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9·11”事件是發生在美國的最為嚴重的恐怖襲擊事件。但你可能不知道,在美國本土由於邪教釀成的慘案也足以震驚世人。在“大衛教”信徒點燃熊熊大火、釀成“韋科慘案”之前,一個滿頭髒辮的美國黑人,還曾向美國政府遞交宣戰書,並帶領著他的邪教組織“遷移”(MOVE)和美國政府大動干戈......
他們和很多其他邪教組織一樣,頭目約翰•阿弗雷克也有著自己看似正義的口號,但是,這卻不能掩蓋他邪惡的本質和犯下的累累罪行......
一方面是素食主義者、憐憫弱勢群體、關愛動物、追求迴歸自然、崇尚自由;另一方面是家庭暴力、武裝搶劫、私設軍火庫、專制蠻橫、對抗政府;兩者結合在一起,是怎樣一種另類異樣?
矮小瘦弱、聲音沙啞、表面紳士的約翰•阿弗雷克(John Africa)將兩者糅合在一起,建立名為“MOVE”(遷移)的邪教組織。由於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私自設立軍火庫,藐視政府和警方,不斷製造暴力事件,最終導致美國政府出動警方和聯邦調查局,採取了直升飛機和炸藥的突襲打擊,釀成了6名成人和5名兒童死於大火,整個街區總共60餘幢房屋被燒燬的慘劇......
今天,無邪君(微信公號:中國反邪教)就帶著大家,看看美國邪教“MOVE”及其頭目約翰•阿弗雷克是怎樣一步步走向覆滅的。
早年的坎坷、遭遇的壓迫和階層的歧視孕育出激進的思想
約翰•阿弗雷克(John Africa),原名文森特•利普哈特(Vincent Leaphart),於1931年出生於西費城曼圖亞附近(Mantua of West Philadelphia)的一個貧窮家庭。
早年文森特•利普哈特(Vincent Leaphart)的生活可謂糟糕。
幼年喪母;
9歲被診斷為“智力發展障礙”,幾乎無法閱讀寫作,不得不進入特殊學校學習,但卻因為缺席常常遭到老師批評;
16歲時,社會生活能力終於提高到了一定階段,於是離開了特殊學校;卻在17歲因為武裝搶劫和偷車被捕;
20世紀50年代初,20歲的約翰•阿弗雷克參加了朝鮮戰爭,在步兵部隊裡服役了一年多。
1950年代的美國,對黑人階層的歧視和壓迫不僅僅存在於社會,軍隊系統內部亦然。在朝鮮戰場上,就發生過美軍第25步兵師第24團C連(整支連隊基本為黑人)向中國人民志願軍投降、 讓美國政府震驚的事情。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美國社會對黑人嚴重的種族歧視,從而引發“逃竄”風潮。
如果說約翰•阿弗雷克之前的行為只是因為其生活的困苦所導致;那麼,作為一名黑人士兵,參加朝鮮戰爭,所親身經歷的種族歧視,則是誘發其仇恨心理和極端思想的導火索。
加上回國後因為家庭暴力和妻子離婚、失業等問題,約翰對美國社會、政府的不滿到了極點。
於是,約翰於1970年搬到了費城的鮑瓦頓區(Powelton),這是一個位於賓夕法尼亞大學(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和德雷克塞爾大學(University of Drexel)之間的多語種社群,並在這裡創立了“美國基督徒生命運動組織”(the American Christian Movement for Life),後來簡化成“MOVE”(遷移)。
他認為生命起源於非洲,提倡激進的綠色政治,擯棄現有政府,推崇自我管理,崇尚自由生活,覺得工業社會並不能使人類幸福;認為人制定的法律不是真正的法律,美國的階級制度和種族歧視對待黑人不公平;他相信自然規律,不依賴科學,拒絕任何藥物、酒精和化學制品。 而“MOVE”的追隨者大部分也是非裔美國人。
為了表達這種決心,文森特帶頭,把自己的名字文森特•利普哈特改為“約翰•阿弗雷克”(John Africa),其姓氏即為“非洲”一詞。他的追隨者們也都把姓氏改為“阿弗雷克”。
