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個子,清瘦,寡言,說話時面帶淡淡的笑容——這是初見周旭老師時印在腦海中的印象。
兩年過去,又見周老師,他依然平和恬淡。可當說起各種好玩的事情時,周老師臉上閃著光,開心得像個孩子。
周老師從小在內蒙大草原長大,廣闊的天地任由他放飛童年。
“小時候就在大自然裡玩,冬天玩冰哧溜,夏天玩泥娃娃……那時候,我是小夥伴們的中心,雖然年齡小,但我總是有新鮮玩意兒。”
一路“玩”到大的周老師,平時除了繪本創作,還喜歡集郵、攝影、下圍棋、自駕車四處遊玩。
“我喜歡圍棋,喜歡它的棋理,圍棋的棋理對於我們的思維方式和為人處世是很有幫助的。
比如說,棄子——這就是要學會主動放棄;再比如,貪勝——這就是要留有餘地。
我們平時玩玩圍棋,不是為了把棋下得有多好,在下棋的過程中體會一下這棋的棋理就足夠了。”周老師淡淡地講著,“我還喜歡攝影,相機是我的“大玩具”。
我拍風光、拍人物,也拍花卉和昆蟲,我還喜歡拍一些人們都不大注意的東西,並在拍好的照片下寫一些文字。”
秋天還沒來得及把它浪漫的故事都寫在葉子上,冬天就到了。——周旭老師拍攝於北京北土城公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周老師的女兒也非常喜歡攝影,到美國研讀學業時也選擇了攝影專業。
童心未泯的周老師一談起他的女兒便滔滔不絕,講他女兒小的時候,他們一起做手影,一起做手工,一起去釣魚,一起騎著單車在曠野和林中穿行……
童趣十足的周老師說,他創作的靈感,有很多都是來自女兒小時候真實發生過的事。
在周老師的書櫃裡收藏著一對瓷水牛,乍一看不起眼,但在他心裡,這對瓷水牛珍藏著女兒成長中的美好瞬間。
女兒小的時候特別喜歡拿我收藏的瓷器小動物玩過家家,一天我在書房畫畫,她在臥室裡玩過家家。
我聽到‘咔嚓’一聲,我問:“碎了吧!”她一聲比一聲高的回答:“沒有!才沒有呢!”聽她的語氣,我知道那一定是碎了。因為手裡的畫放不下,我沒有過去,她到是吧嗒吧嗒跑了過來,拉開大案子的抽屜拿走了什麼,又跑了回去。
手裡的畫可以告一段落了,我走了過去,她見我進來,馬上俯身蓋住了手裡的東西不讓我看,我說:“來,讓爸爸看看還能不能粘起來了”。誰知她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哇——爸爸——!再也粘不起來了。”
抱起她一看,我笑了,原來她從我案子的抽屜拿來了漿糊,抹了很多,在往一起粘那隻摔碎了的瓷水牛呢。我說:“漿糊只能粘紙呀、布呀,瓷器是不能用漿糊來粘的。”
我從案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黃色蓋子的小塑膠瓶,對女兒說:“你看,爸爸有一種很神奇的膠水,用這個神奇的膠水一粘呀,它就再也開不了了。”她一直圍在我身邊看著我粘,這膠水是502,乾的很快。我把粘好的瓷水牛託在手裡:“你看,粘好了吧!再也開不了了吧!。”
我把漿糊和那“神奇”的膠水收到案子的抽屜裡,繼續畫畫,她也跟了過來,趴在案子上看著我笑。一會拉開抽屜,又關上了,好像是拿走了什麼,跑回臥室玩去了。
沒一會兒,她舉著左手,大哭著跑了過來。“哇——!爸爸!再也開不了啦!咋辦呢!”
原來,她好奇拿走了我那“神奇”的膠水,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粘到一起了。我笑了,沒想到“再也開不了了”一句想安慰她的話,這回竟然嚇了她一跳。
我說這個“神奇”的膠水只能粘堅硬的東西,軟軟的手指它是粘不住的……”
說起這段往事,周老師滿是幸福的笑容。對他來說,這些就是收藏的價值——那是一份心情,一份記憶,一份幸福和滿足。
在《大雪蓋不住回家的路》和《滾雪球》這兩本書中,我們欣賞了他的獨特技藝——撕紙拼貼。說道撕紙貼上,這和周老師的女兒有關呢。
“我女兒小的時候,我經常帶她玩撕紙貼上,我覺得撕紙可以促進孩子手部的發育,促進孩子手對細微動作的掌控。人都說心靈手巧,只有手巧心才會靈,撕紙貼上也是對‘心靈手巧’的一種訓練。
這兩本書我採用撕紙貼上的方法來創作,是想用它獨特畫面來喚起小讀者對撕紙貼上的興趣。”
周老師說到他的女兒,真是有講不完的故事……
“我很希望將來與女兒一起創作繪本,我寫故事,她攝影,她寫故事,我來畫。”即將退休的老“玩”童周旭暢想著未來,“那時候,時間更充裕,除了畫畫、寫故事,創作繪本,就是旅行拍照,繼續‘玩’下去。”
喜歡畫畫、攝影、集郵、圍棋、釣魚和旅行。50歲那年又喜歡起繪本創作,作品有《滾雪球》《大雪蓋不住回家的路》《拔蘿蔔》《躺在草地上看雲朵》《滿身是洞的房子》等。
本文選自《萌》2018年2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