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靜月人物系列014
6月29日是湯恩伯的忌日,當年叱吒風雲的中原王就此在1954年的這一天撒手人寰,但是人們知道的很少,畢竟大家都對他在大陸期間的所作所為非常的感興趣。
湯恩伯在蔣軍圈裡非常地有權勢,在中將加上將的軍銜上幹過陸軍代總司令、綏靖公署主任、京滬杭警備總司令等職務,人稱湯司令。獲得的榮譽能裝上一筐,殺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霍霍過的老百姓都可以按幾十萬平方公里來算,豫湘桂大潰敗一口氣丟了38座縣城,這個成績,在蔣軍中鮮有人與他匹敵。
說他有權勢並不是說他官有多大,主要是勢力大,巔峰時期光手底下的部隊就有40萬人,這還是在他當副司令長官的任上,連頂頭上司蔣鼎文都只配指揮雜牌軍,而他在1941年初的豫南會戰結束後,可以說就沒有向日本人再發射過一發炮彈,而是從湯司令變成了湯經理,派人去淪陷區搶購物資然後賣到川陝後方,和偽軍合作,玩武裝走私,除了一邊發財,一邊就琢磨著怎麼把蔣鼎文搞臭。
這些都是1941年以後的事情了,在之前,湯恩伯打仗方面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問題,畢竟湯司令是日本陸士畢業的,而且這個水平明顯就是同期蔣軍陸士畢業軍官的前排人物,從南口到臺兒莊再到棗宜會戰,日本從來都是把湯恩伯當成中國軍隊主力來對待,這個主力是什麼意思,就是消滅湯恩伯為目標,其他的部隊可以忽略掉,妥妥地中央軍頭牌,可是湯司令最後卻玩票了,把老蔣身邊一干大員圍獵了一個乾淨,手段簡單粗暴,就是送禮,這裡面戴老闆還得了不少好處,軍統稽查局都一路給湯司令地車隊開綠燈,同時他捎帶地把自己封為了中原王,並且大言不慚地對下面地官兵說:這是老頭子賦予我的權力。
可以想象湯司令在中原地區如何地一呼萬應,中央軍裡敢跟他叫板的恐怕也只有陳誠和胡宗南。而湯司令在第五戰區的時候連李宗仁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桂系大佬在他的回憶錄沒少吐槽湯司令,一戰區的雜牌軍更是對他趨之若鶩,軍長師長都能站成一個排。
所以小委員長陳誠和湯司令的好哥們戴笠倆人大受刺激,戴老闆直說他功高壓主決無善終之理,而陳誠更是在他中原潰敗後更是抓住機會落井下石指示眾人控訴湯司令十大罪狀,嫉妒之情溢於言表。
當然了,湯司令肯定是不服的,他不情願地念完檢討之後,直接甩了片湯話來罵陳誠:“陳矮子這次整得我好苦。浙江人整浙江人,總有一天整到他自己頭上。”當然了,湯司令當年風頭正旺的時候,紅人陳誠還給湯恩伯寫了一封信,原因是湯恩伯軍紀太差,語言相當的客氣,因為陳誠從段位上要比湯恩伯大是自然的,但是還是寫的很溫柔,並且還改了好幾遍:
就湯司令這個做法,擾民殺人這種事我還沒有說,居然還有人說他死的時候貧困交加,敢情是他之前莫非也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這種人不是壞就是蠢。
從上面一系列事情上就能看出來,湯司令這人就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為人驕縱狂妄並且對老蔣馬首是瞻。
出身雜牌的蔣軍嫡系將領
當然了,湯司令這樣肯定和他的性格有關係,畢竟他年輕時候就拿雞蛋打過審理他家民事官司的法官,就這麼一個雞蛋,就改變了湯司令的生命軌跡——他去當兵了。當然了,這個也許是謠傳,畢竟一顆雞蛋引發的這個蝴蝶效應實在是太大,這個效應雞蛋可背不起。
湯司令是體育生,人也長得蠻兇悍的,他先是去了講武堂然後去了浙軍當排長,從出身上來講,湯司令肯定不是老蔣的黃埔繫了,他和黃埔系連二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在和孫傳芳打仗失敗被編余了,湯司令從軍之路還是挺坎坷的,有些人出道就是顛峰,湯司令出道就轉業了,還是排職軍官。
