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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童話丨星與花

第一幕:花與影

睡前童話丨星與花

傳聞繁星滿天之時,有一種叫做星之花的花兒會悄然綻放,它有著黑白雙色花瓣,花瓣上零星的鋪著點點淡藍色的斑紋,在黑夜裡看去如同星光一般。

在一片名為荒的土地上,黑夜永遠是這裡的主調,光明從不曾眷顧這兒,這裡是虛空與人類世界的交界點,是兩個世界的十字路口,虛無之物透過這裡便可以抵達人類世界。

有這麼一群人,他們自稱為十字騎士,在這片名為荒的土地上,阻擋著虛空生物入侵人類世界。

女孩兒剛剛從床上醒來,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哪兒?

摸索著點亮了昏暗的床頭燈,床邊的櫃子上有一個印著星空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上寫著貝塔兩個字,字型端莊秀麗。筆記本旁放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小盒子的蓋子被開啟,裡面有一枚黑色的藥丸。

女孩兒拿起本子,翻閱了起來。

“騎士貝塔敬上

當你厭倦了荒之大陸的生活,便會進入如同輪迴般的沉睡,你會忘記痛苦,忘記情感,生命將迎來新生。

吃掉桌子上的藥,它能幫助你恢復該恢復的記憶

女孩兒吞下藥丸,如潮水般的記憶湧入她的大腦,一張張面孔如同默片一般浮現在她的腦子裡,由陌生慢慢的變為熟悉。

“我叫貝塔?”女孩兒看完本子上面的記錄皺著眉頭。

在新的記憶中,她得知她叫做貝塔,是荒之大陸上的十字騎士,不過她是一名醫療師,最主要的任務並不是對抗虛無之物,而是採集藥草製作藥劑。

不管怎麼樣,先去大廳看看吧

貝塔下床,穿上床邊白色的鞋子後走出了房間。

大廳裡,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的正中央,散發出溫暖柔和的黃光點亮了整個大廳。

貝塔從旋轉樓梯上走下。

“親愛的貝塔,你終於完成了第五次輪迴”一名穿著淡藍色魔法長袍的男人坐在客廳中央的圓桌旁,衝她微笑著說“希望你沒忘記藥劑的製作方法”

男人面龐清秀,不過時光仍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蒼老印記。

貝塔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男人的面孔,他叫做德羅伊,是十字騎士的最高領袖。

“德羅伊大人”貝塔走到淡藍色魔法長袍的男人面前,左手放在胸口,行了一個騎士禮。

“還記得我就好”德羅伊麵帶微笑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沒有忘記我們的教條吧”

“我將永遠效忠於十字騎士團,以無上光明,阻擋黑暗”貝塔低著頭面色虔誠

“很好,騎士貝塔”德羅伊認可的點了點頭。

聖堂厚重的大門被推開,荒之地深處的冷風吹了進來,貝塔向門外看去,一名有著淡紫色的長髮,穿著一身黑色的皮甲的長腿女人走了進來。

貝塔趕忙衝她行了一個騎士禮,這是十字軍團的教條,騎士們相見必須行禮,在這兒有很多條條框框,騎士們都必須遵守。

“處理完了”女人並沒有回禮,她徑直的走到德羅伊麵前,神色冷漠,往桌面上扔出了兩團黑色的霧珠。

這種霧珠是虛無之物的精華,也只有高階的虛無之物體內才會有這種東西。

德羅伊接過她扔在桌面上的珠子,他拿到眼前確認了一番,露出讚賞的表情說“幹得漂亮,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女人出門之前看了貝塔一眼,貝塔被那個眼神嚇得一激靈。

她不記得這個女人,腦海裡完全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她叫輝夜,是後來才加入十字軍團的,所以你的記憶裡沒有她”德羅伊從貝塔茫然的眼神裡看出了端倪,他過來解釋

“不過”德羅伊臉色一沉接著說“你最好跟她保持點距離,因為她是夜行人。只有星之花調製的藥物才能讓她不被虛無侵蝕。”

聽到這個詞語貝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夜行人是擁有虛無血統的人類,如果沒有藥物的維持,他們就會逐漸被虛無吞噬理智,最後成為虛無之物。

“先休息會兒吧,我這段時間要出去一趟,辛亞德她們就要回來了,你在這兒也不至於太孤獨”德羅伊摸了摸貝塔的頭,然後起身走出了主堡

第二幕:星與花

貝塔輕聲的哼著歌在走廊裡輕跳著步子,她怎麼可能還睡得著呢,興許是輪迴時在床上躺的夠久了,於是她決定出來晃一晃。

貝塔揹著自己隨身攜帶用來裝藥材的小黃包,像是一隻散漫且自由的精靈,窺探著這個世界。

二樓這條長長的走廊有許許多多的房間,這是騎士們休息的地方,每一道精緻的木門上都刻著一個名字,辛亞德,諾威亞,菲兒。。。。。這些名字她都很熟悉,至少能記起她們的模樣,不過此時騎士們都外出執行任務了,這些房間裡都是空的。

貝塔雖然知道他們的名字,但很少跟他們有交流,因為這些戰鬥騎士們都要外出執行任務,而貝塔則一直呆在主堡裡,很多時候貝塔都是一個人,所以她學會了自己跟自己玩,她會在走道里哼著歌起舞,在星空下發呆。

其實騎士們也很少相互瞭解,她們的搭檔也會定期更換,因為騎士教條規定,騎士之間不能存在感情,否則會影響騎士們對善惡的判斷。

直到長廊的盡頭,貝塔停下了腳步,這兒也有一道門,門上用白色的漆刷著兩個字“輝夜”。這讓貝塔想起了那個穿著皮衣的長腿姑娘,她居然住在這裡。

本來還在小跳著的貝塔輕輕地邁著步子,似乎是怕自己的聲音被房間內的人聽見了,她慢慢的向輝夜所在的房間靠近。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產生好奇心,就好像某個素未謀面的人住在你的隔壁,你也會有意無意的打量他。

貝塔屏住呼吸,靜悄悄的站在門口抬起頭看著這張硃紅色的門,似乎門內有什麼及其吸引人的東西。

她像一隻行竊的倉鼠一般將耳朵貼在門上,或許是隔音效果還不錯,亦或是裡面根本就沒有人,貝塔什麼都沒有聽見。

還好自己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貝塔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她有些自責,自己怎麼能這麼做呢,她轉過身又哼著曲子小跳著往另一邊走去。

已經是夜裡了,繁星漫天,它們凝視著主堡下那個獨自遊蕩的少女,在荒裡,月亮與星星並不能共存,月亮升起時,被騎士們稱作虛無之物的怪物就會出現,當漫天繁星時,那些怪物也會消失。

於是騎士們月升會保持清醒,月落則會安然入睡。在這兒月亮代替了太陽。

貝塔一路遊蕩來到了主堡的後方,這兒是一片空蕩蕩的空地,但在角落的牆壁下,貝塔發現了一株星之花,這朵有著黑白雙色花瓣,上面點綴著淡藍色的斑紋正在無人的牆角怒放。

星之花也是這裡的特有物種,它有著非常神奇的生命力,在月亮升起時,它會變成灼灼的月光草十分醒目,而夜裡它就會開成星之花,在角落裡蜷成一團,不注意根本無法發現。

貝塔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這朵藏起來的星之花采下來,這種花很奇怪,在它是月光草的時候嚐起來很甜,而變成星之花以後味道也變得苦澀起來。

