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靠誰養老
蕭老頭今年八十八週歲,感覺體力不支,腿腳有些不利索,跟隨自己三年多的保姆也想離開,他的心開始顫抖,頭一次感覺到了危機。
這最後的保姆,來的時候,還信譽旦旦地承諾要給他養老送終,現在見他的身體有了異樣,竟然提前戰略撤退了。
他有一兒一女,老伴在六十九歲那年就駕鶴歸西,當時他的內心是狂喜的,覺得自己有了新生,嘴裡哼著小調:“巧兒我自幼兒許配趙家,我跟柱兒不認識,我怎能嫁他。勞模會上認識人一個,現在我要自己找婆家!”
他對老伴的仇恨源於對他的經濟封鎖。
都說男人手裡沒有金錢,就是廢物一個。好比上了戰場手裡沒有武器,見到女人身子體現出陽萎的狀態。
老伴生前就把兩處房子分配好了,自己名下的房子歸女兒所有,蕭老頭名下的房產歸兒子所有,因為兒子不孝順,老伴說了把所有剩下的錢財全部給女兒。
要說他的兒子怎麼個不孝順?簡單說幾個小例子,就能夠證明一切。
蕭老頭有著老腦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剛結婚一年多,老伴就給他生下了丫頭蛋子,他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只是沒有具體到行動上來。好在人走順了,老天也眷顧,頭一個女兒夭折了。蕭老頭心中默唸:感謝祖宗暗地幫助!
又過了一年,老婆又給他生下一個千金。蕭老頭不樂意,嘴裡開始含沙射影,搞得老婆漸漸得了心臟病。
還好,那個時代沒有落實計劃生育政策,哪個家庭都有個三男四女的,老婆帶著一肚子的委屈,繼續著造人行動。
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第三個孩子落地,真就是個帶把兒的!
蕭老頭樂開了花,嘴裡開始唱起了難糾糾氣昂昂的歌曲,就是走起路來,也要努力把胸脯挺起來,見人說話,也敢搞高嗓門。
老婆看到那個熊樣,心裡也陡然升起了底氣。她覺得自己的幸福全部寄託在兒子身上,人都是這樣,心裡想的,行動上自然就有了所向。她開始發自內心地對兒子好起來。
當時物質上比較短缺,女人奶水又不是很充裕,供應的牛乳更是少得可憐,女人也會想辦法,煮過牛奶的鍋子裡再放些水,就給丫頭喝,純粹的牛奶全給了兒子。
蕭老頭一看老婆捷足先登,心裡不是個滋味。想要對兒子高看一眼,又覺得對老婆是一種慫恿和確認,看著老婆趾高氣揚的樣子,他又很氣憤,他處於極度矛盾之中。思來想去,想去思來,還是看著兒子的面子開始妥協。
他內心又是很痛苦,他的男尊女卑的意識特別強烈,女人因為有了兒子就可以把他像奴隸一般使喚,又不能夠過於反抗。
經過幾年的磨合,蕭老頭終於舉起了雙手,他投降了。
工資全部上繳,口袋裡比臉面還要乾淨。不過呢,即使他可以支配自己的工資,那也是捉襟見肘。
女人似水,她們用的是慢功夫,都聽說過滴水穿石的故事,在現實生活中,也是這樣。
兒子到了三歲的時候,天性顯露出來。那時候物質特別匱乏,買肉都得用肉票,買布用的是布票,只要想買點東西,就會有特定的票據對應著,別說手裡沒有錢,就是給你再多的鈔票,你也花不出去!並且豬肉都是冷凍幾年的肉板子,現在人們的意識剛好和那時候相反,現在都喜歡吃瘦肉,那時候,肥肉都要拖人情購買。儘管如此,一個月也吃不上幾回。
兒子見了新買回來的生肉就跪在地上向豬肉磕頭,做飯的時候,一直守候在鍋邊,鼻子嗅著香味,嘴裡淌著涎水。等肉端上桌子,兒子就把盤子裡的肉全部挑到自己的碗裡。女人看著同桌吃飯的母親,心裡過意不去,跟兒子商量,能不能分給姥姥一塊肉。兒子邊吃著肉邊回答說:“姥姥那麼大的歲數,吃進肚子裡白瞎了,死了都帶走了。”
姥姥生氣地指著他的鼻子,訓道:“真是三歲看到老,將來肯定是個不孝子!”
女人斜了一眼母親,責怪道:“小孩子懂什麼?”
