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史小生
發生在1959年10月初的重大事件,已被歷史證實是不折不扣的實力與智慧的較量。一切按照人們預想的邏輯發生著……蔣介石集團出於政治上的需要,為炫耀實力,蠱惑人心,低毀中共建國十週年的成就,陷中共領導人以尷尬的境地,既定了在國慶節期間,派遣大陸空軍無法對付的RB-57D型高空偵察機入竄北京偵察騷擾。
按照計劃,本想是在10月1日,選擇在天安門廣場舉行活動的時候進行,在高空拍下閱兵的照片,公佈於全世界,以證明他們的飛機到了北京,中共也對它毫無辦法。但這一天,北京上空被霧狀的薄雲籠罩,能見度不好,不利於高空拍照。此後幾天,北京的天空一直被薄雲籠罩著,真個是“東風不與周郎便”。
一、蔣介石連夜派遣飛機,蓄謀已久的偵察騷擾活動拉開了帷幕
10月6日晚上,西北風一起,北京的天空多雲轉晴,臺灣的機會來了,於是他們連夜安排飛行計劃,這次蓄謀已久的偵察騷擾活動拉開了帷幕。
10月7日,是地空導彈部隊在國慶節後的第二個休息日。睡在單帳篷裡的嶽振華,由於半夜起來察看故障排除情況後長時間沒有睡著,所以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他低頭一看,累了一天的全營年齡最大的副營長王建初睡的行軍床,一邊的床腿已經深插到了稀軟的泥水地裡,行軍床已嚴重傾斜,人裹著被子,已滾到了溼轆轆的泥土地上,還在打著呼嚕呼呼酣睡著。看得出來,他的這位副手這幾天夜以繼日地工作,也實在太累了。他急忙把他叫起來。王副營長一看自己這個睡相,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把因兵器故障幾乎一夜沒有睡覺的睡在他們旁邊的作訓參謀陳輝亭也笑醒了。陳參謀睜眼一看兩位領導都已經起床,也立即爬了起來,跟著營長走出帳篷。
久日不見的太陽剛冒出地平線,陽光照射在陣地上高高低低的蘆葦上,像是給蘆葦纓鍍上了層金邊,微風一吹,陣地上呈現出片金黃色的波浪。久陰初晴的天空,給人一種特別清新爽快的感覺。清晨的新鮮空氣,朝霞輝映的金秋美景,令人心曠神怡。
營長嶽振華一看天氣這麼好,便轉身對陳參謀說:“小陳,你參謀參謀,今天RB-57D飛機會不會到北京來竄擾。”
陳參謀說:“上級不是說了嘛,國慶節期間不來,國慶節後也一定會來嘛。我看久陰初晴,來的可能性很大。”
嶽振華說:“你說得對,今天這麼好的天氣,RB-57D飛機也該來啦口”
正在這時,指揮所的值班標圖員向陳參謀報告:“二連陳連長請你接電話。”
陳參謀接完了電話,還沒有來得及報告,嶽振華就問:“什麼事?”
陳參謀說:“陳連長請示,今天上午連隊準備安排全連到機場場站的澡堂去洗澡。”
嶽振華一聽,對陳參謀說:“告訴指揮所值班人員,要嚴守崗位,認真收聽遠方情報,發現了敵情,立即報告。通知各連,上午,人員一律不準離開營區,不準洗澡和到商店買東西,也不準到陣地周圍的小水溝裡去抓魚。全營要嚴陣以待,準備打仗。其他活動一律安排在下午進行。”
隨後他又問陳參謀:“昨天晚上收發車的故障排除得怎麼樣?”
