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灣飛C市,C市轉機到了M市。一個不大的機場,出了大廳,天特別藍,比珠海的天空高出萬米,朵朵白雲,空氣清新,沒有半點汙染,機場外的樹木鬱鬱蔥蔥,高高的路燈竿上全用金黃色的孔雀裝飾,少數民族的氣息已經漸漸飄進了眼線。這裡的藍天可以洗潔你的靈魂,頓時讓人感到陣陣舒適與安逸,一種從未有過的與大自然的切膚溶入。藍魔坐上了一輛計程車,裡面已經有一位顧客,屬於拼車,一路徜徉而去。
名副其實,藍的讓人心生嫉恨,藍的讓人愜意。車窗外的田野寬廣,玉樹林立,像極了護衛守護著道路,路入山間時更是漫山的綠樹,濃密蒼茂。藍天為布,山為景,路為線,樹立影,小溪為脈,所有的這一切天工造物,都來得那麼神密,那麼自然。A市,一座邊鏡小城,更像是一面鏡子,越接近市區,房屋格局呈現出尖頂琉璃瓦,金黃色的染柒粉飾,孔雀裝飾隨處可見,在藍天下更顯得的典雅而精緻,尤物而脫俗。慢慢又出現了大象石雕,顏色各異,有白象,有金象,有鼻子上揚的,有雙腳抬高起舞的,好像到了一個神秘空間,處處是新鮮,處處是舒暢。
計程車在箔瑞溫泉酒店停了下來,藍魔打通了方總的電話。沒多久藍魔眼前出現一個寸頭,雙眼皮且穿著得體的年青人,白色襯衫,黑色西褲。
“藍魔。”方總穿過大廳走了出來,一邊喊道,同時低著身子,雙手已經去接藍魔手裡的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來,方哥。”藍魔忙拒絕了,被方總的親切打動到了。
“先上樓吧。”方總說著轉身進了酒店大廳,藍魔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酒店大廳有兩層樓高,前臺很長,一塊古式大鐘鑲嵌在吧檯後面的牆壁上,是一種油漆的很亮的木材所制,兩位女服務員朝方總半躬身表示問候。進了房間,房間很亂,到處是鞋,到處是衣服,各種生活用品,飲料水果,總之像是沒有打掃過一樣。
“先坐,休息一下,我們去吃飯。”方總說著給藍魔拉出了一把藤椅。
“謝謝。”藍魔說。
“一路辛苦了。”方總關心地說道。
“沒事,飛機上眯了會。”藍魔回答。
“本來今天是要去機場接你的,但昨晚熬了很晚,今天睡著了。”方總解釋道。
“沒事的,一個人就可以。”藍魔說完,起身走向行李箱掏出在珠海機場買的禮盒,紅色袋子包裝,他遞給了方總,並說道,“方哥,祝你生意越來越好,恭喜發財。”
“感謝感謝。”方總接過這個鮮紅的袋子,臉上掛著欣慰。
透過玻璃窗,外面有樹有房子,是一個花園構造,全是獨棟別墅,還有各種花,奼紫嫣紅,種類繁多。
等方總洗漱結束,兩人下樓了,藍魔拉著行李箱。方總開啟黑色寶馬的後備箱,親自把藍魔的行李往車裡面放,被藍魔婉拒了,硬要自己來,藍魔被方總的這種殷勤有所觸動,不知所措。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林蔭道上,兩邊全是樹,高聳濃密,天氣很熱,而樹已經遮去了多半陽光,抬頭只可看到一線天在兩側伸展出來的枝葉中,縷縷光影在樹枝綠葉間偷偷灑進視線,忽白忽暗,眼前像飛過無數柔軟的飛鏢,掠過臉,掠過頭,掠過整個身體。
“這裡的天空好藍啊!”藍魔感嘆道。
“一年四季如此。”方總說道。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藍的天。”藍魔又感嘆道。
“你會喜歡上這裡的。”方總打趣道。
藍魔精神的眼球穿過窗外,臉上灑滿了好久沒有過的無憂遠慮,這份愜意讓他安靜地有所放肆,內心向水溶過的茶葉,慢慢舒展開,盡情地享受著這大自然的美,享受著這個邊境小城的安逸與天然合成的美意。
在一家餐館停了下來,要了一個清蒸魚,一個肉煸豆角,一個豌豆葉豆腐湯。清蒸魚少去了澳門的精緻,肉煸豆角滿滿一大碟,就像是一份鄉村氣息濃厚的大禮,豌豆葉湯清俊如絲,翠綠翠綠的葉片窩在湯碗裡,白白的豆腐顆粒散落其間,如珍珠被捧在仙草之上。這是藍魔第一次喝豌豆葉湯,豌豆葉清脆,湯清新香淳,裡面的豆腐軟糯潤滑,入口即化,順腸而下。方總看著藍魔喝下第一口湯,問怎麼樣,藍魔連連稱好,方總被鑑賞的欣喜聊表臉上。
在餐館老闆和方總的打招呼中可以看出,方總已經是常客,兩人很熟。並且老闆很熟悉方總的口味,知道他喜歡的菜品,看來藍魔眼前的這個青年老闆在這個風景極致的地方已經待了不少日子。他叫方世紅,四川人,十幾歲就在社會闖蕩,早年南下廣州,現在頗有成就,這百萬級的座駕就可以看得出他現在的身家。
兩人吃完飯,駕車上路了。幢幢少數民族風格的建築盡收眼底,有塔尖頂,有金黃色,有孔雀羽,有大象樽,有蔥鬱綠樹,還有藍天白雲。
不是CA嗎,怎麼還在縣城轉悠?藍魔好幾個為什麼在腦海裡飄過,方總意識到了,忙解釋說,過了這裡就是CA,只一牆之隔。
車拐了個彎,穿過幾排玉器店,停在了馬路邊,馬路對岸用鐵桿圍起高高的圍牆,圍牆靠裡大約有一米寬的小樹林,樹下隔一兩米就有床鋪,有的是掛在樹杆上的條繩床。在鐵桿圍牆的水泥臺邊擺著許多出售的物品,有煙,有零食,有水果,視覺效果很差,蓋在木板上的布料黑乎乎的,帶有汙濁。CA的小夥和婦人,黑黑的臉龐,兩腮塗了黃色的染料,可以防曬和美飾,大人小孩都會塗在臉上。一雙雙眼睛期待地望著,眼睛裡充滿了哀求,希望能光臨買下他們的東西。他們也會給路過的行人打一下廣告,嘴裡會說“煙”。
方總停好車,手機發了條語音,“可以進去嗎?”馬上收到一條語音回到“可以。”
“走,下車。”他說道, “對面就是CA,現在過去。”方總解釋道。
藍魔這才心生疑惑的眼神得到了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