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手機叮咚一響,收到微信一條:“晚上小搞二兩,得空否?”
資訊鐵哥發來的,那必須得空。
鐵哥大名殷鐵山,作家,自由職業者。認識他6、7年了,一直以來就是鐵哥這麼叫著,感覺挺順口。
和鐵哥的交往其實一直都不是很緊密。他在嘉魚,我在赤壁,隔著一個縣呢。但興趣來時,我們就會遙相呼應:空不,過縣。這是一個地方俗語,外地人一般聽不出名堂。意思是說,比劃比劃。每當收到這個邀請,只要有空,就會回覆一句:誰怕誰呀。那就表示,事情就這麼定了,時間地點人物到位,事件就是喝酒。
鐵哥喝酒,和他寫文章一樣嚴謹。一杯酒滿上,端起來,一口悶也好,慢慢抿也好,反正是一滴不漏。糧食在他這裡,就不存在浪費這個詞語。
因為他的嚴謹,所以朋友們在一起,都說鐵哥是個有福氣的人,鐵山鐵山,鐵打的江山嘛。
鐵哥喝酒,脾氣也好,沉得住氣。一般他不主動找人喝酒,也不會喝不了二兩就飄飄然不知所以。一杯酒在面前放著,你敬我,我就喝。你說抿一口就抿一口,你說一口乾就一口乾。這份淡定,來自於底氣。人家有鐵打的江山撐腰,些些小酒,不足掛齒哪。
因為機緣,我從赤壁一下子跑到嘉魚工作了,於是和鐵哥親近的機會多了起來。但機會雖然多,時間上卻也並不是那麼湊巧。因為各自都有工作在身,加之我的工作,東奔西走,往往鐵哥有空,可我人在鄉下,所以機會雖然多,但見面並不是很多。
其實,認識鐵哥是在赤壁。那時候赤壁搞了個文學社團,在周邊很有影響,大凡搞些什麼活動,周邊的作家們、文學愛好者們都會去參加,相互交流。我偶爾也會去湊熱鬧,又是認識了一些人,包括鐵哥。
那時候他們叫鐵哥,有著另外的一個名字:瘋子。這個名字有兩個來由。鐵哥網名叫快樂的風,於是取其最後一個字。當然,這個字也是結合著鐵哥的個性來的。
鐵哥這個人,與人交往很有些親和力。加之他愛好又多,會來事兒。比如唱歌,只要鐵哥一張口,那洪厚的男高音,立馬就可以俘獲一大片美女們的驚豔,那個尖叫,那個掌聲,真可謂經久不絕。曾經和鐵哥一起隨團去韶山採風,長路漫漫,大家在車上無所事事,鐵哥就自告奮勇,高歌一曲。一時間,車廂就沸騰了,那個熱烈,鬧得組織者心裡很不是滋味,偷偷地問我:這個傢伙誰請來的,把美女都搞過去了。好在鐵哥只是把氣氛調動起來,滿車的人於是紛紛展示著過人才藝,旅途灑滿歡聲笑語,把所有的嫉妒都化解了。
也就是這一次,老大不小的鐵哥用他青春的活力,攪動了一車廂的沉悶,於是人送雅號:瘋子。
其實我們很喜歡和鐵哥一起瘋。因為這個瘋裡,傳遞著他的熱情,也感染著大家的情緒。
身處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是多變的橡皮泥,就看生活怎麼捏。有些人禁不住捏,就癟了,有些人有韌性,癟了又彈回來。還有些人呢,你捏成圓的,他就滾著,捏成方的,他就跳著,捏成四不像,他就自我逗樂著。
鐵哥就是人有生活怎麼捏,都是一直向前著。以前他在機關裡,他就認真工作;後來下崗了,他就自己認真地做生意;再後來生意被網購搶了,他就拿一枝筆,又回到機關做聘用人員,認真地寫著。這真是應了那句話: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
鐵哥總是有那股熱情,有那股幹勁,有那股韌性,不停地往前往前。
這也許真是朋友們說的,他是有福之人,身後有鐵打的江山。(作者 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