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已是耄耋之年的林淑華端坐在自己北京的小院中,接受著一位媒體朋友的採訪。相信對於“民國年間的十大愛情”大家都有所耳聞。他們有最傳奇的師生戀,也有最悽美絕怨的純真愛情,有最被人言說的愛情還有最是心心相印的愛情;有最是曇花一現的風光愛情、最是難以評說的愛情以及最具電影情節的愛情、在包辦婚姻中最幸福的愛情、最老實卻又最霸道的愛情和最是遲到的美好愛情。
林淑華便是其中“最悽美絕怨的純真愛情”中的主人公之一。她與丈夫徐惠民的愛情故事像極了童話故事,卻沒有童話那樣美好的結局。
苦等八年,卻只換來了兩年的相守時光,因為丈夫的一句遺言,她再未曾改嫁,獨自撫養兩個年幼的女兒,歷經風霜仍不改初心;她用來記錄與丈夫相識、相知、相戀再到陰陽相隔的書籍,讓數十萬讀者也為他們悲婉的愛情故事扼腕痛惜。
“堅持這麼多年,愛著他不累嗎?”記者問道。
林淑華溫婉一笑:“塵世夫妻千萬種,總體概括就是八個字,長夜漫漫,互相取暖。他雖然不在,但是心依舊會守著我,我依舊會暖。”
此時距離徐惠民去世已經七十多年,可在林淑華的記憶中,那人仍舊是一個翩翩少年,那人踩著星光,在每一個李淑華倍感孤獨的深夜中穿行,縱使斯人已去,可是他的身影卻從未在林淑華的生活中缺失。
可能這便是愛情的力量吧!讓黑夜獨行的人不再害怕,讓人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著漫長而又曲折的一生,而你的遺言,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雪美還是人美
其實,“林淑華”是她的筆名,她的原名叫做方德閎。
“從我記事起,我知道我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有非常疼愛我的父親和母親。”在林淑華的書籍中,曾經如此寫到。
林淑華出生豪門,從小父母疼愛,是個衣食無憂的嬌貴公主。在那個有人連飯都吃不上的年代,林淑華便有了一筆可以隨便支配的財產。
林淑華從小便聰明伶俐,愛好也廣泛,加上生的濃眉大眼、活潑好動,所以很受父母的疼愛。
不過父親雖然疼愛她,卻並不會驕縱,也十分重視她的教育問題,林淑華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她父親便立馬將她送去了學校。
林淑華自己也非常有上進心,在學校的成績也一直是名列前茅。
小學的學業結束以後,林淑華原本想報考到一個好一點的初中去讀書,可是時局動盪,她父親的收入也大幅減少,無法供她上學了,林淑華原本就讀的學校也被迫停課了。
林淑華的父親萬分焦急,絞盡腦汁想要給林淑華重新找一個學校。
林淑華卻十分看得開,能上學便上,不上學便算了,她還反過來安慰父親,自己並不那樣在意。
就在一家人舉步維艱的時候,林淑華聽隔壁的姐姐說她自己請了一個先生補課,先生是個高中生,學習成績相當不錯,補課價格也十分親民。
林淑華聽完也非常動心,便跟父親商議跟著隔壁姐姐一同補課。
在隔壁姐姐小小的書房中,她第一次見到了徐惠民,那時她16歲,他19歲。
彼時的林淑華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雖然眉眼之間還稍顯稚氣,但是也是個活脫脫的美人坯子了。
她坐在一張木圈椅上,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補課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先生的臉紅了。
林淑華不知道,但是徐惠民卻非常清楚,因為這並不是徐惠民第一次見到她了。
徐惠民第一次見林淑華是在一個巷子口,天上正下著鵝毛大雪,徐惠民沒有穿厚衣服,只能一路邊瑟縮邊努力的往家趕。
就在他即將轉進巷子中時,林淑華闖進了他的視線,看著明媚如陽光的小姑娘,他瞬間忘記了周邊的寒冷,只想將時間拉長,讓他能多看一會。
林淑華正在跟家中的女傭一起在雪地裡堆雪人,穿著鮮紅錦襖的少女笑臉也被凍得紅彤彤的,雪地上一站煞是喜人。
偏偏她還感知不到寒冷一般,將紅錦帽摘了下來,放到了雪人的腦袋上。
完成以後,便開心的繞著雪人跑、笑,無憂無慮的樣子彷彿一個明媚的小天使。四周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她的紅襖上,好像開出的花朵一般。
這是徐惠民第一次見到林淑華,一次便讓他心生嚮往。
從那以後每次下雪,他都不再急匆匆的趕回家,而是早早的來到巷子口等候,希望可以再見林淑華一面,可是始終都未能如願,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見。
少女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陽光似乎對她也格外溫柔,只是像一塊金紗一樣籠罩在她的身上。
少女的眼睛清澈而又靈動,上下大量自己的時候還會偶爾冒出好奇的情緒,徐惠民被她這樣看著,呼吸都有些不會了。
隔壁相熟的姐姐“噗嗤”地笑了一聲,徐惠民這才緩過神來。
原是別家子
從這一年的深秋的深秋開始,林淑華便一直同隔壁的姐姐一起,跟著徐惠民學習,可是突然有一天,她不再來了。
徐惠民問隔壁姐姐為什麼林淑華不來,隔壁的姐姐回答說林淑華是因為家中有事。徐惠民繼續每天為隔壁姐姐上課,一是為了賺取一點微薄的收入,一是為了再見林淑華一面。