貝塔抬起頭看著滿天星辰,她手中的這朵花再也沒有變成月光草的機會了。

星光下,貝塔看見主堡的樓頂坐著一個人,那人坐在水泥砌成的臺子邊緣,一頭紫色的長髮順著脖頸披在腰間,惹眼的雙腿懸在空中晃盪著。是輝夜。

她正獨自坐在樓頂目光遠眺著星河。

她怎麼在這裡?貝塔有些好奇的看著樓頂的輝夜

輝夜似乎是感受到了貝塔的目光,她低下頭,看到了正在凝視自己的貝塔。

兩人目光短暫相交,隨後輝夜單手撐在臺子邊緣,跳進了主堡裡。

貝塔撇了撇嘴,她將星之花收進了揹包,然後心滿意足的回房了。

第三幕月與草

星辰消失在天空的那片黑布之後,那輪圓月便如同乳白色的牛奶浸透了那片黑布緩緩地出現在天邊。

這象徵著荒來到了白天,是騎士們與虛無之物活動的時候了

主堡的大門被人開啟,有人回來了

是騎士

領頭的那名騎士穿著淡藍色的鎧甲,有著一頭金黃的長髮,她叫辛亞德,是騎士長,除德羅伊以外權利最大的人,貝塔知道,辛亞德如同她的金色長髮一般威嚴,她遵循著騎士教條,是不折不扣的虔誠信徒,辛亞德的左側身穿紅色鎧甲擁有一頭漂亮紅色長髮的騎士叫做諾威亞,右側則站著穿著銀色鎧甲一頭雪白長髮的準騎士菲兒。

她們腰間懸掛著長劍,手上端著自己的頭盔。

大廳裡,卸下盔甲的騎士們坐在圓桌前,準騎士菲兒熟絡的進入廚房泡好了三杯咖啡端了出來。

“菲兒去藥房看看有沒有月光草調製的月光劑,如果有就拿兩瓶來,沒有就算了”辛亞德一手端著咖啡用著命令的口吻說

藥房就在一樓的側門,菲兒進去找了一小會兒,並沒有找到月光劑。

“沒有月光劑了,連月光草都沒了,只有一株星之花”一無所獲的菲兒走到她身邊低著頭輕聲說

被吵醒的貝塔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輝夜,她愣了一下對輝夜行了一個騎士禮,輝夜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禮。

兩人從旋轉樓梯上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

貝塔走到辛亞德面前左手放在胸口微微屈膝行了一個騎士禮,辛亞德站起身還禮。

接著諾威亞與菲兒同樣行禮,然後貝塔才坐在他們旁邊。

輝夜自顧地坐在較遠的位置,菲兒進入廚房為她們端出了熱騰騰的早餐。

“謝謝”菲兒將早餐端到輝夜面前,輝夜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

“不客氣”菲兒笑吟吟的回

辛亞德看著坐在遠處的輝夜皺了皺眉頭,旋即臉上又掛著笑容看向貝塔“好久不見貝塔,身體還好吧”

貝塔點了點頭“剛完成輪迴,現在很有活力呢”

“那就好,怎麼沒有看到德羅伊大人?他還在休息嗎?”辛亞德問

“德羅伊大人有事外出了”貝塔如實回答。

聽到這兒辛亞德沉思了片刻,她看了看遠處的輝夜,又看了看貝塔

“我們現在需要月光草調製的藥劑,你這裡還有存貨嗎?”辛亞德盯著貝塔的眼睛問。

貝塔想了想,她昨天還在藥房裡點了藥品的數量,月光劑一瓶都沒有了,連製作月光劑的月光草也沒了。

“月光劑暫時沒有了”

“東部要塞的戰事吃緊,如果沒有月光劑來幫助騎士們恢復體力的話,我們可能要失去那塊戰略要地了”辛亞德皺著眉頭

“如果有月光草的話,只需要兩天就能煉製出月光劑,但是這附近已經沒有可以採集的月光草了”貝塔有些難為情,畢竟身為一名醫療師,她的任務就是為前線的騎士提供藥劑,但現在又沒有原料。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月光草”辛亞德抿了抿嘴說“在荒心之境”

“但那裡不是有大量的虛無之物嗎?德羅伊大人說過不能輕易前往那邊”菲兒突然插話。

“菲兒,現在是特殊時期,如果沒有月光劑,東部要塞丟了怎麼辦?”辛亞德瞪著插話的菲兒

“但她只是個醫療師,而且從來沒有外出執行過任務”菲兒低著頭輕聲說。

辛亞德的目光落在了輝夜身上

輝夜的戰鬥力比她們都強,一直以來都被德羅伊大人視作最厲害的武器,只有高難度的任務才會讓輝夜去執行。

“輝夜,就由你保護貝塔去荒心之境採集一點月光草吧”辛亞德說,然後轉身對貝塔說“總要出去執行任務的,不能一直呆在主堡裡不見天日”

第四幕光與影

荒心之境離主堡有一段距離,貝塔與輝夜也是。

途中她們很少說話,貝塔聽到最多的是輝夜說的“走吧”,無論是在歇腳的聖堂中醒來,還是在某個地方暫時休息。

貝塔坐在石階上雙腳懸空晃盪著,她看了看一旁眺望遠方的輝夜,輝夜總是這樣,喜歡眺望遠方,好像天際那邊有什麼東西似的,貝塔只能看到漫天的繁星或者一輪孤零零的月亮。

“走吧”輝夜站起身,休息好了的輝夜收起眺望遠方的目光。

貝塔跳上石階,跟在輝夜後面。

輝夜永遠在前面走著,貝塔跟著她的背影,月亮升起她們就趕路,星光滿天她們就尋找聖堂歇腳,偶爾遇見虛空之物輝夜也能幹淨利落的解決掉,然後回頭對貝塔說“走吧”

好在沿途聖堂分佈還算密集,讓她們不至於露宿街頭。

在荒這種地方行走並不能欣賞到什麼美麗的風景,沿途都是長得奇奇怪怪的枯木,零星的掛了幾片黃葉的樹像是為了嚇唬小孩兒一樣左右兩側長出兩支樹枝,樹幹被不知名的蟲鳥鑽出空心來。

偶爾會有野生的小動物在這被蛀出來的空心樹幹裡做窩,有人靠近時他們會警惕的伸出半個頭露出明晃晃的眼睛盯著路過的騎士,如果再靠近一點它們就會站起身發出警告的嘶吼,不過一般在樹幹裡打窩的動物都很小隻,他們的嘶吼也不足以嚇唬敵人,更像是生氣的倉鼠。

圓月掛在天空的幕布上,像是神明審視凡人的眼睛,路兩側安靜極了,貝塔只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以及荒這塊大地上永恆不熄的風聲。

輝夜在前面走著,由於她本身是戰鬥騎士,所以腳步極快,貝塔要很吃力才能趕上,常年沒出過主堡的貝塔還想左瞧瞧右看看,但又害怕跟丟了輝夜所以只好走馬觀花。

這個人真奇怪,貝塔是這麼想的,一般的騎士出任務都會三五結伴,因為在這兒沒有陽光的照射,人很難抑制住自己失落的情緒,一個人難免會胡思亂想,心一亂戰鬥的情緒就會衰落。

