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侯和田子方一起飲酒,說:“噫?這編鐘的音樂好像不太和調啊?是不是左邊掛高了?”田子方笑。
文侯說:“你笑啥?”
子方說:“我聽說,主君應該知道的,是樂官是否勝任,而不是知道音樂準不準。如果主君您知道樂音準不準,恐怕就不知道樂官是否勝任了。”
魏文侯說:“你說得對”。
看了《資治通鑑》的記載,當今的我們簡直不可理解。什麼叫著“如果主君您知道樂音準不準,恐怕就不知道樂官是否勝任了”,倘若主君對音樂一竅不通,怎麼知道他選的樂官是否勝任呢?
司馬光在編寫《資治通鑑》時,每個故事都是篩了又篩,他把這個故事放在這裡,想說明壓根不是主君如何選樂官的事兒,而是在借用“田子方批評魏文侯專注音律”的事,想告訴皇帝們,君王不應該專事,而是管好人。
這也是儒家所推崇的“君子不器”。
被儒家視為經典的《易經》說:“一陰一陽之謂道。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儒家想的是在這“千百器”中悟出道,而不是侷限於器。所有的器都是雕蟲小技。
在後世的我們看來,司馬光的說辭和儒家推崇的“君子不器”簡直就是胡扯。
但作為後世我們,不必去批判古人,一味的批判毫無用處,我們要善於從古人的觀念中,提取有益的。
我想我們能從中看出的道理就是:作為管理者,尤其是君王,應該把事情分門別類,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讓專業人做專業事。
附文:
文侯與田子方飲,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樂官,不明樂音。今君審於音,臣恐其聾於官也。”文侯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