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生理週期會影響工作,老闆直接讓女工人切除子宮,這麼魔幻的事情就發生在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
這是印度最大的食糖生產基地,遍地都是甘蔗園,裡面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印度窮人。為了200盧比的日薪(約17元)沒日沒夜地工作,其中的女工人有三分之一為了這份工作,放棄了自己的子宮,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安娜一家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前往甘蔗園。她從十歲起就在那裡幹活,在13歲的時候,她被父親安排嫁人,嫁給了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15歲生下了第一個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可以說相當貧困。
安娜的父親以前是農民,主要靠種地生活。那時候日子還算過得去,但隨著全球變暖,環境惡化,他們的土地越來越乾旱。最後,他們只能放棄土地,前往甘蔗園工作。每到甘蔗收穫的季節,他們就會來到甘蔗園的工地,一次最少要呆六個月。
安娜出門還要帶上孩子,但丈夫卻不會給她幫把手,她只能一個人默默扛下,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在這種操勞下,疾病自然如影隨形,她時常感到頭痛、腰痛,這都讓她受盡折磨。
安娜決定忙完這一陣子的工作,就去醫院摘除子宮。有年長的女性告訴她,只要切除了子宮,一切健康問題都迎刃而解。對於這種荒謬的說法,真的無力吐槽。
隨著夜幕降臨,前往甘蔗園的人們和家人揮淚告別,來到另一個讓人吃驚的地方。眼前的這些破窩棚,就是甘蔗園的員工宿舍,這裡沒電沒水,也沒有食堂。這個用化肥袋子圍起來的就是他們的浴室,這種下面多挖了個坑的就是他們的衛生間。
在印度這種社會,真不知道這兩個東西怎麼保證女性的安全。要知道工人裡可是有不少女性的,很顯然,老闆不在乎。安娜一家人的吃睡,都在一個窩棚裡,白天是廚房餐廳客廳,晚上鋪上一塊布,又變成了臥室。
這種生活條件,安娜已經習慣了。對於她來說,如果在這個地方,熬過接下來六個月的月經期,才是最大的難題。
女人拿出一塊看不出本色的髒布,這竟然就是她度過生理期的必需品。在印度,月經被認為是不潔的,女性在月經期間,甚至會被趕出家門,在外獨自度過一週。
她們絕對不允許出現在水源和寺廟附近,否則就會汙染水源,褻瀆神靈。如果留在家中,那她的家人就會被神明厭棄,會帶來疾病和災難。這種迷惑思維,也是讓人無語。
在印度,有大量女性買不到衛生巾,經期就只能使用這種破布,連清洗和晾曬都要揹著人,甚至還有很多女性為了擺脫月經,選擇切除子宮。
吉麗就是其中一員,她也在甘蔗園裡工作,每天凌晨4點起床,最少要工作十小時,一個月也只有一天休息時間。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下,吉麗總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尤其是下腹總是隱隱作痛。
醫生告訴她,這是子宮裡長了肌瘤,如果不切除子宮,就會變成癌症。吉麗欣然同意,切除子宮既能擺脫病痛,還能消滅月經,豈不是一舉兩得?可事情卻沒朝她想象的方向發展,在做完手術後,吉麗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現在連彎腰都感覺疼痛難忍,她的更年期也提前了。
為了不減少收入,她只能讓兒子輟學來幹活。和吉麗有相同遭遇的女性不在少數,艾米在做甘蔗工前,身體也很好,但是工作沒幾年,她也開始下腹疼痛,有時候甚至痛到沒法彎腰。她去醫院後,醫生也是建議她切除子宮。
起初她也猶豫過,但最後在丈夫的百般勸導下,她還是點了頭。畢竟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會耽誤工作,耽誤掙錢,可是摘除子宮後,她的病痛並沒有得到解決,反而愈演愈烈。她現在全身都感到很疼痛,基本告別了甘蔗園的工作。錢沒掙到就算了,還因為做手術欠下了一大筆債。
在這片區域,已經有10萬女性選擇摘除子宮,她們無一例外全是甘蔗工。而摘除子宮的原因,普遍是痛經和子宮肌瘤,會延緩工作進度,到底是什麼讓甘蔗工患有子宮肌瘤的機率如此之大?
痛經的女人來到醫院,醫生竟然就建議她切除子宮,這簡直讓人目瞪口呆,難道一個人手擦破了皮,就要切除整隻手嗎?
而這在印度的馬哈拉施特拉邦,則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這裡的女人基本都是甘蔗園的工人,她們也願意切除子宮,因為每當月經來臨,就會拖慢她們的工作進度。
經醫生介紹,他也不是隨意給人做這個手術的,而是看病人的情況是否需要。這些甘蔗工們,基本都患有子宮肌瘤,往往還是惡性的,他也只好進行子宮切除。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女工們都出現這個問題呢?
志願者卡拉一直遊走在社群裡,想幫助這些女性。現在聽了醫生的話,她和相關人員帶著法國實驗室提供的試劑盒,回到了社群。這個試劑盒能夠檢測出1800種汙染物和49種重金屬,他們先找到幾名做過子宮切除術的女工,採集她們的頭髮作為樣本,帶回實驗室檢測。
一個月後,卡拉收到了檢測報告,報告顯示女工的頭髮裡有殺蟲劑的存在。除此之外,還含有多種重金屬,而且含量嚴重超標。專家說這些重金屬在自然環境中存在的量,其實非常少,但它們被普遍使用於農業肥料生產和高科技行業。
高溶解性金屬的毒性擴散性和擴散範圍都很廣,土壤、水源都阻止不了它的擴散。這些女工之所以會覺得下腹和關節疼痛,很可能跟她們腳下這片長期經受汙染的土地有關,再加上她們的衛生環境很差,即便是生理期依然要從事高強度的勞動。
在這種條件下,感染疾病的機率自然會大大提高。人類汙染了土地,土地將這些又反作用於女工身上。
在當地,製糖產業發展得欣欣向榮,而甘蔗園的老闆卻不肯放過一絲壓榨員工的機會,當有很多女性因為生理期被辭退,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女性只能選擇切除子宮,永久地解決問題,才能換來出賣勞力的機會。
在甘蔗園蓬勃發展的背後,是無數女工的血淚。
我是樸叔 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