與搶劫犯、朝鮮戰爭老兵這些曾經的身份相比,現實生活中的約翰表面上是位溫和冷靜的紳士,他身材矮小瘦弱、聲音沙啞,對處在社會邊緣的弱勢群體極盡憐憫之情,對孩子、困難人群甚至流浪貓狗,充滿愛心和溫暖,受到信徒們的積極擁護。但是,隱藏在太陽鏡後面的他實際上是個性格尖銳的領導者,也是暴力衝突的推崇者,樂於挑戰權威和警察,為了達到目的不計任何手段。
放浪形骸的約翰經常衣著不整地在街上游蕩,身後跟著一群狗,在這個充滿學術氣氛的社群,這樣的生活方式十分引人注目。
其中,就有一個人被他的思想和行為所吸引,這個人就是唐納德•格拉西(Donald Glassey)。
“邪教”頭目背後的男人
唐納德•格拉西(Donald Glassey),這位來自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社會學碩士,本來也是一個心懷窮人、追求公平正義的有為青年,曾撰寫過一篇關於“窮人在公共房屋決策中的參與”的論文,可見其對社會弱勢階層的關注和社會福利的探索。
然而,在尋找自我的過程中,24歲的唐納德卻認識了約翰,並深深被其吸引。
為了記錄下約翰的思想,唐納德主動邀請約翰住在自己從公共房屋公司租來的公寓裡,用了一年的時間記錄並出版了一本300頁的冊子,裡面記錄了約翰關於反對先進文明、提倡迴歸自然的觀點。
思想落到了紙上,“教義”有了,就差實踐了。
於是約翰和唐納德開始嘗試照著冊子裡宣揚的生活方式生活。因為害怕傷害到那些流浪貓狗,他們從不使用蟑螂噴霧劑,惡劣的生活習慣遭到公寓裡其他住戶的控訴和排斥。
最終,1973年冬天,他們被迫離開公寓,來到了珍珠街街角的一棟老舊房子裡。後來,唐納德把這棟房屋及相鄰的房子都買下,作為早期“MOVE”的總部。他們的組織開始壯大,收容了很多流浪漢、吸毒者和前科犯。
異變:從迴歸自然到反政府
在組織內部,約翰扮演著父親的角色,要求信徒們改變飲食習慣,戒掉垃圾食品,禁止吃肉。
他們在院子裡養了許多動物,幻想著過上原始生活,並在屋頂上架起大喇叭,整天向街區其他鄰居們宣揚解放生命、迴歸自然的教義,抗議機構和政府的管理;而內容卻經常髒話連篇,高聲叫嚷。
他們的房屋周圍堆滿了生活垃圾,因為不使用殺蟲劑,搞得蚊蠅滋生,老鼠亂竄。他們甚至還在院子裡用垃圾和排洩物製作堆肥。
他們認為,所有動物都有自由生活的權利,甚至跑到動物園門口抗議示威,試圖解救被動物園圈養的動物。
面對這樣的鄰居,居民自然不堪其擾。
而“MOVE”組織也不稀罕有這樣的鄰居。他們把鄰居們當成目標,希望他們搬離公寓,運用暴力、極盡挑釁、辱罵、毆打和威脅之能事,試圖迫使鄰居離去。
在追尋自由的過程中,約翰變得暴力、反叛,慢慢的偏離最初他們想要回歸自然的主導思想,開始與社會、政府衝突不斷。
終於,法院在1978年判決要求“MOVE”立即搬離該街區。而這個判決引發了“MOVE”和當局的衝突。
“MOVE”組織拒絕離開,他們在警方到達時進行武力反抗;瞄準警員外出執勤、政府要員講話,或者教育部門召開會議的時候派人出去搞破壞;他們身穿迷彩服、配備手槍和步槍,幾乎每天都會和當局發生衝突,導致數百人被捕。而約翰則狡猾的躲在幕後,從不現身,當局對他痛恨無比卻束手無策,警方一直努力蒐集證據試圖抓捕領頭者。
與警方兩次交鋒,感覺“整個美國都屈服了”
1977年5月,約翰•阿弗雷克以“MOVE”信徒的名義向費城警方遞交宣戰書,囂張地挑釁道:“除非你們想看到發生國際性事件,否則不要企圖進入我們的總部,不要試圖傷害我們的成員。我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擅長游擊戰。我們時刻準備著,一旦受到攻擊,掃蕩旅館,清空公寓樓,關閉工廠,堵塞交通……”
宣戰書上還稱:“我們不是一群沮喪的中產階級大學生、不理智的激進分子、混亂的恐怖分子。我們是一個虔誠的宗教組織,完全致力於我們的信仰。我們不是在找麻煩,我們只是想獨處。”
面對激進的約翰和已經演變成為極具破壞力的“MOVE”組織,警方最終從約翰的得力助手唐納德身上打開了突破口。1977年5月,警方當場逮捕了非法持有武器的唐納德,面對五年的牢獄之災,唐納德最終選擇背叛約翰,供出了非法持有武器及其他犯罪事實。
他證實了“MOVE”組織宣戰書的真實性,並稱組織已為此做了很多準備,包括儲備大量彈藥和槍支,在一些酒店、旅館放置了定時炸彈等。警方於是根據唐納德的線索佈下陷阱試圖抓捕約翰,但卻被他狡猾逃脫。
