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慶文
圖 |網路
編輯|熙熙
雖未到年終，但2021年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網際網路世界“變天”的一年了。
這一年裡，隨著反壟斷、網際網路資訊保護、未成年保護等行業政策一波接著一波地落地，網際網路公司的業務也正在受到越來越嚴格和規範的管理。與此同時，諸如阿里巴巴、騰訊、百度、快手等公司的股價也近乎遭到了腰斬。
“一個時代結束了”——似乎成為了網際網路界心照不宣的共識。
在這樣的共識下，一些變化已經發生：創造了上一個時代的“大佬”都紛紛選擇了退居幕後，消失在了公眾視野中。取而代之的，則是各個網際網路公司的二把手，站到了嶄新的臺前。而僅僅三年前，位元組跳動還等於張一鳴，拼多多還等於黃崢，京東還等於劉強東。
京東有了“二當家”
如果不是因為徐雷的最新任命被公告出來，很多人依然會堅信——京東是沒有二把手的，即使劉強東已經退居幕後三年。
9月6日，京東宣佈組織架構調整，原京東零售集團CEO徐雷被升任為集團總裁，負責各業務板塊的日常運營和協同發展，向京東集團董事局主席兼CEO劉強東彙報。而劉強東準備將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長期戰略設計、年輕CEO培養和鄉村振興事業中。
徐雷的這次升任，可以看作是京東“二把手”有了真正的名分。一直以來，京東就以“一言堂”的風格著稱。可以說，京東就等於劉強東，劉強東就是京東，剩下的都是兄弟，而兄弟之間都以平輩相論。
直到2018年，劉強東陷入明尼蘇達性醜聞事件，並被指控涉嫌強姦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為了暫避風頭，回國之後的劉強東選擇了隱退。隨後，靠著在2014年推出“京東618”一戰成名的徐雷，被推到了臺前。
根據公開報道，當時劉強東在內部會議上當著100多位高管放話：“誰不服徐雷，就是不服我。”同年底，劉強東簽發《京東商城組織架構調整的公告》，原來向劉強東彙報的多個事業群負責人，改向徐雷彙報。
之後，徐雷也沒有辜負東哥的期望。在2019年第一個沒有劉強東的618中，徐雷帶領著京東創造了2015億元成交額的新紀錄。2018年至今，京東股價最高上漲了5倍多。即使在今年中概股普遍面臨危機的情況下，京東股價相比2018年，也依然翻了3倍多。
更多的“二把手”走到臺前
如果徐雷的上位是因為劉強東的特殊情況，而稍顯意外。那麼黃崢、張一鳴的“退休”，則代表大佬退位、二把手走到臺前，已經成為了網際網路大廠的趨勢。
2020年7 月1 日，拼多多董事長黃崢向全體員工發內部信，宣佈經董事會批准，公司原CTO陳磊將出任執行長，黃崢則繼續擔任董事長。黃崢表示，“我希望透過這次調整，管理層可以逐步把更多的管理工作和責任交給更年輕的同事，讓團隊加速成長，讓拼多多成為一個更好更強的持續充滿創業活力的公司。”
僅僅8個月之後，卸任了CEO的黃崢選擇再退一步。
2021年3月，黃崢辭任拼多多董事長，目前董事長一位由聯合創始人、現任CEO陳磊接棒。黃崢稱，辭任董事長後，自己將更多結合個人終身興趣，致力於食品科學和生命科學領域的研究。
陳磊是黃崢的大學校友。2002年夏天，在美國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讀博的陳磊，在迎接中國新生到校時遇到的黃崢。此後，兩人一起合作了多個研究專案，還一同在谷歌共事過。在黃崢之後的多次創業經歷中，陳磊也一直陪伴左右。拼多多創立時，黃崢是CEO，陳磊則是CTO。
彼時，黃崢的退位讓業內普遍看不懂。要知道這個不過40歲上下的年輕企業家，僅僅花了三年時間，就完成了拼多多的上市。之後，在幾乎是血海狼窩的電商戰場，黃崢又只花了3年時間，就讓拼多多的使用者數超過了淘寶。
然而，當看不懂變得頻繁起來之後，異常就變成了常態。
2021年5月20日，張一鳴宣佈將在今年年底辭任執行長一職，退居二線。在一封致員工的信中，張一鳴表示，他的合夥人梁汝波將接替這一職位，而他此後將負責公司的遠景戰略等長期事項。此舉標誌著這家中國科技巨頭自近10年前創立以來的最大變動。
梁汝波是張一鳴在南開大學的同學，張一鳴曾在南開大學的一次演講中提到，“大二的時候，他（梁汝波）去買了一臺主機，我買一臺顯示器，湊成一對，兩個人一起用。我們兩個微電子專業的人，每天一起鑽研程式設計。”
退得徹底，留的清淨
從劉強東、黃崢、張一鳴的隱退過程來看，這一代企業家要比上一代企業家，退得更加徹底。這也使得留下之人，有了更多的清淨。
2019年9月，馬雲卸任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交棒給得力干將張勇，轉而投身“教育和公益慈善事業”。
但是，卸任之後的馬老師卻“退而不隱”。在螞蟻金服上市前夕，馬雲在外灘金融峰會上公開為螞蟻護盤，並稱全球監管過於強調風險控制對於金融創新的抑制；讓基於大資料的信用體系取代當前金融行業的當鋪思想。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很大程度上導致了之後螞蟻上市失敗，也讓成百上千的螞蟻員工的財富自由之夢破碎。
而反觀黃崢、張一鳴等人的隱退，則來得徹底得多。卸任就是卸任，一封內部信後再無它話。事實上，僅僅三年前，張一鳴還在朋友圈裡慶祝抖音登頂全球下載量第一的同時，與馬化騰互懟，稱微信封殺、微視抄襲抖音。
隨著大佬謝幕，網際網路世界似乎相較以往，也變得安靜起來。
2020年以來，美團、滴滴、拼多多等網際網路巨頭們紛紛下場的“社群團購大戰”，在2021年已經偃旗息鼓；資本內卷的典型代表——線上教育賽道幾乎集體倒下；新一輪的網約車大戰也在剛露頭時，就被叫停。
一句老生常談的話重新迴歸：一個時代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