前面說湯司令長得兇,又是體育生,體力好,長得就像個保鏢,挺幸運就陪著富二代去日本學習,當然了,他還是想去軍校,我在寫四川軍閥文章裡曾說過中國學生去日本陸士都是各地軍閥送過去的,等於集團推薦培養人才,所以湯司令找不到門路,就在日本開路邊攤勤工儉學上地方大學。
所以這個時候的湯司令心裡一定非常地低落,因為他的軍旅生涯很可能就翻不起什麼水花了,而且更鬱悶的是,他後來沒錢上學了。
但是湯司令表示普通人不會看到浙江四點鐘的太陽,只有我本人會,所以還是挺努力的,湯司令肯定不是個凡人,所以透過一溜十三招見到了他本人的太陽,也就是浙軍師長陳儀,陳儀看湯司令氣質不錯,長得也很兇,是個當兵痞的料,所以資助他去日本讀陸士。
陳儀當然是湯司令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改名叫湯恩伯,更是認了陳儀當乾爹,所以這個心裡地位極為重要,在1949年,在陳儀準備起義的時候,湯恩伯很自然地選擇了陳儀祭天。
就這樣湯恩伯去了日本陸士第18期,成了當時中國的一個軍事才俊,不得不說,湯司令打仗確實有兩下子,這是後話,但是他是肯定趕不上北伐了,1927年才從學校畢業,按照出身也不是老將的黃埔嫡系,因為血統不純,所以從機率上來講湯恩伯的軍事生涯其實應該是很平淡的,而且去了第一師的時候他才是連長。
但是外來的和尚還是好唸經,這個經就是他在日本的經歷,所以黃埔軍校在變成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之後就去了學校當軍事教官,還是第六期的上校大隊長。
湯恩伯聰明,而且科班出身,理論基礎紮實,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不是日後的政客,他寫了一本教材很受歡迎,那時候八大金剛之一的張治中是軍校教育長,對老湯是刮目相看。
因為陳儀是老資格軍閥,加上張治中二人的鼎力推薦,1930年在軍校成立教導師的時候,湯恩伯就成了教導2師第1旅的少將旅長。
湯司令終於混出頭了,所以他當時就說出了藏在心裡的那句話,而且他確實也是按照這句話來辦事的:“要斬將擎旗,立功沙場,安能眉蹙轅下,仰人鼻息。”
老湯這人沒有自己的鐵桿嫡系,所以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表忠心。
中原大戰湯恩伯因為打老馮和閻長官被提升為第4師副師長,但是這個戰功對於老湯來說不夠用,這個僅僅是說明能打,那麼怎麼樣,才能進入老蔣的法眼?
那就是“剿匪”。
湯恩伯這人性格很兇殘,做事很無情,除了打仗兇狠,主要就是殺人,這件事對於湯恩伯就是長期飯票,後來他在河南大敗的時候,對日本人倒是不兇,但是反共絕對是積極的。按照他的意思,整個贛東北地區的革命根據地,就是“連根拔除”。
湯恩伯從連長幹到師長,就4年,在他清鄉以後,他已經是第2師的師長了。
但是紅軍豈是那麼好打的,當年11月打鄂豫皖根據地的時候就被打的夠嗆,所以被撤職了,但是湯恩伯別看黃埔血統不純,但是人家和老蔣是浙江老鄉,又和老蔣同在日本留學,老蔣用人就是黃埔加老鄉,這就等於沒有什麼原則,所以當老湯第一次重新出山的時候,就當了第89師的師長,這個部隊,是老湯的起家部隊,和楚雲飛沒有什麼關係。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路高升,況且湯恩伯又能打,又能殺人,屠夫的形象也就是這麼來的,這種人對於老蔣來說無異於是一個打手角色,還是大塊頭的那種,由此也就和我軍結下了血債。
迷信暴力,喜歡吹牛拍馬
湯恩伯這人之前和我黨沒有過什麼聯絡,黃埔建軍和他沒關係,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感情,他入蔣軍都是1927年的事情,你要說他殘酷以及屠殺革命群眾等是因為信仰三民主義或者是國民黨的忠實黨徒,其實也不是這麼回事,湯恩伯和他們的世界觀不太一樣。
湯恩伯的三觀中最重要的就是權力和野心,從他的偶像上就能看出來,他喜歡什麼樣的人物呢?