1978年8月8日,雙方爆發了激烈的交戰。52歲的警官詹姆士•朗普(James Ramp)後腦中彈犧牲,另有多名警員和消防隊員受傷。最終,九名“MOVE”成員被捕,均被判處數十年至一百年監禁。這是“MOVE”組織與警方的第一次交鋒。
遭遇到了警方的打擊,約翰及其他“MOVE”成員被迫逃離,一路流浪,來到黑人比例高達四分之一的紐約曼徹斯特。
然而他們並沒有因此消亡。在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裡,他們相繼買下了相鄰的七棟木質結構房子,拆除所有門廊,將房子的外圍釘上8英尺高的柵欄,把街道都挖開,美其名曰要讓土地呼吸,與鄰居的關係如同以往一樣衝突不斷。
1981年5月,“MOVE”組織和費城警方上演了第二次衝突。
費城警方透過證人掌握了足夠線索,會同當地警力共60人,開著三輛軍用運輸車包圍了“MOVE”的房子,抓捕了約翰及其他八名成員。
然而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經過六天的審訊,由於沒有確切證據證明約翰參與了那些非法行動,再加上約翰在法庭上“義正言辭”和冠冕堂皇的辯論,“MOVE”組織成員最後竟被奇蹟般的宣判無罪釋放!
這次奇蹟般的勝利讓約翰•阿弗雷克更加痴迷自己的力量,並向追隨者們宣佈:整個美國都屈服了。他甚至號稱已經有計劃讓這個城市衝突不斷,而自己卻能毫髮無傷。而這種自大和迷信,也讓約翰在後期變得越發瘋狂。
他在組織內部專制蠻橫,要求成員們無條件服從,如有忤逆,則採取暴力懲罰;他要求組織內部的孩子們視其為父母,教唆他們隨意指使和怨恨自己的父母,甚至唆使外甥毆打自己的母親,也就是約翰自己的親妹妹。
“MOVE”組織回到了費城奧沙大道6221號的一處大宅子,把房子加固成碉堡模樣,所有的窗戶都用木塊加固,並在宅子裡秘密儲備了大量武器和彈藥,儼然建成了一個軍火庫。他們繼續架著高音喇叭大聲宣傳他們的政治思想,依舊在院子裡用垃圾和排洩物製作堆肥。
覆滅:遭遇美國政府強力打擊 11人喪生60餘棟房屋燒燬
“MOVE”組織看似取得了勝利,費城當局和警方都拿他沒辦法。但是約翰•阿弗雷克卻低估了美國法律打擊邪教和反政府違法行為的決心。
面對“MOVE”組織的囂張行為,警方一直努力收集約翰及其成員的罪證。
終於,在1985年5月13日,時任費城市市長威爾森•古德(W. Wilson Goode)下令突襲“MOVE”總部,整個街區的居民被警察疏散。
這次,費城警方和聯邦調查局(FBI)發起了聯合行動,面對“MOVE”組織改造後的“堡壘”,他們動用了警用直升機,對準“MOVE”總部屋頂,投下了一枚小型炸彈(由FBI提供的C4炸藥是一種高效的易爆炸藥)。因為屋頂上覆蓋的焦油和房屋設施中的煤氣,很快引發了大火。總部裡的人們試圖從房子裡逃出來,可是卻被警方逼退回去。
消防部門一個小時後才開始滅火,但火勢已經失控。在隨後的混亂中,“MOVE”總部裡的六名成人和五名兒童死於大火。當大火最終被控制住的時候,整個街區總共60餘幢房屋幾乎都已燒燬。在院子裡發現了“MOVE”頭目約翰的屍體。只有一名成人和一名兒童倖免於難。
儘管警方的處理方式過於暴力,但卻得到了該州居民的支援,無一政府官員因此受到起訴,而突襲事件中的一名倖存者及兩名遇難者家屬也得到了法庭給予的150萬美元賠償。
值得關注的是,八年後,美國政府用同樣的方式圍剿了另一個邪教組織“大衛教派”,引發了震驚世界的韋科慘案。
“MOVE”邪教組織的出現和覆滅,固有美國種族歧視的因素,但引發其異變走向覆滅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頭目約翰•阿弗雷克思想的異變。從追求自由到專制蠻橫,從迴歸自然到反政府,最終演變成武力衝突,釀成慘案,恐怕再崇高的目標和理想,也掩飾不了邪惡的本質,這值得我們警醒。
來源:微信公眾號中國反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