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侵華日軍在大亞灣登陸。
他預感到要遭難。
他邁開兩條腿不顧命地跑。
他想找一棵樹,或者是一堵牆躲避躲避,終於他絕望地把視線從極遠處收回到腳邊。
他什麼也沒找見,什麼也沒看見,這是荒郊野外,離得很遠的山腳下是一個村子。
日本人太可恨了,到處放槍放炮,搞得雞飛狗跳的,村裡不懂事的孩子收到了這緊張氣氛的驚嚇,扯開嗓門哭叫,伸胳膊蹬腿地掙扎....
實在焦心,實在瘮人,他爬到一棵三層樓高的大榕樹上躲著。
日本鬼子地動山搖的折騰,飛機在天上轟隆隆的,很快氣氛稍減,危機實際上已經過去,他躲在樹上倒是越發犯難了,兩眼凝視遠方,心裡反覆掂量,卻拿不定主意,是離開這裡繼續趕路了?還是回到村裡?
想了想半天,他決定回去,去幹革命,去揍他孃的小日本。
這個小夥就是劉黑仔,他原名叫劉錦進,是廣東省深圳市龍崗區大鵬鎮東北村人,雖然出生在一個農戶家庭,父母早逝,可是還是上過幾天學,念過幾天書。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打定主意後他決定去找革命同志。
劉黑仔目睹家鄉慘遭蹂躪,矢志抗日,經過幾個月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抗日組織。
1939年年初,他對大鵬城地下黨支部書記賴仲之說:“我想去託鐵。”(即要拿槍)
經過賴仲之的介紹,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槍法如神
加入組織後,他每天都練習射擊本領,白天練晚上練,沒日沒夜地練習,每次有任務的時候,他必定走在前頭;晚上戰友睡覺,他卻去巡邏練習射擊瞄準。
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一名神槍手,由於廣東有舞獅的習慣,一般舞獅的人都有些許拳腳功夫,劉黑仔不愛舞獅卻愛練習武術,在部隊他又同天南地北的戰友學習了格鬥術,成為了一個身手了得的神槍手。
由於劉黑仔能文能武,為人膽大心細,做事雷厲風行,於是便任廣東人民抗日遊擊隊港九獨立大隊短槍隊隊長(後改為東江縱隊)。
劉黑仔經常兩支快掣駁殼槍插在腰裡,穿件黑色唐裝,加上長年翻山越嶺,面板愈加黝黑,他又是一個機智靈活、出槍快捷的高手,是日偽軍的“黑”(方言諧音克,即剋星)仔。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劉黑仔,便不再叫他劉錦進。
他每打死一個日本鬼子,便在槍把上刻上一條痕跡,那槍把上後來刻了許多花紋。
劉黑仔說:“日本仔老是傳說我什麼時候死了,我怎麼能死呢?這不是還不夠數嗎?”他指著他的槍把說,“我要殺幾百個日本鬼子,才願意死的。”
劉黑仔認為雖然裝備不如敵人,可是打仗不是靠子彈多人多解決的,打仗的時候短兵相接,靠的是速度,要快,敵人還沒出槍的時候,你已經將他擊斃了才是正確的方法。劉黑仔不愧是習武之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體悟的真到位。
他組建的短槍隊,人員少,但是都是非常精幹、勇敢、槍法準、不怕死的人,他說人多反而礙手礙腳,容易傷到自己人。
他經常帶人出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有時候走到荒郊野外,他常會忽然退回來看看同志們的狀況,若發現有害怕的,下次便不肯帶這人出發了。
因此,經過幾次選拔,短槍隊的成員全部都是以一當百的骨幹,每次打大仗,短槍隊必定是打突擊,平時也都是執行最危險的任務。用現在的術語來講,這不就是特種部隊嘛!
