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們都在追逐著一種美。 有的美可見, 有的美可感。 大自然創造的美, 美在自然; 勞動創造的美, 美在匠心。 作為詩人的毛澤東, 他所追求的美同時也是一種精神—— 共產主義的精神。 這是毛澤東在詩詞創作中提煉主題時, 有別於其他詩人的思維藝術。 詩是生活的昇華, 生活基礎越深厚, 開出的花就越肥實。 詩又是時代的脈搏, 對時代精神把握得越準, 就越能發出時代的強音。 我們的時代精神, 就是共產主義精神; 毛澤東詩詞所反映的現實, 就是共產主義理想感召下的革命實踐逐步取得勝利的現實。 毛澤東詩詞中, 對共產主義精神追求、 扶植、 捍衛和張揚的思維藝術, 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 表達共產主義事業必然勝利的堅強信念。 毛澤東詩詞, 主要透過革命戰爭時期的風貌, 表明暫時顯得弱小, 但代表進步方面的新生力量, 終將戰勝那些表面上似乎強大, 但代表落後方面的趨向死亡的勢力。 這種革命者的高瞻遠矚、 所向無敵的氣概, 透過紙背, 充溢著所有的篇章。
時間的長河奔騰不息, “ 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 千百年來, 多少向後看的詩人發思古之幽情, 毛澤東恰恰相反, 他站在共產主義的歷史高度上, 遙想“ 往事越千年” , 無數的今天已成為昨天, 無數的明天已成為今天, 推移代序, 人們以不倦的勞動和鬥爭把幻想變成現實, 終於迎來了嶄新的時代。 請看:
毛澤東詩詞中反覆出現“ 今” 、 “ 今日” 、 “ 今朝” 等詞語,決不只是在點明時間, 更重要的是貫穿著立足今天, 瞻望明天, 抓緊今天, 使明天勝過今天的精神。毛澤東在《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 一文中, 講到長征是歷史記錄上的第一次的時候, 熱情澎湃地說:“ 自從盤古開天地, 三皇五帝到於今, 歷史上曾有過我們這樣的長征麼? 十二個月光陰中間, 天上每日幾十架飛機偵察轟炸, 地下幾十萬大軍圍追堵截, 路上遇著了說不盡的艱難險阻, 我們卻開動了每人的兩隻腳, 長驅二萬餘里, 縱橫十一個省。 請問歷史上曾有過我們這樣的長征麼? 沒有, 從來沒有的。” 這是毛澤東對長征歷史意義的總結。 從抒情的基調和語言的特色來看, 它和“ 紅軍不怕遠征難, 萬水千山只等閒” 的《七律· 長征》 詩一樣, 都是長征的頌歌, 都是對我國人民所做的“ 前人從來沒有做過” 的事業的頌歌, 更是對獻身於這一事業的一切新人物的頌歌。
我們的事業, 豈止古往今來的“ 燕雀” 不敢想象與不能理解, 就是過往的“ 鴻鵠” 也無不望塵莫及。 如此激情, 如此手筆, 怎能不激勵人們, “ 掃除一切害人蟲” , 重建一個“ 太平世界” , 使“ 環球同此涼熱” 呢?第二, 歌頌為共產主義而奮鬥的戰士。“ 問蒼茫大地, 誰主沉浮?” 當然是為共產主義而奮鬥的戰士們。 是他們去興革命之風, 掀革命之浪, 宣傳群眾, 組織群眾, 使廣大勞動人民充分發揮其主觀能動性, 做社會的主人, 做命運的主人。 他們不是“ 無才可去補蒼天” 的頑石, 而是“ 天欲墮, 賴以拄其間” 的棟樑, 是“ 刺破青天鍔未殘” 的高山! 在我們祖國“ 江山如此多嬌” 、“ 風景這邊獨好” 的歷史舞臺上, 勝利者註定是“ 今朝” 的“ 風流人物” , 是“ 踏遍青山人未老” 的新生力量。 歸根結底, “ 人民, 只有人民, 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
在詩詞中, 作為無產階級革命家和詩人的毛澤東, 與中國人民的偉大集體, 達到了融合無間的統一。“ 敵軍圍困萬千重, 我自巋然不動” , 詩中的“ 我” 不是“ 小我” 而是“ 大我” , 是包括詩人在內的全體革命者的自稱。 這個“ 大我” , 是作為真理的代表, 以“ 揮斥方遒” 的英雄氣概, 聳立於社會革命和民族解放戰爭的陣前, 高出於一切反動派以及各種艱難困苦之上。 這使人想起, 在那漫漫的長夜, 有人懷疑我們的力量, 提出“ 紅旗到底能打多久” 的詰難, 毛澤東指出:“ 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 革命的力量所向無敵, 革命的力量定會越戰越強。毛澤東詩詞的共產主義精神, 表現為堅決相信真理, 相信人民, 相信人民群眾有能力解放自己, 改造世界, 爭得美好的將來。 這正是辯證唯物主義者和歷史唯物主義者觀察各種現象, 從而進行決策的根本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