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早期,民權運動在爭取種族平等方面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直至60年代中期,全美的黑人仍未感到任何實質性變化。數百萬人被禁止參政議政,得不到優質教育和就業機會,中產階級生活方式似乎遠在百萬英里之外。美國夢並不是他們的現實。由於對現狀感到沮喪,許多人轉向了“黑人的力量”。
“黑人的力量”一詞有很長的歷史,也有多種定義,1966年6月演變為“拒絕恐懼大遊行”的公眾口號後,又呈現出一種頗為特殊的意義。也促發了“黑人的力量”社團的崛起——其中名氣最大的就是革命組織“黑豹黨”。
一名老師讓班上的學生舉起手支援“黑人的力量”。
1970年在牛頓回來接受審判時,黑豹黨的支持者在阿拉梅達縣 法院外集會。
黑豹黨的第一波行動是小心而謹慎的。歷史學者們注意到,黑豹黨在夏初的第二期報紙上印出了該黨的10項規劃,他們似乎在竭力自我表白,儘管其勢力已擴張到全國,但措辭卻與此並不相稱,缺乏了應有的自信。然而隨著暴動的蔓延,黑豹黨的信心也逐漸增強。
新加入的成員埃爾德里奇·克里弗是一位作家,他是“黑人的力量”運動的主要成員,曾在招募黑豹黨成員方面發揮過作用,也曾在黑色力量組織創立的早期擔任過馬爾科姆·X遺孀貝蒂·沙巴茲的武裝保鏢。
黑豹黨成員與一名蹣跚學步的幼兒一起向黑豹黨敬禮。
約1966年黑豹黨的早期海報。
1968年初,黑豹黨的勢力遍地開花,同時黑豹黨宣佈與學生非暴力協調委員會合並。幾個月後,形勢發生了變化。
1968年4月,因馬丁·路德·金被暗殺而爆發的種族暴力事件又一次肆虐全國。兩天後,在奧克蘭黑豹黨與警察的槍戰中,手無寸鐵的黑豹黨財務主管、17歲的利爾·鮑比·哈頓被槍殺。政治當局將金當作美國民主的烈士,但黑豹黨現在已將哈頓作為自己的烈士,並動員了成千上萬名年輕美國黑人支援黑豹黨的事業。白人支持者的數量也有所增加,馬龍·白蘭度便是哈頓葬禮上的悼念者之一。同時,牛頓因激進的觀點被判監禁,成了一名政治犯。
截至1968年12月,該黨的規模進一步擴大,在全國20個城市設有辦事處。牛頓在牢房裡指揮該黨提起訴訟,該黨還制定了一套明智的武裝鬥爭戰略。他們仍然是公開行動,但沒有指示其成員繼續對警察發動攻勢。但是,他們認為成員們應該武裝起來,應該對任何試圖在沒有授權令的情況下進入家中的執法人員開火,這就製造了可能導致交火的條件。到1968年底,黑豹黨已經成為美國最強大的黑人運動組織。
1970年在波士頓公園舉行的“為弗雷德·漢普頓復仇”的集會上,抗議者聚集在一起。
一群黑豹黨成員站在紐約市法院大樓外。
黑豹黨利用其日益增長的影響力來幫助他們的社群。1969年1月,他們在奧克蘭的聖奧古斯丁教堂開啟了第一批為在校兒童免費提供早餐的專案。截至1969年底,黑豹黨在全國很多城市中開設了這樣的廚房,每天為10000多名兒童在上學前提供飲食。
政府對此很是擔憂。在聯邦調查局的各種干預下,內部力量加外部力量的合力導致了黑豹黨的衰落。大量的會員在不斷擴張的地理區域中分佈,黑豹黨越來越難推行自己的準則。他們被迫進行多次清洗,在試圖查明和驅逐線人的過程中,黨內出現了一些令人震驚的嚴刑拷打與謀殺的案例,如對阿歷克斯·拉克利犯下的罪行。黑豹黨內部的爭執與異議開始增加,其中一些是聯邦調查局挑起的。
毋庸置疑,影響黑豹黨繼續發展的最大障礙是整個1970年政府做出的一系列讓步。尼克松總統縮減了徵兵數量,反戰情緒得到了社會主流的進一步支援。黑人開始享有更多的社會參與權和政治代表權,與黑豹黨建立聯絡的海外政府也開始與美國政府進行對話協商。黑豹黨很快開始失去存在的基礎。
1971年9月牛頓訪問中國時,黑豹黨已開始分崩離析。雖然它在未來多年間仍保持活躍,但1972年中期,它又萎縮為奧克蘭的本地組織。緩慢而又不為人知的消亡緊隨其後,1982年黑豹黨最終關閉了最後一間辦公室。
(內容來源:《非洲裔美國人的鬥爭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