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蔡歷 《蔡子曰》
這一期來講一個故事,一個民國大師,他在解放初期所做的一些比較讓人震驚、也是比較搞笑的一個事兒。這個人叫張東蓀,就是孫子的孫,再加一個草頭。他是民國比較知名的學者,按照我們現在的主流的說法,應該是叫民國大師,是屬於民國大師級別的人,實際上也是我們現在說的“公知”的一個開始。
民國大師和公知之間其實界限非常的模糊,張東蓀他是畢業於日本東京帝國大學,他是1886年出生,1904年獲得官派留學資格,到日本東京帝國大學哲學系學習。在1911年回國,他回國的那一年,正好是中國發生一個很大事兒,那一年發生辛亥革命。
這個人很有意思,他回來的時候,當時辛亥革命還沒有發生,當時還是屬於清朝政府的最後一年啊,雖然當時科舉制已經被廢除了,清朝政府還給他發了一個進士的身份,是因為當時清朝政府對這些官派留學回來的留學生會對他們進行一個考評,如果合格的話,就頒發他一個進士的身份,而且是分科的,有文科的進士,有工科的進士,還有“格致科”其實就是科學的,清政府就頒發給張東蓀的是格致科的進士。他的進士身份不用參加科舉考試。
但是很快就發生了辛亥革命,清朝政府就垮臺了,然後張東蓀又進入了南京臨時政府,當了孫中山的秘書。之後他所從事的工作,既在政界混,又在文化界混,他也是一個當時很著名的學者。
如果我們去研究民國時期的所謂的思想史,我們就會看到張東蓀這個人,我們知道1920年代有一個所謂的科學執政(新社會科學運動會),張東蓀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與者。總之在民國時期他是一個很知名的學者,同時他也算是一個政治家,有一點像梁啟超一樣又從政又從學,期間有些表現還是值得稱讚的。
比如他是堅決的維護抗日,在新中國成立之後,他也是被邀請,以同盟會員的身份進了政協委員名列,同時也是當時的中央政府的政府委員,算是高官,就是新中國政府的高官。但是這個人他是非常的崇拜美國,而瞧不上蘇聯,這是當時的像國民黨這一派的,尤其是留日的一派的代表思想。
日本走的是崇尚西方的,全盤西化的道路。明治維新就是脫亞入歐,其實就是脫離中國轉而崇拜歐美。因為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前,日本有至少1000多年,是接受中國的文化,引入中國的文化,引入中國的制度,所以在明治維新之前大家認為日本也是儒家的文化。當然,由於日本它特殊的社會背景,它對中國的制度和文化其實的精髓都沒有學到,他只是學到一個皮毛,但是他們自己認為他是儒家的,他是學的儒家的。
然後面對西方文化之後,他覺得西方文化是先進的,中國不行,而且他不僅認為中國不行,還會把日本社會所特有的一些落後的現象,一些比較專制的現象歸因於儒家,說這是儒家專制的。所以他就把儒家看成是日本西化、前進的一個絆腳石。在明治維新期間,他們的所謂的思想家就是系統性的來攻擊儒家,否定儒家,然後主張全盤西化,這就是所謂的脫亞入歐。
在甲午海戰我們敗給日本之後,中國就非常震驚。開始學習日本,崇拜日本。當時的年輕人,尤其是在1900年之後,戊戌變法失敗之後,我們的年輕人大量的到日本去留學,其實當時的清政府也鼓勵,民間也是跟著風,然後就形成了一股日本留學熱,其實張東蓀也是在這個期間去的日本,所以張的思想是非常的崇拜西方,敵視蘇聯的,這是張東蓀比較擰巴的地方。
作為一個知識分子,他是非常的自負他非常堅持自己的觀點。
在1948年的時候,他和毛澤東有過一次談話,毛主席就批評他,說你這樣不行,他是一邊倒的來崇拜美國,然後敵視甚至說有點恐懼蘇聯,認為蘇聯是一個極權主義,這是典型的西方的做法,也是當時國民黨的做法,因為國民黨受日本留學生的主導,受日本脫亞入歐的影響是比較大。
張東蓀是在中國傳播社會主義思潮最早的宣傳者之一,因而受邀參與中共上海發起組。可當他發現自己信仰的社會主義並非歸屬於馬克思的科學社會主義時,便又最早退出上海發起組。
在新政協第一屆全體會議上,張東蓀不僅是大會主席團成員,還當選為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委員。但他就是不理解親蘇反美的“一邊倒”外交方針。書生氣十足的他甚至幼稚和可笑到企圖冒險向美國方面表示,中國無意與美國為敵,美國千萬不能把戰火燒到中國。他與同美國有聯絡的王志奇聯絡,讓其將自己的意思轉告美國,試圖充當中國和美國的“調人”。但這一來可闖了大禍,民盟內部對張東蓀進行了反覆批判,並開除出盟。
