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規則,道德是約束。這兩樣準則的初心其實都是在告誡人們不要成為一個壞人,但是戲劇化的是,這本來是齊心協力的兩個準則,卻往往因為社會上一些戲劇化的事情,變得相互衝突。
在2004年期間,Lisa Montgomery剖開孕婦肚子偷走嬰兒被法庭判處死刑,這本是罪有應得的事情,可在死刑公佈之後,全美數萬網友都在為她求情?中間還有什麼其他隱情嗎?
悲慘童年
“幸運的童年可以治癒一生,不幸的童年則需要一生去治癒。”但是那時候,年幼的Montgomery並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自己每一天都很想要用死亡來解脫,但是臨了之際,又遲遲不敢。
她出生在一個集家暴與性侵為一體的家庭,她的童年生活沒有父母的擁抱,有的只有無窮無盡地毆打和謾罵。
同樣遭受苦難的人還有她的姐姐,彼此間的鼓勵和抱團取暖是她們活下去的唯一依據,父母並不恩愛,時常會帶著各自的情人到家裡過夜。Montgomery已經不敢去在乎這些了,只要父母不要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就好,但是隨著自己房間的門鎖被扭開的聲音傳來,Montgomery抬頭看去,發現這人是母親的男友。
這個陌生男人的笑容,讓Montgomery開始感覺到危險即將降臨,在男人打算撕扯她衣服的同時,她被嚇得大叫,母親就在門外,但是卻從未阻止,Montgomery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母親的指使。
這樣悲慘的童年生活持續了很久,直到姐姐身上的傷痕被附近的社工發現,父母虐待兒童的事情被舉報到當地政府,很快就有人將姐姐送到了寄養家庭。
當時姐姐才8歲,或許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拯救了,又或許是其他,她並沒有告訴社工自己還有一個更加年幼的妹妹,而當時的兒童保護機制也存在很大的問題,政府並沒有對Montgomery一家的人員情況進行了解,在匆匆安頓完姐姐之後,這件事情就算徹底告一段落了。
Montgomery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姐姐已經被接走很久,父母的毆打越發變本加厲,所有的怒氣全部施加到她一人身上,施虐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讓Montgomery逐漸無法忍受的是,那種施加在人格上的侮辱,也是在這個時候,Montgomery的心裡開始種下暴虐的種子。
這個時候的她其實也嘗試過自救的,在經過種種關係之後,她找到了自己在警察局工作的表哥。
又陷泥潭
但是在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多少都存在一些叛逆心理,表哥在聽完Montgomery的那些傾訴之後,只覺得這不過是日常的一些小矛盾罷了,在隨便安撫一下之後,又將Montgomery送回那個地獄家庭,至此Montgomery也算徹底死心了。
一直到後來她年滿18之後,父母迫不及待地將她嫁給了一個當地的男人,在Montgomery以為自己終於逃脫魔爪之後,迎來的又是新一輪的性侵和家暴。
在這段婚姻期間,她還曾有過4個孩子,只要是在懷孕期間,丈夫毆打她的次數就會少一些,從某種程度而言,孩子對於她來說,就是護身符。
可是這樣的護身符她也很快就失去了,在生第四個孩子的時候,因為早產和她自身的緣故,她不得不進行了避孕手術。
一直到後來遇到了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她的生活才有些好轉,也是因為此,她格外地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可是兩人在一起很久了,卻一直沒有孩子的喜訊,並不知情的丈夫自然是著急的,Montgomery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撒謊,說自己有過孩子,但是因為胎兒有問題,所以不得不流掉了,紙終究包不住火,Montgomery想要一個孩子的決心也越來越瘋魔。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正值2004年,她認識了Bonnie。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溫馨的家庭環境還有良好的人緣,都讓Bonnie的一生都過得非常幸福。
在大學畢業之際,她還遇到了自己的摯愛,並在23歲那年懷上兩人愛情的結晶,夫妻兩人非常勤奮,在經過幾年的攢錢之後,開了一家梗犬犬舍,出於工作和愛好,Bonnie經常在犬主聊天室裡和那些同樣飼養寵物的人聊天,她和Montgomery也是在此認識。
精心謀劃
此時的Montgomery對孩子已經有些病態的執著了,隔著螢幕她總是把自己打扮懷有身孕的模樣,同樣懷有身孕的Bonnie見此,很快就放下了所有防備,兩人越聊越覺得投意,不多久就成了好友。Montgomery在與Bonnie聊天時用的都是假名,自從在知道Bonnie懷孕之後,她就已經醞釀好了一個計劃。
此時的她已經36歲,一步步地靠近Bonnie不過是讓她放下防備中的一步,等到12月的時候,Montgomery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提出自己想要在Bonnie的狗舍裡購買一隻小狗,順便兩人見面時,Bonnie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並告知了自己所在斯基德莫爾小鎮上的位置。