劉黑仔經常用繳來的子彈給大家練槍法,在他的訓練下短槍隊員個個都能做到“槍響人跌”。
而他自己更是百發百中,彈無虛發的神槍手,有人不相信他的槍法,於是有次在一起聊天吃早茶的時候,那人指著牆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標語,字不大,離得有150米遠,說道:“黑仔,你要是能打中‘本’字的十字中間一點,我殺雞請你飲酒。”
劉黑仔二話沒說站起來,瞄準都不瞄,一連三槍,槍槍打中“本”字中心的十字交叉點。眾人拜服,殺了三隻雞讓他吃飽喝足。
劉黑仔是個十足的凡爾賽,有一次,劉黑仔在坪山看見幾個日軍在公路上,於是他立即喊大家臥倒隱蔽,還跟大家打賭殺雞吃,他說:“我要打中間那個日本仔的鼻子。”
一槍打出,那個日本兵應聲倒地而死,但是他卻說:“哎!這次我輸了,稍高了一點,晚上請你們吃白斬雞。”
餘下幾個日軍也被他幾槍擊斃後,大家跑過去翻屍體,看見第一個那個日本兵額頭眉心被打了個窟窿,真的是“稍高了一點”。
1940年春節,短槍隊想搞點“年貨”過個年,於是就到海港緝私,恰好日本人也來緝私,結果兩條船越來越接近,都以為對方是走私船。
雙方都用手電筒照射,劉黑仔一看是鬼子,砰!砰!砰!幾槍就斃了2名鬼子和一個偽軍,結果雙方都跳下水,把船橫順過來做工事,打了一仗,最後劉黑仔帶著人安全撤離沒有傷亡,敵軍僅開始被劉黑仔擊斃三人。
回到村裡,劉黑仔面對門口坐著,衣服釦子開啟,手槍插在褲頭,在那生悶氣,他嘀嘀咕咕地說道:“哎,可惡的日本鬼子,鬧得我連蘿蔔糕都沒得吃,還過啥子年哦!”
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完正月,劉黑仔接到任務,帶上幾個人到筲基灣對面的村裡與地下黨員商量要把一批物資運回部隊。
本來約好上午十點鐘在一個農戶家碰頭,劉黑仔提前到了就坐在院子裡等,結果來了結果偽警帶著武器就來了。
這幾個偽七拐八繞的,竟然好巧不巧地與劉黑仔遇上了,那偽警站在院門口用槍指著劉黑仔大喊:“不許動!這次老子立大功了,抓到個共黨。”
劉黑仔眼疾手快,槍一揚,一槍就把持槍的偽警打死了。其餘幾個偽警一看這槍法便嚇跑了。
當時,劉黑仔還以為隊伍裡有漢奸,於是便到鄉紳裡去打麻將摸查情況,結果碰見兩個漢奸拿著槍頂著他的腦袋。
劉黑仔大喊一聲:“你們後面有游擊隊!”趁漢奸回頭檢視時,他掏出槍連發兩槍,打死一人,重傷一人,漢奸的子彈也射出了,不過劉黑仔在大喊時,身體往下縮了,結果子彈擦這他的帽子打了出去。
劉黑仔一看,怕附近有人打電話來抓他,“叭!叭!”兩槍,就把電線杆上兩個磁瓶打下來,電話線立刻便斷了,之後他迅速化妝出了城往山上跑。
懲奸除惡
1941年初,日軍第二次在大鵬登陸,在當地姦淫擄掠,激起劉黑仔滿腔義憤。
為了鞏固根據地,防止前腳打鬼子,後腳就被土匪漢奸給坑了,於是劉黑仔帶領短槍隊的首要任務是肅清當地為害人民的土匪。
而在劉黑仔開始準備全面抗日打擊日本人的最初半年內,他共肅清大小土匪十多股,計250人。
而在這些土匪中勢力最大的土匪是李觀姐。
劉黑仔為了剿滅李觀姐,就帶領短槍隊喬裝成土匪,上門請李觀姐等到三丫村吃飯,並聲稱有發財路數,要與李匪“同撈同煲”。
匪首李觀姐聽後十分歡喜,當下就在荔枝窩村大擺酒席,宴請劉黑仔這幾位“財神爺”。等到李觀姐及眾匪已喝得酩酊大醉時,劉黑仔跳上桌子,手拔出快掣駁殼手槍,右手握著一枚手榴彈,大聲喝道:“不許動,繳槍不殺!”
其他隊員也立即進入預先佈置的戰鬥崗位。就這樣,一槍不發,惡行昭著的李觀姐及其60名匪徒束手就擒,就這樣劉黑仔很快徹底肅清了土匪,保證了自己家的後院不會失火。
為了殺一儆百,給賣主求榮的漢奸一個教訓,劉黑仔決定除掉幾個漢奸,讓他們不敢再出賣革命人士。
於是劉黑仔帶著短槍隊來到了香港,當時的香港被日本人香港,敵強我弱。
劉黑仔便在對敵作戰中採取“兵不厭詐”的戰術。
他帶著短槍隊,化裝成敵人的密探,打探漢奸的訊息,終於他獲得一條情報,漢奸特務隊長肖九如躲在金龍酒家。
得到訊息的當天晚上,劉黑仔就化妝成一個小漢奸的模樣,他把自己打扮成凹臉膛,高條個兒,一看就是活脫脫的漢奸形象。
他大搖大擺地進了金龍酒家定了一個房間,美滋滋地睡了半天,到了晚上,他溜出房門來到肖九如的房間,用一根銅絲捅開了房間的鎖,趁肖九如還在熟睡之中,一刀刺進了漢奸肖九如的胸膛,要了他的命。
劉黑仔還將肖九如的頭剁了下來,趁天黑掛在了金龍酒家店面後面後門上,還貼上了標語:“殺漢奸肖九如者,劉黑仔是也!”