秦皇漢武以及成吉思汗,同時還崇拜武士道,而且還是有限吸取,全是兇狠殘酷這方面的,而近代人物當然是曾國藩、左宗棠這類人了,所以他日後把自己彪炳成中原王,和這些是有很大關係的,在他看來,當豪傑,得殺人立威才行,這思想太封建了。
蔣軍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平臺而已,至於什麼意識形態方面的,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湯恩伯這很勤奮,會拍馬屁,中原大戰的時候給老蔣寫手本提意見,採納率還挺高,這是他的職責範圍,所以也沒有什麼說的,但是後來老湯一看效果不錯,就覺得自己啥都懂了,上到經濟,下到土地,生產經營之類的都給老蔣寫,老蔣這人用人不識人是他的老毛病,就把湯恩伯的東西轉給陳布雷,陳布雷號稱文膽,看了老湯交上來的作業,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鬱悶的睡不著覺。
陳布雷想著湯司令你多讓我活兩年吧,你是老蔣的紅人我知道,但是我沒這水平啊,所以就讓戴笠幫忙,後來發展成啥樣了呢,湯恩伯不寫手本,老蔣還要問一下,這一問,著實身邊的人都覺得很要命。
後來老湯在文學方面真的有點飄了,1944年豫湘桂潰敗前夕時候當老蔣掛名準備出名的樣稿《中國之命運》到了老湯的手裡,老湯一拍腦袋寫了一個書評,意思是太臭太長,結果老蔣一怒之下把湯恩伯的書評給撕了,然後讓湯恩伯打飛機來重慶捱罵,後來因為前線吃緊,後方緊吃的老蔣才放過他一馬,不過,這是僅有的一次裝B給裝大了。
老湯在抗戰時期的前期表現可圈可點,從南口到臺兒莊打的都很不錯,湯恩伯是從89師起家的,後來是13軍,在南口戰役中表現相當的頑強,要知道在抗戰初期,中國軍隊面對日軍是沒有什麼招架之力的,況且在華北地區雜牌軍的戰鬥力還比較差勁,日軍第16師團的老兵都回憶說從華北戰場轉到南京方向後,明顯能夠感覺到中央軍部隊不好打。
日本將領面對這個陸士畢業的師弟也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老湯愣是在南口頂了半個月,這個成績放在前期著實是不錯的。
到了臺兒莊戰役後,老湯升為20軍團軍團長,下面三個軍。與日後的五大主力相比,老湯的部隊就是中央軍的頭牌。別看老湯在李宗仁的回憶錄裡沒啥好形象,在白崇禧的回憶錄裡確實誇讚滿滿,主要是他當時打的是運動戰,來回走了不少公里,在步數排行榜裡成為巨頭,這個操作在蔣軍中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湯恩伯就是會玩的人之一。當然了,老湯心高氣傲,也不把李宗仁的命令放在眼裡,自己玩單機,不聯絡李宗仁,被黑也是正常的。
值得一說的是,湯恩伯在臨沂的時候和張自忠倆人還聊的比較投機,可能是張軍長因為練兵兇狠所以外號是張扒皮吧,不過張軍長肯定是和他不是一路人,畢竟他是一個相當純粹的愛國將領。
自封中原王,窮兵黷武遭遇慘敗
老湯的心態肯定也不是就當個丘八,老湯是想玩政治的,所以後來老湯可以說幾乎就成了政客,不打仗,一心就在培育自己的勢力,也就是在第一戰區當中原王。
顛峰時候,老湯手裡總共五個集團軍,還有直轄的軍,另外就是各類地主武裝,連番號都沒有,就是什麼挺進縱隊,獨立旅,補充團之類的。
這就是土皇帝了,後來的蔣鼎文倆人隔空對罵,蔣鼎文一點脾氣都沒有。
老湯有個絕活,就是送禮,我之前寫過蔣鼎文的情況,當時蔣鼎文想把持後勤要挾湯恩伯,但是蔣鼎文到底是格局小了,他直接聯絡軍委會管後勤的俞飛鵬,俞飛鵬直接繞過蔣鼎文給湯恩伯送補給,沒辦法,老湯沒事幹就給他送禮,吃人嘴短嘛。
1943年是湯恩伯的基本部隊第31集團軍成立的一個週年紀念,在典禮儀式上他特別邀請俞飛鵬講話,緊接著他自己肉麻地向官兵們說:“俞部長是31集團軍的’保姆’。31集團軍如果沒有俞部長這個’保姆’,我們就會受到飢寒之苦,更談不到 壯大和發展了。我們有了俞部長,就能夠’效忠黨國’,就能夠完滿地完成委員長所賦予我們的任務。”
真挺肉麻的。
老湯本身的野心也就造就了他根深蒂固的軍閥屬性,軍閥嘛,只對自己好,剩下的都是 nothing,橫徵暴斂是肯定的,要不然後來能把他放到“水旱黃湯”裡,當然了,這個湯是有爭議的,但是從他乾的事情上來,沒有問題,也許有人會給他洗白,但是在我這裡,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湯恩伯的湯。
比如拆老百姓房子蓋工事,能用上還好,後來都荒廢了,搞得老百姓是貨真價實的露宿街頭。
關於老湯殺人和擾民的問題就不多說了,連陳誠的看不下去了給他寫信讓他收斂收斂,軍紀實在是太差了。和古代的君王沒啥兩樣,動輒還發個徭役,比如讓好幾萬民工在公路上掃雪,蓋工事。
