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阿淼
在導演別克心裡,電影《門鎖》可以更好,因為劇本原有很多內容出於時長的問題,被他統統拿掉了。
那麼,在他看來,如今這版水準仍舊有保障的《門鎖》能有多少分呢?帶著這份好奇,我們走進他對《門鎖》的種種回應。
電影《門鎖》上映至今,評價方面自有爭議。作為一部電影而言,這本是常態。監製五百也好,導演別克也罷,早有預判。
在五百眼裡,這種爭議恰好是別克作為新人導演的魅力所在,他有年輕人所有的勇氣,也會有首執導筒的經驗不足。
不管觀眾對電影本質的認可度是多少,但大家能從《門鎖》中,關注到女性獨居安全現狀,或許這部電影就已經成功了。正如主演白百何在首映禮上說的,關注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別克憑藉短片《拯救》獲得第八屆中國國際新媒體短片節最佳大學生短片獎之後,手上接到了不少的劇本。
無一例外,這些劇本多是懸疑題材的翻拍作品。除了《門鎖》之外,令他印象較深的則是一個和密室逃脫相關的作品。
懸疑驚悚題材是別克偏愛的風格,即便是在戰爭題材的短片《拯救》中,同樣能洞察到他對該型別的把控能力。
如果單純想從形式上把懸疑型別做到極致,那麼密室逃脫的故事便已經能支撐住了,但從內容層面來看,整體還是缺少了一些東西。在五百的建議下,以及結合自己的經歷,別克最終選擇了《門鎖》。
五百正是當時短片獎的評委,在他眼裡,這個新人導演很特別,身上有其他國內導演沒有的野性,如果可以,兩個人能一起幹票大的。
可是,別克只有短片經驗,從短到長,並不簡單,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個跳板,五百也清楚,眼前這位“愣頭青”需要更多的實踐經驗,才能更好地拍攝長片作品。
五百把劇集《瞄準》的本子遞給了別克。別克看完之後,就被前幾集非常電影化的故事敘事戳中,便接了下來。可是商業作品不比學生短片,每個工種都對應了不同的工作人員,導演也需要有更強的領導力,以及對外的溝通能力。
在《瞄準》拍攝期間,五百讓別克更浸淫於創作工作。但到了《門鎖》的時候,他才真正地把別克“推”了出去。
作為監製,五百在劇本創作前期,給了別克很多的建議,劇本一遍一遍的過,再從中間找到不足的地方,把這個缺口補上。作為新人導演,別克會希望在這部作品中,把自己的風格能更極致地凸顯出來。
五百否決了這個想法,“這部電影裡還是要有些生活化的內容,去觸碰觀眾更感性的地方。”
在整個籌備階段,別克會有自己的焦慮,他會陷入怪圈之中——為什麼這些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五百告訴他,“人與人之間最遠的距離是‘我以為’”。劇組溝通中,千萬不能單純用質感之類的抽象詞去形容,一定要形成更具體的話術,或者圖片,這樣才能讓劇組的工作人員理解。
結合了這些寶貴的經驗,劇本也改到了較滿意的版本,《門鎖》正式建組,於2020年9月,在廈門開機。
02 “藏兇手”
別克拿到劇本時,相較於原版故事,已經做了一些調整,但在他們看來,這些調整還遠遠不夠,尤其是藏住懸疑的地方。
要藏嗎?怎麼藏?
