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盧春旺都認為,自己的父親只是個普通的農民。可是2011年他父親去世後,他和兄弟姐妹發現一件讓他們震驚的秘密。
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盧春旺找到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木匣子,兄弟姐妹馬上圍了上來。裡面是古董、金銀珠寶,還是銀元、玉器?大家心裡充滿了期待。
木匣子開啟,裡面什麼財寶都沒有,除了幾張舊照片和幾本筆記,還有張皺巴巴的厚紙。兄弟姐妹們也沒有失望,畢竟又多了幾樣父親的紀念物。
兄弟姐妹有的把照片拿出來邊看邊議論,有的在翻看筆記本,盧春旺把那張厚紙展開,仔細端詳起來。突然他驚呼一聲:“原來父親還是特等功臣!”
兄弟姐妹們一聽,都驚奇地探過頭來,爭相看盧春旺手中的那張厚紙。那張厚紙雖然年代久遠,邊角已經有破損,但上面的圖案、字跡依然清晰,國旗和關防大印鮮紅奪目,河南軍區司令員陳再道等領導,簽發給盧文煥的特等功獎狀明確無誤。
父親還有這樣輝煌的歷史,盧春旺和兄弟姐妹們都激動起來,可父親為什麼立下特等功,他們一無所知。他們知道父親是老兵,而父親從來沒有給他們提過自己立功的事。
一定要搞清楚,這是家族的光榮,是懷念父親必須瞭解的事情。盧春旺和兄弟姐妹們行動起來,先找到父親的故舊老人瞭解情況。
可是父親的故舊有的說是剿匪,有的說是抓特務,有的說救了大領導,莫衷一是還說不清詳情。
盧春旺和兄弟姐妹們想,特等功不同尋常,或許鎮上會有檔案記載,就找到鎮政府請求調查。
哪知鎮政府根本就不知道鎮上還有特等功臣,不過看到盧春旺和兄弟姐妹們帶來的獎狀,鎮政府工作人員不敢怠慢,趕緊把情況彙報給縣上。
縣上從盧文煥的個人資料中,也沒能查出特等功的由來,最終還是縣黨史辦公室,從黨史資料中查清了來龍去脈,把盧文煥立下特等功的經歷,展現在他的孩子們面前。
盧文煥是河南靈寶縣人,幼小父母雙亡,小小年紀就到地主家當長工。河南地處中原,亂世之中災難總是更加深重。
盧文煥生於1921年,從懂事起,記憶中就是軍閥當道、土匪橫行的世道。十多歲時,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河南成為抗日主戰場。逐鹿中原千年不改,河南又處在黃泛區,常遇到災年,窮苦百姓外出逃荒都已經習以為常。
這種生存環境,讓河南形成了習武的風氣,百姓希望武功能讓自己在身處艱險時,可以自保。有這種氛圍,盧文煥也學了些功夫傍身。
那個年代,河南除了戰亂,1942年到1943年,還遭遇了慘烈的大饑荒。1944年,日寇在豫中戰役結束後,派第一軍三萬餘人兵犯靈寶縣,崤函關危急,激烈程度不亞於淞滬會戰的靈寶戰役打響。
孤兒盧文煥有幸渡過了這些最為險惡的歲月,1949年靈寶解放後,他加入了縣政府的武裝大隊。
靈寶解放透過國民黨部隊起義實現,起義經歷了驚險的過程。盧文煥在靈寶解放後入伍,也是在入伍後立下特等功,不過他的特等功和靈寶起義有很大關係。
靈寶起義前,靈寶由國民黨將領劉希程的部隊駐守。劉希程是河南唐縣人,祖上薄有田產,他讀到了師範學校肄業。
1924年,18歲的劉希程來到廣州,經國民黨河南籍一大代表介紹,加入國民黨,並被推薦到黃埔一期就讀。
黃埔畢業後,劉希程參加過東征。1926年,他出任何應欽任軍長的國民革命第一軍第九補充團上校黨代表。
那個時期,同為黃埔一期的胡宗南,經原第一軍教導師二團團長、我黨黨員胡公冕推薦,由營長升任第一軍教導師二團上校團長,軍銜、軍職和劉希程相當。
不過到第二年三月,和蔣介石同為浙江籍的胡宗南,就和劉希程拉開了距離,出任第一軍第一師少將副軍長兼二團團長,成為首獲將軍軍銜的黃埔生。
同年賀龍的獨立十五師,被武漢國民黨政府擴編為二十軍,劉希程在二十軍第二師當營長,軍職反而有所下降。
劉希程隨二十軍參加了南昌起義,起義失敗後,劉希程在國民黨部隊歷任團長、旅長,1939年獲少將軍銜,出任一六六師師長。
