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偶遇小女孩,晚上形成了文字,而且還直播了出去。因為一些我暫時不可理解的現象,我把她當成了上海來的女阿拉,從小接受的都是精緻教育,張口閉口都是“伊”。
因為我的認知裡除了那年在城隍廟帶著兒子玩,吃那個最坑人水餃的時候,六歲的兒子早餐吃了五十多元錢的,而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上海青年,用了十多塊錢的,還外帶一碗稀飯僅僅喝了一半,就拿紙巾優雅地擦著嘴,表現出一副“壞了,又不小心吃多了”的自責和不滿。
我在一邊鄙視地想衝過去揍那裝逼犯,想想個子沒人家高,就洩了氣。一個一米八多的漢子早餐半碗稀飯一籠小包子就吃多了驚恐不已,如果不是裝不是兜裡沒錢,就是上海那地方都是非人類。
我這樣的羊肉湯喝到二十二碗不歇氣的爺們,在它們上海人眼裡肯定是糙到沒邊的惡漢,估計在整個上海灘,會有一半人出來圍觀。
我媽經常揭我父親的短,說他拿五分錢去合作社買三樣東西,我父親總是微笑著不做解釋。事實上那個永遠難忘記的最困難的年代,我父親的五分錢置辦三樣生活必需品,那也是一股豪氣。
很多家庭連兩分錢都拿不出來。
面對一窮二白,物資匱乏,五分錢買三樣生活必需品,也是大戶人家採購。如今說起來,可能沒幾個人相信,畢竟歷史的天空需要感同身受。
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別說五分錢,即使五元錢掉到地上,都不可能會有人刻意地去撿起來。
時移世易,如今國富民強了國泰民安了物資殷盛了,再一根胡蘿蔔一個西紅柿一個辣椒一根大蔥地去挨個買,怎麼著也會讓我感到驚奇。
如果不是窮,就是偽精緻。
昨天上午我大致地斷定那個女孩去了沿街商鋪,估計是某個租房搞營生的僱員,我打算改天過去遛狗,實地考察一下,她那麼個消費方式,到底是因為真窮,還是故意氣人。
有些事不搞個水落石出,會導致一些隱患,總是惦記某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會鬱鬱寡歡。所以既然緣分讓我跟那個偽精緻女孩一前一後前臺結賬,而且還讓我親眼目睹了四十年之怪現狀,胡蘿蔔一根根的、西紅柿一個一個的、辣椒一個一個的、大蔥一根一根的買,那我就有追究到底的責任。
忽然想起來那個女孩還買了倆煎餅,我記得結賬的時候她還特意放下那根拿了很久的大蔥,小心地掏出那倆煎餅認真地把玩了一會,就像撫摸一個來自遠古的聖物。
這倆煎餅讓我否認了她是上海阿拉的嫌疑,上海人是沒有資格吃煎餅的,即使免費提供給她們嵐山煎餅外帶汾水豆腐也肯定演繹不出女阿拉們吃飯時故意擺出來里弄深巷的優雅之美。
煎餅暴露了那個女孩的籍貫,她肯定也是我們齊魯大地上的神物。
那好了,我昨天看到的一幕就是標準的偽精緻。
想通了,頓時感到渾身清爽,彷彿經過長時間跟蹤摸排,終於搞清了一個滿嘴謊言的女孩,故意隱瞞的流調。
有美麗女士在北京為這個女孩站臺,說人家這是一個人一頓飯的量。姑且不說這種遠距離聲援在我的認知裡有沒有實際意義,假如她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得到位,那麼這個女孩子的飯量就驚人了,她不是不能吃,而是吃得太多,都要趕上我一頓飯二十二碗羊肉湯的恢宏場面了。
要知道那好幾個“一”好幾個“二”加起來,數量就驚人了,讓我一頓飯吃掉一棵蔥一個胡蘿蔔一個辣椒一個西紅柿一盒藍莓兩頭蒜倆煎餅四棵菠菜,我也感到力不從心。
所以北京的大胸妹子,她遠端的聲援,不過是出於人道,做出來的無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