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一生踏遍中國的大江南北,但有個地方,他僅僅去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那就是貧瘠苦寒但政治意義重大的延安。眾所周知,延安是中共中央的心臟和大腦,是最重要的黨、政、軍指揮中樞。
當時的蔣介石一心只想攻下延安,看看延安到底有什麼神秘的魔力,足以讓國民黨軍連吃敗仗。而他確實是去過一次延安的,這得從延安保衛戰說起了。
揭秘蔣介石唯一一次的延安行,就被毛主席的窯洞所震驚了。
延安保衛戰-中共中央暗度陳倉,留下一座空城給蔣介石
1947年的3月,延安保衛戰的序幕徐徐拉開,能否佔領延安-這個紅色首都,對國共雙方意義重大,尤其對接連失利的國民黨來說:延安,志在必得。早在2月的時候,蔣介石還親自飛抵西安,親自督戰。
3月中旬,國民黨以胡宗南的部隊為主力,集結了34個旅25萬人的兵力盤踞在西北地區,對延安虎視眈眈。直到3月13日當天,國民黨軍開始發動了鋪天蓋地的進攻。
而西北野戰軍的將領們早有計劃,透過運功防禦,拖延消耗著國民黨軍,實則是掩護指揮中樞轉移,暗度陳倉。3月18日,中共各個機關都成功轉移,19日主動撤出延安,離開這個熟悉的老地方。
當國民黨軍沾沾自喜,以為大獲全勝的時候,中共中央早就安全撤退,毫髮無傷。
3月19日,胡宗南得知部下已經進入延安城區後,立刻給蔣介石發電報,稱:“我軍經七晝夜的激戰,第1旅終於19日佔領延安。是役俘虜敵5萬餘,繳獲武器彈藥無數,正在清查中。”
這則“捷報”是赤裸裸的謊話,俘虜和武器的數量都是誇大其詞的,而且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激戰,從側面來說是中共中央的戰術轉移,相當於“撿漏”了。但是蔣介石並不在意虛假的戰果,反而發來賀電:
“延安如期收復,為黨為國雪二十一年之恥辱,得以略慰矣。吾弟苦心努力,赤忱忠勇,天自有以報之也。時閱捷報,無人欣慰。”
電報的言辭間充滿了高興的語氣,蔣介石甚至下令:要求南京和西安的商店和民居一律懸掛青天白日旗,放鞭炮來慶祝這個聊勝於無的“陝北大捷”。
霎時間,延安大捷的訊息傳遍中國的每個角落,迅速引爆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想知道延安保衛戰的真實過程和戰果。只有知道真相的胡宗南忙得團團轉,一個謊言只能用另外一堆謊言來裝飾掩蓋。
於是他裝模作樣,又是安排“戰俘”,又是搞“戰績陳列室”,忙得不可開交。
矇混過關之後,延安大捷的訊息越傳越真,各類鼓吹戰場事蹟的文章一波接一波,引得蔣介石更加渴望前往延安。延安,自1935年開始,一直是毛澤東和中共中央重要人物駐紮的地方,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蔣介石想親眼看看,對手這十幾年的時光到底怎麼度過的。
蔣介石的延安之行
1947年夏天,蔣介石決定要去延安走一趟。一來是外界把延安大捷寫得那麼有聲有色,總得去看望一下胡宗南,看看戰果;二來是他也想看看中共中央的生活條件。
胡宗南接到命令後,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迎接蔣介石的工作。
蔣介石的排場可不是一般的大,在資源匱乏的年代,他的私人用品還能多次用飛機運送去延安:洋瓷臉盤、澡盆、馬桶、沙發、鋼絲床、各色山珍海味和西餐用具,以及西餐廚師,彷彿要把他自己的府邸搬延安去。
胡宗南還特地安排了精兵強將在蔣介石下榻的邊區外交賓館守衛巡邏,在延安的四周安置了最先進的大炮進行警戒,全方位保證蔣介石的安全。一切準備就位,靜候蔣介石大駕光臨了。
1947年8月7日,蔣介石、蔣經國及宋美齡、俞濟時一行人乘坐著美齡號專機飛臨延安。專機在塵土飛揚的延安簡易機場緩緩降落,蔣介石等隨即被接到守衛森嚴,一應俱全的酒店中。
其實當時還進行著另外一個事情,彭德懷部對榆林發動了攻擊,這讓蔣介石感覺心神不寧。於是在當天下午,蔣介石就在延安召開了旅以上軍官會議,專門研究如何處理榆林戰事。
到了晚上,蔣介石發話:今後陝北作戰,不必再強調穩紮穩打了,要用急進猛打的戰法,彌補以前與共軍作戰顯露出的缺陷。這個決定,為日後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8月8日上午,蔣介石穿著筆挺的軍裝和披風,拄著文明杖,在眾人的陪同下,開始在延安城裡走動走動。這一群國民黨軍官和延安城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一邊是衣冠楚楚、精緻優雅的軍官,一邊簡陋樸素的苦寒街頭。
他重點和胡宗南說:“我們去楊家嶺、棗園、 王家坪等地看看,看他(毛澤東)是如何在窯洞生活的,如何能在西北這個邊陲之地堅持了13年。”
蔣介石來到了毛澤東居住的窯洞,裡頭的所有陳設,都讓他大跌眼鏡。不同於他舒適豪華的官邸,窯洞的一切都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榆木製作的傢俱,炕上只有一張木板,坑坑窪窪的地面……和普通的民居別無兩樣。
胡宗南說:“總裁,您看,這門窗是沒油漆過的舊木頭做的,洞內牆面剝落,靠窗的那張榆木桌桌面坑窪不平,簡陋的床也是榆木釘的。旁邊周、朱和劉等人的窯洞,亦是如此。”
此時,蔣介石的內心很震驚,這個老對手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苦苦支撐十幾年,別說高床軟枕,連一個像樣點的傢俱都沒有,這裡就是硬生生從山裡挖出來的一個洞而已,哪能住人?