但前面的那個騎士,似乎並沒有這種情緒,她不行騎士禮,不與人坐在一起,說話冷冰冰的,就算一起出來執行任務也不跟你溝通,只是偶爾回過頭瞥一眼貝塔有沒有掉隊,像個機器人,沒有心的。

貝塔撇了撇嘴,自顧地哼起了歌。

荒心之境有一座山叫做沉日山,翻過這座山她們就抵達了終點,

不知過了多久,貝塔與輝夜站在荒心之境的最後一道壁障沉日山上,她們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呆滯的站在山頂看著山腳下的風景。

貝塔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月光花,荒心之境的風吹拂著這連綿無邊的月光花,月光花隨著微風搖曳,層層疊疊如同海浪起伏,月光花的淡黃蔓延在山間,像是太陽溶在了這片海洋裡。

貝塔和輝夜站在山頂看著那滿目的花海,她們的眼中都倒映著那一片橙黃,貝塔也明白了這座山為什麼叫沉日山。

在貝塔的記憶中,荒是沒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走吧”輝夜看了眼沉浸在風景中的貝塔說

下山的路貝塔幾乎是小跳著前進的,她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奔赴那片花海。這次輪到輝夜追她了。

貝塔鑽進了月光花的海洋裡,她甚至不敢摘下一朵,生怕是毀掉了眼前的這幅畫。她在花海中起舞,俯下身撫摸著金黃的花瓣,輝夜小心翼翼的走近,隨手摘下來一朵,放在手心細細的看著。

金色的海洋裡兩人不遠不近,一靜一動。

要是能夠定格這個畫面就好了,貝塔是這樣想的

但是有寶物的地方一定有毒物!

花海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們像是守護寶石的蛇群,在月光花的海洋裡鑽了出來,黑如無物的身軀,身上籠罩著黑色的霧氣,分不清脖子和臉的邊界在哪兒,更像是一根長了手腳上下不對稱的黑色香腸。

輝夜雙手一捏,從虛空之中抽出一把黑色的長劍,與這些虛無之物們對峙著。

那些虛無之物像是鬣狗一般圍繞在兩人面前,它們發出刺耳的吼叫,像是被擴大了幾十倍的蛇鳴,但沒有一隻敢貿然進攻,它們似乎是在尋找眼前兩人的破綻。

貝塔早就被嚇懵了,一個醫療師哪見過這種場面,沿路的虛無之物也只是一兩隻出現,這樣成片成片的虛無之物,讓貝塔緊貼著輝夜,輝夜只是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了句“別怕”

終於,有一隻怪物率先衝了過來,它的目標是輝夜身後的貝塔,輝夜攔在貝塔身前,往前一個踏步,迎著衝來的怪物猛然揮舞自己的長劍,這隻怪物還沒觸碰到輝夜就被攔腰擊碎,一陣刺耳的長鳴之後,消失在原地。

輝夜的劍身上染了些許墨綠色的液體,那是虛無之物的血液,她淡然的看向四周,但她不能主動出擊,因為貝塔在她身邊,她得保護好她。

進攻的怪物死掉了,它的同伴們發出更加刺耳的聲音,這直透耳膜的嘶鳴聲貫穿了沉日山,彷彿地獄中的惡魔要噬人性命。

這一次,是一群怪物,它們從不同的角度衝來。

輝夜也不著急,她仔細的盯著每一隻怪物,算好對貝塔威脅最大的是哪一邊,然後調整好姿勢,等怪物進入她的攻擊範圍之後才動手。這種級別的東西,即使再多輝夜也絲毫不害怕。

獵物靠近了!

輝夜揮舞著長劍,在她認為能確保貝塔安全的範圍內大開大合,每一次揮擊便帶起一蓬墨綠色的液體,像是一場豪邁的舞蹈,輝夜便是忘我的藝術家,在金色的花海里肆意潑灑。

成片的月光草被虛無之物和輝夜的戰鬥揚起,像是星光在空中盪漾。

“蹲下!”輝夜突然對貝塔大吼。

貝塔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輝夜一隻手粗暴的按下貝塔的頭,然後另一隻手的長劍越過她的頭部刺穿了一名準備偷襲的虛無之物,但她意識到自己身後也有一隻的時候已經無法回身抵抗了,她護住貝塔準備用身體吃下這一擊。

就在此同時,貝塔手中突然綻放出白色的光芒,將輝夜身後的怪物擊穿,那個怪物在空中失去力量掉在了地上。

輝夜凝視著貝塔的眼睛

“欠你一次”她說“蹲下身,閉上眼,捂住耳朵,默數九個數,這場戰鬥就能結束了”

貝塔點了點頭,然後蹲在了花海里,她閉上眼睛然後捂住耳朵,心裡默默地數著數字

“一。。。二。。三。。”

輝夜動了,她身上冒出層層紫色的陰影,比虛無之物身上籠罩的霧氣更為濃烈。

“四。。五。。六”

僅僅一瞬間,身邊的月光草全都凋零,挺拔的綠色莖稈軟倒下去,金色的花朵快速褪成墨綠,花瓣急速萎縮,瞬間失去了生命力。

貝塔感受到了風,並不是荒之境中常吹的那種風,而是狂風,像是同天際般高大的野獸在咆哮在嘶吼她身體前傾,以免被狂風吹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聽不見,只覺得有許多被風吹起的花瓣打在她的身上,隱隱生疼。

貝塔感覺自己像是處在暴風雨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可能翻倒在地,風勁最大的時候她甚至趴在了地上,她死死的閉著雙眼,雙手捂住耳朵,用手肘頂在土壤裡。

“七。。。八。。。九”

在她心中慢慢的數著

風勁也慢慢的弱了下來,黏在手上身上的花也慢慢的落到地上,雖然數完了,但貝塔並不敢睜開眼睛,她想聽聽外面的動靜,但手仍然緊緊地捂住耳朵。

“好了,可以睜開了”她聽到了輝夜的聲音,距離她很近,彷彿是輝夜正貼在她的耳邊說話。

貝塔緩緩地睜開眼睛,輝夜正蹲在她的面前看著她。

見貝塔睜開了眼睛,輝夜站起身“結束了”

貝塔左右看了看,附近已經沒有了虛無之物的蹤影,但這片花海也已經凌亂不堪。到處都是枯萎的花朵,細碎的花瓣。早沒了金色的海洋,盡是一片死氣沉沉。

貝塔有些難過,原本美好的景象都被破壞了。

“往前走吧,前面還有月光草”輝夜領著路向前走去。

貝塔點了點頭在身後跟著。

他們走到了還沒被戰鬥波及過的地方,這兒也只有一小塊月光草了,貝塔伸出手想要摘下幾株

“小心”突然她聽到了輝夜的聲音。

那是一隻披著深紫色鎧甲的虛無之物,與其他的虛無之物不同的是,這一隻更像是一個人,一名穿著盔甲的戰士,兩柄長劍握在他的雙手之中,赤色的頭盔中露出兩道血紅色的瞳孔。

看上去比前面的玩意兒都要棘手。

輝夜的刀雖然擋住了虛無之物砍向貝塔的長劍,但兩人力氣懸殊,輝夜手中的刀居然被震落,長劍仍然劃破了貝塔的裙子,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殷紅的傷痕。

輝夜趕忙把貝塔抓了回來,虛無之物的第二次斬擊劈了個空。

“你沒事吧”輝夜皺著眉頭看著貝塔的肩膀

貝塔雖然肩膀吃痛,但是由於輝夜擋了一下,這一劍並沒有傷的很深,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很好,從這裡往東走有一個聖堂”輝夜雙手一捏,從虛空之中抽出一把黑色的長劍“現在,你去那邊”

貝塔疑惑地看著輝夜,即使在沒用也不至於說大難臨頭各自飛吧?