直到來年盛夏,徐惠民才再次見到林淑華。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曾經那個天真愛笑的女孩好像一下子就變了,一路走一路哭著從外面回家,徐惠民很想上去打招呼,詢問一下林淑華髮生了什麼,可是林淑華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徑直的走進了家門。
“發生了什麼事情?”徐惠民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隔壁的姐姐旁敲側擊了半天,才知道林淑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原來,從小錦衣玉食、被父母呵護在掌心的林淑華,竟然不是父母親生的。她的親生父母竟然是她一直叫舅父舅母的那兩個人。
病重的舅母在臨終前不知抽了什麼風,將林淑華的身世告知了她。
林淑華不可置信的回到家,質問自己多年來一直稱為父親母親的人,得到了同樣的答案,林淑華覺得自己的周邊天塌地崩,似乎所有的悽風苦雨,都打破了她賴以生存的蜜罐向她猛烈的刮來。
徐惠民也跟著林淑華一起難過,可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導她,不過好在沒過多久林淑華就重新回來上課了,不能幫她解決問題,徐惠民還可以給她最簡單的陪伴。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小時的時光轉瞬即逝,每次徐惠民都覺得剛剛才來,就得走了。隨著兩人相處的時光漸漸拉長,林淑華心中也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愫。
徐惠民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又俊秀頎長,雖然家境不好,一直都穿著一身舊舊的藍色陰丹士林長衫,可是卻始終保持著乾淨整潔,說話也溫溫潤潤的,每次跟自己林淑華對視都會開朗一笑。
就連一向挑剔保守的父母對他都頗有好感。愛情來得自然而然,兩人很快便陷入了熱戀。
父母阻攔
其實林淑華的父母早就有所擔心:“跟著年輕男子補習,怕是要出亂子。”
不過考慮對方的脾氣秉性,所以還是同意了。
兩人在一起以後林淑華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她非常清楚父母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徐惠民的。
徐惠民年少失怙,由兄嫂撫養長大,雖然孩子十分懂事,但是家境一貧如洗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才不會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跟著他去過那樣的苦日子的。
林淑華的姑姑也是一萬個不願意,直言道:“這男子一貧如洗,如何配得上我們家的閨女?”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美妙異常。林淑華擔心二人的感情被父母發現,也擔心母親的擔憂,更擔心姑姑的預言會實現。
她害怕如果被父母知道了,徐惠民便不能再給自己補課了,她不想徐惠民因此失業,也不想失去自己寶貴的學習機會。
當然,那個年代的女子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名聲,她擔心一旦事情敗露被傳揚出去,別人會將自己視作不正經的女孩。
少女不會隱藏自己的心事,將所有的擔憂都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她不願就此跟徐惠民分手,可是也想不到應該如何讓父母同意兩人的感情。
徐惠民心細如髮,林淑華的擔憂她都看在眼裡,所以趁她的家人都不在,徐惠民捏了捏林淑華的手,輕聲問道:“淑華,你有什麼憂愁,跟我說吧,我願意替你分擔。”
被愛人關心,林淑華心中的酸澀瞬間決堤,她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可是惆悵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
林淑華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大家閨秀,她在封建禮教氛圍濃厚的家庭長大,雖讀過不少反抗禮教、奔向自由的書,但要她去效仿書中的人物,卻並非易事。
看著心愛的人落淚徐惠民方寸大亂,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拉住林淑華的手。林淑華開始尚能控制,最後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哽咽出聲。
最終,他們的動靜驚動了林淑華的父母,補習被強行中斷,徐惠民也被趕了出去。
那是林淑華十幾年來第一次看到父親那樣嚴厲的表情,她急著跟父親解釋,可是父親根本不聽,還一再要求她徹底同徐惠民斷了聯絡。
第二天徐惠民照常來給林淑華補課,可是卻連她的家門都沒有進去。
他捧著一枝清香四溢的臘梅,等在林淑華家的門外,林淑華求了母親半天,母親才同意她去跟徐惠民見上一面。
“華,我希望你像臘梅一樣,不懼寒苦,不怕風霜,傲然盛開。”徐惠民邊說邊將手中的梅花遞給林淑華。
林淑華接過梅枝,不知該如何把父母的決定告訴他,掙扎了很久,才委婉的說道:“父母明年可能要送我去學校讀書,補習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徐惠民愣在了原地,如果不能補課了,那他們以後要如何才能相見呢?
