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橋灣畔喂海鷗
崔俊濤
冬天的青島棧橋灣畔雖然沒有夏天般熱鬧，但也並不寂寞：每年如約而來的海鷗，讓棧橋岸邊常常擠了大大小小的人團。
通常，清冽的小北風一刮，海鷗的“先頭部隊”就來打前站了，往往隨著一場小雪的飄落，海鷗“大部隊”就會出現在棧橋灣邊：一會兒在近海低空盤旋著，一會兒靠近雨水管道入海口尋覓著什麼，飛累了就落在海中的礁石上歇腳，岸邊有樹卻絕少在上面棲息。
我和海鷗算得上真正的“鄰居”。我工作的單位未搬遷時，和海邊只隔著一條不寬的馬路。當年我懷揣著畢業分配證書來報到的時候，辦公樓還是一座有點年久失修的老樓，踩著吱吱嘎嘎聲響的木樓梯來到二樓政工處，頓覺眼前一亮：半圓形的窗戶剛好把對面的棧橋、小青島收進框裡，不由得心裡就多了幾分喜歡，能在詩人期盼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工作，也讓不少到辦公室來找我的同學好生羨慕。在單位工作的那些年裡，我幾乎是哼著小曲來上班的。坐公交車上班，如果時間還來得及，提前一站下車，先去棧橋逛逛。每天欣賞著這像油畫一樣的風景，工作起來好像全身有使不玩的勁，寫起東西來似乎也多了些靈感。後來大樓重建，透過四四方方的窗戶再看風景，就覺得少了些許美感。
作為“鄰居” 和海鷗真正成為好朋友，得益於《青島晚報》發起的“挽留海鷗活動”。響應號召參加活動我是帶著女兒來的。出發前帶了一大堆食物：大米、小米是我從廚房的米袋裡倒出來的，小餅乾、蘋果是女兒堅持帶的。記得那是個星期天的中午，靠近海邊的太平路人行道上人山人海，興奮地人們不停地向空中拋撒著食物，攝影愛好者長槍短炮不停地咔擦作響，還一遍遍的大喊著：扔高點！扔高點!
女兒是從人縫裡擠到欄杆前的，凍得通紅的小手抓了把米卻怎麼也扔不遠，米粒紛紛落在了海堤壩上，海鷗沒吃到幾粒，倒叫幾隻不知從哪飛過來的鴿子沾了便宜。
此後，喂海鷗成了冬日裡棧橋灣畔的一道風景。女兒上大學後每年放寒假回來都要去一趟棧橋，而我也常常把在單位食堂吃剩的半個饅頭帶給這群小精靈。
單位幾年前搬遷，離棧橋較遠了，但我時常還回去看看。原來的大樓有了新用途，在二樓品完一杯奶茶後，我端著空杯對著棧橋發了半天呆。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早些，大風夾帶著冷雨席捲島城。我想：該抽空回去看看“老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