“這個東西很強,你留下來只會妨礙我,所以現在,你去聖堂,我們在那邊集合”輝夜面對著虛無之物低聲說

貝塔想要說些什麼

見貝塔還不動,輝夜轉過身,眼中彷彿有一把銳利的鋼刀,她指著聖堂的方向說了句“滾”

貝塔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然後向輝夜指著的地方跑走了。

貝塔找到了那個聖堂,她躲在聖堂裡,虛無之物是不敢靠近聖堂的,因為裡面有巨大的神像,神像能發出光的力量讓虛無之物無所遁形。

不知在聖堂裡等了多久,貝塔渡著步子,心裡有些焦急。

這種喜歡逞強的人死了算了

可是她要是死了。。。自己又怎麼回去呢?還是不要死的好

好想去看看,但是又怕輝夜的那個眼神。

貝塔在聖堂裡心中焦躁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聖堂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輝夜喘著粗氣彎著身軀扶著門把手

“你沒事吧”貝塔看到進來的輝夜,站起身想要去扶一下輝夜。

輝夜見貝塔走過來,立馬站直了,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到圓桌前坐下,但貝塔還是看到輝夜的腿在顫抖。

“你沒事吧”貝塔靠近她小聲的問。

“沒事”輝夜閉著眼睛。

貝塔也不敢多問,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在聖堂的圓桌前。貝塔能聽出來,輝夜在盡力的壓低喘息的聲音。

“你是醫療師麼”輝夜突然問

“嗯”貝塔點了點頭

“可以幫我處理一下傷口麼”輝夜聲音很低

“你受傷了麼?”貝塔問

“受了點小傷,不太要緊”輝夜說

貝塔點了點頭“我可以處理簡單的小傷” 。

在得到了貝塔肯定的回答之後,輝夜將身上的黑色皮衣脫了下來。

她的胸口,手臂,肚子,傷口縱橫交錯,有的還在往外滲出鮮血。一道道傷疤在她潔白的身軀上縱橫交錯顯得十分刺眼,這場景把貝塔嚇了一跳。

“大多都是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弄得,只有幾條是剛才不小心沒躲過去”輝夜看著愣了神的貝塔說

“噢”貝塔趕忙點了點頭

她閉上眼,雙手凝出一陣光芒,貝塔帶著光芒的手小心翼翼的觸碰到輝夜的肌膚,

輝夜悶哼一聲,光芒治癒著她的傷口,一陣陣灼痛感在她身上蔓延開來,輝夜的頭上滲出汗珠,她緊咬著牙關,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喊出聲來。

她是吃過多少的苦,才能有這樣的忍耐力?

“我。。。沒弄疼你吧。。。”貝塔看著強忍疼痛的輝夜語氣柔弱的問。

輝夜沒有回答,沉默良久。

“德羅伊大人沒有告訴你,我是夜行者麼?”輝夜 氣息有些虛弱

貝塔點了點頭說“德羅伊大人說過”

“那你不怕我嗎?”輝夜問

貝塔搖了搖頭

“他們都怕我,不願跟我一起執行任務,不願跟我多講一句話,離得我遠遠地”輝夜笑了笑,當貝塔的手觸及到她滲血的傷口時,她又悶哼了一聲。

“但我們都是十字騎士呀”貝塔說

輝夜沒有回答她,當貝塔再看向輝夜時,只見輝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好似要在她臉上,眼中,找到什麼東西似的。

貝塔發現輝夜的此時眼神不光沒有戾氣,反而有些柔弱,像個小姑娘。。。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小姑娘啊。

“怎麼了?”貝塔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

貝塔人有些傻了,心想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還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倒頭還跟我說謝謝?

貝塔很久很久之前看過一本說,說有一種人不願意麻煩別人,即使自己做了很多,但別人只要稍微幫了一丟丟忙就會覺得虧欠別人什麼,當時她想哪會有這種人啊。

貝塔再看向輝夜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瞼上,胸口有規律的起伏著,安靜的像是睡美人。

貝塔也因為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而有些睏乏,她靠在輝夜的肩膀上緩緩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貝塔正趴在桌子上,身旁的輝夜不見了蹤影。

“輝夜?”

貝塔喊了一聲,聲音在諾大的聖堂裡迴響

但是無人應答

她決定在附近找一找輝夜的蹤影。

此時輝夜正躺在聖堂的樓頂,她口裡含著一顆糖,仰望著漫天的繁星。

“別躲了,出來吧”

貝塔從一旁的立柱後走了出來,她看到輝夜在樓頂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又不敢上前跟她打招呼,也許自己應該在樓下沉沉的睡著,不要去打擾輝夜比較好,但沒想到其實她已經被輝夜發現了。

看到貝塔走了過來,輝夜在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顆糖來“吃嗎?”

貝塔接過了糖,拆開包裝,將糖果塞進了嘴裡,甜味在嘴中蔓延開來。

“這是我偷偷用月之花做出來的糖,非常甜,我可喜歡吃甜的了”輝夜衝著貝塔笑了笑接著說“不要告訴德羅伊大人”

這還是貝塔第一次看見輝夜笑,這個女孩兒的笑起來是那麼的陽光,讓人如沐春風。

“嗯呢”貝塔點了點頭,在輝夜身旁坐了下來。

“據說,在荒的另一端,有一個人類世界”輝夜看著天空,她伸出手,似乎是能撫摸到天上的星星“在哪兒,人們不用擔心虛無之物的入侵,他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繁華的高樓中,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

“真的有那樣的世界麼?”貝塔看著輝夜好奇的問

“應該有吧”輝夜指著夜空說“那些繁星就是他們的霓虹,月亮就是他們的燈塔,據說他們還有白天,光芒會照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光芒照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貝塔有些不可置信,如果光芒能夠照進荒,那麼虛無之物也無所遁形,她們也不用這麼累了,也不用害怕這無盡的黑夜。

“這是我在圖書館找到的書上寫的,書上說那個世界的人白天出來工作,晚上擁抱著自己的愛人入眠,所以她們不害怕夜晚”

“抱在一起睡覺嗎?那樣會不會硌得慌,而且旁邊有人睡覺的時候不會覺得彆扭嗎?”貝塔臉色古怪的看著輝夜。

“不知道”輝夜衝“你剛才有覺得硌得慌嗎”

貝塔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太累了靠在輝夜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搖了搖頭,剛才睡得可沉了,沒什麼感覺,甚至輝夜離開了自己都沒感覺到。

“據說因為有安全感所以身邊有人不光不會覺得彆扭,還會睡得更香”輝夜輕輕的說“所以那個世界孤獨人擁抱在一起驅散世間的一切不安。”

“那個世界的人一定都很幸福吧”貝塔仰望著天空說

“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輝夜說

“記得帶上我,我也想去見識見識”貝塔說,但貝塔說完就有些猶豫了。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一直在荒裡,連出主堡的機會都很少,有時候她很羨慕能外出執行任務的騎士,至少能看看荒裡其他地方的景色,雖然她知道荒很危險,到處都有虛無之物,但還是想看看。

