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湘西剿匪邊城保衛戰的驚人一幕:面對三千多名悍匪的集團圍攻,英雄營長楊君全帶領僅有的五名戰士竟然義無反顧的發起了反衝鋒……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土匪竟然離奇的被打退了,落荒而逃。
發生在1950年7月的湘西邊城保衛戰。80多名解放軍對陣3000多個武裝精良的國軍殘軍和湘西土匪。
解放軍自身不僅無一人犧牲,而且斃傷和俘虜土匪一千多人。徹底打碎了湘西土匪最後也是最大的一次的集團反撲。
這次戰鬥,驚險離奇,以少勝多,創造瞭解放軍戰史的奇蹟。
此戰之後,湘西土匪再也沒能組織起像樣的反撲。蔣介石建立湘西反共“小臺灣”之夢徹底破碎。
裡應外合圍攻,一挺功勳重機槍
上集我們說到,楊營長帶領5名戰士在隘門口向百倍於己的土匪發起反衝鋒,利用預設的六零炮陣地將土匪趕出師範學校。
這是一次沒有退路的無奈之舉,也是一次義無反顧的“賭博”。
因為茶洞邊城三面受敵,80對陣3000,贏的可能太過渺茫。他身邊僅有5名預備隊員。雖然少,但他希望能創造奇蹟。
與其坐而等死,不如拼死一戰。要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這是一場意志和勇氣的拼死決戰,這是一場置之死地絕無退路的巔峰對決。面對強敵,雖千萬人吾往也!
這一戰,他“賭”贏了。與其說是僥倖,不如說是運氣和智慧。
面對六名鐵血戰士的死命衝鋒,匪首鄧吉斌退卻了。他不是想退卻,他是想抓活的!抓解放軍的俘虜。
正是匪首鄧吉斌的這一自作聰明的愚蠢之舉,給了楊營長機會。
土匪在師範學校食堂前面和二僧庵設下埋伏陣地,專等楊營長等人自投羅網。
哪裡知道,楊營長早已恭候多時的六零炮班這時突然發威了。
隱蔽在天王廟制高點的六零炮,按照預設的引數,將一通炮彈精準無誤的投射在敵群中。
鄧吉斌等來自投羅網的,不是楊營長,而是土匪呼天搶地的嚎叫和爆裂的炮彈煙花。
這一下土匪徹底崩潰了,沒命的逃往香爐山和潘家寨。楊營長的左手臂被炸斷。他用一隻手臂換來了西門陣地的暫時安全。
北門。水門。洪安邊城。
同樣是凌晨三點,就在楊營長阻擊西門之敵的同時,水門(北門)對岸的洪安邊城也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上集我們已經說過,邊城分兩塊:南岸茶洞邊城,屬湖南;北岸洪安邊城,屬四川。
中間的酉水像一條玉帶將兩城分隔。河中有一沙洲,湘黔川三不管,就是沈公筆下的聞名天下的翠翠島。
進攻洪安邊城的是“九路軍”副總司令兼二路司令徐雅南,和八路司令王健元。匪眾兩千。
守衛洪安的是區長鄭樹梅帶領的區中隊一個排,外加投誠過來的國軍自衛隊孔吉清部三十多人。
孔吉清負責據守區政府後山的碉堡。鄭樹梅率區中隊堅守區政府。區政府的對岸就是天王廟,有黃副營長的機槍陣地。
敵我的力量對比是20:1。鄭區長把主要的防禦力量都寄託在後山的堅固碉堡上。
問題就出在這裡。周爕卿早就派人將孔吉清策反,許以高官厚祿、金錢美女。
孔吉清原本就是國軍投誠過來的,見這次“九路軍”大軍臨近,洪安本來就兵力空虛,馬上答應裡應外合。臨陣叛變了。
就在徐雅南和王健元組織匪眾向區政府發動進攻之時,鄭區長命令孔吉清居高臨下還擊。
