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會計工作者
大偵探福爾摩斯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類犯下的罪,就沒有任何是完美的,再高明的手段都有破綻”。
有些“真相”,之所以遲到,是因為當時社會環境的閉塞,沒有條件來發展人們的“開拓性”思維。
就好比在民族危難的年代,死亡是每天都在重新整理的事實,沒有人會為了其中一個人的喪命,而選擇追根究底。
當人們所處的環境足夠安全,也有一定的精力關注自身財產安全之時,卻發現有很多案件都成了“懸案”。
在60年代的中國,就出現過一則,女會計攜工人工資憑空消失,21年後在水泥地裡被發現的案件。
60年代技術型工作者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女會計帶著工人工資憑空消失,而後又在21年之後,離奇破案?如下奉上。
那是1963年末,寒風凜冽,落葉凋零,張家口地委,正在大力推展農村經濟改革。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因為乾旱,張家口的農民,已經多年顆粒無收,改革的工作也舉步維艱。
唯一能夠讓張家口的人民,看到生活希望的,就只有爭先恐後地,前往當地礦廠,尋求一份工作的機會。
在那個物資匱乏,且生活用品單一的年代,一個家庭能有一名礦工,那將是無比幸運的事。
張家口礦區裝置
那時礦工按級別發放工資,處在10級以下的,一個月只有5元人民幣。
而處在10級以上的,則有10元到20元不等,可莫要小看這幾元人民幣。
在60年代的中國,這點薪水,已經足夠普通農民一家,生活一個月了。
同往常一樣,張家口一個國企礦場的女會計李楊,正騎著二八大槓腳踏車,往銀行的方向奔去。
因為每個月20號以後的日子,是廠裡要為諸多工人,核算當月工資的日子。
這一天,工人們的挖礦勁頭空前高漲,而會計李楊,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下班,與丈夫一起慶祝自己的生日。
正當午時飯點,工人們卸下裝備,想要去會計部詢問下,自己的工資情況之時。
卻發現會計部的門窗緊閉,怎麼敲都不見有動靜,起初工人們以為李會計有事外出,便沒當回事。
可到了傍晚時分,礦廠該歇業的時候,工人們依舊沒有找到李會計的身影。
與此同時,李會計的丈夫馮某,剛準備好一桌子的菜,正焦急地等待妻子的歸來。
可等到飯菜涼透,萬家燈火俱滅,也未能等到妻子的歸來,老馮忽然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礦山工作者
正當老馮一邊搓著下巴,又一邊若有所思之時,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忽然將老馮拉回了現實。
“莫不是李楊回來了,都什麼時候了”,老馮一邊嘀咕著,一邊著急慌忙地開門。
不料卻被一群光著膀子,渾身黝黑的赤腳大漢嚇了一跳,原來他們是上門討要工錢的。
一番交談之後,老馮和礦工們都認為,李會計可能出了事,隨即便開始滿世界地尋找起來。
從李楊上班途徑的所有小路,到路邊的每一處雜草叢,再到礦區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連李會計的一隻鞋印都沒有發現,眼見著天要破曉,工人們還要幹活。
老馮便招呼著工人們都回家休息,等天明之後,再報警處理此事。
那一晚,老馮和工人們都沒有入眠,一方面是擔心李會計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是急等著用錢。
次日一大早,老馮便頂著一對厚重的黑眼圈,掛著滿臉青色的胡茬子,蹲在派出所的門口,吞吐菸圈。
待到民警喚他描述案情之時,老馮的眼睛裡已經佈滿了血絲和淚水。
根據警方的調查,李會計22日上午8時已經從銀行取走了1.6萬元的工人工資。
可她並沒有按時回到礦廠上班,也沒有返回家中,而是憑空消失了。
基於此,警方緊急調集了一箇中隊的力量,帶上警犬,並開始在銀行與礦區之間的地方,展開搜尋。
如果說,人為的力量會有紕漏,那麼警犬的出動,就足以證明搜救力度的嚴謹性。
60年代張家口女工人
可不知怎的,凡是警犬力所能及的地方,縱使溝壑與泥潭,荒地與樹林,都未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因此,警方斷定該案件可能會有兩種情況,其一李會計攜款潛逃,其二李會計被他人謀財害命。