這一下,可把漢奸們都嚇怕了,都害怕劉黑仔前來索命,漢奸們都叫劉黑仔“黑閻王”。
之後,劉黑仔在觀音山坳巧妙地引誘6名敵人的密探走進山洞,然後往洞內擲手榴彈,徹底消滅之。又用智慧在馬騮山水塘坳抓獲一個日本憲兵隊長;在牛池灣拔掉日軍崗哨;在窩場夜襲日本兵營;秘密處決混入廣九短槍隊的汪精衛奸細張起等。
劉黑仔率領的短槍隊靈活機動,左右出擊,弄得敵人惶惶不可終日,於是日軍幾次重金懸賞,欲取劉黑仔人頭。
四處貼告示,懸賞10萬軍票活捉劉黑仔,報告訊息賞一萬軍票。
一時間,香港到處都是貼著劉黑仔的像,當時很多漢奸都想發財,可是都知道劉黑仔的厲害,知道他的槍百發百中,都不敢輕易惹他。
殺死日寇
劉黑仔在香港活動頻繁,漢奸都拿他沒轍,於是日軍就出動了大量人馬來抓他。
他知道日本人要來了,反而十分開心,他說道:“日本仔來得好,我打的就是你們!”
一天,劉黑仔獲得訊息,日本駐香港軍政廳頭目吉原要到西貢,於是他親自去西貢的西香園核實情報。
這個西香園是日本人在九龍開的高階茶樓,出入的全是日本高階軍官和漢奸頭子。這裡情報最多,但也很危險。
劉黑仔化妝成奸,頭戴白通帽,手拿“士的克”(手杖),戴墨鏡,穿唐裝白綢衫褲,外邊是紐扣,裡邊是銨扣的,一拉就開,可即拔雙槍。還用報紙捲成筒狀,藏一英式手榴彈,此彈拉圈後,七秒鐘便爆炸。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直入西香園。
經過打聽,他得知吉原要在金龍酒家門口搞演講,宣傳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
隔天,吉原果然來到了金龍酒家,他把日本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吹噓了一番,神氣地站在金龍酒家門口的臺階上,和幾個“港九要人”握手。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金龍酒家門口疾馳而過,劉黑仔開著車,短槍隊的隊員在車上,砰!砰!開了兩槍,吉原中彈,倒在地上。
第二天,劉黑仔一看報紙,大罵:“該死的日本仔,命還挺硬了!看我今晚再去要你的命。”
到了晚上,日軍自以為戒備森嚴,沒想到劉黑仔帶著短槍隊用匕首結果了門外的看守,直接混進了醫院,插了吉原。
負責吉原安全的幾個軍曹,發現出了事,一直開著車追趕短槍隊,劉黑仔見狀吩咐大家說:“大家一定要鎮靜,別慌!人跑再快,也快不過汽車。”
他自己裝做醉漢,手拿布雨傘,內藏扳起機頭的駁殼槍。當汽車來時,劉黑仔在路上晃盪,還把胸襟敞開,讓敵人看見他沒槍。汽車按喇叭,他也不讓路,汽車只好停下來,一個馬弁下車,要打劉黑仔。劉黑仔一梭子彈過去,五個人全都被打死了。
短槍隊連忙把敵人的衣服剝下來換上,開著敵人的車,大大方方的出了城,來到了郊區。
活捉日首
日本駐香港軍政廳頭目吉被殺後,日本軍方很是惱怒。
於是就從國內調來了東條正之,這個東條正之是日本第一忍術高手,是一個善用先進技術的特務高手,他不僅是一個大佐,還是天皇的一個表親。
東條正之在天皇面前誇出海口,必生擒劉黑仔。東條正之來到香港後對劉黑仔展開了一系列的追蹤搜捕。
東條正之還是一箇中國通,他對中國的語言很精通,還懂廣東粵語,他就自己喬裝打扮帶著兩個部下,乘車竄到界鹹村礦山附近打探訊息。
一開始,很多村民都被東條正之一口流利的粵語騙了,劉黑仔聽說有人四處找他,心生警惕,他來到界鹹村礦山附近看見了東條正之一行人,他就站在一旁觀察。
他看見東條正之三人都是羅圈腿,他就知道這三一定是日本特務,只見東條正之操著一口流利的廣州話對村民說:“如果你們幫我找到劉黑仔,包你們日後有用不完的錢,要多少有多少。”
劉黑仔湊過去,壓低嗓門,笑嘻嘻的拱了拱手說:“我是汪精衛的部下,我知道劉黑仔的訊息。”
東條正之果然中計,連忙說:“汪先生是皇軍的好朋友,大大的好!”