1941年10月,劉希程升任九十八軍中將軍長。1944年九十八軍因在桂柳會戰遭日軍重創,被撤銷番號,劉希程成了一個沒有軍職的賦閒中將。
直到1948年底,劉希程才被重新啟用,出任國民黨十九綏靖區副司令長官,豫西分割槽司令,豫西行署主任。
豫西行署管轄洛陽、南陽、陝州,不過實際控制的地區,只有陝縣、靈寶、閿鄉三縣,和盧氏、洛寧兩縣的一部分。
同時劉希程還出任國民黨國防部快速縱隊司令,部隊的名稱聽起來很精銳,其實也就是網羅了六千多人的地方武裝。那時國民黨正規部隊慘敗,急需補充守備兵力,劉希程才被重新啟用,在豫西組織隊伍。
第十九綏靖區的司令胡宗南,一直手握重兵坐鎮陝西,到淮海吃緊、平津難保的時候,想起了他黃埔一期的同學、第一軍時的同僚劉希程,讓河南籍的劉希程,到豫西為他守衛陝西的門戶,劉希程自己也心知肚明。
隨著三大戰役的結束,解放軍渡過長江,全國解放勢不可擋。1949年5月陝州解放,整個河南只有靈寶、閿鄉還被國民黨控制,劉希程的部隊成了孤軍。
其實劉希程早已看清了形勢,國民黨腐敗透頂無可救藥,他更是深有體會。他慶幸自己內戰大部分時期,都賦閒沒有和我軍交戰,如今多了幾分另謀出路的可能。
而且他剛到靈寶組織武裝的時候,他的老上司賀龍,就曾透過我黨河南省委轉交給他一封信,勸他像參加南昌起義一樣,站到人民的陣營中來。
這封信對他觸動很大,1949年2月,他就派他的心腹,秘密和我軍中原軍區接洽,還與我黨河南省委進行了商談。
中原軍區和河南省委,都向劉希程明確表達了歡迎他起義的態度,讓他暗中運作,等待起義的最佳時機。到我軍解放陝州的時候,起義條件趨於成熟。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劉希程又派人到西安與西北野戰軍商談起義事宜。
與我方協調工作已經完成,劉希程內部的準備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他認為內部有兩大起義障礙,一個是國防部在他部隊的情報組和司令部的情報處。
這兩個機構都不受他控制,實際上是國民黨國防部和胡宗南派到他身邊的監軍。他不是蔣介石的嫡系,又有參加南昌起義的“前科”,危局之下,國民黨肯定會對他有所防範。
為了穩住身邊的國民黨特務,劉希程和我軍演了一齣戲。他派部隊到範氏縣與陝州交界處,和我軍打了一仗,用行動表明了誓死效忠黨國的決心。
這一仗既然是演戲,我軍也配合默契,雙方打得熱鬧卻沒什麼傷亡,忽悠住那些特務就好。
還有一個障礙是國民黨陝州專員兼保安司令秦霆宇。此人是靈寶本地人,死硬的反共分子。他手上有實權,在當地又有深厚的根基,如果他知道劉希程要起義,一定會從中作梗。
不過這人歸劉希程直接管轄,上面又沒有靠山,劉希程對他採取了架空的策略,找個由頭撤銷了陝州專員公署,將公署的事務都收歸豫西行署直接管理,秦霆宇調任司令部秘書長,失去了坐鎮一方的權力。
這還不夠,劉希程和暗中串聯、贊同起義的高層商議,把司令部的政務處也收歸到行署,由贊同起義的司令部政務處處長李連慶兼任行署副主任,並代行主任之職。
這樣秦霆宇在司令部的職務也成了虛職,秦霆宇受不了這個氣,乾脆請假出走,到西安附近另謀出路。
一切準備就緒,組織起義的劉希程、李連慶、李文定等決定公佈起義決定,於是召集行署和司令部各處處長,團以上軍官,直屬隊隊長齊聚劉希程寓所開會。
會上,劉希程通報了和我方商談的情況,指出我方既往不咎,對所有起義人員表示歡迎。聽到這個訊息,參會人員熱烈討論起來,現實擺在面前,能有起義的機會對大家都是幸事,沒有反對的理由。起義決定很快獲得一致透過。劉希程把起義時間定在了六月十日。
靈寶這時孤懸在解放區中,起義本應該不會有意外,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會上起義獲得一致擁護,可是靈寶保安團團長李子奎和師長任太升心裡卻另有想法,只是礙於眾怒難犯,才沒有公開反對。
開過會後,兩人即密電胡宗南,告發了起義的情況。胡宗南此時自身難保,完全無力派兵彈壓,只能命令兩人取代劉希程,剿滅參加起義的部隊。