陳參謀說:“你回來睡覺後,又排了1個多小時,故障就排除了。故障原因可能是因為鐵路輸送時間太長,匯流環的接地環接地導線受了震動,接觸不良,重新檢查調整了一下就好了。我看你已經睡熟了,想等你起床再報告。”
9時41分,我前沿對空情報雷達發現,在臺北市以北50公里海面上空,有一架大型機,機型不明。隨後飛機消失,不知去向。
陳參謀告訴值班無線電員,這是值得注意的一個訊號,要提高警惕,嚴防漏情。
10時03分,值班報務員報告,收到敵情通報。
值班報務員名叫景海波,是指揮排無線電班的業務尖子,收聽能力全班第一,就是在干擾情況下,他也能把敵情訊號給收出來。在陳參謀向其傳達了營長的指示後,他一直戴著耳機,坐在7512收信機前,認真地收聽空中情況。今天美蔣飛機入竄活動的空情,情報總站只報出了第一點,他就收到了。
作訓參謀陳輝亭聽了報告,立即命令值班標圖員標圖。分析判斷是美蔣RB-57D型高空偵察機一架,由臺灣桃園機場起飛,經浙江溫嶺入侵大陸。
不久,北京軍區空軍的地空導彈群指揮所也下達了作戰指示:“敵機可能到北京地區,應做好戰鬥準備。”
二、接到上級的指示後,作訓參謀陳輝亭立即向營長嶽振華報告。因參謀長不在,嶽振華立即進入指揮所,親自掌握情況
RB-57D型飛機從溫嶺入陸後,徑直向南京方向飛行,飛到南京後,高度上升到19500米,然後經徐州、濟南向北京方向臨近。
11時15分,RB-57D 飛機距北京700公里時,群指揮所命令:“營指揮所進入一等戰鬥準備。”
在營指揮所裡,營長嶽振華站在遠方標圖板前,兩眼緊緊地盯著RB-57D 飛機的航跡。盤算著如何打好今天這一仗。
通訊參謀馬永連戰時擔任上報參謀的角色,營指揮所進入一等後,他就坐在上報桌前,隨時準備接受上級的命令指示,上報本營的一切戰鬥活動情況。
作訓參謀陳輝亭今天擔任遠方參謀和近方參謀兩個角色,他先是在遠方標圖板處,一面掌握敵機的動向,分析敵人的企圖,測量敵機的距離與速度,計算敵機到達陣地所需的時間,為營長下達各種戰鬥準備命令提供資料,一面組織指揮營的目標指示雷達搜尋捕捉敵機。
RB-57D飛機距北京450公里時,群指揮所命令:“全營進入一等戰鬥準備。”
營指揮所接到命令後,立即拉響了戰鬥警報。
戰士們聽到警報聲後,迅速從營區跑步,進入陣地,奔向各自的戰鬥崗位,進行戰鬥準備。發射連的六個發射班,把六發導彈裝上發射架。
11分鐘後,營指揮所的揚聲器裡,相繼傳來了制導雷達連和發射連的報告:“戰鬥準備完畢,人員齊全,兵器良好,可隨時投入戰鬥!”
11時30分,營的406目標指示雷達報告:在380公里處發現大型飛機一架,高度19000米,時速750公里。
陳輝亭接到報告後,經核對正是遠方標圖板上RB-57D飛機的位置。指示406雷達:“目標正確,注意掌握好這批目標,力爭將方位、高度、距離測定精確。”並隨即轉移到近方標圖桌上,掌握近方情況。
和平年代無小仗。一架RB-57D飛機向北京方向的入竄,牽動了空軍領導機關和殲擊機、地空導彈部隊從上到下各級指揮員的心。在殲擊機部隊,為攔截該批敵機,我南京、武漢、北京、瀋陽等軍區空軍殲擊機部隊共戰鬥起飛十批十三架,除五批五架五六式飛機未發現敵機外,有五批五架五九式(即殲-6)飛機均發現了敵機,並有三架飛機開炮九次,但因為高度差和射擊角度的誤差,雖有投影而未能擊中敵機。僅空一師就起飛了五批五架。
第一批:空一師駐徐州中隊,於10時43分起飛五九式飛機一架,10時58分在盱眙地區上空發現敵機,並進行跟蹤。當時我機高度飛到了18100米,RB-57D飛機高度19500米至20000米。因高度差大,飛機的活動光環套不住目標,未開炮射擊。共跟蹤230公里,於11時16分返航。
第二批:空一師駐徐州中隊,於10時59分起飛五九式飛機一架11時06分,在泗縣地區上空發現敵機,並進行跟蹤。我機高度17800米,未攻擊。於11時25分返航。
第三批:空一師駐滄縣中隊,於11時05分起飛五九式飛機一架。11時26分於新泰上空發現敵機。11時37分,我機高度18400米,敵機高度19400米時,我飛行員開炮兩次,發射炮彈52發。開炮後,我機高度急速下降至16600米,而後又繼續上升至17800米,又開炮三次,均無戰果,於11時57分返航。
第四批:空一師駐滄縣中隊,於11時20分起飛五九式一架。11時30分在濟南北20公里,發現敵機,高度19000至 19500米,位於左前方18公里。開炮兩次,發射炮彈15發。第一次我機高度18500米,第二次我機高度18400米,未獲戰果,11時55分返航。
