本文內容轉自:貴州人民出版社編輯唐皓,特此說明。
明清之際,貴州人才蜂起。萬里投荒的入黔官員、“俊傑之士,比於中州”的明清貴州進士、舉人,以“萬馬如龍出貴州”之勢聲名鵲起。龎思純先生所著的“明清貴州人物三部曲”聚焦明清貴州進士、舉人、官員,精選近百人,為他們樹立碑傳、書寫春秋這是“明清貴州人物三部曲”之《明清貴州七百進士》,該書初版時間為2005年(思純著.明清貴州七百進士[M].貴州人民出版社,2005.)現在再由貴州人民出版社修訂再版。
唐皓編輯稱:
貴州地處偏遠的西南山區,明清時交通十分落後,極其不便,有“連天際峰兮,飛鳥不通”一說,且經濟文化也十分落後。在明清兩朝543年間,能出“七百進士,六千舉人”的驕人成績,令今人刮目相看,驚詫不已!
這七百名進士個個有名有姓,有籍貫、有職位,還收錄在《明清進士題名錄》裡。黔中“七百進士,六千舉人”,“三鼎甲(狀元)一探花”,可謂“俊傑之士,比於中州”。在北京孔廟有進士題名的若干長碑中,有詩記之:“孔廟巍巍文物豐,碑鐫進士仰儒宗;名留七百為黔產,策動來茲重學風。”
其一,貴州在明清兩代,經過考試錄取的舉人有六千多名,進士七百多人。這個成績,以當時全國十八行省來說,應該算是中上,值得吾人引以為榮。
《明清貴州七百進士》一書,從七百名進士中挑選出對國家、民族、地方文化有重大貢獻及影響的五六十人,以年月為經,以人才為緯,將歷史文化,地理環境,時代背景,家學師承,人格操守,才華學識,業績事功,一一介紹給讀者。
如明代四大理學家之一孫應鰲:孫應鰲,貴州清平衛(今凱里市爐山鎮)人,嘉靖三十年(公元1552年)進士。他是首任國子監祭酒,一生著述甚豐,以崇制、好學、論心、立志、破迷、修行等十六條文來闡明自己的教育主張。他整頓儒學,倡導篤實學風。他的思想理論基礎來自哲學家王陽明的思想體系。他繼承了王陽明的心學理論,提出了以仁為本的心學,將作為道德範疇的“仁”推及宇宙萬物,旨在淨化社會風氣,緩和社會矛盾。他認為“仁”是一切美德的基礎,是最大的美德。識仁、求仁、達於仁,德就有了基礎,有仁愛之心,則有同情之心、好息之心、義勇之心,正如他的著作《淮海易譚》中所言:“故合禮者,合此仁也;知義者,知此仁也;幹事者,幹此仁也。”他的著作內容涉及文史哲及政治、經濟、教育、音樂等領域,如《論學會編》《春秋節要》《雍論》《溫純恭毅集》 等。
其二,試舉幾位代表人物。丁寶楨,貴州織金人,與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沈葆楨等人齊為“中興名臣”。在任山東巡撫及四川總督時,丁寶楨面對內憂外患,國勢日蹙,政治黑暗,亂象迭起的社會現實,始終以救國救民為己任,興修水利,誅殺宦逆,整頓吏治,興辦洋務,體恤民困。時人對他的清風亮節推崇備至,贊其操守“清絕一世”。同治八年(公元1869年)夏四月,丁寶楨在山東巡撫任上,敢於誅殺慈禧太后寵幸的太監安德海,致使朝野震驚,博得天下交口稱頌。丁寶楨對做官的目的表述更為深刻。他對出任山西蒲州知府的長子丁體常語重心長地說:“做官以愛民養民為第一要事,即所謂報國者亦不外此。愛民為國本,培養民氣就是培養國脈。得民心樂,民氣和則不亂,而國家於以平康,此即報國也,爾以後務時時體察此言,言心照辦。”做官“尤重表率”“持心須公正,操守須廉潔,作事要勤速,問案要細心”。他訓誡體常,要“夙寤晨興,憂勞而妊”;要“受辱不驚,受寵若驚”;要“居安思危”勿“在樂忘憂”;要把宦海的浮沉和個人的得失看得淡漠,但對自己的人格和情操卻要看重。丁寶楨高風亮節的人格魅力和愛憎分明的為官之道,於今天的為官者亦有榜樣與表率作用。正是在丁寶楨的諄諄教育下,丁體常一生清廉自守,憂國憂民,最終成為晚清政壇上頗有清名的大吏。
其三,康熙年間參編《康熙字典》的周起渭等。貴陽城郊的青巖古鎮,是臥虎藏龍之地,康熙年間青巖騎龍出了一個叫周起渭的進士,他才華橫溢,名噪京華,被時人稱視為“力持風雅,領導群彥”的文壇領袖。其參與編纂《康熙字典》,為中華文化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青巖鎮上的團總趙國澍是咸豐十一年(公元1861年)青巖教案引起中法外交衝突的關鍵人物,其子三人中進士,一人中經魁,其中趙以炯系光緒十二年(公元1886年)丙成科狀元,亦即貴州歷史上第一個狀元。
清代貴州的人才具有鮮明地域色彩,並以家族、親緣和師承關係的文人群體為主導,因此不少家族人才輩出,屢登科名,如黃家一門四進士。黃輔相、黃輔辰兄弟為道光進士。黃輔辰之子黃彭年,亦為道光進士,其為官清正,博學多才, 曾被川督駱秉章,直隸總督李鴻章,陝西巡撫劉蓉、湖廣總督張之洞等人所倚重。他長於史志,精於輿地,有“通志巨擘”之譽。
其四,建立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前身)的李端棻。李端棻是戊戌變法時維新派的重要人物,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進士。其弟李端矩、李端榮系光緒進士。李端棻一生憂國憂民,關心教育,曾疏清建立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前身),並向光緒帝上《清推廣學折》,對中國的維新運動及新式教育貢獻甚大。
總而言之,從史料考證來看:“明清貴州有舉人六千來人,許多人雖沒有進入進士之列,卻在不同的領域大展光華,彪炳千秋。如沙灘文化的鄭珍、莫友芝和黎庶昌,前二人是舉人,後者僅廩生,然而他們在詩歌、散文、漢學和方誌學上的成就,卻是海內稱譽,人所欽仰的。” 對歷史文化遺產,要研究,要發掘,要批判地繼承和發揚。貴州人民出版社這次修訂並再次出版《明清貴州七百進士》,有許多理性的思索,該書以雄辯的事實, 破除了“貴州無人”的歷史偏見,再次向世人明證:“七百進士,六千舉人”,是貴州“比於中州”的文化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