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城市法萊斯位於諾曼底與巴黎之間,1944年8月,盟軍在這裡把德國第七集團軍包圍,史稱“法萊斯口袋”。
至8月20日,包圍圈徹底封閉,激烈的戰鬥逐漸平息。儘管黨衛軍第十二“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拼死守住包圍圈北部的缺口,掩護了德第七軍大部分部隊突圍,但該師第十二裝甲團大部卻被困在了口袋內,被盟軍打成散兵遊勇,只得各自逃跑。
當天深夜,幾個黑影在硝煙未盡的戰場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他們是黨衛軍第十二裝甲師裝甲團團長馬克斯.溫舍中校和副官伊塞克上尉、弗瑞塔格少尉及一名軍醫。
遠處西北方向隱約傳來隆隆的炮聲,那是黨衛軍第十二裝甲師殘部還在頑強地阻擊著盟軍的推進,他們行軍的方向就是朝著德軍的防線而去,現在他們已經落在盟軍的後方,必須從後面穿過盟軍的佔領區才能回到德軍防線。
然而很不幸,黑暗中他們遇到了盟軍部隊,盟軍士兵衝著這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一通掃射,溫舍腿部中彈,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把肩膀摔脫臼,行動非常困難,軍醫也中彈負傷,幾個人無法帶有軍醫,只得讓他當了盟軍的俘虜。
走走停停折騰了一個晚上,也不知到底走了多遠,天色已經放亮,為了避免被盟軍發現,他們躲進了灌木叢裡暫做休息。伊塞克上尉是一名稱職的副官,為了長官的安全,他決定孤身一人前去偵察一下附近的情況。
哪成想他這一去就猶如泥牛入海,再也不見蹤影。溫舍焦急地等待了許久不見伊塞克歸來,判斷他肯定是被盟軍俘虜。此處危險,不可久留,現在只剩下溫舍與弗瑞塔格兩個人,他倆趕緊撐起疲憊的身軀,繼續趕路。
他們在鐵路邊發現了一列脫軌的德國軍列,一節車廂裡裝著德國空軍制服,鬼才知道是誰下達的如此荒唐的命令,居然在包圍圈裡用寶貴的運力運送空軍的制服。管他呢,先把身上又髒又破的黨衛軍制服脫下,換上空軍制服,這對掩蓋自己的身份很有幫助,當然,迷彩服還得繼續穿,鑽進樹林才不易被發現。弗瑞塔格攙扶著溫舍一瘸一拐繼續奔命。
8月22日,溫舍與弗瑞塔格找到了一輛被遺棄德軍桶車,這輛車燃油充足、車況良好,運氣真不錯,終於可以駕車出行,不用徒步了,溫舍決定等到晚上再開車上路,“到那時候,所有的貓都是灰色。”如果沒有意外,他們應該很快接近前線,趁著戰場混亂,穿越火線回到德軍陣地是完全可能的。
但溫舍不知道,就在這一天,黨衛軍第十二裝甲師也開始撤出戰鬥,向著比利時撤退而去了,他追趕部隊的機率已經趨近於零。
天黑之後,兩人緩慢地開著車來到聖朗伯,偏偏就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一名加拿大憲兵正站在村口指揮交通,突發狀況讓溫舍驚出一身冷汗,他急中生智,迅速伸手按下喇叭,“嘀嘀嘀”的喇叭聲反而讓加拿大憲兵放鬆了警惕,沒錯,只有自己人才會如此高調而張楊,這一定是盟軍駕駛繳獲的德軍車輛經過,立刻放行。
也不知這位憲兵是喝大了還是沒睡醒,或者是讓車燈射花了眼睛,反正車裡坐著兩個身穿德軍制服的大活人,他愣是沒看清,直接就把溫舍的汽車放了過去。倒是溫舍自己卻被嚇得不輕,這種運氣下次不會再有了,開出村子之後,心有餘悸的溫舍意識到,開車跑路目標太過明顯,容易引起盟軍的注意,還是鑽樹林更穩妥,於是,二人棄車而逃,再次跌跌撞撞地鑽了樹林。
8月24日上午,又累又餓的溫舍與弗瑞塔格找到幾個罐頭,二人狼吞虎嚥飽餐一頓後,已疲憊得睜不開眼,躺在灌木叢裡呼嚕呼嚕美美的睡了一大覺。
一陣疼痛讓溫舍從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隊荷槍實彈的英國兵站在面前,其中一人正用槍管往自己身上捅呢。英軍搜尋部隊發現了樹林裡的德國人,溫舍與弗瑞塔格成為英軍的俘虜。戰爭還在繼續,但對馬克斯.溫舍而言,他的戰爭結束了。
溫舍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清楚,英軍對這個頑固的黨衛軍軍官沒有任何好感,就在前幾天的戰役中,盟軍219輛坦克被擊毀,讓盟軍損失慘重,為此溫舍在8月11日獲得了騎士勳章橡葉飾,他的榮譽就是盟軍的恥辱,所以當他被送到英軍司令部時,蒙哥馬利元帥居然親自“接見”了溫舍,但英國元帥的話卻讓溫舍噤若寒蟬:我們按日內瓦公約對待戰俘,但不包括黨衛軍,你們這些傢伙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你沒有申辯的權利。
有些資料裡說,溫舍在被俘後,曾經被裝進鐵籠子裡浸泡在沼澤地裡差點淹死,但也有人認為這種說法不靠譜,可能是把“囚籠”這個詞誤認為關動物的籠子。不過溫舍被俘後,英國人餓了他幾天飯倒是真的,奄奄一息的溫舍差點被餓死。隨後他被送到英國監禁,在戰俘營,他又遇見了老朋友——裝甲邁爾。
馬克斯.溫舍沒有被指控戰爭罪,他比邁爾幸運,1948年溫舍獲得釋放,回到德國與家人團聚,同年,邁爾因涉及槍殺加拿大戰俘事件被法庭判處死刑,後改判為無期徒刑,關押十年後才獲釋。
溫舍在戰後成為一家工廠的經理,1995年去世,終年8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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