第五批:空一師駐石家莊中隊,於11時30分起飛五九式飛機一架。11時48分於滄縣南20公里發現敵機,位於右前方5公里,敵機高度19200米,我機高度18500米。開炮兩次,發射炮彈十三發。11時49分返航。
三、空一師是我殲擊機部隊中,一支戰功卓著的部隊,是殲擊機部隊也是全空軍的一面旗幟
他們為爭取打擊高空敵機的機會,保衛祖國領空安全,在全師發動群眾,獻計獻策,想盡了一切辦法,拆除了飛機上能夠拆除的一切裝置,以減輕飛機重量。甚至採取了將飛機後油箱貯水,在高空向發動機噴水增加推力的方法來提高升限。對飛行員專門進行了高空極限訓練措施。其結果雖有某些改進,但受飛機效能所限,效果不大。
從空一師五次起飛攔截的戰鬥中,可以看出,飛行員們打得十分英勇頑強。他們冒著飛機失速進入螺旋,機毀人亡的危險,把飛機上升到了極限高度開炮,奮不顧身地戰鬥著,令人十分敬佩。
RB-57D型高空偵察機自1958年10月接替RB-57A開始對大陸進行偵察騷擾,一年來它飛遍了我大江南北,沒有遭受到我軍的任何打擊。美軍顧問們就忘乎所以起來,把RB-57D飛機吹得神乎其神。他們告訴蔣空軍的飛行員,駕駛著它到大陸偵察騷擾,那是你們的福分,你們就放心地飛吧!放心地拿獎金掛獎章吧!中共的飛機怎麼靠近你,攻擊你,你都不要怕,也不要逃避、機動,他們動不了你們一根毫毛。
蔣介石空軍的飛行員,大都是富有家庭出身的人,又都是美國空軍訓練出來的,也都非常崇拜美國。在他們的眼裡,美國的月亮都比中國的圓,都比中國的亮,美國人說的話那還有假?
飛行員王英欽駕駛著RB-57D飛機,看著我機一架一架地跟蹤著、攻擊著,表現出了一副不屑一顧的傲慢神態,既不躲,也不閃。反正你不管起飛多少飛機,打多少炮彈,對我也無可奈何,你打你的,我飛我的。他按照航行圖上的規定航線,徑直地從濟南向著天津和北京方向入竄。
二營的目標指示雷達發現目標後,營長嶽振華從遠方標圖板處移到了近方標圖桌邊,兩眼緊緊盯著近方標圖桌上標示的RB-57D飛機的飛行航跡,聽著近方參謀陳輝亭對敵機企圖的分析和各連戰鬥準備情況的報告。
他在心裡打下了腹稿:打仗,最忌猶豫不決,要打,就要堅決,一不做,二不休,毫不動搖地打下去,只要上級給下達了消滅敵機的命令,按照教令,先發射三發導彈消滅敵機,萬一三發導彈沒有擊中敵機,還有射擊條件,就再發射三發,即使用六發導彈打掉了入竄到北京的敵機,也是一個重大勝利。這堅定了他打下敵機的決心。
RB-57D飛機快要飛到河北省的滄縣,距離陣地180公里時,近方參謀陳輝亭建議營長上車指揮。
嶽振華站起身來,對王副營長和陳參謀說:“你們一定要掌握好情況,及時準確地傳達上級的命令。只要RB-57D飛機進入我營的火力範圍,我們就堅決把它幹掉。”說完便進入指揮車實施臨戰指揮。
四、嶽振華上車後,進行了簡短有力的戰鬥動員,要求大家認真遵守戰鬥紀律,嚴守戰鬥崗位,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準確地、萬無一失地進行戰鬥操作,以擊落敵機的實際行動,慶祝國慶十週年
在營指揮所裡,近方作戰參謀陳輝亭不停地向顯示車進行目標指示:
目標:方位170(度)
距離145(公里)
高度190(公引)
目標:方位168
距離140
高度190
此時空中的RB-57D飛機,正好對準第一、二營火力的接合部之間飛行,群指揮所下達了一、二營消滅目標的命令。
目標:方位167
距離135
高度190
RB-57D型飛機在滄縣以南時,根據航線判斷可能從北京的正南方向,透過第一營的火力範圍入侵北京偵察。但RB-57D飛機飛過了滄縣上空後,逐漸改變了航向,判斷可能從北京東南方向透過二營的火力範圍入侵北京。群指揮所又下達了二營消滅目標,五營做好接替射擊的準備的命令。
近方參謀陳輝亭立即將群指揮所的命令報告給營長,同時報告敵機改變航向,有從東南方向透過我營火力範圍入竄北京的可能。
嶽振華一聽敵機改變航向,上級又一次下達了作戰命令,戰機就要來臨,再一次命令全營堅決打好這一仗。
RB-57D飛機距離陣地135公里時,營長嶽振華下令制導雷達開天線捕捉目標。
引導技師徐培信開啟天線開關,按照營指揮所近方參謀的目標指示,搖動著手輪,轉動著制導雷達天線,對著東南方向的天空,呈扇形搜尋著空中的獵物。車上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盯著各自面前的顯示器,當敵機剛進入制導雷達的探測範圍,一個微弱的飛機訊號就從顯示器上跳了出來,四個人幾乎同時喊出:“發現目標!”