又繼續逗兒子:“給你爸爸吃吧。”
兒子頭也懶得抬,慢條斯理地回道:“我爸也沒能耐賺錢,淨吃閒飯,給他吃還不如給姥姥吃呢。”
兩個女人聽了都笑得吃不進飯去,蕭老頭卻動起了真氣,也顧不上面子,教訓道:“誰教你的?我不賺錢,你吃什麼?”
女人怕嚇到孩子,生氣地罵道:“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跟孩子一般見識!”
姥姥見場面有些尷尬,想調節一下,笑著問外孫子:“好孩子!快告訴姥姥,為什麼寧肯給姥姥吃肉也不給爸爸吃?”
孩子好像看出來在這個家庭裡爸爸是沒有地位的,理直氣壯地說道:“姥姥在家裡幹活兒,爸爸什麼也不幹!”
兩個女人聽了又是一陣狂笑,搞得蕭老頭哭笑不得。
兩個孩子漸漸長大了,兒子考上了大學,女兒高中畢業就待在家裡。
蕭老頭這時候已經搞到了教授的職稱,他覺得兒子給自己爭了面子,心裡很高興。等兒子大學畢業,他就四處拖關係,花了不少錢給兒子找了個好工作。他兒子上了幾天班,覺得上班不自在,又看到比他大一歲的姐姐天天在家裡吃閒飯,也打起了退堂鼓,來了個豬八戒摔扒子,不伺候(猴)了。
蕭教授的女人氣得心臟病又發作了。
女兒找了個物件離開了家,兒子也不甘落後,也找了個女孩同居,這下子可苦了蕭教授和他的女人。天天好吃好喝得伺候著,每月還要給兒子二百元零花。
女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為了多過幾天清淨的日子,女人就給兒子花錢另買了一處房子,終於將兒子推出去了。正在她暗自慶幸的時候,兒子又天天回家糾纏她,除了要錢就不會說出別的話來。
這一回,蕭老頭的女人挺不住了,只好住進了醫院。
女兒床前床後服侍著,一個多月下來,累得皮包骨頭了。兒子卻玩起了失蹤。
等回到家裡,兒子又神奇般地復活了。見面沒說上一句半,就跟母親說道:“媽媽是最疼我的了,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應該盡一點孝心了,我想了半宿,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辦法,你把現在的房子賣掉,我再添些錢給你們買一處大的房子。”
女人一聽,就明白了兒子的用意,他想連她的老窩一起端啊!
女人再也不跟他客氣了,說到住院的情景,埋怨他為什麼不到場盡孝?
兒子氣壯山河般地答道:“我到外邊給你賺錢去了,想要回來給你換個好的心臟。”
女人更加氣憤,大聲訓道:“你把你娘當汽車了,想換什麼零件就換什麼零件啊!”
兒子又把脖子耿耿著,也搞高了八度,壓過了母親的聲音:“你要是不想換心臟,我就給你換個大房子!”
女人也沒給他好臉色,質問道:“房子的名字寫誰的?”
兒子接的很快,馬上說道:“當然是寫我的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給我滾!再也不想見到你!”
兒子瞪大眼珠子說道:“你不是在罵你自己嗎?要是換了別人罵我娘,我立馬要他的狗命!”
蕭教授在一邊聽著,也不插嘴,只是心裡默默合計著:“這個老太婆真是抗折騰,現在這種火力還沒有把她擊倒。”
兒子見今天的成果也就這樣了,再往下發展,也是白撈毛,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推開房門,在親人面前消失了。
女人的火氣更大了,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倆個是死人啊?”
女兒只在那裡默默地流眼淚,一會兒看看父親,一會兒瞧瞧母親,心中如萬馬奔騰,久久無法平靜。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女人開始怒吼,震得房門都在瑟瑟發抖。
蕭教授這時候,卻不是很怕她,心裡明白,她是一塊朽木,隨時隨地都會跟泥土為伍。
“閨女啊,你把我接到你們家裡住吧,這裡再住下去,我的命就不保了。”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述著。
女兒也不說什麼,開始幫媽媽收拾東西。
蕭教授脾氣上來了,他想來個欲將剩勇追窮寇,直接攻下摩天嶺,大聲說道:“老太婆,你別再胡攪了!她家只有一間屋,你去住客廳啊?”
“那就再買一處小房子,不讓那個小王八蛋知道!”