李子奎混跡靈寶多年,在當地武裝中根基很深,接到胡宗南指令,6月10日起義那天,他和任太生的部隊策動其他一些反動武裝共五千餘人,突然發難進攻靈寶縣城,妄圖阻止起義。
靈寶城內的第七團和警衛營奮起還擊,掩護起義領導人和我黨河南省委的聯絡人突出重圍。
我軍得知情況有變,立即派出部隊增援靈寶,經過激烈戰鬥,擊退了叛亂部隊,靈寶迎來解放,一千多名起義官兵接受我軍整編。
在這場讓起義差點夭折的叛亂中,李子奎的表現最為惡劣。當時的形勢,國民黨敗局已定,很多不願去臺灣的國民黨高官,都紛紛選擇起義,好讓自己不至於背井離鄉。
靈寶的國民黨處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李子奎還要做困獸之鬥,或許並非他死忠蔣介石,而是他覺得即使參加起義,他自己也在劫難逃。
李子奎1902年生,靈寶本地人,生父姓馬,因過繼給李姓人家改姓李。他年僅15歲就投奔土匪,幹起了殺人越貨、綁票勒索的營生。二十八歲時,李子奎投靠靈寶國民黨某區長,轉而利用自己對土匪熟悉,幫助這個區長剿匪。
李子奎剿匪頗有成效,五年之後,在該區長的推薦下,當上了陝州保安團的少校營長。在此期間,活動在商洛地區的紅軍游擊隊,整編成紅軍七十四師,李子奎多次參與對紅七十四師的“圍剿”。
1947年8月,為配合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毛主席指出,多路國民黨軍隊忙於圍堵插入大別山的劉鄧大軍,胡宗南部也被西北野戰軍困在陝北,豫西國民黨兵力薄弱,是一個空檔,出兵豫西具有戰略意義。
遵照毛主席的指示,陳謝大軍南渡黃河,挺進豫西。渡河後,毛主席電令陳謝大軍:“洛陽地區敵所必爭,不應使用主力;主力應當向西,乘胡宗南在西面尚未完成部署的機會,搶佔陝縣、靈寶、閿鄉等城,殲滅分散守備之敵,然後以一路出陝東南,一路出伏牛山,在豫西、陝南、鄂北建立根據地。”
按照這個戰略部署,陳謝大軍發起了“靈陝”戰役,豫西陝州、靈寶等地迎來解放,三十九個縣建立了人民政權。
當年十月,陳謝大軍主力向東運動,李子奎趁機聯合反動武裝,襲擊靈寶解放區的土改工作隊和基層農民幹部,製造了殺害六百多人的“靈寶慘案”,鐵心走上與人民為敵的道路。
在當地揹負上累累血債,李子奎自知罪孽深重,難逃人民的清算,自然拼死頑抗,不願參加起義,反而罪上加罪襲擊靈寶城的起義部隊,使起義遭受重大挫折。
靈寶徹底解放後,被胡宗南任命為靈閿自衛軍總指揮的李子奎,帶著殘兵並糾集十多股土匪共七千多人,繼續在靈寶一帶作亂。成了新生人民政權的重大隱患。
為此,河南省委成立了剿匪工作委員會,並在河南軍區的主持下,成立了剿匪指揮部,確定靈寶為陝州、洛陽剿匪最為重要的地區,力爭半年內肅清李子奎為首的匪患。
七月下旬,解放軍464團,在朱陽八百多民兵的配合下,圍剿以佛山為據點,由李子奎親自帶領的國民黨第三縱隊11師2團。戰鬥進行了一天一夜,殲滅國民黨五百餘人,李子奎化裝逃脫。
解放軍一鼓作氣,又在靈寶境內發起兩次大規模清剿,殲滅了一千七百多名西逃的土匪。在我軍強大的攻勢下,土匪遭到毀滅性打擊,殘餘的土匪紛紛向人民政府自首,靈寶的匪患一個多月就基本肅清。
不過,土匪頭目李子奎卻依然在逃,他曾為匪多年,十分狡猾,剿匪部隊多次對其進行圍捕,都沒能將其抓捕。李子奎禍害靈寶一帶二十多年,民憤極大,他不歸案,不能解當地老百姓的心頭之恨,不利於靈寶及周邊各縣的人心穩定。
實際上,李子奎這時已到了窮途末路,他想要投奔其他的國民黨部隊,國民黨部隊潰敗的速度,比他逃亡的速度還快,要跑臺灣他又沒有門路,他只能選擇留在他最熟悉的靈寶,東躲西藏,過一天算一天。
1949年底,我虢略鎮情報站得到可靠訊息,李子奎躲在老家馬家寨村地主建治安家的地洞中。河南軍區陝州軍分割槽得報,馬上派部隊將馬家寨村及附近的村子包圍起來,力求一舉抓獲這個惡貫滿盈的土匪大頭目。
抓捕指揮部從參加抓捕的各部隊中,挑選出十二名精英戰士組成突擊隊,到建治安家實施抓捕。盧文煥雖然在縣武裝大隊當偵查員不久,但他功夫好,適合近身抓捕的任務,被選入了突擊隊。