經指揮所近方參謀校對後,正是要射擊的RB-57D飛機,隨即通報:“目標正確!”
三個操縱手——距離操縱手張寶林,方位角操縱手劉樹臣,高低角操縱手劉振東--隨即用手控跟蹤的方法,把目標緊緊跟住。上報參謀馬永連立即報告群指揮所:二營制導雷達發現目標。
北京軍區空軍地空導彈群指揮所接到二營報告制導雷達發現目標後,立即命令二營:“敵機可能從南或東南方向入侵北京,我殲擊機距二營陣地125公里處退出戰鬥,命令二營堅決消滅敵機!”
近方作戰參謀陳輝亭立即將上級命令報告給營長。
RB-57D飛機距陣地100公里時,營長下令六發導彈接電準備。
營長從指揮車上又一次發出警報,命令發射陣地上的一切人員,立即進入掩蔽部防護,以防導彈發射時被燒傷。
RB-57D型飛機距陣地70公里,營長髮出接通同步的命令。
隨著營長的一聲命令,引導技師徐培信立即接通同步按鈕,六部發射架和架上的六發導彈,隨即跟著制導雷達的天線轉動起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瞄準了在空中飛行的RB-57D飛機。
此時近方作戰參謀和射擊標圖員測得敵機航路捷徑是6公里,完全符合射擊條件。
RB-57D型飛機距陣地60公里時,營長下了殲滅敵機的最後決心:“三點法,導彈三發,28公里消滅目標!”
此時,隨著敵機距離的臨近,顯示器的訊號也逐漸增強,操縱手又由手控跟蹤轉入自動跟蹤,將敵機訊號牢牢地鎖定。
嶽振華下達完最後的作戰決心後,敵機也快要進入二營的火力範圍了,他集中精力盯著引導顯示器上敵機的訊號,只要它一靠上這個“門檻”,他就下達發射命令。
引導技師也已把按發射按鈕的大拇指,放在了第一波道發射按鈕的旁邊,等待營長的發射命令。
五、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個關鍵的當口,上報參謀馬永連報告:“上級叫等一等。”
近方參謀陳輝亭一聽就急了,敵機馬上就要飛到發射距離了,怎麼突然叫等一等。但這是命令,不能不傳達。他一邊趕緊用話筒向營長報告:上級叫等一等。一邊叫馬參謀趕緊請示為什麼叫等一等。
營長嶽振華聽到陳參謀的報告也愣了神,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立即問陳參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參謀又重複了一遍。
嶽振華說:“請示上級,為什麼要等一等。”
陳參謀說:“已經請示,還未答覆。”
說話之間,敵機就要進入火力範圍了,顯示器上的遭遇線也靠近了28公里處。
嶽振華心裡牢騷起來:這是什麼命令?哪有這麼下命令的?這命令叫人怎麼執行?叫我等一等,空中的敵機能停下來叫我等一等嗎?!怎麼辦?打還是不打?不打,敵機已進入火力範圍,瞬間就要失去戰機。打吧,又半路殺出來這麼個命令來,要等弄清楚為什麼要等一等再打,已經來不及了,打與不打只有靠自己下決心了。
他想,戰前上級的作戰意圖是非常清楚的,只要敵機入竄北京,有發射條件就堅決消滅。今天在敵機入竄北京的航路上,我殲擊機一路攔截,也開了炮,只不過高度差大,沒有打上,可見上級殲敵的決心是明確的。敵機距我125公里時,上級已命令殲擊機退出戰鬥,給我二營騰出了作戰空域,也已經給我二營下達了堅決消滅敵機的命令,怎麼會要發射導彈了,叫我“等一等”?