想想他自己隨行帶來的沙發、鋼絲床等等。為什麼自己的資源比對手好那麼多,但是卻屢屢敗在他們手下。為什麼明明他們條件那麼艱苦,卻能保持著高昂的鬥志,屢戰屢勝。各種問題像泉水一樣,湧上了蔣介石的心頭。
此時,一個當地的老農民被帶了過來,蔣介石問到:“你見過他(主席)嗎?”老農說:“是的,經常見。”
蔣介石又細問道毛澤東的穿著打扮,老農告訴他,毛澤東平時就是穿著和普通士兵一樣的舊衣服,衣服上多多少少打補丁,鞋子也只是普通的布鞋和草鞋。如果不說,別人不能單單從穿著就辨別他就是毛澤東。
蔣介石問老農:“他跟你講話嗎?講些什麼?”老農又告訴他,毛澤東會稱讚他家的紅棗好吃,也不是白拿的,毛澤東會自己付錢給老農。
蔣介石繼續問:“他平時最喜歡吃什麼菜?”老農說:“南瓜,紅辣椒,茄子、西紅柿,是他自己的地裡種出的,常拿這些來招待人,或送給周圍的村民。”
蔣介石還問了毛澤東的日常活動和起居習慣,老農一一作答:“散步、逗孩子、開會、聽匣子(收音機)。” “聽說晚上不睡覺,早上睡覺。 ”
此時,蔣介石沉默良久,他的老對手在當地老鄉中間原來是這種形象的:勤儉樸素,平易近人,又嚴於律己。而蔣介石自己呢?這個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蔣介石繼續在周邊觀察著,又遇到一個老農,就問起他這裡為什麼會有大片的開墾的田地。老農告訴他:
“這是他們開展的大生產運動,官兵一起開荒種田,比如三五九旅旅長(王震)就是著名的勞動模範。還有朱老總、彭總,經常下田勞作。董必武是有名的紡線能手,連主席、副主席也經常參加勞動,自產的糧食蔬菜基本上可以滿足需要。”
後來,胡宗南請蔣介石回去用膳,蔣介石瞥了一眼他,一言不發地回去了那個滿是洋傢俱的“豪華”官邸。對於蔣介石來說,看多少電報,聽多少情報,都不及這一次的延安之行。
他看到的是蒼涼大地,但是共產黨人硬是在這大地上紮根發芽;他聽到的是老鄉們對共產黨人的評價,都是積極正面的。而他們呢?這個問題久久在他心中盤旋。
就在當天,蔣介石審定了胡宗南送來的作戰計劃後,離開了這個讓他無法安寧的地方,此生再也沒踏上過延安的土地。
而十幾天之後,當初那個在延安審定的作戰計劃居然全盤失敗:整編第36師兩個整編旅共六千多人命喪沙家店,曾接見過的旅長劉子奇被俘,沙家店戰役以共產黨大獲全勝告終。
胡宗南在陝北作戰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禦了。整個解放戰爭,進入了歷史性的轉折點。這恐怕是蔣介石做夢都沒想到過的結果。
窯洞的秘密
其實,蔣介石看到延安之苦的失落心情,恰恰證明了共產黨人之中那股堅忍不拔、排除萬難的精神。哪怕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依然堅持奮鬥,堅持創造新中國的理想。
經歷了漫長且艱辛的長征,把根據地定在延安,第一步便是解決住所問題。延安窯洞有多種,有由黃土地,有由磚頭的,有由石頭的。但各位黨員居住的是最常見的由黃土砌成的土窯洞。
窯洞是黨員自己親手打的,做法也簡單,在黃土上鑿個洞,修整一下便住進去了。連裡頭的陳設,也是黨員們自己製作的:沒有桌椅,就用常見的榆木自制一套,沒有土炕就用黃土砌,沒有門窗就就地取材,稍微裝飾一下即可。
中國共產黨在延安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從無到有把黃土丘陵溝壑裡的窯洞經營得頗有生氣。
小小窯洞承載著中國共產黨的許多:生活、工作、學習等都在窯洞裡頭進行。中國共產黨所居住的窯洞與當地人民群眾所住的窯洞都一樣,並無不同,都是簡單又儉樸。
在那樣戰火紛飛的年代,所有物資都是稀缺物品。筆和紙這樣的辦公用品少之又少,即便這樣,也沒有妨礙黨員們對戰爭計劃和相關政策的討論、記錄。