兩人距離281.5公里,Bonnie正在欣喜地準備接待這位客人,在轉身的那一刻,Montgomery卻從身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霓虹燈繩子,趁其不備一把套上她的脖子,Bonnie很快就因為缺氧而昏迷過去。
但是很快Bonnie又因為身下的一陣劇痛而醒了過來,入眼的則是Montgomery如同惡魔一般,竟生生用菜刀劃破她的子宮,正準備竊取她的孩子。Bonnie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連開口都極為困難,只能不停地嗚咽著述說自己的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Montgomery早已經離開,Bonnie的母親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女兒鮮血淋漓地躺在地板上的情形,Bonnie的母親瞬間癱軟在地。令人心痛的是,在這個期間,Bonnie其實一直是有意識的,難以想象這段期間她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在後來醫務人員趕到後不久,Bonnie就因為失血過多去世了。而這樁殘忍地“剖腹取子”案件也徹底震驚斯基德莫爾小鎮。
抓獲
在警方的全力追捕之下,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Montgomery所在地的一家農舍,並在裡面抓住了Montgomery還有那個剛剛取出的8個月大的嬰兒。
面對警察的質問,Montgomery毫無悔過之心,並一直不停撒謊說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管從孩子的DNA鑑定或是作案工具的指紋來說,她無疑就是板上釘釘的作案人,這場抓獲真兇的追捕無疑是順利的,根據當時的法律來說,Montgomery會被判處死刑。
法庭也確實就是這樣宣判的,但是就是在這個時候,事情又戲劇化地發生了反轉。作為Montgomery的律師,幫她免除或者減輕刑罰是他的義務和責任,根據她當天的情況來說,律師決定從Montgomery的精神狀態入手。
只要能證實她當天是處於神志不清才犯下的罪行的話,那麼Montgomery也就不用被判處死刑了。
但是這樣的說法很快就被駁回了,因為從Montgomery一開始接近Bonnie的時候,就是有計劃、有步驟地在實施犯罪。
在抵達Bonnie的門口時,所有的作案工具都是精心選擇好的,這樣一場有預謀的犯罪,怎麼可能說是神志不清?而且在審訊過程中,Montgomery多次企圖撒謊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態度極為惡劣,必定是要重罰的。
因此,律師想到了Montgomery從小淒涼的身世上,企圖動之以情,在這場上述中,律師不再把Montgomery放在一個犯罪者的角度,而是將她放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在闡述完她的悲慘童年之後,律師質問“這是一個曾因政府漏洞而僥倖存貨的受害者,為何還要讓這個受害者受刑。”
與此同時,她的姐姐,甚至是之前在警察院工作的那個表哥,都在替Montgomery渲染她不幸的童年。
輿論發酵
在經過媒體發酵之後,Montgomery是否該處以死刑的問題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輿論,而風向都奇異的偏向了Montgomery。
“現在本案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她在法律上是否有罪,而是這樣一個被社會虐待的人,是否還要再次被人類淘汰。”“不管一個人犯下的罪行多麼可怕,用死刑來代替謀殺二字,都是最為虛偽的。”
諸如此類的回答層出不窮,甚至還有專門的專家為Montgomery的行為作出分析,說她可能是患有假孕症,所以才會犯下這種罪行。在這種大勢所趨的引導下,法官的案桌上堆滿了成撂的抗議書,Montgomery的審判也不得不被推遲。
但是漸漸地,人們也在這種一邊倒的議論中找到幾個異類“和她一樣身世悲慘的人很多,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去傷害別人。”“Montgomery很慘,當時的政府也確實有錯,所以,Bonnie做錯了什麼呢,她本該是擁有一個幸福人生的。”
“社會不欠她任何東西,但是Montgomery欠Bonnie一個幸福的人生和八個月大的孩子”
結語
因川普持Montgomery有罪論,連帶那些認為她有罪的人,也被認為是川普的無腦粉。最終,在2020年12月13日凌晨,Montgomery還是被判處注射死刑,而在此之前,美國已經有17年沒有過死刑案例。
那個8個月大的嬰兒奇蹟般地存活下來,但是此事件之後,仍然有不少人為Montgomery鳴不平,一直為她“守靈”,此外還有一群更理性的聲音在發聲“或許那是因為離開的不是你的家人。”
參考資料:
中國青年網 2021-01-13 《殘忍剖腹取嬰,美國近70年來首次對女囚執行死刑》
《南方週末》2021-04-10 《麗莎之死推動美國新一輪死刑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