所以說豫湘桂大潰敗河南段的戰役基本上就是人禍,要說老湯不能打肯定不現實,但是他主要是不務正業,又是將帥不和又是橫徵暴斂,窮兵黷武能打贏才怪,太迷信暴力了。
另外湯恩伯還想當“東北王”,意思是抗戰勝利以後,他去東北讓3000萬東北父老鄉親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居然真活動起來,但是就是因為潰敗,讓他的願望破滅。
都說老湯高大威猛,結果這麼一對比,還是挺挫的。
這兩張照片是在廣西拍的,那時候老湯已經升任第三方面軍總司令,這時候的老湯還是個中將,上將還沒加上,除去張發奎和盧漢,他和王耀武倆人也都成了方面軍主官,當時這四個方面軍歸陸軍總司令部直轄,從老湯的部隊番號上來看,真的是妥妥的中央軍嫡系頭牌(20軍是川軍):
湯恩伯任這個職務其實大有玄機,四個方面軍都是機動兵團,一句話,就是從大後方趁著日軍腎虛,快速挺進,把部隊從大後方趕緊釋放出來,但是東北他肯定是去不了了。
在1945年的抗戰勝利前夕,湯恩伯所轄部隊收復桂林,桂林方向為川軍第20軍和土木系第94軍。
解放戰爭打醬油,出賣師友千夫所指
其實豫湘桂大潰敗對於湯恩伯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打擊,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如此多的部隊,而在解放戰爭中更是以打醬油的角色出現,但是老湯在另外一個方面是絕對的不虧,那就是成為了接收大員,湯恩伯真的是很愛錢,從來不和錢過不去,表面說自己不愛財(還真有人信,難道他給大員送禮這事不提了?),但是能貪還是貪,除了部隊走私做生意,就是要求每個軍吃2000個空額,再有就是去上海凍結日產和敵資產,光是這些規模,收到錢都是天文數字。
這時候的湯司令已經不喜歡打仗了,能力嚴重退化,好不容易重新出山,卻在山東被502當頭打了一棒子,腦花子都快打出來了,所以張靈甫被擊斃後,據說還被老蔣用手杖又給打了一頓,從此以後老湯就不再解放戰場上活躍了。三大軍事集團陳胡湯最後都被打的灰飛煙滅。
1949年1月老湯就任任京滬杭警備總司令。當然了,這個官是不小,但是他的基本部隊已經都在淮海戰場灰飛煙滅,長江防線一突破,老湯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一路退到金門。至此,湯恩伯已經在完全走下坡路了。
陳儀事件的告密出賣及政治上不受重用,湯恩伯感覺臉越來越小,身體越來越差,就想去日本,他連臺灣都不想去。
所以他派了親信去日本打前站,1949年5月6日,湯恩伯從上海秘密將50萬美元軍費匯到美國一個賬戶上,再由這個賬戶將錢轉匯給日本的王文成、龍佐良處。王文成初到日本時,未與老蔣的駐日機構取得聯絡。後來,湯恩伯考慮王文成、龍佐良無處領薪,便建議將兩人吸收到駐日軍事代表團工作,擔任編外顧問。
當時的老湯是廈門綏靖總司令,他不想幹,就要辭職。
但是老蔣不同意:“金門萬不能再失,必須就地督戰,負責盡職,不能請辭易將。”
10月29日,極度失望的老蔣召見陳誠,對其說:“湯恩伯於危難中主退殊失我望,他是嫡系,是我學生,辜負我多年對他的寵信。"
陳誠問老蔣對湯作何處置,老蔣說:"將其帶回臺灣。”
陳誠又問:“委他何職?”
老蔣直接搖搖頭。
陳誠明白老蔣的意思, 便以東南行政長官身份到了金門,把湯恩伯帶了回來,隨即被任命為戰略顧問。
之前老湯不是派了親信去日本了嘛,1949年7月,王文成、龍佐良花3萬美元在日本東京近郊給湯恩伯買了一棟有22間房間的豪宅。湯恩伯在日本買房子後,不慎走漏了訊息。
1950年2月2日,路透社從東京發出一條新聞:《蔣介石透過一箇中國高層官員在日本東京近郊購豪宅》。
路透社真是路邊社,把屎盆子扣到了老蔣頭上。
老蔣得知後大罵道:“混賬!怪不得上海和東南沿海敗得那麼快,原來他早作了逃往日本的準備!”
1950年3月,湯恩伯以招募日籍志願軍反攻大陸為由,決定去日本。湯恩伯上飛機後,機上驗票人員要他出示赴日證件。湯恩伯聲稱是受政府委派到日本執行特殊任務,未辦簽證。機上工作人員要他下飛機,他堅決不下,並與工作人員發生激烈爭吵。老蔣判斷湯恩伯想逃往日本,於是下令阻止,強行將湯恩伯拉下了飛機。
1953年,湯任駐日本軍事代表團團長,但數月後被免職。
1953年1月,湯因胃病往日本就醫,7月返臺。1954年5 月,舊病復發,他再次東渡,終因不治,於6月29日去世。
而他死後,老蔣說了一句:他要死在上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