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在農村長大,花花草草見得多了,一直以來也就不喜歡養花花草草,也想著澆水、施肥、鬆土諸如此類,應是細心之人的長項,而像我這粗心之人,是根本作務不來的。
好幾個朋友家,或客廳或陽臺或臥室,都放著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有些能叫得上名字,而大多數只是覺得好看。
看著花花綠綠的,很養眼,便動了養花養草的想法。花店老闆說,綠蘿好養,只要有水就行。對於懶散的人,綠蘿應該是最適合的。我沒有過多考慮,就購置了兩盆綠蘿,放在了客廳。後來,朋友送了一盆吊蘭,其實是栽在紙杯子中的,很小很小。一天,妻子下班回來,帶了一棵白雪姬和一棵心葉日中花,根上都帶了泥土,用紙隨意地包著,說這是同事送的。
吊蘭長得很快,多半年的時間,葉子比原來多了很多個,長得也很長。根比原來粗壯了好多,竟然把紙杯子撐裂開來。想著必須給它換個花盆了。就到花店裡買了一個瓷的花盆,把吊蘭移栽到了裡面。又過了大半年,原來的根部旁邊竟又生出了一個根,便又去買了一個花盆,把生出來的根小心翼翼地挖出來,放在了新花盆裡。現在,最初的那棵吊蘭最長的枝條足有一米長,開過一次花,兩三朵白色的小花。生出來的那棵吊蘭更加茂盛,葉子綠色更深。
妻子同事送的白雪姬和心葉日中花,被我栽種在一個不用的臉盆裡,臉盆的底部和周圍用剪刀戳了好些小洞,為了透氣。大約兩週的時間,那棵心葉日中花開出了一朵紅花,翠紅欲滴,非常惹眼,引得我盯著它看了好長時間。可好景不長,心葉日中花竟莫名地枯萎了。好在,我把它最美的時刻記錄了下來。白雪姬生長倒還順利,不過可能是根小的緣故,一直沒有長得端正。
疫情期間,閒來無事,一時心血來潮,在兩盆綠蘿上剪了些枝條,放入盛滿水的飲料瓶中。很快,它們就換了性,成活下來。不出幾日,竟然擺弄出了十多瓶的綠蘿,在陽臺的鞋櫃上擺得滿滿都是。索性在臥室的窗臺和飯廳的餐桌上也放了兩三瓶,房間裡一下子綠意盎然了。
讀書累了,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倦怠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睛也舒服了好多;心煩意亂了,看看那些花花草草,煩惱頃刻間蕩然無存,心也坦然了許多。
前些日子,路過花店,便信步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一盆白鶴芋,又名一帆風順。葉長橢圓狀披針形,兩端漸尖,葉脈明顯,葉柄長,深綠色,基部呈鞘狀,葉全緣。花葶直立,高出葉叢,佛焰苞直立向上,大而顯著,稍卷,呈白色,肉穗花序圓柱狀,呈乳黃色。想著家裡的那些花花草草不是不開花,就是沒再開花,為了增添些色彩,遂把那盆白鶴芋買了回來,放在了臥室裡。
下班回來,總要看看那些花花草草,有黃葉的用剪刀剪了去,缺水的給澆些水。有時在手機上搜索它們的習性,不至於因我的無知和粗心,而讓它們活不長久。
日子,竟然在這些花花草草中,過得很充實、很快樂。
大姐來我家,看著插在瓶中的那些綠蘿,心生喜歡。臨走時,我剪了兩個枝條,讓大姐帶回家,囑咐她給瓶中放滿水就行。週六回老家時,順道去了大姐家,被大姐帶回來的綠蘿竟也長得異常的濃郁。
本想著在陽臺一隅擺上茶海,放五六張小凳,閒時邀三五好友,品茶談古,煮酒論道,賞花賞草。可紛繁事擾身,時至今日,也未能成行。
小雪之日,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起初,雪花很小,稀稀疏疏的。午飯後,越來越大,如鵝毛般鋪天蓋地。推開陽臺的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看著陽臺地面上和鞋櫃上的那些花花草草,竟心生愛憐之情。此時,妻子說道,應該把那些花草放在客廳裡了,要不然會被凍壞的。我應了一聲,是啊!它們也是有生命的,也知冷知熱。
看著放置於客廳中的那些花花草草,在空調的熱風下,葉子輕輕地擺著,似在向我微笑。而在不知不覺中,我竟喜歡上了這些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