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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讀紅樓:徹底擯棄牽強附會學

誤讀紅樓:徹底擯棄牽強附會學

百年紅樓夢研究史上危害害最大的就是牽強附會學,所謂的牽強附會學就是一套看不懂紅樓夢卻可以根據自己杜撰的聯絡解釋的通紅樓夢的學問。牽強附會學建立的基礎就是漢字的同音同義可拆解組合,漢語詞彙的歧義,語句的模糊和詩詞曲賦的多向性解讀。紅樓夢裡的牽強附會學的主要特徵是,將字詞句的讀音和組合進行不合理的解讀,拼湊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將文本里的語義含混的詩詞曲賦和自己想要的意思沒有任何聯絡的聯絡起來,或者將文本里的歷史事件和不相干的歷史真實沒有邏輯的聯絡起來,以達到將小說情節和歷史真實人物或事件對號入座的目的。

牽強附會學廣泛的存在於各個流派的紅樓夢解讀中,廣泛的存在於從紅樓夢研究專家到一般紅樓夢讀者各個階層中。讀不懂詩詞曲賦,牽強附會之;讀不懂作者,牽強附會之;讀不懂草蛇灰線,牽強附會之;讀不懂主旨,牽強附會之;讀不懂文本里的真實歷史,更是牽強附會之。一般人的牽強附會學還不要緊,頂多自己看個熱鬧,紅學家的牽強附會學為害不淺,不但自己受害,還把千千萬萬的讀者引導到岔路上,幾百年都回不來。蔡元培先生就對自己的索隱極為樂觀:“有所證明,雖不及百之一二,然石頭記之為政治小說,決非牽強附會,已可概見。觸類旁通,以意逆志,一切怡紅快綠之文,春恨秋悲之跡,皆作二百年前因活錄、舊聞記讀可也。”其實他的牽強附會學是最嚴重的。
牽強附會學會跨越朝代和地域,把沒有關係的文字和歷史聯絡起來,比如 有人把小說故事當成是清朝大學士明珠的家事。他們在沒有詳細讀書的情況下匆匆推斷紅樓夢的作者是明珠的兒子納蘭性德。可是納蘭性德31歲就死了,當時,他的家族還處於鼎盛時期,他的父親任大學士加太子太傅,不久晉升太子太師。因此,納蘭性德不可能有小說中後來敗家的經歷。

紅樓夢裡的詩詞曲賦更是牽強附會學的樂土。紅樓夢有一個很奇異的現象,那就是這些鑲嵌在文本里的詩詞曲賦,有的和文字呈現出不和諧的地方,也就是詩詞曲賦裡描寫的景物和人物與正在進行的文字不但存在差異,而且有的有著巨大的不同。一般專家和讀者對這些看起來不和諧的詩詞曲賦採取三種態度:一個是隻關注文字,對那些明顯不協調的詩詞曲賦採取直接忽略的態度;還有一種就是無視文字和詩詞曲賦的涵義的差別,硬性將兩種含義不同的文體的意思捏合在一起,絕大部分是違心的將詩詞曲賦將其涵義往文字上牽強附會,這裡的例子很多就不贅述了。

紅樓夢的作者的牽強附會,紅樓夢的作者到底是誰?目前眾說紛紜。從曹雪芹、曹寅、曹顒、曹頫開始,到脂硯齋、畸笏叟,到吳梅村、李漁、蒲松齡、顧景星、冒闢疆、方以智、張岱、袁枚等,上百人都曾被認為是紅樓夢的作者。可是依據在哪裡?作者的半世漂泊淪落的事實能不能對應的上?作者的早年錦衣玉食和經濟條件能不能對應的上?作者的年齡能不能對應的上?提出這些作者的人有好多還是專業研究紅樓夢的,他們就不顧事實,唯一的方法就是牽強附會學,只要沾一點邊的就胡亂聯絡。這些作者的說法,大多數是捕風捉影,查無實據。讓人可笑的是,直到今天這種牽強附會的遊戲在紅學界依然大有市場。

猜謎的牽強附會學,眾所周知,紅樓夢裡有許許多多的謎語,包括詩詞曲賦裡其實也有好多的謎語。五美吟和十首懷古詩就是掩蓋賈府千金的最重要和最關鍵的謎語。紅樓夢整體也是謎語,新紅學的創始人胡適就在他的著作《紅樓夢考證》中批評、嘲笑索隱派是“猜笨謎”:“第二派說《紅樓夢》是清康熙朝的政治小說。這一派可用蔡孑民先生的《石頭記索隱》作代表。......蔡先生這部書的方法是:每舉一人,必先舉他的事實,然後引《紅樓夢》中情節來配合。......但我總覺得蔡先生這麼多的心力都是白白的浪費了,因為我總覺得他這部書到底還只是一種很牽強的附會。我記得從前有個燈謎,用杜詩‘無邊落木蕭蕭下’來打一個‘日’字。這個謎,除了做謎的人自己,是沒有人猜得中的。因為做謎的人先想著南北朝的齊和梁兩朝都是姓蕭的;其次,把‘蕭蕭下’的‘蕭蕭’解作兩個姓蕭的朝代;其次,二蕭的下面是那姓陳的陳朝。想著了‘陳’字,然後把偏旁去掉(無邊);再把‘東’的‘木’字去掉(落木),剩下的‘日’字,才是謎底!你若不能繞這許多彎子,休想猜謎!......假使一部《紅樓夢》真是一串這麼樣的笨謎,那就真不值得猜了!......我現在要忠告諸位愛讀《紅樓夢》的人:‘我們若想真正瞭解《紅樓夢》,必須先打破這種種牽強附會的《紅樓夢》謎學!’其實做《紅樓夢》的考證,儘可以不用那種附會的法子。我們只須根據可靠的版本與可靠的材料,考定這書的著者究竟是誰,著者的事蹟家世,著書的時代,這書曾有何種不同的本子,這些本子的來歷如何。這些問題乃是《紅樓夢》考證的正當範圍。”胡適批評、嘲笑紅學索隱派的失誤,這是沒有錯的。索隱派就是牽強附會學的一個很好的例證。可是胡適自己就沒有牽強附會嗎?其實翻開胡適解讀和考證紅樓夢的作品,他的牽強附會學比索隱派更離譜,更荒唐。紅樓夢說得很明白,真事隱假語存,紅樓夢中有隱是作者明確交待的,是一定存在的。“索隱”本身沒有錯,它是揭開作品之謎的有效途徑。既然有隱藏起來的真事為什麼不能探索?否認紅樓夢是顯隱兩本書,否認隱文字的存在才是誤導。

如果說專家的牽強附會學對解讀有危害還不是十分要緊,最可怕的是專門修訂紅樓夢文字的人看不懂紅樓夢,卻認為自己最懂紅樓夢,還參與到紅樓夢出版中來,自己無中生有的牽強附會,按照自己的膩想的紅樓夢對文字進行修訂才最可怕。某位紅樓夢專家就將脂批中“餘謂雪芹撰此書,中亦為(有)傳詩之意”這句話,校改成“餘謂雪芹撰此書中[詩詞]亦為傳詩之意”,把沒有毛病的句子改到有毛病,把作者寓意深刻的句子刪除甚至修改到面目全非,把僅有一點小毛病的句子,變成嚴重病句。這種牽強附會學培養出來的人篡改珍貴的資料,是對紅樓夢最大的傷害。

分類: 娛樂
時間: 202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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