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怪無非是說東北人說話嘎巴溜丟脆,說出來一是一二是二乾脆利落,象苣麻菜一樣脆生。
方言是一種社會現象。其形成規律和原因多是由於封閉的地域環境和本地區的生活習慣等因素決定的,是歷史的熔鑄和自然的陶冶而形成的獨特的文化現象。東北方言簡潔生動,富於節奏感,與東北人豪放、直率、幽默的性格相得益彰。東北有這樣一個順口溜可著笑了。“日頭熱,曬人肉,曬得人肉好難受。”要這樣發音“屹頭夜,曬淫右,曬得淫右好難嗽。”發音的特點正陪襯著東北的豪邁和爽快。
東北方言中有相當一部分來自滿語,如醬油讀做“青醬”,來客人讀做“來戚(戚發且音)”,襯衣讀做“汗塌兒”,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讀做“擱哪疙瘩來到哪場兒課”,肉和油變質稱“哈喇”,稱唱歌為“喝咧”,稱陡峭的石頭山為“砬子”。滿族入主中原後關內漢族衝破封禁出關到東北地區謀生,也即人所共知的“闖關東”及清初流人的注入、邊戍軍隊的換防等人員流動都給東北注入了中原語言和文化。東北話習慣將“暖”讀成“惱”,把暖和讀做“惱緩”,將“餓”讀成“訥”等等,這是發音的特色,而東北話中的地方詞彙卻可以說是中國幾十種方言中最能反應人精神狀態的語言,也是最生動的一種語言。有好多特色詞彙幾乎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有些地域性色彩極濃的詞彙如果用普通話來說就如同把唐詩譯成英語一樣沒了韻味。比如“五迷三道”,大概可以譯成“迷迷糊糊 ”,但那種形神兼備的東北味就蕩然無存了,東北話裡的“急眼”( 發火)、“磕磣”(難看 、丟人)、“坑吃癟肚”(說話吞吞吐吐)、老鼻子(很多)、賣呆兒(發呆)等等都鮮活地表現了關東風情和人性化的內涵。這種基本發音與關內普通話相差無幾但遣詞造句極具形象感染力的語言正是東北人豪爽熱情心底無私的外在表現。外地人初涉關東,自然會對這些關東話刮目相看印象頗深,於是便將其稱為一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