沒想到,孔吉清卻突然調轉槍口,將傳令的解放軍射殺。並配合土匪向鄭區長的區政府陣地發起猛烈攻擊。
明修棧道不可怕,可怕的是危險的暗度陳倉!孔吉清臨陣倒戈,導致區政府三面受敵,很快陷入萬分危險之地。
徐雅南和王健元的土匪很快就衝進了區政府的門前街道。失去了屏障,鄭區長這點火力還不夠土匪塞牙縫。
土匪吆喝著蜂擁而至,眼看就要攻陷區政府。是夜月明星稀,慘白的月光照著同樣慘白的邊城烽火牆上。
蜂擁而來的土匪像一群過街的老鼠清晰可見。就在土匪感覺要大功告成準備肆意妄為之時,對岸天王廟上的機槍響了。
黃副營長的重機槍對著區政府門前和街道上的匪群咆哮,風捲殘雲一般,將一群群黑壓壓的土匪打得像過街的老鼠,鬼哭狼嚎,四處亂竄。
這是一挺功勳重機槍,是黃副營長陣地唯一的射程可以覆蓋區政府的支援火力。
六零炮的射程沒問題,但不能用!因為街上房子裡還有眾多的老百姓。會誤傷。
徐匪見狀,慌忙將眾匪撤離到街口。洪安區政府獲得暫時的喘息。
可土匪並沒有閒著,邊城的財富誘惑太大了,對於這些亡命之徒,金錢和美女的誘惑,有時甚至會超越生命。
叛匪獻毒計,土匪打老鼠洞攻陷區政府
眾匪在徐雅南和王健元的驅駛下,一次又一次向區政府這塊最後的陣地發起衝鋒。
美女和金錢的幻想像鴉片一樣讓他們徹底瘋狂。可這種瘋狂一次又一次在正義的重機槍怒吼下煙消雲散灰飛煙滅。
望著唾手可得的洪安古城,周爕卿陷入了進退維谷。正在這時,叛徒孔吉清過來了,他向新主子獻上一條毒計。
洪安區政府並排的街道是一排整齊劃一的烽火牆磚瓦房。挖洞打穿所有的烽火牆,從房屋裡面攻擊可直達區政府院內。
這樣,對岸高地天王廟我軍的火力就失去了目標。叛徒比真正的敵人更可怕。
這種老鼠打洞的土辦法很快就見了成效。土匪突然全部消失在房屋內。
拂曉之前,土匪突然從打通的牆洞裡鑽進政府大院,讓據守政府大院的區中隊猝不及防,陷入全軍覆滅的險境。
無奈之下,鄭樹梅區長只好殘忍的下達了放棄洪安,撤往對岸的命令。
撤離的過程異常艱辛。
黃副營長親自操持重機槍,嚴密封鎖河面和區政府廣場前的渡口。
船隻已經被敵人炸燬。郭珍書記組織幾十名水性好的群眾泅水過河,兩人架一個,來回多次接送傷員和不會水性的幹部過河。
場面驚心動魄。頭上我軍的重機槍和土匪的火力交叉橫掃,不時有人倒在水中,烈士的鮮血染紅了河面…
鄭樹梅區長帶著餘下的戰士斷後,邊打邊撤。
終於在天亮之前,將餘下的大部人馬撤回茶洞。
回望硝煙瀰漫的洪安古城,鄭樹梅淚如雨下。
此時的洪安變成了人間地獄、土匪的天堂。
徐雅南和王健元帶著匪眾搶光了古城的所有,燒殺淫掠,無惡不作。男人女人,錢糧財物全遭洗劫。美麗的洪安變成一片廢墟。
財物和女人全被裹挾來的幫兇帶走。土匪又將下一個目標瞄準了對岸的茶洞邊城。
周爕卿攻佔了洪安之後,迅速調來重機槍和六零炮,與水門天王廟的黃副營長形成對峙。
決戰東南門
敵眾我寡,形勢萬分危急。彈藥已經消耗殆盡,黃副營長將最後的幾發炮彈沒有留給敵人。
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他命令炮兵調轉炮口,將最後的幾發炮彈射向蒼天、射向花垣縣城方向的天空。
這是他最後的吶喊!他希望遠方的縣委和縣大隊、希望二營的主力援軍能夠聽到,聽到雷鳴般的炮火和他熱切的呼喚。
他的這種行為,隱藏著巨大的風險。在惜彈如金的關鍵時刻,浪費彈藥不算,遠方的援軍如果不在來路上,能聽見他的炮聲嗎?
