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和小蒙是住在我樓上的鄰居。她們房屋的前主人是百色的,原來只是在過年或假日偶爾來住上幾天,我不知道是否在上下樓梯照過面,也不認識,這些資訊是聽三樓鄰居告訴我的。
認識小蒙一家是2014年,那天我在陽臺上看到樓下來了一輛皮卡車,車上裝的是做好的防盜網,然後就看見他們給樓上安裝。防盜網經過我家陽臺外面往上吊,我就詢問正在操作的小蒙(那時還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姓啥),是誰家要安裝?他說他自己家,我說你是幾樓的?他說四樓的。見我疑惑,他說他家剛搬來,那家百色的人把房子賣了,他買下了。我說你請誰做的防盜網?他說他自己做的。原來小蒙就是一家加工不鏽鋼製品和鋁合金門窗的作坊的老闆,他告訴我他的店就在小區入口旁的大鐘樓旁邊,經營加工防盜網和此類的門、窗等。小店一共就兩個人,老闆和老闆娘,他們既是老闆也是員工。後來我家的防盜網和陽臺封窗也就請小蒙來做了,做好後問及價款他說還沒算好,先給我裝上。可是幾天後也不來收錢,我不喜歡拖欠任何人的錢,我問多幾遍還是上門去給他送錢。
小蒙夫婦均來自廣西農村,有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兒。兩個人年輕人靠自己打拼不但在省城買了房,還有了自己的店鋪。他們待人和藹,也不那麼斤斤計較。有時我們去他那借用鑽頭之類的工具都是 很爽快的答應。一次我為了給先生做個放漁具的架子,需要做一個固定底板,我量好了尺寸叫小蒙有空的時候幫我做一下。幾天後他給我做好了,下班後回家順便幫我裝好,問及價錢,他頭一歪,對我笑著說:阿姨,這麼點小事還要什麼錢?都是鄰居。見他執意不收,我不再堅持。只是有時釣回大魚給他送幾條,還送給他一雙核電用的勞保皮鞋。
小蒙夫婦天天辛苦做工,夫妻齊心合力。孩子小時阿玲媽媽幫帶過一段時間,後來她弟弟也有了小孩,她媽就去深圳帶孫子了。那天孩子給我們拿來許多沃柑,我拿一些想給阿玲的孩子吃。我打電話給阿玲,問他們復工了沒有?因為新冠疫情,很多店鋪都沒有開工。阿玲告訴我她們早就開工了。他們也是屬於那種手停口停的人,一天不做工沒有收入,可是店鋪的房租還是要交的,房貸和生活還是要用的。我拿了一些沃柑送到他店鋪裡面。
我很喜歡這對小夫妻,他們勤勞上進、不等不靠,自己努力改變生活。
有一次我想買一個鏡子玻璃,因為不知道哪裡有賣,我就去問阿玲。阿玲說:阿姨你把尺寸給我,我下次去進貨的時候順便給你帶回來,你自己去買很不方便。於是阿玲幫我買回來,小蒙幫我磨好安裝釘孔,並且是按照她們的進貨價給我。
前幾天。他們給我對面五樓一戶人家裝防盜網,封陽臺窗戶。本來都是將做好的防盜網從樓下直接吊上去安裝,但因為一到四樓都已經做了防盜網,直接吊上去會將樓下人家的防盜網雨棚碰壞。他們採用從側邊吊上去再移到陽臺這面,這樣就增加了很多難度。小蒙和徒弟在樓上用繩子往上拉,阿玲在下邊用繩子拉住固定方向和位置。我目睹了他們的安裝過程,一直在為他們捏著一把汗。
……
防盜網終於固定到位 ,小蒙在釘固定釘的時候,突然從我的樓上傳來的一個小孩兒的問話聲,原來是小蒙八歲的兒子一個人在家,在陽臺上看見爸爸在對面幹活,問起了作業:“爸爸,烏克蘭是在哪個國家?”“俄羅斯!好像是在俄羅斯,哎呀,我也搞不清楚,你自己查一下!”
……
每個人生活都很不容易。
小蒙和徒弟在五樓用繩子往上吊,阿玲在下面拉住控制方向。
從側面移到正面真是太難了,小蒙 站在四樓防盜網雨棚上用腳勾入防盜網移動。
在五樓高空,沒有任何保險防護措施實在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