我這裡要說一下,從甲午海戰之後,我們學習西方到新文化運動時期達到高潮。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分野。我們開始是受日本的影響,我們開始學習歐美,然後這批從日本回來的留學生開始傳播歐美文化制度,導致了兩個結果,一個是辛亥革命,因為日本的明治維新它也是有一個制度的變革,君主立憲,那麼其實制度的變革影響了中國,包括之前的戊戌變法,它也是受日本的影響,只是失敗了。那麼辛亥革命也是受日本的影響,只是說辛亥革命它的做法比戊戌變法要更徹底,主張直接是推翻了清政府,引入了西方的民主制度,選舉模式之類的做法,國民黨這一派的主要領導人受日本的影響比較嚴重,同盟會總部其實就是設在日本的,包括國民黨的這些領袖也是在日本留學是比較多的,像蔣介石,像汪精衛,像何應欽,後來汪精衛變成了漢奸投靠投降了日本,和他早年留學日本是有關係的,腦子是有一點受日本的影響。
張東蓀其實也是這樣的,他也是受他的日本的留學的經歷的影響,崇尚美國,同時他也非常懼怕美國,他認為美國的實力它比中國強的太多了,這個確實是事實。
如果你單純的看軍事實力,似乎中國是一定要失敗的。張東蓀按照他的視角,也是出於保護中國的目的,他和毛主席溝透過,但毛主席是很堅定的,我們走我們的共產主義,但是我們是理論聯絡實際的,我們學習走了共產主義,我們學習蘇聯,但是絕對不是一邊倒的學習蘇聯。我們是一個有獨立自主的判斷。同時毛主席在依據他的經驗鋼少氣多:我們有氣勢,很團結,願意犧牲自己,憑藉這一點,毛主席是很有信心,儘管說在武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他也是有信心去打敗美國的,也是基於這種考慮,做出了對中國前途的判斷,也基於利益的權衡,決定派兵朝鮮進行抗美援朝。張東蓀對這個決定的態度,在他看來無異於以卵擊石,於是他就想方設法,既然上層肯定是不會聽他的,他很自負和自私地認為要靠他個人的關係,因為他和美國之間是會有一些聯絡,靠他的個人的影響,來讓美國不去攻擊中國。
他的具體做法就是積極去找美國的關係,結果他就碰上了美國的特務,包括臺灣的特務,他們號稱他對美國有關係,能夠幫張東蓀進行聯絡。他說服美國說,如果美國要攻擊的話,不要打中國。因為他當時是政府的高官,他對一些比較高層的機密的資訊,也能獲取。這個時候他知道了我們出兵朝鮮的資訊,當時宋時輪率領第九軍團10月17號進入朝鮮,他把宋時輪進入朝鮮的資訊,坐哪輛火車?什麼時間?進攻什麼方向等。這些資訊他透露給美國的特務,還有臺灣的特務,他們是一體的,而後來很快毛主席查出了特務供出來了張東蓀。毛主席非常的震驚,也非常的惱火,而且最關鍵的是當時宋時輪已經出發了,中共馬上就發電報告訴他們,要注意隱蔽,白天不要再動作了,晚上出動。險些發生危險。
張東蓀的做法其實是很令人震驚的。他犯了叛國罪,但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到後來審訊他時候,也堅持認為自己是為了保護中國,為了中國好才這麼做的。我們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這個做法本身就顯得非常的愚蠢。那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愚蠢的動作?原因是他的腦子被歐美洗腦了,公知化了。他其實並不瞭解中國,沒有深入到中國的實際。
為什麼毛主席有信心去戰勝朝鮮,因為他是基於對中國文化的瞭解,而且他是自己是領導著我們的軍隊、是經過戰火鍛煉出來的。
而張東蓀他是浮在面上的,受到所謂的西方的學術的影響,他的腦子並沒有真正的深入到中國實實際中去。
這個情況其實就是我說的,近代以來,我們看中國,尤其是辛亥革命以來的中國,我們一定要分清實踐線和學術線,因為之後的學術就是西化的,是西方的學術,那麼我們中國的實踐是基於中國文化的,如果說沒有真正的深入地融入到中國實踐,學術理論和中國實際是有隔閡的,張東蓀就是屬於這種情況,包括我們現在批評的公知也是這個情況,因為公知是出於一個很自信自負的學術派,基於他的教育背景,上學是名校,海歸之類東西,但是他們沒有融入,不瞭解中國實踐,所以導致他們的腦子顯得就有一點就是愚蠢而搞笑。
【作者:蔡歷 轉自:《蔡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