從鳳凰山的窯洞到棗園的窯洞,毛澤東帶領共產黨員住過許多孔窯洞。每到一處黨員們都把生活過得像模像樣,似乎他們都生活在和平年代。因為他們的樂觀、積極,使得黃土丘陵溝壑處的窯洞顯得那麼神秘。
同紙和筆一樣糧食也非常稀有。當中國共產黨把根據地從井岡山遷移到延安時,這一支革命隊伍生活用品便需要一定的量。因為每個黨員都秉持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原則,所以這些物資是不可能從群眾中獲取。
於是黨員們自力更生,自己種植糧食,還把多出來的糧食分給群眾;自己種植用來製作草鞋和粗布衣服的材料,並且自己製作這些必需品。工作很累,沒有娛樂便發展體育運動。乒乓球拍和乒乓球檯這些體育器材都是手工製成。
體育活動的發展,不僅豐富了戰士們的生活,而且鍛鍊了戰士們的身體。毛澤東曾說過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窯洞生活雖每日如一,但體育活動的發展使得原本單一的生活變得活躍起來。
能在戰爭時期把如此辛苦的抗戰生活過的充滿生氣,除了中國共產黨大抵沒有誰了。後來毛澤東住過的窯洞作為毛澤東舊居呈現在後人眼前,供後人參觀,瞭解當年的艱苦生活。毛澤東住過的窯洞開放,使世人都迫不及待去了解窯洞的秘密。
在蔣介石走訪延安之前,就有一位大眼睛高鼻樑的外國友人搶先一步,來到這個充滿“東方魔力”的地方,他就是著名的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
在延安,他看到了新生的火花在貧瘠的大地上熊熊燃燒:將領們以身作則,吃穿用度和普通戰士別無二致,戰士們激情澎湃,努力學習,上下齊心。
他用鏡頭記錄下這些動人的歷史場景,而且還寫成了一本經典著作《紅星照耀中國》,震撼了整個西方世界,讓外國也認識到中國大地上,有一支生命力如此頑強、旺盛的軍隊。他還預言了中國共產黨一定會勝利,中國的未來一定會變好。
他並不是真的能預知未來的神,而是透過他和中國共產黨人的朝夕相處,透過觀察記錄共產黨人的一言一行,如果中國共產黨也不能勝利,那還有誰能勝利?
結語
令蔣介石不安的延安行中,透露出中國共產黨令人敬佩的作風:不拿群眾一分一毫,即使自己不能吃飽穿暖也要為人民群眾考慮。
蔣介石之所以會意興闌珊,是因為看到了即使在延安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中國共產黨也能夠頑強生存且發展壯大隊伍力量,培養能夠與其手下軍事精英匹敵的將士。
儘管在貧寒的延安,共產黨人的精神依舊猶如永不落的太陽,一直髮光發熱,照亮每一個人的心靈。在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為保護國家而戰鬥的年代,光靠優越的環境是難以生存和發展的。
蔣介石不安因為毛澤東身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物,卻沒有像其一樣住在舒適的官邸,用著精緻的生活用具,吃著山珍海味。
相反毛澤東住在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窯洞裡,用的是手工製成的簡陋傢俱,吃的是無味的五穀雜糧、山上的野菜。與戰士們同住,同吃。蔣介石也深知自己很難做到這樣,為此便深感不安。
他心裡也清楚地明白毛澤東是其統一中國路上最大的對手。最後蔣介石敗在毛澤東手上一點都不令人意外。毛澤東的所作所為將使他擁有優於常人的領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