女人下定了決心,就是八頭老黃牛也休想拉動半寸。
蕭教授起了疑心,女人說出的氣話,難道是真情的流露?他暗暗咬著牙齒,心想,咱們老賬舊賬一起算!
幾天之後,女人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她一再囑咐老頭子和女兒,千萬不能夠告訴兒子新家的地址。
做母親的想得過於簡單了,她的兒子那麼聰明怎麼會被輕易甩掉?就好比那個王八咬住了獵物,死也不會鬆口啊。
很快,兒子就知道了新家的地址,心裡蠻是歡喜。覺得父母還是比較有錢,想買房子就能夠買得起,將來這份不薄的家業,還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深知老爸的為人,嘴裡罵著他,心裡惦記著。在人生這盤棋子裡,他爸爸就是一個小兵,只會聽著命令往前拱。
兒子頭一次給他媽媽買了一條好煙,搞了一次突然襲擊。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當母親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時,又見兒子手拿著她夢寐以求的香菸,頓時滿臉盛開起了燦爛的花朵。
說笑之中,母親就開起了國際玩笑:“好兒子啊,不是媽挑你的理,你爸那麼喜歡你,你光給媽媽買東西,你爸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兒子也是很機靈,在金錢面前,他很完整地繼承了老子的光榮傳統,雖然都是嘴裡說著視金錢如糞土,行動起來,真就一毛不拔。
兒子深情地望著可愛的父親,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就是我爸最好的禮物!”
女人聽到這裡,“撲哧”一聲樂了,搶著說道:“你真是你爹的寶貝兒子,連說話都不差半個標點符號。”
原來,蕭教授年輕的時候,也這樣說過。不過呢,聽在女人的耳朵裡那比天籟之音還要優雅。
蕭教授聽出來諷刺的意味,滿臉羞紅,眼淚差點掉落下來。他想得更多的是,女人終於明明白白對他表態了,眼前的兒子就是他親生的!
蕭教授慌忙跑到廚房,要拿出平生的手藝,為自己的親生骨肉做一頓好飯菜。
他聯想起兒子小的時候吃肉的情景,不免又一次落下了老淚。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他已經老去,兒子就是他的血脈傳承,他也覺得人是有來世,只要有後代,他再次拖生為人,就不會孤單。
屋子裡孃兒倆個嘮得歡著呢,不時就傳來歡聲笑語,蕭教授做起飯菜來格外起勁。
“娘啊,你現在跟我爸住的房子太小了,做兒子的見了多少有些傷心,要不這樣吧,你們把兩處小房統統賣掉,我再資助一些錢出來,給你們解決一處大的!”
蕭教授正在炒菜,他很會掌握火候,讓燒出來的飯菜達到色味雙絕的程度。兒子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失時機地來了箇舊調重彈,勾起母親心中的舊傷,只見剛剛還是豔陽高照,轉瞬之間,黑雲密佈,一場狂風驟雨就要下來了。
“你小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母親手裡正夾著兒子剛剛孝敬的香菸,嫋嫋煙霧正在她的左右縈繞,像蜘蛛網一樣一圈一圈把她纏住,她有些飄飄然了。正在空中飄著呢,一聲霹靂響過,將她擊落到厚實的土地上來。
“媽!你可是我的親媽啊!”
兒子想用小的時候那樣撲到母親的懷裡撒嬌,只是感覺氣氛不對,臨時終止了行動。不過,說出的話語,還是小時候的味道,讓女人聽了,如入雲裡霧裡。好在他的母親是經過生死之輩,俗話說得好,抽刀斷水,水自常流,只是水已經不是前水了。
女人的腦海裡響起了李鐵梅戲中的唱段:“你的奶奶不是你的親奶奶,你的爹,也不是你的親爹!”不由自主地哼了起來。
兒子正不知道如何應對,蕭教授在廚房聽到了,生氣地把煤氣火關閉掉,用手指著女人喊道:“我早就懷疑了,今天你才說出了真情,我要跟你離婚!”
“爸!你別誤會,我媽唱樣板戲呢!”
兒子不能眼見著到了嘴邊的肥鴨子飛走了,拉著蕭教授的手,一臉真誠地說道。
蕭教授用力甩開兒子的手,生氣地吼道:“誰是你爹?找你的親爹去吧!”說完轉身走出大門,找他的好同事去了。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有什麼煩心事,都要到那裡述說一番,兩個人又都有著同樣的嗜好,可謂臭味相投。
兒子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想起來革命尚未成功,還要繼續努力。就拉起母親的老手搖晃起來,嘴裡奶聲奶氣地說著:“媽媽,真是那樣嗎?如果是真的,我們兩個就是同命相連了。在這個諾大的世界,只有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滾開!你個不孝之子!都是你在當中攪和的,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攪屎棍!”