這其實也算是一場豪賭。因為,就算將這最後的幾發炮彈留給敵人,如果援軍不到,多消滅幾個敵人並不能也無法扭轉戰局。
結局會是一樣。何況敵人已經靠近,陣地犬牙交錯,六零炮已經失去了意義。
事實證明,他的這一場豪賭是賭對了。援軍一如所願,果然已經到了過來的路上。但聽沒聽到他的炮聲,現在已經無法考證。
水門的戰事已到即將攤牌的臨界點。土匪已經逼近,彈藥也已經消耗殆盡。黃副營長和戰士們已經拿起大刀、刺刀上前……暫且不表。
鏡頭轉向東門、南門。其實,東南門的戰事和西門水門一樣慘烈。
防守東南門的是郭珍書記和區委的幹部戰士。人數一樣少得可憐,加上農會會員一共能拿槍的不足三十人。農會會員大多使用大刀和梭標。
進攻方是“九路軍”中的一路司令石海倫和四路司令白選文的兩千多土匪。
匪白選文縱隊負責在花垣方向的吉洞坪設防禦陣地,負責阻擊南面的解放軍援軍。
匪石海倫縱隊負責主攻南門和老車站。
可白選文也不是一個好鳥,他想,我在外圍打援。你們到邊城打劫搶東西,到時不是什麼都沒有?賠了夫人又折兵?
土匪,最看重的是利益。烏合之眾,勾心鬥角,各懷鬼胎。得勢時,一哄而上;勢頭不對,就會作鳥獸散。
於是派出主力羅宏錦大隊運動偷偷地運動到邊城邊上的樹林裡隱蔽觀望。
白選文告訴羅宏錦,得勢時就一鼓作氣衝進去搶東西。只搶不打。情況不對,就回撤。
南門的防禦力量是最單薄,楊營長只能安排出六名戰士、一挺機槍來協助郭書記的區委幹部防守。
郭珍書記十分焦慮。叫熊宗祥派出送信的三路偵察員都被土匪趕了回來。情勢萬分危急。
這時,治安委員熊宗祥向她推薦了一個人。說唯有此人有辦法突出重圍送信向縣委求援。
化裝遊醫劃幹龍船送求援信
姚斗南,農會會員。會遊醫,巫術,劃幹龍船。是聞名鄉里的巫師。
我一直認為幹龍船是劃龍船的一種,要在水裡劃。哪知,幹龍船是湘鄂川邊界民間的一種表演藝術。
就是用竹篾和彩紙編織的一種長三尺的彩色龍船。藝人將它套在身上進行說唱表演。
說白了就是以送祝福為名的“吃討”。藝人即興說唱表演,配以龍船的動作,詼諧搞笑。
和現在的網紅一樣,表演精彩,就會有人打賞。很受當地群眾喜愛。
姚斗南將郭書記給縣委的求援信藏在幹龍船的船底。和廖小么扮成父女劃漁船沿酉水而下。
小船出邊城沒走多久,就遇上了白選文的土匪。問:幹什麼的?答:到吉洞坪去劃幹龍船!
