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博雲通IPO / 一個大學老師的勵志和倒黴故事
慧博雲通IPO / 踩上樂視地雷、羅永浩地雷、華為海思地雷
一個大學老師的勵志和倒黴故事
證監會網站掛出了慧博雲通的IPO預披露說明書以及第一次問詢檔案。凌通社理了一下,這是一個年輕人少年得志,然後突然轉入黴運的故事。
35歲的時候,慧博的控制人餘浩已經成功把公司賣掉套現6500萬,但重新創業後,他挖空了東家的人才和業務,卻遭遇了從樂視到羅永浩錘子手機到華為海思的一個有一個地雷,又和融資者對賭失敗支付鉅額補償款,到2020年,公司的現金流已經幾乎枯竭,最後一刻成功融資,再次一博來A股求活下來割韭菜發財的故事。
目前,公司的利潤主要來源於政府各種稅收的補貼。主要有價值的資產是位於北京經濟開發區的“投資性房地產”,賬面價值1.5億左右,這個原始出讓金400多萬的土地由公司透過7000多萬收購而來。但是,由於這些工業用地出讓的用途為測試中心,現在用於出租明視訊記憶體在被政府收儲的風險。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IPO失敗,這樣一個擁有3900人的測試和軟體外包企業真的可能就死了。資本市場的韭菜就應該苦命地接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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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教師 35歲把公司賣了6500萬
1971 年出生餘浩可謂是少年得志,28歲獲得博士學位,然後在北京郵電大學任教8年,任教期間“兼職”(大學老師還可以這樣幹)成立了自己的電信測試公司。
2007年,餘浩以6500萬人民幣賣給了文思軟體,自己也從跳槽去了這家知名軟體外包企業。
02
挖空文思移動部門
一個精確的“臥底”!
要是拿了6500萬回家躺平一心做研究,餘浩的人生或許就是陽光燦爛,但是餘浩的人生註定要驚濤駭浪!因為回頭看,餘浩入職文思差不多就是一個精確的“臥底”!
2010年,餘浩從文思離職,此時,餘浩已經是文思移動事業部總經理。離職後,餘浩的防火牆做的也是無懈可擊,先是去中歐讀了1年書,然後回老家和家人一起做了2年房地產生意。
公司都是文思老東家的人
2014年,餘浩的時間和機會到了,餘浩決定重回ITO(軟體外包),和前愛立信測試部經理的的美女劉立一拍即合(劉立在愛立信期間參與設立了主營測業務的的慧博有限),不知道什麼故事讓劉立心動,劉立讓出了大股東的地位,餘浩成為慧博有限的大股東,而巧合的是,2012年開始,原文思的10多個骨幹都跳槽到了慧博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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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黴運 開始地雷之路
一切看起來很完美。
2015年10月,餘浩一上任就出手7000多萬收購了神州騰耀,神州騰耀的的土地現在已經是慧博雲通的優質的資產。餘浩還吸引了5000萬資金,2016年,慧博雲通成功掛牌新三板。
但是,餘浩從此走上了黴運,踩雷了樂視、踩雷了錘子、踩雷了零度、踩雷了暴風、踩雷了金立、踩雷了泰禾、踩雷了華為海思。一個公司一個人踩雷一個機率很大,但大概沒有一個公司這幾年踩雷這麼多的。
華為海思的地雷更是無辜,本來華為海思已經是公司的優質客戶,佔有公司的營業額20%,但在美國製裁之下,一下子就沒有了。
IPO說明書顯示,幾個大雷中,樂視的4000多萬多萬訂單隻收回了500多萬,其他的都已經是壞賬,羅永浩的647.49萬雖然和解了但也收不到了,匪夷所思的是,公司竟然還踩上了泰禾集團這樣一個房地產公司的雷,雖然只有幾十萬,泰禾現在ICU估計也是拿不到了。
踩雷的後果很嚴重
對於一家新三板公司,踩雷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要知道,2016年公司的總營收才剛過1個億,樂視是最大的客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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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實際已經虧損
2016年公司盈利201萬,但當時樂視的欠款達到439.6萬,但根據當年計欠款5%的的標準,總的計提才84.8萬,也就是說,其實2016年公司都已經虧損了。
2016年盈利201萬 2016年計提84.8萬
2107年實際也是虧損的
2017年,公司的利潤為1335.9萬,但根據當時的規定,只對樂視的3000多萬應收款計提了30%的壞賬900多萬。
當時,樂視的死亡已經是眾所周知,如果全額計提,公司實際上已經是虧損了。
2017年盈利1335.9萬2017年計提了910萬
應收款和壞賬準備居高不下
IPO說明書顯示,慧博的應收款居高不下,2018年應收款1.33億,到了2020年達到了1.95億,而到了2021年上半年達到了了2.52億。
與此同時,應收款的壞賬準備也居高不下,目前為4726萬,其中包括樂視的近3000萬大雷一直掛在賬上。
3500萬收不回了
踩雷的後果:對賭失敗投資變成高利貸