本來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了,只能知道井外有一片天空,這個時候你再告訴青蛙其實外面不過是一個更大的井,意義又在哪兒呢?青蛙連現在的這個井都難以跳出去。

“一定一定”

睡前童話丨星與花

第五幕花與刺

“貝。。塔。。。。。貝。。塔”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房頂睡著了,但不知道是誰在叫著貝塔的名字,在空曠的聖堂內迴響著。

貝塔被這聲音吵醒了,在聖堂的樓頂能聽見荒裡永不停歇的風聲,像是有人在嗚咽,她睜開眼看到了輝夜,輝夜坐在貝塔身邊左顧右盼似乎想尋找聲音的來源。

“貝。。塔。。。。。。貝。。塔。。。走”

這個聲音愈來愈近了,輝夜和貝塔同時盯著前往聖堂頂層的那扇鐵門。

門被撞開了,黑暗中,一個人形陰影緩緩地向他們走來

貝塔被嚇了一個激靈,她只知道那個不太像人的圓柱體生物是虛無之物,而像人的身穿盔甲的則是高階的虛無之物,這會是個什麼玩意兒?這個陰影跟她們一般高,手腳頭身清晰可辨。只是被純黑色的陰影籠罩著。

輝夜站起身面對著陰影,從虛空中抽出她的那柄長劍。

“貝。。塔。。。。。。貝。。塔。。。走”

陰影的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它緩緩地向兩人靠近。

輝夜彎下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她的雙手握劍,由下自上揮動,要在接近的一瞬間將陰影切成兩半。

可就在觸碰到黑影的一瞬間,她就被彈到了地上,整個人翻在了黑影面前,黑影停下了腳步,看了輝夜一眼,輝夜能清楚的看見那是一張人臉,有鼻子有眼,完全就是人類。

“你?”她看著輝夜,然後又看向不遠處的貝塔。

口中仍然喃喃地念著“貝。。塔。。。。貝。。。塔”

輝夜迅速翻起身,撿起地上的長劍從她身後劈了過去,劍身剛觸碰到這個陰影就被彈了回來,輝夜意識到,自己根本觸碰不到這個怪物。

她翻起身,快速的跑到貝塔面前,拉起貝塔就往樓下跑去。

聖堂的大門需要時間開啟,但黑影正向她們走來。

輝夜在聖堂內左顧右盼,她的眼神落在了聖堂深處那個巨大的神像上。

巍峨的神像俯視著教堂,後背雙翼舒展,如同天使附身凝視著凡人。不知帶來的是毀滅還是恩賜。

“你是不是會用光之力”輝夜問貝塔

貝塔愣了愣神,她不知道所謂光之力是什麼

“就是在跟虛無之物對戰的時候,你手上放光然後幹掉了一個”輝夜看到有些楞楞的貝塔趕忙解釋。

貝塔點了點頭,這種力量是給騎士治療用的,當時她非常緊張於是就用了這種力量去對付虛無之物。

“在這個神像背後有一個魔法陣,你將手放入那個魔法陣,等我抱住那個怪物,你就對準她釋放你的力量”輝夜指著神像說。

貝塔點了點頭。

“貝。。。。。塔。。。”怪物晃晃蕩蕩的從樓上走下,她的聲音拉得老長,在聖堂裡迴盪著。

“快去!”輝夜在貝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貝塔心領神會,大步的衝向那尊神像

輝夜的身體逐漸發生變化,她身上冒出層層紫色的陰影,依然是揮劍直刺,這一次輝夜沒有被彈開,但仍然沒有刺進去,怪物看著輝夜。

貝塔終於來到了神像的身後,她抬起頭,看到了神像頭部有一個圓形五芒星陣。貝塔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能夠墊腳的東西讓自己爬上去,只有徒手了。

還好這神像背部似乎是故意設計過讓人攀爬的一般,凹凸的溝壑讓貝塔有受力點。

怪物只是輕輕的一推,輝夜手中的劍瞬間變成碎片,她伸出長腿抬高,自上而下劈在怪物肩上,一股灼痛感湧入輝夜的腿部,這個怪物身上的陰影似乎有著極高的溫度。

但現在唯一的好訊息的怪物並沒有反抗,而是嘴裡一直念著貝塔,雖然輝夜覺得很奇怪,但她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貝塔,不讓任何虛無之物能夠傷害到她。

她嘗試接近怪物,但是極高的溫度讓她不得不靠遠點,最終輝夜心裡一橫,一個閃身跑到了怪物身後,雙手緊緊地抱著怪物。

“貝塔!”輝夜大聲的喊著

貝塔聽到了輝夜的聲音,她頌唱著,雙手中湧出的光芒注入了魔法陣,隨著魔法陣啟動,巨像緩緩甦醒。

聖堂震動著,神像似乎是甦醒了一般,光芒籠罩著這個巨型,像是威嚴的審判天使俯視著芸芸眾生,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巨大而強烈的光屬性魔法凝聚在神像的眼中猛然射出,虛無之物感受到了強烈的光芒,它掙扎著想要逃脫輝夜的束縛,但輝夜死死的抓住它的手,讓它動彈不得。

光芒穿透刺入了虛無之物的胸口同時也穿透了輝夜的身體。

劇烈的慘叫聲炸響在聖堂內, 那種慘叫聲是人類無法發出的,滲人且刺耳。

最終怪物慢慢的消散,輝夜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她的小腹處,一道猩紅的傷疤

貝塔快速的從神像上跳了下來,她跑到輝夜身邊

“你沒事吧”貝塔看著輝夜的傷口焦急的問

“可能還是有一點事吧,不過應該問題不大”輝夜聲音有些虛弱,她倒在地上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幫我治療一下,然後帶我去主堡,德羅伊有辦法救我”

貝塔點了點頭,她的雙手孕育出光芒,輕輕地靠近輝夜的小腹。溫潤的光芒緩緩地治癒著輝夜的傷口,但她的傷口似乎是無法縫合的,光芒剛把他的傷口癒合,接著缺口又蔓延開來

貝塔急的滿頭大汗,她不斷地從體內抽出能量,不要有問題,不要有問題!

