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掌櫃的討論學校那關於3-12歲小朋友接種新冠疫苗的事項。
飯吃得正歡的小傢伙應該是聽到了敏感資訊,突然放下筷子,口中的飯剎那難以下嚥,眼睛即刻間溼潤,雀躍的小臉從享受美好食物的燃點秒變冰點,楚楚可憐地盯著我,哽咽地說:“媽媽,我不想打針。”
哎呀我的天吶,不論是小情緒醞釀的速度,還是小表情體現的張度,都蠻到位的,非常精準地表露了打針恐懼綜合症。
“男子漢大丈夫,打針有什麼怕的。再說都還沒打呢,你就哭上了啊!”我這剛要接上回答,結果給掌櫃的“捷足先登”了。
“我現在還是小男生,不是什麼漢什麼夫。我就是害怕。”小傢伙哽咽程度有所下降,似乎在為自己爭取點什麼的意思。
“那你也是男的啊,怕這個,丟咱們男人的臉啊。”掌櫃的講話似乎忘記了將心比心,聲音分貝明顯上去了。
我坐在這倆爺們兒中間,很想插話,可是掌櫃的眼神將我那尚未組織成型的話語給扼殺在萌芽之中。行吧,給足大爺們兒面子,乾著急地配合。
“所以我才和媽媽說啊,不要和你說,你太兇了。哼。”小爺們兒是頂風直上啊,這會功夫哽咽是早已不知去處,和他老子對答了起來,儼然一副硬碰硬的節奏。
作為中間人的我知道,此時不介入更待何時?為了避免下一刻的“軒然大波”,我顧不得掌櫃的眼神暗示大招了,“咳咳”,輪到“本宮”上線了。
“小梓同學,你在怕啥呢?打針確實讓人不舒服,但是你想想,病毒可不可怕呢。。。。。。”一大籮筐的話像瓢潑大雨一樣傾瀉著,給自己的感覺都像是《大話西遊》裡面的唐長老上身。
小爺們兒忽閃忽閃的眼睛,看上去聽得好像很賣力,時而看著他老子,時而又看著我。大爺們兒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表情浮誇。總而言之,似乎都被我折服了。
“媽媽,”小爺們兒打斷了“唐長老”的念念叨叨,一臉天真無邪,稚嫩地說:“我現在要是2歲就好了。”
嘿,居然沒有說害怕打針了,看來是被我這個媽媽牌“唐長老”給點化了吧,我很得意地給掌櫃的一個意味深長得不得了的眼神:咋樣,你媳婦兒還是有點指導員的潛質吧。
當然他也回應我一個只可我意味無須他言傳的眼神:效果待定。
“說說看為什麼呢?”我回過眼眸問小爺們兒。
“因為2歲就可以不用打針了。”說完一臉的乖乖。
我被回答得無言以對,剛才的“一大籮筐”就是這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噗”地一聲,掌櫃的居然笑到一口湯噴了出來,不知道是嘴大還是湯多,居然殃及了四分之三的桌面,嘴角還隱約殘留著一絲紫菜。
劇情發展得有點出乎意料,看著大爺們兒這現場直播的噴湯場面,我孃兒倆是笑到抱在了一起。小爺們兒還衝著掌櫃的擺了個鬼臉,學著《猴子警長探案記》裡弗萊熊的聲音說:“我的爸爸呦!”
生活中確實有很多觸不及防和難以預料,但是有你倆兒在身邊,我感覺我充滿了前進和麵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