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倉後,孩子出現嚴重排異,便血20多天都止不住,醫生把能用的止血藥都用了,沒有任何效果,目前是所有血項都下降得特別嚴重,孩子每天癱倒在床上,除了喊疼,就是讓我找護士要止痛藥。”在河北陸道培醫院的一間病房裡,王賢美看著已經斷食斷水20多天、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而臉卻因為頻繁使用激素導致激素臉的女兒桉琪爾,說話的聲音中都透出一股悲涼,“孩子不到一歲就患上了這種怪病,1年多的時間裡每天都在死亡線上掙扎,太讓人心疼了。”
王賢美是朝鮮族,丈夫侯博是蒙古族,結婚後兩人一直居住在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因侯博有聽力殘疾,平時以靠賣海鮮為生。2019年5月16日,女兒順利降生。看著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公主”,侯博按照蒙古族的傳統,給孩子取名叫桉琪爾,翻譯成漢語就是“天使”,夫妻倆渴望這個孩子能夠給家庭、給她自己帶來好運。
然而,半年後,受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侯博的海鮮攤位無奈關閉,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不但斷了,還因此背上了30萬的債務,侯博只得去打零工維持家庭生活。
“2020年春節期間,也就是家裡的海鮮攤位關閉不久,剛剛7個月大的桉琪爾突然發燒,過了20多天都沒退,而且嘴裡還長了異物。”王賢美說,看到女兒發燒嚴重,她就帶著桉琪爾去了內蒙古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檢查,醫生懷疑是白血病,“由於當時正是疫情防控形勢最嚴重的時候,醫生讓我們先退燒,再觀察。”
時間過了半年多,到了2020年7月,已經1歲3個月大的桉琪爾又突然發燒,體溫最高達到42℃,伴隨不明原因的感染,血項掉得也特別嚴重,而頭上一個小小的毛囊炎,最後竟長得和鵪鶉蛋一般大。雖然最後經內蒙古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會診,手術去除了這個囊性“鵪鶉蛋”,可經過病理化驗,還是沒有查出持續發燒的病因所在,但是醫生再次懷疑是白血病,於是做了一次骨穿,經過外送檢測,桉琪爾的病因基本確定下來,為粒細胞缺乏症。
“人體血液中的細胞基本分為紅細胞、白細胞和血小板,粒細胞屬於白細胞,負責抵禦外來病原體的入侵,如果粒細胞數量不足,病菌就會在人體內繁殖。孩子體內就是缺少這種粒細胞,才導致抵抗力下降,頻頻感染、發燒。”醫生告訴王賢美,同時讓他們去北京的大醫院再檢查一下。
“當時,北京的疫情持續嚴重,孩子又發著燒,我們根本就去不了,只能輾轉在周邊的醫院找不同的科室和醫生看,孩子在吃了一些特級抗生素和口服藥後,病情會緩解一些,但每個星期還是會發燒,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小半年,花了10多萬元。”王賢美回憶道。
2021年2月,桉琪爾再次高燒,這次持續了30多天不退,醫院給下了病危通知書。王賢美夫婦的親戚朋友得知孩子病得這麼嚴重,就給他們籌了一些錢,讓他們務必帶孩子去北京的醫院看看。看到女兒危在旦夕,王賢美趕緊坐著救護車去了北京兒童醫院,之後又去了兒研所。經過醫生的努力救治,孩子逐漸好轉,後來在醫生的建議下,又做了一次骨穿和基因檢測,桉琪爾最終被確診為粒細胞缺乏症(伴PIPKI突變)。
2021年5月,剛剛過完兩歲生日沒幾天的桉琪爾,前一秒還玩得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躺在地上不動了,一摸額頭熱得滾燙,王賢美趕緊抱去她去了醫院。“當時孩子只有進氣沒有出氣,渾身輕紫,大夫說是急性喉炎導致的喉頭水腫,把氣管堵住了,後來經過搶救、霧化,孩子終於能平穩地呼吸了。”王賢美說,這次住院持續了40多天,用上了特級抗生素,以至於孩子出現了嚴重的耐藥菌,“出院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一般的消炎藥對孩子已經不起作用,無法繼續採取保守治療,唯一的出路就是造血幹細胞移植。”
聽到要做造血幹細胞移植,王賢美和丈夫都懵了,這種事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現在竟發生在了自己身上,這讓夫妻倆無法想象,可看著懂事的女兒,他們又不想就這樣放棄,於是又借了一些錢,踏上了為桉琪爾尋醫問藥的道路。“我們去了全國大大小小的血液病醫院,後來聽病友介紹,才抱著最後的希望去了河北陸道培醫院。”對於為女兒尋醫的過程,王賢美顯得疲憊又無奈。
在陸道培醫院,醫生為桉琪爾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並讓她和爸爸媽媽做了配型,但都沒有配上,然後只得在醫院的幫助下在中華骨髓庫中尋找供者。2021年8月,王賢美接到緊急通知,說供者已找到且願意為孩子捐骨髓,這個訊息讓一家人看到了曙光,夫妻二人四處奔走借錢,雙方父母也把所有積蓄拿了出來,終於湊夠了移植費用。2021年9月19日,經過移植前的各項準備,桉琪爾順利做了造血幹細胞移植並平安出倉。
就在一家人高高興興地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時,桉琪爾突然在出倉的第5天出現了急性移植物抗宿主病,面板、眼睛、口腔和4級腸道排異幾乎同時爆發,每天便血30多次,20多天都沒止住,能用的止血藥都用了,沒有任何效果,導致所有血項都下降得特別嚴重。
“這種情況非常罕見,風險很高,建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同時備好後續的治療費用,因為腸道排異的治療費用非常高。”醫生的話讓王賢美夫婦手足無措,因為前期的移植費用已經讓他們負債累累。“從孩子生病至今,我們已經花了110多萬元,能借的都借了,能賣的也都賣了,後續的費用真不知道該從哪裡去找了。為了健康,孩子已經努力了這麼久,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希望大家救救孩子吧。”王賢美哭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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