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有一種極其野蠻、殘酷的刑罰叫做斬指,專施於女犯人。這種刑具始於何年何代,我們姑且不去査究,只是到了清朝道光皇帝的時候,被刑部尚書陳若霖禁用了。
身為五府六部的陳若霖,每天五更照例要上殿朝聖。一天,他起來後發現預先放的四隻雞蛋不翼而飛了,由於時間緊迫,他只好空著肚子去見駕。
原來,陳若霖每天上殿前,都用四隻雞蛋當點心,所以他總是在白天就預備好了。他認為這樣做既方便,又不至於打擾下人。那曉得第二天起來,四隻雞蛋又不見了,這使他感到奇怪,但他也沒去追究。
有一次,他的夫人到書房來,問起他日常生活的事,陳若霖才把連日丟失雞蛋的經過說給夫人聽。“這還了得!”夫人聽了火冒三丈,猜是那個丫頭拿的,便對她丈夫說:“治家不能焉能治國?”給夫人這麼一說,陳若霖決定找那丫環來査個清楚。
“書房裡面的雞蛋,是我預備著半夜吃的,以後你不要隨便把它移動了。”陳若霖嚴肅地說
“啟稟老爺,書房裡的東西女婢不敢隨便移動,女婢沒有摸過這些雞蛋。”丫頭低聲地回答。
“這書房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進出,不是你收起來,難道老夫自己不成?”陳若霖說道,“對我說話要老實,來不得半點虛假!”陳若霖兩眼直逼著對方。
“老爺官居極品,理應明察秋毫,怎能隨便誣陷好人?女婢拿這幾個雞蛋有什麼意思?”丫頭說著,幾乎哭了出來。
陳若霖察言觀色,看不出婢女有絲毫破綻,況且那丫環也非下流庸俗之輩,實在沒有懷疑的餘地。
每天,雞蛋仍然丟失。陳若霖和夫人商討,仍舊肯定是這個丫頭拿的。“堂堂刑部衙門,丟了東西尚且無法查出,這豈不成個笑柄?不弄個水落石出老夫還能執掌刑部?”陳若霖一怒之下,令人擊鼓升堂,“不給利害諒她不招!
陳若霖一拍驚堂木,便喊道:“招不招!”
“女婢打死難招!”
“好,上斬指!”
小丫頭一直喊冤枉。可憐一個嬌弱的女孩子,禁不起這等殘酷的刑法,不多時就死在公堂之上!
是夜,陳若霖久久不能入睡,兩隻眼睛緊緊盯在那四隻雞蛋上面。到了半夜,他聽到天花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作響,接著是動作非常敏捷的四隻老鼠出來,眨眼之間躍然書櫥上面,便用四隻腳緊緊抱住一隻雞蛋,四隻老鼠各抱一隻蛋都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緊接著又出來四隻老鼠,隨即各自都用自己的嘴巴,銜住躺在地面的四隻老鼠的尾巴,一步一步地用力把它拖向前去。“蛋是老鼠偷的!”陳若霖竟喊了出來,恍然大悟!“老夫逼供!老夫該死了?”第二天,陳若霖上殿向道光皇帝奏了一本,要求從此禁用這斬指的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