《門鎖》中最勾觀眾好奇的地方,就是黑衣人的身份。而對於懸疑電影而言,解密是觀眾在觀影過程中,迫不及待去做的事情。如果把黑衣人的身份放到最後,但凡被觀眾提前猜出來,前期鋪設的整個謎面就變得非常尷尬。
“你永遠不要想著自己比觀眾聰明,現在的觀眾太聰明瞭,你越藏,反而越弄巧成拙。既然這樣,那就不如不藏。”對懸疑題材頗有經驗的五百,在創作中給出了自己的見底。
別克也找到了創作的思路,“我不是要做一部純粹的懸疑片,兇手不是重點問題,女性問題才是。”
“藏兇手”這個問題化解之後,別克的創作也有了眉目。像地鐵裡,方卉(白百何飾演)和喬小曼(王紫璇飾演)的對手戲,也有了更明確的地方。
五百告訴別克,電影裡方卉在酒局上和老闆的戲碼一定要拍。但在別克看來,並不需要,如果為了表現女性在職場上的弱勢,電影中已經有了在辦公室中方卉被騷擾的戲份,那麼酒局的戲顯得非常累贅。
“《門鎖》是要講女性獨立,她不止是在辦公室內容,還有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那麼酒局就是必不可少的戲碼,而且這也是能讓觀眾能更產生共情的地方。”當然,五百並沒有很強硬地要求別克加進這段內容,“你可以先拍,最後在剪輯的時候再處理。”
最終到了剪輯階段,整體有過兩個版本;一個更加生活化,另一個則偏向型別化。從對型別偏愛角度,以及拍攝期間對鏡頭的設計,別克並不滿意生活化的版本,但他理解,《門鎖》是要讓觀眾去關注女性安全問題的,那麼純粹的型別表達,就會弱化它的力量。
結合生活流的劇情,以及風格化的型別表達,在別克看來,《門鎖》最完整的版本應該是2個半小時,“故事應該是方卉每天經歷的一件件事情,慢慢堆積出來,最後迎來的爆發。”可是,這個版本不符合一部型別片的要求,都不利於觀眾觀感,以及影院排片。
回想起剪輯中的這份糾結,別克不忘反省,“這些問題其實可以從劇本階段就避免掉,把劇情設定合理到位,就不會有那麼多情節畫面是在剪輯過程中割捨不掉的。”
03 刪減
“如果按我的那個劇本,其實特別適合處理成三到四集的迷你劇,每個人物都會有很好的展示。”但《門鎖》作為一部電影,別克必須做出刪減。
在《門鎖》最初的版本里,單開場就長達15分鐘。在五百看來,這段完全可以作為一個短片,以先導預告的形式呈現給觀眾。
“故事前面其實有她的前男友,從女生回家到遇到前男友,包括樓道里的氛圍。而且那種老樓裡,在開門的時候可能會聽到樓上有咳嗽聲,這些細思極恐的東西,都被我寫了進去。以及在那個故事裡面,她和前男友之間還有一些對話,交代了很多人物關係背景。”
別克翻閱了不少新聞資訊,並結合自身經歷,創作了這段故事。包括開篇中,不少觀眾會好奇,為什麼黑衣人會趴在衣櫃上方,“這些都不是我異想天開創作的,現實中都是有可以考究的案例。”
除此之外,在電影最後狗場的故事線裡,也有一段非常重要的戲份,出於時長的顧慮,進行了刪減。這也間接導致了當下觀眾對影片後半段劇情產生了爭議。
“那是一場方卉的自救戲,整個敘事是從方卉和鄭飛(白客飾演)兩個視角進行平行剪輯。方卉在昏迷中,想起到喬小曼在地鐵說的那句‘再忍忍,再忍忍,你就是這樣被馴化的’,然後她慢慢醒過來,看見旁邊的門是關著的,以及兩條狗。她就用一旁鄭飛留下的昏迷藥,注入到肉腸裡,結果一條狗吃完就直接死了,然後她直接把那個總電閘一拉,旁邊的電子門就開了。她找到喬小曼,拉她起來,另外一條狗追著倆人跑,雖然過了第一道門,但最後在第二道門的地方卡住了,這時候鄭飛回來了。鄭飛看到眼前一切,還有一句臺詞,‘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狗’。”
在原本的這段戲裡,有女性的自救,也有“girl helps girl(女孩幫助女孩)”的互助,同時更能讓觀眾看到鄭飛這個角色後期瘋魔狀態的情緒變化。
別克興奮地向我們透露著這些刪減片段,還是不免感嘆,都是經驗不足導致的,“下一部戲從劇本階段就會開始注意這些內容。”
04 鄭飛
少了這些故事的支撐,讓觀眾對鄭飛這個角色有了更好的質疑,為什麼他會成為這樣的人。
在別克的創作中,鄭飛是有原型的。
“為什麼他叫Jeffrey?其實這個人是美國一個臭名昭著的變態殺人犯,他與鄭飛的情況很像,他們的外在形象看著較好,但最後發現他們的內心非常陰暗,甚至會做出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我記得當時的紀錄片問過Jeffrey,說你條件不錯,長相也好,為什麼不能正常地去跟人談戀愛呢?他回答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很簡單的回答,就是我們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思考,他們追求的是絕對的控制,必須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做事,這跟鄭飛身上極強的控制慾是一樣的。”
正是基於這種思路,別克在刪減的過程中,堅持保留了鄭飛和方卉在汽車裡的對話,“這場戲除了交代人物背景之外,他其實也在暗示方卉,她權當不知道,如果要把這層紙捅破,那就完蛋了。”
雖然《門鎖》在刪減之後,觀眾會有很多的疑問,也讓影片有了爭議,但在別克看來,這或許就是自己作為新人導演的不足,更是未來要一一找補的地方。
至於《門鎖》給幾分呢?
別克說,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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