她的心中吶喊著。

但輝夜沒聲了,貝塔注意到看到她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任貝塔怎麼叫她的名字,她都不再有反應。

德羅伊有辦法,貝塔想起來輝夜說的話

她小心翼翼的將輝夜背了起來,夜很深,星星都藏了起來,月光孤零零的照著她前行的路。

主堡 醫務室

輝夜安靜的躺在床上,德羅伊皺著眉頭 ,他現在很煩躁,回來的時候發現輝夜和貝塔不在了,辛亞德說他們去採集月光草去了,德羅伊就沒當回事,但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是去了荒心之境。

“是誰放他們去荒心之境的”德羅伊看著騎士團的人,面色陰沉。

“貝塔需要月之花,就帶著輝夜自己跑去了”辛亞德低著頭

“明明是你說只有那兒有月之花的”貝塔怒視著說謊的辛亞德。

“貝塔,你可能誤會我了,我說的是荒心之境裡月之花比較多,如果我知道你們要去荒心之境,絕對會攔著你們的”辛亞德說

“你!”貝塔看著站在辛亞德身旁的菲兒和

“是你帶著輝夜去的?”德羅伊看著貝塔的眼睛

貝塔被德羅伊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想反駁什麼,最後還是低著頭點了點。

“從今天開始,貝塔你去懺悔室呆一個星期,期間不允許你跟輝夜有任何接觸”

懺悔室是一個面積極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圓形中間挖空的四角小板凳,也只容納的下這個小板凳貝塔這幾天只能在這個椅子上度過,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是有來過懺悔室的,不過因為什麼倒是忘了。

在懺悔室的頂部有一道縫隙,偶爾會有主堡裡的燈光照進來,不過就算貝塔踮著腳踩在小板凳上她也夠不到裂隙的位置。

還好每天菲兒都會準時的送來飯菜陪她說幾分鐘的話,不然貝塔得憋死。貝塔還會問菲兒輝夜的狀況,或者讓菲兒給她在圖書館拿幾本書來,貝塔可以藉助自己的光之力在這漆黑的懺悔室裡看看書。

菲兒給她帶來了一本書,那本書寫的是人類世界的故事,輝夜說的沒錯,在那個世界,繁星就是他們的霓虹,月亮就是他們的燈塔,他們還有白天,光芒會照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相愛的人抱在一起驅逐孤獨。

那個世界的人白天出來工作,晚上擁抱著自己的愛人入眠,所以她們不害怕夜晚,不害怕孤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害怕夜晚,不害怕孤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貝塔摸著書上的字喃喃的念著。

然後她將這一頁折起來。

“輝夜已經醒了”菲兒這幾天又給貝塔帶來了好訊息“她還問我你在哪兒呢”

“她的傷口都好了吧?”貝塔接過食物問

“都痊癒了”菲兒笑吟吟的說

隔天,貝塔還在等待著菲兒的到來。

懺悔室的門被開啟,穿著銀色盔甲的菲兒端著餐盤進來了,不過她今天帶著頭盔,或許是要外出執行任務了吧。不過老覺得菲兒今天有點奇怪,但又不知道哪兒奇怪。

直到貝塔站起身才發現今天的菲兒好像高了不少。

“你不是菲兒!”貝塔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那你覺得我會是誰?”那個人語氣怪異,似乎是夾著嗓子在說話,貝塔無法從聲音裡辨別這個人。

她一步一步靠近貝塔,貝塔再往後推一下子拌在了小板凳上,重心失衡,坐了上去。

那人也不再嚇唬貝塔,她將食物放在一旁,然後把頭盔摘了下來,淡紫色的長髮如同掙脫了束縛一般傾瀉下來,輝夜臉上帶著壞笑看著貝塔,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菲兒替我躺在醫務室裡,我就穿著她的盔甲溜出來啦,德羅伊肯定想不到”輝夜有些得意的說

“你。。。”貝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你還好吧?”

“你的傷呢?有沒有痊癒?手上的那道,肩膀的那道呢?肚子上那個怎樣了?我當時花了好長時間都不能讓它癒合”貝塔在她的盔甲上摸索著,一會兒抬了抬輝夜的胳膊,一會兒又想去扯她的領子

輝夜沒有回答,仍有貝塔擺弄著她的手臂,領子,她只是凝望著貝塔。

忽然輝夜張開雙臂將貝塔摟入了懷中。

這是一個長而有力的深擁。

良久

輝夜放開了貝塔,她凝視著貝塔的眼睛,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我手臂被壓麻了”懺悔室內,貝塔坐在輝夜的腿上,由於房間很小,他們不得不擠一下,貝塔是不能出懺悔室的,萬一被其他的騎士發現了告到德羅伊那裡去,那貝塔估計要多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了。

貝塔努力坐起身,然後輝夜換了隻手給她靠著。

整整一個下午,她們就在這個小房間內,貝塔才發現其實輝夜話很多,輝夜瞭解的也很多,她說虛無之物其實也有性別之分

她說在人類世界有很多光怪陸離的東西,比如人身魚尾的美人魚。纏繞著中庭的巨蛇。

還有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

她說人類裡有會吐蛛絲的蜘蛛俠,還有吸收靈氣的修仙者。

她在那裡講著,貝塔睜著大眼睛聽著,偶爾也會有疑問。

蜘蛛俠打得過九尾妖狐嗎?

修仙者能殺死巨蛇嗎?

美人魚能不能走路?屠龍勇士真的跟公主在一起了嗎?

也許哪天我們一起去那個世界就能知道了,輝夜是這麼說的

有時候,時間像是偷懶了一般一分一秒都長的離譜,但跟有些人在一起就不一樣了,只是一晃時間就悄然溜走。

直到夜裡,主堡的鐘聲已經響了十下了,輝夜必須要回醫務室了。

“我得走啦,菲兒估計人都躺麻了”輝夜讓貝塔從自己的腿上下來,然後開啟懺悔室的門左瞧瞧右瞧瞧,確定沒有人之後她回過頭看著貝塔,她捏了捏貝塔的鼻子“我從來沒跟人講過這麼多話,今天可能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了”

“我馬上就能從懺悔室裡出去啦,到時候可以天天陪你講話”貝塔笑了笑

輝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去執行任務”

貝塔嘟了嘟嘴,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不過只是一會兒她又笑眯眯的看著輝夜“那也會回來呀,反正我就在主堡,你回來了就來找我”

輝夜笑了笑,不置可否。

“知道了知道了”她摸了摸貝塔的腦袋。

剛準備帶上頭盔的輝夜被貝塔一下子抱住了,然後在輝夜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凝視,一股緋紅湧上貝塔和輝夜的臉頰。

“快去吧快去吧”貝塔放開了輝夜。

輝夜戴好頭盔,離開了懺悔室。

貝塔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了朋友,一個親密的朋友。

“光芒會照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相愛的人抱在一起驅逐孤獨。”

——《神啟》

第六幕兩生花影

貝塔終於得見天日了,不過輝夜已經離開了主堡,貝塔同往常一樣輕聲的哼著歌在走廊裡輕跳著步子,路過一個又一個騎士們的臥室,每一道精緻的木門上都刻著一個名字,辛亞德,諾威亞,菲兒。。。。。這些名字她都很熟悉,直到長廊的盡頭,貝塔停下了腳步,這兒也有一道門,門上用白色的漆刷著兩個字“輝夜”。

貝塔看著那兩個字愣了許久,然後笑吟吟的哼著歌跳去了其他地方。

上次輝夜把怎麼做月光糖的方法交給了她,貝塔準備了很多月光糖,等輝夜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貝塔還查瞭如何去人類世界,據說在荒之境的正北方,有一顆櫻花樹,在那兒能夠穿越到人類世界。

等輝夜回來,看能不能跟德羅伊大人請個假。

偶爾貝塔能碰見菲兒,但是菲兒似乎總是在躲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說輝夜什麼時候能回來呢?”食堂內,貝塔咬著勺子問菲兒

菲兒只是一股腦的吃著東西“快了吧”,嘴裡含糊不清。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回來呢?”菲兒突然問

“等唄”

“你跟輝夜關係特別好麼?”菲兒有些疑惑“那段時間她醒來後總是問我你的情況”

貝塔只是看著菲兒傻笑著。

菲兒沒再說話,她一直吃著東西,似乎是想掩蓋什麼情緒。

終於,菲兒放下了餐具,她拉起貝塔的手低聲說“跟我來”

貝塔被她一拉,有些莫名的問“啊?去哪兒?”

