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三劫後,同往北邙山銷號,作者說的是啥意思?
文/姜子說書
青埂峰下一頑石,曾記幻相併篆文,月旨石見《石頭記》!
榮即華兮華即榮,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紅樓夢》!
聲能兩歌手兩牘,兩鑑風月兩生花!以詩傳史石上墨,誰識畫眉昭風流?
女兒未嫁將未降,末世忠義明閨閣!先時名號通靈玉,來時姓氏原是秦。
源為二玉演二寶,慷慨雋逸作姽嫿,榮源寧演隱甄氏,《胠篋》《南華》續《莊子》!
——《石頭記》序
《紅樓夢》開卷第一回,甄士隱於書房閒坐,朦朧睡去,夢見一僧一道攜了通靈寶玉,說了一段千古未聞的罕事,竟是一部還淚之說。
甄士隱聽聞一僧一道要下世度脫幾個風流冤家,又到警幻仙子宮中,交割蠢物,便心生好奇,問起其中緣故,與那通靈寶玉有了一面之緣,臨了卻聽見跛足道人說他女兒是“有命無運,累及爹孃之物”,又唸了一首詩,寫盡了甄英蓮的悲劇。
士隱聽得明白,心下猶豫,意欲問他們來歷。只聽道人說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幹營生去罷。三劫後,我在北邙山等你,會齊了同往太虛幻境銷號。”那僧道:“最妙,最妙!”
那麼,問題來了:佛以三十年為一世,九十春光為三劫,三劫真的指人的一生嗎?北邙山又是何處?太虛幻境又在哪裡呢?
首先,河南省洛陽市北,黃河南岸,有一座“邙山”,別名就叫“北邙”是秦嶺山脈的餘脈,崤山支脈。
“北邙”是各朝代帝王的魂歸處,暗示了與通靈寶玉有著一面之緣的甄士隱,也是帝王。金陵十二釵,十二是王的拆字法,其實說的是一個人、一件事,不信你看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怎麼說?
方歌了一句,警幻便說道:“此曲不比塵世中所填傳奇之曲,必有生旦淨末之則,又有南北九宮之限。此或詠歎一人,或感懷一事,偶成一曲,即可譜入管絃。若非箇中人,不知其中之妙。料爾亦未必深明此調,若不先閱其稿,後聽其歌,翻成嚼蠟矣。”
《紅樓夢》是一部“懷金悼玉”、“昭傳閨閣”的真傳,這“金陵十二釵”便是所悼之玉,亦是所悼之王。
再看賈府第四代賈珍、賈珠、賈璉、賈寶玉、賈琮、賈環,這些賈府子孫究竟是玉字輩還是王字輩嗎?在古代,王和玉之間,有著牽扯不盡的關聯。
作者自雲:“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撰此《石頭記》一書也,故曰’甄士隱夢幻識通靈’。”但書中所記何事,又因何而撰是書哉?自雲:“今風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推了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於我之上。何堂堂之鬚眉,誠不若彼一干裙釵?雖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不肖,則一併使其泯滅也。”
《紅樓夢》一篇故事,即是為閨閣昭傳,如何主角卻是賈寶玉?閨閣如何又牽連上王與玉呢?
《紅樓夢》故事裡,賈寶玉和通靈寶玉是一體的,那塊石頭,為頑石、璞玉之時,喚作和氏璧,幻化作通靈寶玉之時,便是家喻戶曉的傳國玉璽。賈寶玉是諸豔之冠、絳洞花王,即是此意。
《紅樓夢》作者以美人寫聖主,林黛玉、秦可卿便是崇禎,“玉帶林中掛”是“更衣”,“金簪雪裡埋”是“遺簪”,是寫“君王死社稷”,故曰“風流雋逸,忠義慷慨”,所謂悼玉主旨,“昨夜朱樓夢”,“紅”即是“朱”,草木之人林黛玉是為西堂之主,榮即是華,所謂木石前盟,是前朝故事。
“懷金”寫雪國之雪、地陷東南之水禍,是為“今朝水國吟”,是寧國府之水虎,喚作“演”,子孫為“敷”、“化”,正所謂:“冷子興演說榮國府”,是來歷不明的東北之冷子取代了榮國府,榮源寧演,便是“懷金悼玉”。
南明帝陵亦在北邙山,“當地望族”甄家便是南明,乃是開篇“地陷東南”之“地”,前朝為“天”,應“天傾西北”,後金為孽海之“海”。
銷號於北邙山,亦是太虛幻境,亦是以大觀應天下的大觀園,薄命司便是大觀園的埋香冢,仙冊便是“閨閣女兒(忠義之士)”的墓誌銘。
甄英蓮乃南明亡國君,自然是有命無運、累及爹孃了。黛玉到香菱,師承之意,是朱家香承之寓,正所謂:“根並荷花一莖香”。
北邙山對應“白骨如山忘姓氏”,是寫“江山改姓”。三劫固然是一輩子,同樣對應了以“三秋”作結的“三春”,是寫明末清初三個時期的末世,分別是榮國府的崇禎末世、甄府的南明末世、外國美人的明鄭末世,所謂“三劫”。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紅樓夢》程高本、《脂硯齋全評石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