可是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林淑華,徐惠民只能安慰道:“沒關係,你以後一定要像梅花那樣活下去。”
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徐惠民與林淑華都以為這段感情就要這樣無疾而終了,可是隔壁的姐姐卻重新給了他們希望,她搖身一變,成為了二人的青鳥信使,幫助他們互通心意。
這段日子辛酸而又甜蜜,以至於多年以後林淑華仍舊印象深刻:“在第二年夏天,我和惠民的感情已至十分熱烈的地步。我們已經通過了好多好多的信,信裡諸凡學問、性情、興趣、志願、生活、人生等種種問題,都作為互相討論的題目。”
他們之間的感情愈發熱烈,終於挨不住徐惠民的纏磨,他的大嫂同意上門提親了。
“我們這樣的家庭,人家是看不上的。”哥哥勸到。
“我可以努力,我願意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徐惠民斬釘截鐵地說到。
最後,徐惠民的大嫂還是心軟了,決定陪著徐惠民跑一趟,也讓她這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弟弟死心。
林淑華聽聞徐惠民要來提親開心的不得了,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徐惠民和他的嫂子便提著禮物上門提親了。
不出所料,林淑華的父母把這門親事拒絕得很乾脆,雖然沒有對徐惠民的嫂子出言辱罵,但是說的話也並不好聽。
林淑華十分痛心,她不明白為什麼父母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徐惠民卻並未太過灰心喪氣,仍舊跟林淑華保持著書信往來,並承諾將來一定要贏得一片天地,讓林淑華的父母認可自己,讓林淑華過上好日子。
八年苦守
徐惠民決定要做一名醫生,他要到國外去學習,他希望林淑華可以等著自己。林淑華相信他,願意等他。
可是林淑華的家人卻並不認可,他們甚至覺得林淑華已經魔怔了。
林淑華的姑姑是個潑辣的性格,看林淑華那面放不下徐惠民,便想著給林淑華介紹一個其他的。
林淑華的姑姑眼光很高,千挑萬選給她介紹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跟林淑華一樣從小嬌生慣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難得的是這人還相貌堂堂,林淑華的姑姑很是滿意。
林淑華的姑姑將林淑華的照片拿給了那富家公子,對方一看到林淑華便一見鍾情,執意要姑姑替他從中說和。
林淑華的父母對這家也比較滿意,畢竟跟徐惠民相比,這家跟林家的地位才更加相配。,門當戶對,男財女貌,年齡還都相當,這在當時的時代下已經可以算是天作之合了。
可是林淑華早已心有所屬,還如何會跟他人成親呢?所以抵死不從,整天以淚洗面。
林淑華的父親態度十分強硬,任憑林淑華如何哭鬧,都鐵了心要將林淑華嫁給那富家子弟。
其實在早些時候這樣的事情很常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夫妻的感情都是婚後慢慢培養起來的,“自由戀愛”在那個年代成功的機率非常非常小。
林淑華和父親母親的關係越鬧越僵,林淑華的父親甚至一怒之下狠狠地打了女兒一巴掌,怒不可遏的說道:“我滿懷期望地將你養大,就為了讓你長大後氣我不成?你還不如我養的一條狗!狗還知道感恩搖尾巴!”