菲兒做了個以手示唇的動作,讓貝塔安靜。兩人像偷花生米的倉鼠一樣在主堡中穿梭,最後菲兒帶著貝塔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前。

菲兒熟練地打開了這扇門,映入眼簾的一幕讓貝塔驚呆了,這個房間裡面有許多透明的化學罐,裡面浸泡著不知名的溶液,而其中一枚化學罐中,輝夜正躺在裡面。

“這是什麼情況?”貝塔大步的走向裝著輝夜的化學罐。

“她就要死了”菲兒走了進來,她關上門輕聲說“她是夜行者,夜行者最怕的就是光了,她被光之力重創了,侵蝕了她的身體,最後會變成虛無之物,德羅伊大人將她浸泡在這裡面,不久之後她就會消失的”

貝塔想起那天在荒心之境的聖堂中,自己在神像上使用光之力消滅了一個怪物連帶著將輝夜的身體也貫穿了。

貝塔拍打著化學罐,裡面的輝夜安詳的躺著,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黏在了眼瞼上,淡紫色的長髮垂到腰間,一切都是那麼的恬靜。

貝塔一時間難以接受,

“還有辦法的!還有辦法的!”貝塔左右看了看“只需要,只需要星月草,只需要星月草就行了”

貝塔記得有一種方法可以拯救變成虛無之物的夜行者。

“沒有那種東西的”菲兒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只有月光草和星之花,那種東西只是傳說中存在的”

“不,一定有的,有記載就說明有,只是難找而已,能不能不要讓她呆在這裡面,讓我去找,讓我去找星月草,我是醫療師,我是醫療師!相信我!”貝塔的語氣中帶著哀求。

“這是德羅伊大人的命令,我不能反抗教條”菲兒說

不,她不可以消失,她說她想去另一個世界看一看。

在那個世界,繁星就是他們的霓虹,月亮就是他們的燈塔,他們還有白天,光芒會照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相愛的人抱在一起驅逐孤獨。

她不能就這麼消失了,她還什麼都沒有做過。

“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吧”貝塔看著輝夜說。

貝塔的雙手凝出了一團白色的光芒

“貝塔?”菲兒後退了一部。

一聲爆響在房間裡炸開,化學罐碎了,是貝塔乾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整個主堡進入了警戒狀態。

“貝塔不要!”菲兒想要上前阻攔,但僅僅是一瞬間她就暈了過去。警報聲在安靜的荒中格外刺耳,騎士們紛紛趕往報警地點。

貝塔從化學罐中撈出輝夜,她將輝夜背在背上

“走吧,我們去找星月花”

有騎士向他們衝了過來。

“貝塔?”那些騎士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會是一名醫療師。

“貝塔放下她”有騎士抽出長劍大聲對貝塔說

貝塔沒有理會她們,自顧地往主堡外走去。

騎士們同時向貝塔揮動了長劍,一個無形的壁障擋住了騎士們的攻擊,貝塔只是往前走,她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白色光芒,似是要吞噬著荒地裡的黑暗。

沒有一個騎士能攔住貝塔,此時的她如同聖潔的天使,行走在地獄之路,所有的惡魔只能憤恨的盯著她,無法褻瀆她的純潔。

主堡外,辛亞德站在貝塔面前。

“你們居然膽敢反抗騎士教條,反抗德羅伊大人?”辛亞德面色冷漠,她從劍鞘裡抽出那把銀白色的長劍。在輝夜昏迷的情況下,她還是有把握幹掉貝塔的,畢竟在她的印象裡,貝塔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醫療師。

貝塔看到她怒火從心底燃起,如果不是她,她們也不會去荒心之境,如果不是她,輝夜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擋住我?”

貝塔的瞳孔變成了白色,她憤怒的盯著辛亞德,天隙間,躲在黑暗裡的雲層彷彿被點燃了一般,呈現出灰色,灰色的雲層翻滾湧動著,似乎是孕育著什麼驚駭之物,一道刺眼光芒撕破了荒之大陸永恆的黑夜,無數的光從雲層的裂縫中湧出,光芒從天空中傾斜而下,憤怒且熾熱!

辛亞德一愣,從天而降的光柱直接將她包圍,辛亞德舉起盾,試圖抵擋光芒的衝擊,但這一切毫無意義。光芒瞬間擊碎了她的盾牌,將她整個人壓在了地面上,辛亞德動彈不得,熾熱且憤怒的光灼燒著她每一寸面板,要將她吞噬殆盡。

僅僅是一瞬間,辛亞德就失去了戰鬥力。

天隙間的光芒漸漸散去,貝塔揹著輝夜 離開了主堡

可是這樣漫無目的的逃亡,她們又能逃到哪兒去呢?貝塔揹著昏迷了的輝夜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她瘦小的身軀上血跡斑斑,方才使用的力量對她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她的身體也被透支了。

風從荒的深處吹來,讓貝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終於,她再也走不動了,她倒在地上,輝夜從她身上滑了下來。貝塔抱著輝夜,這兒似乎沒那麼冷了。只不過自己的頭越來越重,意識正在逐漸的遺失。

也許,他們會死在這兒,然後開成一朵星之花,不知道這樣的鬼天氣花還能不能活下去。不過這樣也夠了,至少現在她緊緊的抱著輝夜,至少現在她擁有

雪地裡傳來“唦唦”的聲音

有人來了

貝塔警惕了起來,

“貝塔”說話的人聲音溫柔似乎是怕驚到了她們。

貝塔抬起頭,是菲兒。

菲兒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瓶紫色的藥,是月光劑。

“沿著正北走,你們會看到一顆巨大的樹,連線人類世界和荒的出入口就在樹心之中”菲兒蹲下身,將藥放在貝塔面前。

“我不知道感情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騎士是不是真的應該義無反顧的遵守教條”菲兒聲音依舊溫柔,她笑了笑衝貝塔吐了吐舌頭“我接觸的太多了,回去要接受輪迴的洗禮了,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答案”

貝塔將藥撿起來,她看向昏迷的輝夜,此時已經有黑色的霧氣在輝夜身上湧動,她就要變成虛無之物了。

貝塔托起輝夜的頭,將藥餵了進去。

雖然喝了藥,但輝夜並沒有好轉。貝塔又從身上摸出一個月光糖來,她剝去外衣,將糖塞入了輝夜的嘴裡。

“這是我做的,可甜了”

“貝塔”熟悉的聲音響起,貝塔聽到這個聲音不禁打了個寒顫,是德羅伊。

她抬起頭,德羅伊果然在她面前。

貝塔醞釀出白色的光芒,將輝夜護著,像是炸了毛的貓在護著重要的東西。

“別害怕貝塔,我沒有惡意”德羅伊蹲下身,慢慢接近貝塔,他輕輕的摸了摸貝塔的頭,露出和煦的笑容來。

“我知道你想救她,但現在只有一種方法能夠救她”德羅伊輕聲說“在這兒正北方有一顆古樹,故事那兒有一株星月草,不過守護著星月草的怪物只有你的光之魔法才能將其擊敗,不過你將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甚至可能失去生命,我不想你去冒這個險。”

“我不怕”貝塔說

德羅伊想了想,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行吧貝塔,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輝夜的。”