可要說李會計攜款潛逃,倒也沒這個必要,因為李會計與丈夫馮某,二人都在國企上班。
兩個人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有30多元錢,不愁吃穿不說,還能偶爾搞點“小情調”休閒一番。
再者說,李會計日日接手的礦區流水,多則數十萬,少則幾萬塊,大可不必為了1.6萬,壞了名聲丟了工作。
基於此,警察便開始對老馮一家的親屬友人,展開走訪,甚至連老馮與李會計的工資賬單,都反覆核對了幾遍。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老馮一家的確不缺錢,也沒有什麼“世家仇人”,還在信用社有一筆上百元的生活儲蓄。
如此說來,李會計攜款潛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接下來,就只剩被人“謀財害命”這一種可能了。
儘管老馮不願意相信妻子已經遇害,可直覺卻告訴他,這是十有八九的事。
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大活人,總不能平白無故地人間蒸發,這並不合乎常理。
如果按照“他殺”的設定,警方首先需要列舉一些,“可能性”比較大的嫌疑人,接受調查。
鑑於“死者”是老馮的妻子,那麼警方便開始從老馮的身上展開調查。
在警察局裡,老馮將自己與妻子從相識到結婚,再到相濡以沫的過程,足足寫了十幾頁的材料。
所及之處,連幾年前妻子說過什麼樣的話,和買過什麼樣的衣服,去過什麼樣的商店,都有詳細記載。
想來老馮與妻子之間的感情十分和諧,也斷不會有謀害妻子的想法。
如此,警方便開始將目標鎖定在,李會計的同事及其親朋好友的身上,並傳喚了至少5人接受調查。
經過一番仔細調查後證實,李楊為人熱情大方,從未在工作上與任何人,有過任何糾紛。
也從未和任何親友,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相反大家都不願意接受李楊遇害的設想。
如此一來,警方對此案的調查和研究,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一邊是層出不窮的疑雲,一邊是各個被推翻的設想,此案一直未能找到關鍵的突破口。
以至於在警局檔案裡儲存了20多年,也成了張家口民眾口中所說的“懸案”。
在這20年的光景裡,李會計的家人不僅肩負著女兒“攜款潛逃”的壓力,也揹負著女兒“生死未卜”的恐懼。
直到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向祖國各地,構建全新的社會城市和新農村,成了國家首要發展目標。
一些多年來未曾偵破的懸疑案件,也開始在祖國翻天覆地的變化之下,逐漸露出“破綻”。
那是1984年初夏,舊城改造的勢頭,正風風火火地駛向河北省張家口市。
面對那些岌岌可危的老宅,百姓們實有重建之意,因此他們積極簽署合約,配合國家的危房改造行動。
當拆遷隊正大刀闊斧地,拆除最後一棟破樓之時,卻在一樓的地基處犯了難。
與前面幾個單元樓相比,此處的地基明顯要“結實”得多,以往的地基,只要挖個一兩米便能見黃土。
張家口房屋改造工作
可這一家的地基,挖了三米還沒見黃土,拆遷隊的人只好停下手中的雜活,集中起來處理這個“大麻煩”。
經過幾個小時的挖掘,拆遷隊終於撬掉了,地基上層的水泥結構,進而開始清理黃土中的碎石。
正當拆遷隊的工人,幹勁十足地刨坑挖土之時,卻不小心挖出了一具屍骨。
工人們既害怕又好奇,他們尋思著,如此厚重的水泥坑下,怎會埋葬著一具女屍。
且從其衣著上來看,灰色的對襟褂子和麻布長褲,顯然也有些年份了。
基於此,施工隊的人便叫來了警察和法醫,對該女子的“身世”之謎展開調查。
這一調查可好,直接引出了21年前的一樁“懸案”,那躺在水泥地基下的女屍不是別人。
正是21年前,攜帶1.6萬工人工資,憑空消失的女會計,李楊。
此番訊息一出,張家口瞬間炸開了鍋,人們一面為李會計的遭遇感到不忿。
一面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兇手,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壞事。
帶著諸多疑團,警方開始從房屋的主人展開調查,可該房主的房本顯示,他並不是第一任住戶,且居住時間不長。