姚斗南不敢說是順流而下去縣城,謊稱去吉洞坪。哪裡知道,吉洞坪剛好是白選文的阻擊點。
“不會是共軍的奸細吧?這裡是白司令的陣地,抓起來!”土匪大叫。
土匪見姚斗南的紙船非常漂亮,就把幹龍船搶了過去。套在身上作怪遊戲。嚇得姚斗南和廖小么冷汗直流。
紙船底部可是藏著密信啊。
兩人想著,這下全完蛋了。丟了性命無關緊要,這密件要是送不出去,那可是要壞大事的。
天不絕人之路。土匪將姚斗南“父子”抓到吉洞坪。兩人除了一條幹龍船,什麼都沒有。
土匪想著,老頭子沒有用,乾脆殺了。小姑娘長得還不錯,送給白司令作壓寨夫人。
廖小么大喊大叫。驚動了白選文。白司令一見小姑娘雖然廋弱,但長的很清秀。內心特別喜歡。
忙問廖小么是幹什麼的!廖小么說是和父親劃幹龍船的。並要白司令行行好,放了她父子。
哪裡知道,白司令的小夫人一聽是劃幹龍船的,一下就來了興趣。纏著白司令要看看劃幹龍船。
白選文很喜歡這個小老婆,就讓小匪們將姚斗南放了。讓兩父女在廳堂上表演。
姚斗南這才要回自己的幹龍船。借換衣服之際,將情報從紙船裡取出,藏在褲襠的內袋裡。
他知道,土匪已經搜過身,不會再搜了。
姚斗南本來就是一個玩幹龍船的大家。表演精彩紛呈,他幽默風趣極盡獻媚的表演,贏得了眾匪首的喝彩。
廖小么不會這些,也只好跟著“父親”裝腔作勢,哼哼唧唧。沒想到這拙劣的配合,讓場面更加滑稽,笑聲捧腹。
兩人一邊表演一邊思索著如何脫身。可入了虎穴,哪有那麼容易脫身。
白司令很喜歡他們“父子”的表演,決定把他們留下來,沒事時可以開開心。
這下可慘了。中午白選文請兩父子吃飯。說要納廖小么為小壓寨夫人。今晚就要拜堂成親!姚斗南不敢拒絕。知道拒絕也沒用。只好假裝答應。
趁著眾匪佈置禮堂婚房,姚斗南將一小包巫蠱迷魂藥交給廖小么,告訴她晚上要如何如何。
晚宴,姚斗南臺上給眾匪表演巫術,上刀山、下火海,贏得眾匪滿堂喝彩。
白選文和幾個小頭目喝得酩酊大醉。紛紛稱讚這個“岳父”功夫了得。一齊起身給他敬酒。
大戰前夕,也只有土匪們能這樣風流瀟灑,該玩就玩,也沒把阻擊當回事!土匪就這樣,不然就不叫土匪了!
鬧到半夜,白選文歪歪倒倒的扶著廖小么入洞房。廖小么也極力配合。
進了洞房後,廖小么將姚斗南給她的巫蠱迷魂藥悄悄倒入茶杯裡。
猴急的白選文一進房就脫了個精光。廖小么要求喝杯交杯酒。不然不準上床。
白選文竟將兩杯放了迷魂藥的巫蠱酒一飲而盡。
沒過片刻,白選文就像死豬一樣“睡”去。
姚斗南在外面用迷魂香薰到了幾個看守和侍女。
跑進洞房,讓廖小么換上一件土匪的服裝女扮男裝,取下白選文的令牌,兩人揚長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兩人拿著白司令的令牌,一路通關而過,沿著大路向花垣縣城方向疾跑。
來到吉洞坪的最後一個路卡,土匪看了令牌正要放行,後面喊殺聲一片。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原來,半夜匪大隊長羅宏錦向白司令彙報情況,有六輛解放軍的軍車正往吉洞坪方向馳來!
他不敢做主,急忙跑過來向司令彙報,沒想到,大院裡的人全被迷昏了。
急忙叫醒白司令。白司令一見新娘子不見了。就急忙派人沿路追趕。打著火把追殺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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