劉黑仔就將計就計地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地盤,等到了地方,劉黑仔立即指揮隊員一舉將他們抓獲。
後聽說天皇知道訊息後,兩天沒有吃飯,很是鬱悶。
之後劉黑仔活動於龍崗、坪山、葵涌和九龍、西貢、沙田一帶,神出鬼沒,襲擊日軍,使鬼子和漢奸聞風喪膽。
圍魏救趙
1944年2月21日,美國第14航空隊中尉克爾率領20架戰鬥機為12架轟炸機護航,從桂林起飛,突襲被日軍佔領的香港啟德機場。
這個克爾還是中美聯合空軍飛行指揮兼教官。
戰鬥中,克爾的座機被日軍飛機擊中起火,克爾跳傘降落在觀音山,被東江縱隊港九大隊小交通員李石發現。
劉黑仔接到報告後,立即派交通員給克爾送去食物、棉被,幫助包紮傷口。晚上,把克爾轉移到沙田、西貢交界的馬鞍山一個石洞裡。形勢嚴峻,在山洞裡可聽到不遠的山崗和村莊傳來日軍的嚎叫聲。
為了預防萬一,劉黑仔吩咐隊員,白天在通往石洞的必經之路埋上土製地雷,到夜裡再把地雷拆除。
敵人捜索無果,惱羞成怒。次日,又出動一千多人妄圖活捉美軍飛行員,消滅抗日遊擊隊。
近午時分的天色轉得陰沉起來,沒遮攔的尖風,猛蕩著這座石稜稜的荒山,風頭滑過那些石頭,激起一陣陣啛嗚的怪嘯。雲被風壓得很低,那些奔馬似的陰雲,一塊塊的從峰頭擦過,低得幾乎能打著人臉,這種被敵軍逼迫的感覺讓劉黑仔感到很不舒服。
劉黑仔經過仔細的考慮,決定“圍魏救趙”。
2月13日晚,劉黑仔和4名隊員化裝成日本兵,直闖日軍翻譯家裡,連哄帶拖地把民憤極大的翻譯漢奸押到小街口處決。現場留下紙條:“槍斃大漢奸者!劉黑仔也”。
翻譯的死,令日軍震驚,又換了個新翻譯,變本加厲搜捕克爾,瘋狂毒打和槍殺群眾。
看到日軍的瘋狂報復,劉黑仔決定幹票大的,讓日軍損失慘重才能解除克爾的危險。
劉黑仔計劃偷襲啟德機場,並由市內遊擊中隊配合爆炸亞皆老街4號鐵路橋。晚上,劉黑仔率短槍隊埋伏在機場邊,日軍受到襲擊,機庫和油庫都被炸了,駐啟德機場的日本陸軍航空隊第85飛行戰隊損失慘重,他們要求立即加強對機場的警戒,日軍終於撤回掃蕩部隊。
游擊隊反掃蕩取得最後勝利,克爾中尉也得以脫險。
之後劉黑仔帶領七八名短槍隊員,保護克爾下山,在海邊乘船,安全轉移到寶安葵涌東江縱隊司令部。
在此期間,克爾親筆寫下了50 多頁的日記記錄被困過程,並留下了一封感謝信和五幅漫畫,以表達對東江縱隊的救命恩情。
克爾在給游擊隊的感謝信中,稱劉黑仔為他的“再生父母”。
隨後,東江縱隊司令曾生又派人把克爾中尉護送到桂林大後方。劉黑仔成功營救出美國盟軍飛行員克爾,在國際上影響巨大。
後記
劉黑仔護送過很多文化界名人,大約有180多人,比如茅盾、冰心等等都被劉黑仔護送過,茅盾在《脫險雜記》中提到過劉黑仔的保護事蹟。
日本投降後的1946年5月1日,劉黑仔在南雄縣界址圩調解民事糾紛時,遭國民黨軍包圍,在突圍時不幸大腿中彈,後染上破傷風而犧牲,年僅27歲。
英雄的遺體埋葬在粵贛邊界的江西省全南縣正和鄉鶴仔坑村,一個戰士用一塊紅磚刻了一塊墓碑,上書"東江縱隊英雄劉黑仔烈士之墓"。80年代,英雄的骸骨遷回他的故鄉深圳市龍崗區大鵬鎮。
後劉黑仔的故事被編成了很多文學作品,還有彭于晏出演的《明月幾時有》,還有電視劇《東江英雄》都是介紹劉黑仔的傳奇一生。
劉黑仔是一個非常有軍事指揮才能的英雄,尤其擅長奇襲、偷襲與穿插遊擊作戰,周總理曾經說劉黑仔是一個當將軍的人才,只可惜天妒英才,讓我們失去了一位準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