貝塔看了看德羅伊,又看了看輝夜,她選擇相信德羅伊大人。

漫天風雪迎著這位小姑娘,她頂著風雪往正北前行。

參天的古樹屹立在這兒,這兒就是人類世界與荒的交界處,古樹上開滿了粉色的花朵,無時無刻都有粉色的花瓣墜落下來,如同一場永不落幕的櫻花雨,長年累月的花瓣堆積在地面上,給地面鋪上一層粉色的絨毯。

貝塔站在古樹下,他四處尋找著星月草。

“貝。。。。。塔。。。”貝塔聽到了聲音。

古樹後面,人形陰影出現,這個陰影跟她們一般高,手腳頭身清晰可辨。只是被純黑色的陰影籠罩著,貝塔上次在聖堂裡遇見過。

貝塔的手中凝結出白色的光芒

“貝。。。。。塔。。。。走。。。”

陰影顫顫巍巍的向貝塔走來,她張開了雙臂,貝塔警覺的看著陰影

也許會是一場惡戰,但自己並不會打架

貝塔向前踏步,雙手貫穿了陰影的心臟,她詫異的看著陰影,這個陰影怪物並沒有反抗。

純淨的光芒在陰影的胸口撕開一道口子。

陰影沒有向上次那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而是凝視著貝塔,貝塔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神態。

就像。。。

就像輝夜凝視著她。

“貝。。。。塔。。。。”

隨後陰影消失在古樹下。

“幹得漂亮我的孩子,除了你沒有騎士能夠解決這種東西”就在陰影消散的時候,樹後面有人走了出來,他的聲音貝塔十分熟悉,是德羅伊。

德羅伊一臉笑意看著貝塔,他拄著一根柺杖,像是年輕的紳士一般緊了緊衣領。

“她是誰?”貝塔有些慌了,她意識到什麼,卻又不敢相信。

“她。。她是輝夜,你們其實是星月花分離而成的產物,輝夜屬暗,你屬光,當她變成夜行者的時候,也只有你能殺了她。”德羅伊說“我也不記得他是第幾代輝夜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貝塔緊緊地捏著拳頭。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能控制你們多久,不過為了人類世界我不得不這樣做,我需要輝夜這樣強有力的騎士,也需要你在她異變的時候做掉她,你們相生相剋。”德羅伊緩緩地走向貝塔,他像是一名演說家,步伐緩慢,聲音慷鏘有力“總有人要犧牲點什麼,我們守夜人在這裡日復一日,輪迴無窮無盡,像是永不磨滅的詛咒”

“每一次輪迴,對你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德羅伊在貝塔身前停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貝塔,按住了貝塔的頭“忘記吧,不是每一朵花都能開出鮮豔的花朵”

“去你媽的!”貝塔推開了他的手,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一般

“我還以為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呢”

“我能理解你”貝塔說“但,我沒有必要為你的苦衷買單”

“把輝夜還給我!”

奮不顧身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感情,是什麼?

在荒這片土地上,花能夠綻放,但是感情是不被允許的。

“親愛的孩子,恭喜你完成了第六次輪迴”大廳裡,德羅伊穿著藍色的魔法長袍看著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貝塔,他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德羅伊大人”貝塔記得他,不過看上去德羅伊比記憶力蒼老了許多。

“還記得我就好”德羅伊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有忘記我們的教條吧”

“我將永遠效忠於十字騎士團,以無上光明,阻擋黑暗”

“我照亮通往黑暗的路,於是我便成了黑暗。”德羅伊看著窗外的滿月,喃喃低語。

傳聞繁星滿天之時

有一種叫做星之花的花兒會悄然綻放

它有著黑白雙色花瓣

花瓣上零星的鋪著點點淡藍色的斑紋

在黑夜裡看去如同星光一般。

就像感情

愛恨交錯

卻也熠熠生輝

我是如此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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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散文,影評,故事,願你有耐心聽我慢慢講述。
也希望有那麼一刻,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我們有著相同的心情。

分類: 文化
時間: 2021-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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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美妝課」出廠價65元,一炒作賣980元,你用的家用美容儀真的靠譜嗎?

「小八美妝課」出廠價65元,一炒作賣980元,你用的家用美容儀真的靠譜嗎?
幾百元的美容儀可以實現與上萬元熱瑪吉同樣的效果?家用美容儀不斷走紅的同時亂象也不斷暴露出來.在報道初普美容儀市場亂象後,北京商報記者繼續深入調查發現,市場上幾十元到百元的家用美容儀悄然走紅,這背後一方 ...

女弟子覺得齊白石沒畫完,臨摹添了幾筆,結果賣價從764萬變63萬

女弟子覺得齊白石沒畫完,臨摹添了幾筆,結果賣價從764萬變63萬
繪畫大師齊白石 提到齊白石,大家一定都不陌生,齊白石老先生乃是我國繪畫史上造詣最高的畫家之一,哪怕是對美術一點興趣的沒有的人,也不可能沒聽說過齊白石的大名. 就連我們的教科書中都有齊白石老先生畫蝦的故 ...

洛龍區第一實驗小學總支部委員會開展中秋節慰問退休職工活動

洛龍區第一實驗小學總支部委員會開展中秋節慰問退休職工活動
2021年中秋節將至,為了讓退休的老教師感受到黨的溫暖和關懷,讓他們度過一個歡愉祥和的中秋節,9月18日,洛龍區第一實驗小學黨支部組織開展了中秋節慰問退休教職工活動.慰問活動由中國共產黨洛陽市洛龍區第 ...

網友心中的黑馬定律,誰能一鳴驚人,這隻黑馬能否絕境取勝奪冠?

網友心中的黑馬定律,誰能一鳴驚人,這隻黑馬能否絕境取勝奪冠?
2021全球總決賽即將拉開帷幕,來自世界各地的隊伍們各個摩拳擦掌,以絕對的狀態趕赴冰島戰場,而場下的吃瓜網友們則是在休賽期百無聊賴,開始研究起來S賽以來的各種定律,而在這些定律之中,有一條定律可謂是賺 ...

青海,你可以去100次

青海,你可以去100次
都說新疆是一種戒不掉的癮 西藏是一種治不好的病 那麼青海就是治好你的病 戒掉你上癮的一味良藥 這裡的黃沙吹過了五千年的歲月 見證了無數文明的興衰 這裡的水流出了水天空曠的雄渾氣概 滋養了無數的生靈 這 ...

女弟子以為齊白石沒畫完,臨摹時用心添幾筆,賣價從764萬變63萬

女弟子以為齊白石沒畫完,臨摹時用心添幾筆,賣價從764萬變63萬
764萬,第一次! 764萬,第二次! 764萬,第三次,成交! 這是齊白石所畫的耕牛圖在前些年拍賣時出現的場景,你沒看錯,確實是他的蝦. 或許你會說,齊白石不是畫蝦的麼,怎麼他畫牛也那麼厲害,其實齊 ...

“大咖”雲集,這場高峰論壇聚焦網路安全

“大咖”雲集,這場高峰論壇聚焦網路安全
來源:新甘肅 新甘肅客戶端訊(新甘肅·每日甘肅網記者郭秀睿 見習記者萬及敏)數字時代,維護網路空間安全是各行業.各領域不可忽視的一項重要工作.今天上午,"隴劍杯"網路安全高峰論壇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