他對這個“等一等”的命令,產生了懷疑,懷疑這命令不像是出自上級指揮員之口,懷疑是傳遞命令的中間環節出了陰差陽錯的毛病。
正在他思考之際,引導技師徐培信報告:“發射距離到。”
他想再不能猶豫了,打是符合上級總意圖的,不打是要犯錯誤的,千鈞一髮在此時,便下達了口令:“發射!”
戰後查明,果然是傳遞命令的中間環節上出了問題,上報參謀馬永連在上報營長的最後決心時,群指揮所的對二營的方向參謀也正在聽本級指揮員的指示,按照先上後下的原則,他就叫二營的上報參謀等一等,意思是等一等再上報,而不是等一等再打。而上報參謀馬永連則誤認為叫等一等再打。幸好指揮員頭腦清醒,對上級的作戰意圖吃得透徹,決心果斷,才沒有被這人為的干擾而貽誤了戰機,把撞到槍口上的鴨子給放跑了。
引導技師徐培信接到營長的發射命令後,迅即按一、二、三波道的順序,按下發射按鈕。
收發車天線技師劉漢新,聽到營長髮射的口令後,與本車的技師、操縱手一起緊緊按住兩個發射機的高壓按鈕,以防止因導彈發射時的震動使高壓跳掉。
在發射陣地上,三發導彈以間隔6秒的時間依次起飛,發出三聲巨雷般的響聲,噴著火舌,昂首躥入天空,乘著制導雷達的波束,直撲RB-57D飛機而去。
發射手們,躍出掩蔽部,手搭涼棚,翹首望著導彈飛行的軌跡,期盼著勝利的訊息。
在顯示車上,嶽振華看著三個導彈訊號,迅速向RB-57D飛機的訊號靠近,並依次在飛機訊號處起爆,像天女散花一樣,閃出一團團回波,敵機的高度迅速下降墜落。他立即指示營指揮所上報戰果:“二營消耗導彈三發,擊落美製蔣匪幫RB-57D型高空偵察機一架!”
天空中,導彈的軌跡消失了,在導彈軌跡的盡頭,閃出三朵白色的雲團,隨後傳來三聲爆音。戰士們看到了敵機的殘骸在墜落。
全營指戰員看到敵機被擊落了,陣地上頓時像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戰士們流著勝利的激動淚花,興高采烈地跳躍著,歡呼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大家互相祝賀,互相擁抱,軍帽頓時飛上了天空。
美、蘇、英、法等國,早在50年代初期就開始研製生產防空導彈並裝備了部隊,但他們誰都沒有在實戰中使用過。今天,中國空軍使用地空導彈一舉擊落了美製蔣幫的RB-57D飛機,就開創了世界防空史上地空導彈用於戰鬥擊落敵機的先河,揭開了防空作戰嶄新的一頁,創下了一個“世界之最”。
不過,為了保密,為了軍事鬥爭的長遠利益,新華社只發了四十五個字的一條訊息:
“新華社9日訊美製蔣空軍RB-57D型高空偵察機一架,於7日上午竄擾我華北地區上空,被我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部隊擊落。”
以後再隻字未提這件事。所以在國際上除了提供武器的蘇聯外,誰也沒有搞清楚,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部隊究竟是用什麼武器打下來的。
當時,美蔣的技術也比較落後,對放出來到大陸偵察的飛機,他們也不能掌握其在大陸的飛行狀態。RB-57D飛機早已被我擊落了,而駐臺灣的美軍顧問和國民黨空軍駐桃園機場的第六大隊,還在按計劃做著迎接返回的準備。
返航的時間早已過了,而飛機遲遲還沒有飛回來,他們才知道出了事。出在什麼時間?出在什麼地點?是失事?還是被擊落?飛行員是死了?還是活著?也一概不知道。只知道在華北上空被擊落,還是中共的新華社傳出的訊息。
RB-57D型高空偵察機,從1958年交給國民黨空軍,開始對我大陸縱深進行偵察,到1959年的10月7日被擊落,正好是一年的時間。駐臺灣的美軍顧問和國民黨空軍當局,萬萬沒有想到會以此種形式來紀念他們入竄大陸一週年的活動。
戰後,《空軍報》以《祝賀十月七日擊落敵高空大速度偵察機的重大勝利》為標題發表了社論。這份在空軍內部發行的報紙在慶賀勝利的氛圍中提到了這個神秘的“另一支部隊”,但也只是到此為止了。
作者簡介:太史小生,歷史領域愛好者,特別是熱衷於黨史、軍史的閱讀與寫作。一直希望更清晰地去回望歷史,更理性地看待歷史,更流暢地書寫歷史。
歡迎廣大歷史愛好者斧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