2015 年 10 月 9 日,翊芃友財與發行人、餘浩、申暉控股、和易通達、慧博創展簽署《增資擴股協議》,約定翊芃友財以 4 元/股的價格向慧博雲通投資 2,500 萬元,其中 625 萬元計入註冊資本,其餘部分計入資本公積。新三板資料顯示顯示,當時翊芃友財一共625股佔公司股份的8.62%。
而新三板公開資料也顯示,公司實際控制人餘浩因個人資金週轉需要分別於 2017 年 3 月 10 日、2017 年 3 月 20 日與北京友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簽訂了個人借款合同,借款金額分別為 1,500 萬元,1,000 萬元,貸款期限均為 273 天,公司目前在冊股東、 餘浩控制的公司申暉投資以其所持有的公司 2200 萬股的股份為上述借款提供質押擔保,質權人為北京友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質押期限為 2015 年 9 月 29 日至 2017 年 12 月 15 日。如果餘浩未能及時履行債務,將可能導致 公司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發生變更。
事實上,翊芃友財是北京友財在蘇州成立的一個私募基金,其最終管理人是謝海聞,曾在中金公司、九鼎投資擔任策略研究員、投資總監、董事主席助理等職。
在引進翊芃友財等投資者的5000萬投資時候,公司簽訂了對賭條款,由於踩雷,公司沒有完成對賭指標,根據約定,餘浩應該回購股份。
奇怪的是,IPO說明書顯示,只有翊芃友財一家提出了回購。這就是2018年9月5日的那次轉讓,餘浩4121.96萬承接了325萬股股份。
這個轉讓價格相當於每股12.66元,而且這時候翊芃友財還留下300萬股股份。
深交所對於這個價格估計也是一臉懵逼,在問詢函中特別提到了這個問題,而問詢函回覆中有這樣一個表格,各位看了上面想法,凌通社個人覺得,在業績補償和回購之中只可能保持一個。凌通社不信我們的博士會籤如此低智商的條款。
因為非常簡單,根據IPO說明書的補償條款,凌通社看了一下,最大的補償也就是要求15%的利息。
具體按照以下公式確定: 受讓價款=投資款 2,500 萬元(貳仟伍佰萬元)×(1+15%)。
也就是說,不選擇業績補償,直接回購就行了。
而即使不計算留下的300萬股的價值,和2500萬的投資相比,2年的投資回報率也已經達到了65%。
凌通社用雙腳也算不出為什麼這個625萬股轉讓價格為4121.96萬元。很可能就是在此次轉讓的過程中把自己個人的2500萬借款一筆勾銷了。如果是這樣,這是餘浩對上市公司財務的侵犯,甚至有犯罪嫌疑。當然,問詢函律師堅持認為這個沒有問題。
公司還有3000多萬收購商譽
融資2.5億再賭
2020年,在IPO之前,公司開始了新一輪的融資,一共2.28億。
凌通社看了一下IPO說明書公開的財務報表和現金流量表,原來新三板退市之後,公司的貨幣資金已經枯竭,2018年底貨幣資金只有1697萬,如果沒有2015年的融資資金已經是負值。2018年底,貨幣資金也只有4900萬了,出現這個情況的問題在於踩雷之後,公司的應收款繼續瘋狂增加惡化。
而IPO說明書顯示,哪怕公司在2020年底完成2.28億現金的融資,公司的貨幣資金也只有1.67億,如果沒有融資,當時的賬目貨幣資金就是虧空。
一直到2021年6月30日,公司的貨幣資金為2.22億依舊少於融資額。
2020最後時刻融資2.28億
利潤依靠國家稅後優惠
IPO說明書顯示,公司的利潤稅後優惠比例非常高。2021年甚至達到了驚人的64.05%。
還有,凌通社看了一下,公司一共大概有3900個員工,作為一個測試和軟體外包公司,工資收入非常低,遠遠不是大家想到的碼農。具體也懶得說了。
公司的財務報表照例不錯
最大的資產:神州騰耀的投資性房地產
存在被收儲的可能
IPO說明書顯示有1.44億的投資性地產
公司目前擁有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的一塊9400平方米的土地使用權,用途是工業用地。
目前,公司在上面建造了5棟樓。而根據當初土地出讓的用途是測試中心。
神州騰耀主營房屋和裝置出租
神州騰耀本來是外資,2008年北京吸引外資低價給了土地,而用途當初就是建立測試中心。
慧博7727萬轉讓而得
最初的土地出讓金為471.2萬
土地有被收儲的風險 出租房子可能存在規範性問題
前面說了,其實餘浩當初7727萬購買到的這塊北京的土地以及造的5棟樓可能是目前公司的最大資產和價值了。
問題是,現在公司已經轉型成依靠軟體外包收入為主,測試為輔,IPO說明書顯示,就連神州騰耀起家的測試服務內容都已經賣掉,公司轉型成為房地產了,相當於變成了一個園區。
但是,當時的工業用地的使用說明書明確這個地塊用途是測試中心。凌通社找到一箇中國資訊通訊院的招標檔案,顯示對其中一棟樓進行裝修。也就是說,今後這些地方都會被用作辦公樓設施出租。
根據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管理委員會關於印發《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關於城市更新產業升級的若干措施(試行)》的通知,目前公司的土地利用效率顯然達不到標準。出路只有2個,被收儲,或者轉成科技園區,通知顯示,
“城市更新產業升級專案地均納稅額應於專案開始實施的第三年達到2000萬元/公頃,第五年達到3000萬元/公頃。”
募資2.55億
這個募資相當於公司2020年底融資的規模。那為什麼不用那2.28億做專案呢?
投資人客氣滴把投資義務讓給韭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