而後經過順藤摸瓜,警方又將目標鎖定在,該房屋的第一任住戶喬士凱的身上。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喬士凱本人性格怪異,且有多次犯罪前科,還曾因為侵佔公家財產,坐過5年的牢。
如此一來,警方便將喬士凱列為主要嫌疑人,隨即便開展“上門”行動。
興許是知道事情敗露,且無回天之力,還沒等警察同志上門偵查,喬士凱便提前服毒自殺了。
如此一來,此案不攻自破,但為了還原當時喬士凱的作案細節,以及給受害者的家庭一個交代。
警方又對其妻子展開了一系列的詢問和調查,如此,封存了21年的懸案,終於有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早在21年前,喬士凱與妻子張葆珍,在張家口的一處商場裡,開了一家女性服裝店。
而死者李楊,正是他們店的常客之一,她不僅時常光顧喬士凱夫婦的店鋪。
還時常帶著親朋好友,一起支援他們家的生意,如此一來二往,李楊便結識了喬士凱夫婦。
而喬士凱的妻子,為了回報李楊,也會將店裡所有的新款女裝,都緊著她優先挑選。
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喬士凱夫婦得知了李楊的職業性質,也摸清楚了她每月要去銀行取錢的時間。
因此,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便悄然而至,只是那時的李楊,根本想象不到會禍及自身。
那是1963年11月22日的上午,早起未曾營業的喬士凱夫婦,已經在李會計必經的路口,“等候”多時。
不一會,只聽一陣清脆的車鈴聲臨近,喬士凱夫婦忽然提起了精神,隨即便開始了一場“偶遇”。
“這麼巧啊,李會計,一大早這麼忙”,張葆珍的忽然出現,嚇得李會計,忽然來了個緊急“剎車”。
“是啊,工人們都等著領工錢,這不剛取完錢,準備回廠區呢”,李會計說罷,作勢便要踩著腳踏車,繼續前行。
正在此時,喬士凱忽然靈機一動,攔下了李會計的車,說道:“家裡給你留著新款冬裝,快拿了再回廠裡吧”。
原本李會計並沒有想過要去喬士凱的家中拿衣服,可眼下離上班的時間尚有富餘。且喬士凱夫婦的盛情“偏愛”,又讓李會計有些難以推辭,於是便鬼使神差般地跟了過去。
這一路上,喬士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會計的皮包,恨不得連人帶包一起“吞下”。
一想起,自身欠下的數額鉅款,和被人催賬時的窘迫,喬士凱忽然開始加速起來。
一進門,喬士凱夫婦便互相使了個眼色,將李會計徑直引薦到客廳就座。
當張葆珍,裝模作樣地拿出一件棉衣,正與李會計假裝探討衣服材質之時。
喬士凱忽然掂起一根木棒,砸在了李會計的後腦勺上。
霎時間,喬士凱忽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他認為與其留她性命報警,倒不如干脆結果了她省事。
於是,喬士凱抄起木棍,又接二連三地追擊了幾下,直到李會計不省人事,最終倒在血泊裡。
原本張葆珍並不想丈夫害其性命,可為了後半輩子的活路,又不得不出此下策。
在私吞完1.6萬的公家財產之後,喬士凱與妻子又在自家雜物間的牆角,挖了一處四米多深的巨坑。
隨後二人,又一前一後,搬起李會計的屍體,接連她隨身所帶的皮包,一同扔進了土坑裡。
後來為了避免引人生疑,夫妻倆又買回幾包水泥,將土坑壓了個結結實實,滴水不漏。
如此,這對“蛇蠍”夫婦,便堂而皇之地,“踐踏”在李會計的屍骨之上,僥倖多活了21年。
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喬士凱夫婦非法斂財,殘害她人性命,苟且偷生,終將迎來法律的審判。
經過張家口地方法院一審判決,張葆珍,因故意殺人,私吞公款,性質惡劣,決議死刑。
而在此之前,喬士凱曾動員妻子與之一起自殺,可張葆珍,對自己著實難下“狠”手,因此又多苟且了幾日。
原本,張葆珍尋思著,坦白從寬,能為自己換來一線生機,沒成想,這一回卻在全國人民的注視下。
在法律法規的懲戒之下,將自己徑直送上了“斷頭臺”。有道是:“唯知目前貪酒肉,不覺地獄盡抄名”。
當一個人因為個人的貪慾,進而引發出惡欲之時,他已經離地獄之門不遠了。
切莫看他瀟灑快意一時,當正義的光穿透他暗黑的心靈之時,他終將在痛苦的輪迴之中,嚐盡鼎鑊刀鋸的酷刑。
如此,為人只有端正品行,潔身自好,以善良為本,以真誠為天性,方能在這天地之間,浩氣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