女人越想越氣,直接拿兒子當靶子,展開了最激烈的掃射。她深知,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被離婚,想找個合適的人那是大海里撈針。蕭教授不同啊,人家工資天天漲,想要再尋個四十左右歲的女人那是毛毛雨了。
她的兒子哪裡受過這個氣啊,也是趕巧,來了個針尖對麥芒:“這個家都是讓你一個人攪散了,你就是傳說中的壞女人,一個老爺們娶了你這樣的壞女人就會毀三代!”
女人氣得滿面緋紅,剛要抬手指向他的鼻子,腦子“轟”的一聲, 人就倒在了地板上。
兒子嚇得也慌了手腳,他用手指在母親的鼻孔試探,半天沒有一絲呼吸,馬上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到了醫院,醫生直接宣佈,生命終結,享年六十九歲。
蕭教授覺得應該痛哭一場,只是內心的情感沒有達到,想要落下一滴眼淚,那比登天還要難。他在內心罵著自己無能,平時遇到什麼感動的事情都會淚流滿面,到了真正的時刻,竟然一點淚水都沒有。
親朋好友來了不少,再不表現一下,就要被人說閒話了。
蕭教授急得轉來轉去,幾次有人跟他講話,他都慌亂地躲閃,生怕被人發現他內心的小秘密。
他的兒子也一樣啊,跑到他的身邊,本來想要藉著父親的傷心表演痛痛快快大哭一場,見到父親滿臉的不自在,覺得那是一種強忍著的歡欣,也受到了感染,臉上的表情竟然歡快起來。父子沒有辦法,只好假惺惺抱在一起幹嚎,只是發出來的聲音沒有一絲悲傷之韻味,還是做父親的比較老道,用手指狠狠掐了一個兒子的後背,兒子沒有任何準備,“嗷”的一聲慘叫,驚動了身邊的人,大家都紛紛圍攏過來,蕭教授一看,心想,壞了,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嗎?所謂急中生智,蕭教授突然想起了老伴生前對待自己的刻薄,一股傷心的情愫湧上來,頓時眼淚就下來了,哭的聲音也標準起來,感染了兒子,兩個爺兒倆開始了真正的表演,哭得那個地動山搖,昏天黑地,把悲傷的氛圍恰到好處的營造出來,順利通過了這場人生大考。
回到家裡,爺兒倆坐在桌前,想要一醉解千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個老爺兒們開始吐露真心話了。
“我的親爸爸呀,以後你的生活由我來做主!”
蕭教授一聽,沒有聽懂,直直的眼睛盯著兒子。他覺得今天的酒精度數有些高,把兒子的腦神經燒壞了。
“你把工資本交到我的手中,我給你安排一切,保證讓你衣食無憂,過上優哉遊哉的日子。”
蕭教授聽明白了,兒子想繼承他母親的偉大事業,對他接著統治。
蕭教授想發火,可是肚子裡的彈藥不是很充足,還沒有推到嘴邊,藥效就失靈了。
“我的最尊貴的老爸啊,我第一步先給您介紹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讓您也過一把皇帝的生活!”
蕭教授的眼睛冒著藍光,他好像看到空中出現一位妙齡女郎,正笑盈盈衝他嘻笑,不覺身上一陣發熱,滾燙的尿液就衝溼了他的褲襠。
兒子見他滿臉充斥著幸福感,自己也有了強烈的成就感,興奮地舉起酒杯,豪言壯語地說道:“好兄弟,乾了這杯酒,我們的協議就成行了。”
蕭教授也沒有聽清楚兒子嘴裡說的是什麼,腦海裡淨是美女的笑容,見兒子的酒杯舉到面前,機械地舉起面前的酒杯狠狠碰撞一下,“咣”的一聲差點把玻璃杯撞碎,兩個人同時仰脖淨了酒杯,動作是那樣統一,神態是那樣的瀟灑,把美酒喝到了極致。
第二天下午,兩個人才從夢鄉中清醒過來。兒子比較有契約精神,說起昨晚上訂立的協議,要先把房子過戶。
蕭教授似乎也記得有這麼回事,他覺得自己突然間昇華起來,做起了商人,從此以後,在兒子的帶領下要幹一番大事業。
“把我姐喊上,沒有她的配合,我們辦不成過戶手續。”
蕭教授一聽,豎起了大姆指,嘴裡讚歎起來:“還是兒子見多識廣,以後你就是爸爸的導師,我一定做到唯你馬首是瞻!”