林淑華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著,最後達到了發燒、吐血的地步。
終於,林淑華的父母有些於心不忍了,加上從別處打聽出來的,說那富家子弟品行不端,是個花花公子,林淑華的父母這才讓這場婚事作罷。
徐惠民赴美留學整整八年,這八年的時間裡,林淑華始終一個人和家族和世俗抗爭著,她相信徐惠民會風風光光地回來迎娶自己,她相信徐惠民說道做到。
這八年,時局越來越亂了,她的母親還不幸染病去世,她的父親也丟了官職。
自從她拒絕跟富家公子成親,跟父親鬧僵以後,父女二人的關係便始終不鹹不淡的,再也回不到最初的融洽和親密,林淑華的心中很不好受,可是她又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誓言,聽從父親的安排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同時,林淑華還要忍受著世俗的目光,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讓她抬不起頭,也讓她的家人蒙羞,以前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如今已經失寵,沒人喜歡了。
後來戰事緊張,日本人的槍炮聲就在家門口此起彼伏,每個人都惶恐不安,能搬走的也早就搬走了,只有林淑華還固執的等候在家中,等著心上人回來。
好在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一場雙向的奔赴,林淑華在家中苦苦支撐等待,遠在美國的徐惠民也一刻也不敢懈怠,勤學苦讀爭取早日回來。
在美國的生活並不簡單,徐惠民的生活也是多災多難。但是因為有林淑華這個動力,所以徐惠民硬生生的咬牙挺了下來。
1942年,徐惠民從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時隔八年,終於踏上了返程。
徐惠民回國以後,他們終於沒有了身份上的差距,也不用再去在意他人的指指點點,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的林淑華已經23歲了,在那個年代,大多與她同齡的人早已結婚生子,在等待中,林淑華已經變成了一個“剩女”。
好在徐惠民回來了。
林淑華23歲,徐惠民26歲,他們在最好的年紀,結成了夫妻。
短短兩年
這麼多年的苦苦相守終於換來了如今的功德圓滿,洞房花燭之夜,徐惠民這個七尺男兒都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握著妻子瘦弱的手臂,徐惠民別提有多心疼,他再次向著妻子承諾,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她,讓她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兩個人婚後的生活十分甜蜜,因為幸福來之不易,兩個人也倍加珍惜。很快兩個人便有了愛情的結晶——一對雙胞女兒。
他們似乎終於被命運之神眷顧了,這兩個孩子的到來為他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也讓兩個人生活的更加努力。
可是幸福的時光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這樣短暫的。兩人婚後第二年,徐惠民便因急性肺炎住進了醫院。
一開始只是小小的感冒,伴有一些咳嗽,到後來莫名其妙的發起燒來,還持續不退,兩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肺炎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也是十分致命的,所以住院沒幾天,徐惠民便撒手人寰了。
“我愛了你,也害了你”,在病重時,看著照顧自己的妻子,徐惠民如此說道。
林淑華不願相信,為什麼上天會這樣對待自己,就算是丈夫被推進手術室,她也不願相信丈夫會這樣離自己而去。
有人說:“機場比婚禮的殿堂見證了更多真誠的吻,醫院的牆比教堂聽到了更多的祈禱。”
那一刻的林淑華就是這樣,她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丈夫繼續活下去。
可是禱告沒有用,上天就是這樣殘忍的。
徐惠民離開了,留下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妻子,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已經一大筆治療費用。
孤獨七十餘載
徐惠民去世後,林淑華時刻都在回想這二人過往的經歷,世俗沒有打敗他們,父母沒能拆散他們,時間沒能衝散他們,距離沒能阻礙他們。
可是生老病死陰陽相隔,林淑華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林淑華努力的回憶,“好像是讓自己像梅花一樣活下去。”
那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有生之年,我惜命!
圖|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林淑華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帶著兩個女兒定居北京,雖然過程艱辛,但是最終仍舊守得雲開見月明。
林淑華將她與徐惠民的故事寫成了一本書籍,叫做《生死戀》,2011年,林淑華再次將它修訂發行。
記者來到她的家中採訪,問她:“你覺得人一輩子什麼最珍貴?”
已是耄耋之年的林淑華回到:“自己認為有價值的,就去做,而且堅決不放棄。現在的青年男女,在婚姻問題或者其他問題上,不能堅持自己的正確選擇,今天換一個,明天換一個,沒有正確的婚姻觀。”
《生死戀》的背後,是林淑華寫給徐惠民的一句話:最後,我要告訴你的是:從今以後,我仍將勇敢地奮鬥下去,堅強地生活下去。
是她的承諾,她勢必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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