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先生的文字讀來總是給人以溫柔的撫慰,帶給我們美的感受,也帶給我們溫暖和感動。
《人間煙火,最撫人心》是他的散文集,文字平白樸實,字裡行間充滿趣味和快樂。這本書帶給人生活的美好和愜意,也帶給我無限感慨。
01 讀一本好書,感無限人生
“我覺得,只要是書,翻開來讀讀,都是有好處的,即便是一本老年間的黃曆”,看到這一句,我頗以為然。
幼時家境不好,加上資訊閉塞,除了學校的課本,我常常難以讀到課外的書籍。
讀小學四年級時,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撿到一本書。那是一本小說,前後書頁殘缺,唯留中間部分,書約有半寸厚,書頁泛黃,略帶一股黴味。一定是主人嫌棄它才丟棄了,而它之於我卻是人間珍寶。
這本殘書陪伴我度過了從小學到初中的六年時光,總是看了又看,愛不釋手。心裡對這本小說的開頭和結尾做了無數種的假想和猜測,卻始終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是從那本書開始變成小說迷的。直到上了高中,學校旁邊有了圖書館,在讀到《神鵰俠侶》那一刻我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心說:原來是你!似久別的戀人重逢,心裡哀怨而憂傷:你怎麼現在才來見我。
是的,只要是書,總是好的,我都願翻開來讀讀,在別人的故事裡,品百味人生。
02 食日日三餐,品生活滋味
“人到夏天,沒有什麼胃口,飲食清淡簡單,芝麻醬麵(過水,抓一把黃瓜絲,澆點花椒油);烙兩張蔥花餅,熬點綠豆稀粥……兩三個月下來,體重大都要減少一點。”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菜,是兒時習以為常長大後無比想念的味道。
文中的“豆腐”讓我對麻婆豆腐的“麻、辣、燙”垂涎三尺,忍不住照著書中所寫買了食材,把書擺在廚房,步步照做。雖不如汪老廚藝老到,卻也頗為自得,算是解了讀書引來的“饞癮”。
“故鄉的野菜”帶我穿越時空,回到了兒時挖薺菜的田地裡,麥苗青青,薺菜也青青。三五成群的小夥伴穿梭在田間地頭尋薺菜、挖薺菜,歡聲笑語,好不暢快。這回憶是跳躍的碧綠色,帶著清香直達心底。
汪老還把寫作和做菜聯絡起來,他認為寫作品要有中國味兒,要有做菜的不顯山露水的精緻。真是煙火氣,書香氣,氣味相投呀。
03 看山河遠闊,尋人間煙火
旅行的意義是什麼?這個問題之於汪曾祺先生,那就是看風景,吃美食。
皖南的草木,徽菜的異香總關故土情,慎終追遠,是中國人抹不掉的一種心態,且無可厚非。一路走,一路吃:走過了霧養百穀的四川,踏過鼓浪嶼的浪,攀過泰山的石,枕過武夷山的溪水,坐過楠溪江的竹筏;嘗過川菜的辣,聞過沽源莜麵的香。海鮮、蜜柚、礦泉水,蘑菇、野菜、鮮冬筍,不但自己吃,還以此和文藝創作相關聯,勸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麼都要嚐嚐,不管是古代的還是異地的食物”,藉以鼓勵文藝創作者要勇於嘗試,敢於接受新鮮事物。沒有前輩作家的清高孤傲,用一身煙火氣愛護後輩,提點新人。
讀此書時,我們都深有同感:好的文字總是有強大的治癒力,文字中的煙火氣使得生活本身就是一劑良藥,能夠治癒失望、傷心、孤獨和狂躁。沉入生活,日日三餐,於生活細碎處撿拾幸福,於日日三餐裡撫慰身體和靈魂。
腳踏山河遠闊,筆寫人間煙火,這是何等快意灑脫。以一顆平常心慢慢生活,一草一木,一食一味,於每個人都是人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