“知我者,老爸也!”
“知我者,兒子也!”
一對相親相愛的父子倆兒,歡聲笑語地走進了房產辦理處。
因為那套房子本來就是空著呢,兒子馬上聯絡了中介公司,比市場價格低一些,很快進行了變現,他拿著房款,又一次玩起了失蹤。
蕭教授等不及了,只好請他的同事幫忙,找到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快快樂樂地過起了小日子。
後找的這個女人叫合歡皮,長得比實際年齡要小許多,右眼珠子上有一顆黑痣,看起來是那樣的深邃,猶如時空隧道,剛好可以把蕭教授完完整整吸納進去。再加上她的手法和口法都勝過原老伴,幾個月下來,把蕭教授捋順得如入仙境一般。
合歡皮的內衣內褲由蕭教授來手洗,美其名曰:愛的體現。飯菜由蕭教授來燒,那是男人的魅力。合歡皮每到週末都要約上幾個好友來家裡打麻將,蕭教授端茶遞煙顯得異常歡快。
半年過後,合歡皮的親弟弟大老遠投奔姐姐來了。一家三口占據了一間房子,顯得其樂融融。
起初,蕭教授還覺得很熱鬧,看著比較年輕的弟妹,心裡也長滿了草,同合歡皮歡愉時腦海裡也加入了弟妹,那是心靈與肉體的共振,讓蕭教授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時間久了,蕭教授有些吃不消了,他開始背地裡跟合歡皮說道:“你弟弟上完廁所也不衝,搞得滿屋子都是尿騷味。”
合歡皮小臉兒拉拉下來,瞪著他回道:“那是給你省水呢!不知好歹。”
蕭教授皺著鼻子繼續說道:“小的不衝也就算了,大的不衝,這就說不過去了。”
合歡皮白了他一眼,生氣地質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蕭教授被問愣了,在腦海裡反覆回憶,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的。他也拿不定主意,要說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那還不把合歡皮氣出精神病來啊?人家經常教導他,打碎了碗說碗,打碎了盆說盆,不可以鬍子眉毛一齊抓!
蕭教授覺得這一回合失敗了,他心裡不甘啊,又轉了個話頭,說道:“你弟妹也是的,重來上廁所都不把門關嚴了,本來放屁的聲響就地動山搖,留著個門縫,聲音被壓縮,傳出來鄰居以為我們家裡在放鞭炮呢!”
合歡皮用手指狠狠點著蕭教授的腦門,氣憤地說道:“怎麼沒有把你的眼睛崩瞎了。我看你是色膽包天,是不是淨揹著我去偷看!”
蕭教授皺了皺眉毛,難受到了極點,聲音顫抖地說道:“真那樣的話,我的雙眼就不保了!”
合歡皮盯著蕭教授的眼睛,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又問道:“我侄女還有什麼毛病?”
蕭教授臉上馬上浮現出快樂的樣子,悅耳地說道:“小姑娘道是蠻可愛的,我很喜歡!”
“變態!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們都走,只把我侄女留下來跟你過,這樣行嗎?”
合歡皮開始咬牙了,蕭教授看在眼裡,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合歡皮掐的印跡,有的地方還發炎了。
“我告訴你老東西!能過就老老實實的,不想過趕緊滾蛋!”
蕭教授把腦袋縮進了脖子裡,靜悄悄回到屋子裡,倒在床上瑟瑟發抖。
又過了一個月,蕭教授終於忍耐不下去了,一個人夾著包裹跑到了閨女家裡。
蕭教授天天回想著往事,漸漸腦子就不好使了,語無倫次,說出的話語聽得閨女雲裡霧罩的。
終於有一天,蕭教授能夠說出正常的話語了:“閨女啊,快把你弟弟找回來,把我的工資本交到他的手中,我才可以瞑目了。”
閨女正在遲疑,蕭教授又開口了:“你弟弟答應過我,給我找世間最漂亮最年輕的美女!”
閨女看著老爸眼神呆直,也不回話,把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讓他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