突擊隊悄然靠近建治安家,突然衝入控制住建治安,屋內搜查沒有發現李子奎,就開始審問建治安家地洞的情況。
建治安見突擊隊已知道情況,也不再隱瞞,如實交待地洞有兩個進出口,一個在屋內,一個通往村中的舊瓦窯,地洞中間還有處較寬的暗洞,可以藏身,李子奎一直藏在暗洞,由他每天送食物和水。
難怪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李子奎的任何蹤跡,原來他過起了老鼠一樣的生活。突擊隊馬上分兵封鎖了瓦窯的進出口,先防止李子奎察覺出逃。
突擊隊12人抓李子奎一人看起來很容易,不過地洞狹窄,僅容一人透過,人多的優勢發揮不出來。
而且李子奎這種影響極為惡劣的匪首,要力求活捉,由廣大群眾公審見證,才能達到杜絕謠言的效果,在地洞中活捉李子奎難度很大。
盧文煥主動請命,由他進入地洞抓捕李子奎,如果讓建治安戴罪立功去把李子奎引出來變數太多,地洞還沒有其他進出口也不能確定,突擊隊不放心。
盧文煥跟在建治安後面進了地洞,建治安很緊張,舉著油燈的手不停地顫抖,嘴上也不停叫嚷著進地洞的是他,讓李子奎千萬別開槍。
以前下來送飯他也會向李子奎提示是自己,不過這次後面跟著個解放軍,李子奎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悍匪,稍有起疑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他,他怎麼能不緊張得發抖。
盧文煥藏在建治安身後,全神貫注盯著前方,準備看到李子奎第一時間就把他控制住。到暗洞附近,盧文煥看到前方人影一閃,就迅捷地從建治安身旁擠過,把手中的衝鋒槍抵到到人影的身上,喝令一聲“不許動”。
在看不清楚、施展不開的環境下,盧文煥不能一下撲倒李子奎將其控制,只能希望先出槍威懾住對方。
自知難逃死罪的李子奎卻玩起命來,不理會抵在身上的槍口,反而用手槍抵在盧文煥的腦門。
因為有活捉李子奎的命令,盧文煥不能開槍,給了李子奎出槍的機會,兩人在原地相持不下。建治安見勢不妙,含混說句:“他們一定要找你,我推不掉。就趕忙退了回去。”
李子奎的優勢在於他開槍沒有顧忌,想著橫豎都是死,李子奎扣動了扳機,幸好槍卡殼沒有響。
李子奎以為眼前的人會立刻向他開槍,沒想到盧文煥卻突然問他:“你是不是李佔彪?我們某司令找你好久,要靠你這個當地人反共。”
李佔彪是李子奎早年為匪的化名,李子奎聽到這個名字恍惚了一下,他藏了很久訊息閉塞,又見盧文煥沒有開槍,不由得將信將疑起來。盧文煥趁機讓李子奎和他一起出去見某司令。
兩人接近到洞口時,盧文煥故意大聲和李子奎說話,屋內的突擊隊員立即做好抓捕李子奎的準備。
哪知李子奎透過洞口的一抹亮光,發現盧文煥的軍裝不對,猛然警覺,轉身就往洞裡鑽。盧文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子奎的衣領把他往洞口拖,李子奎拼死掙扎,和盧文華纏鬥起來。
李子奎為匪、從軍多年,也是河南人,身上有功夫,對盧文煥出手狠辣。洞內狹小兩人都施展不開功夫,盧文煥就死死拽住李子奎不放,李子奎扔掉卡殼的槍,想轉移盧文煥的注意力也沒有得逞。
洞內打鬥洞外盧文煥的戰友只能乾著急,一點都幫不上忙。盧文煥憑著練武的身板抗住了李子奎的攻擊,突然一鬆手,重拳擊中李子奎的頭部,李子奎瞬間倒地,終於被盧文煥拖出洞口。戰友們一擁而上,把李子奎綁了個結實。
1950年初,李子奎被公審槍決,靈寶一帶的老百姓再不用擔驚受怕。盧文煥孤膽生擒匪首李子奎,被河南軍區授予特等功。退伍之後,盧文煥沒有用特等功謀求組織照顧,回家做了一個普通農民。
最困難的時候,盧文煥和妻子常因吃不飽飯吵架,盧文煥也沒有亮出特等功臣的身份,為家庭解決困難。他深藏功與名,到他去世時家人都不知道他的英雄事蹟。
盧文煥去世後,他的遺物讓他特等功臣的身份再次曝光,縣裡為他舉辦了隆重的追悼會。他的勇敢,來自於他沒有私心雜念鬥爭精神,也是這樣的精神,締造了一個嶄新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