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與友人相聚,酒後茶餘,不知怎地說起狗來,進而談起如今社會上的種種狗行為,無不義憤填膺,氣憤之至。說狗這東西,雖說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其肉也上不了席面(即使現在也很難上得了席面),厭者有之,恨者有之,怕者有之,喊打者有之,但基本上還屬人類的寵物。因這畜生不僅可看門,可獵物,可耍作,可偵探,可舔腚,也可助主子以咬他人也。世上狗的品種有多少,我不知道,也沒作過統計,不好發表意見,現只想就其服務功能為狗分分類,錯了,還請狗們海涵。
一曰把門狗。狗者,如同牛馬豬羊,均為人類馴養而為家畜,然後世代相襲,牛馬做耕作之用,豬羊做宰殺之食,而狗最早則用來為人們守門。從此,狗子狗孫便得以子承父業,延綿不絕。把門狗名曰守門,實乃“防盜”,是為“防盜狗”。防盜狗是狗中的辛苦者,夜間不能安然入睡,白晝不可掉以輕心,故而又可稱為“辛苦狗。”辛苦狗雖則辛苦,卻也有個固定的職業,有碗飯吃,若遇主人改善生活吃肉,也不失一二塊骨頭啃。然而辛苦狗還是可憐,因為有鎖鏈,便失去了自由,戀愛也不能談,自然性生活不免也要放棄,這恐怕是看門狗之最可憐之處。
二曰玩物狗。玩物狗在國外極受寵,不僅為它們設有狗保健、狗醫院、狗旅社、狗飯店,還有狗法院。誰若傷害了玩物狗,弄不好還要蹲大牢,狗之尊貴可知否?近年來,我國的玩物狗也越來越多,價格也高得驚人,幾百元幾千元乃至數萬數十萬元不等,不能不叫以溫飽度日者聽了咋舌。玩物狗是富閒階級的愛物,可謂狗中貴族,每日以女主人為伴,食則同餐,睡則同眠,太太小姐們溫馨的被窩隨時都可以鑽。這是玩物狗的特權,真讓男人們垂涎。
三曰獵物狗。小時候在故鄉,每至初冬季節,最叫我們孩提們激動人心的就是跟著打獵者看狗趕兔,那場面很是壯觀。一隻野兔或黃鼠狼被驚起,狗們一哄而上,奮起直追,一會兒功夫便可將獵物銜來,但自己是不吃的。那時我們都怪訝這狗們為何這般孝敬主子,後來才知道是被打怕了的緣故(當然事後也不乏一點小甜頭)。為使自己不成為被遺棄的野狗,只好竭力向主子邀功,原來狗們也很聰明,竟然懂得做人的哲學。
四曰舔腚狗。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所以,大凡農家養狗,除了守門還有為小兒舔屁股的美差。從前,農村小兒拉了屎是沒有衛生紙揩屁股的,養一隻舔腚狗可就方便多了,只要農婦大聲一喚“來、來、來”,則樂顛顛跑來,舔完之後又樂顛顛而去,不以為臭,反以為美,本性之屬也。舔腚狗是狗類中的可惡著,然而,舔腚狗決不因為遭人憎惡而見絕種的跡象。非但沒有絕種,其家族中又進化出兩條腿的“同類”。兩條腿的舔腚狗終歸是比四條腿的舔腚狗聰明,舔的手段與技巧當然也就高明。然而,即使再高明,也是難以掩人耳目的。讀者周圍定然不乏其狗,舉目可見也。
五曰瘋狗。學名叫“狂犬”。此類狗以喪家的野狗居多。既為瘋狗,則狗的理智蕩然無存矣。據說此種狗咬了人,人便有了狗的屬性,難怪有的人也是亂咬一通,原來是患了“狂犬病”者。筆者在此提醒正直的善良人小心提防。
六曰警犬。“警”者,機警之謂也。機警何處,據說是其嗅覺特別的靈,特別善於搜尋、追蹤,捕風捉影。警犬破案我還真沒親見過,但專以嗅探別人小道訊息、桃色新聞的“警犬”我可見過不少。
狗的種類固然很多,我只能寫出這六種,它們雖則有其各自的特長與優勢,但狗的屬性是共同的,不容置疑。狗雖然很善於為人效力,給人做“鷹犬”,”當走狗“,但我卻一向不大喜歡(請狗們恕我直言)。與其說是小時候對那次被狗咬耿耿於懷,那麼,走上社會後則完全是出於對狗和狗的行為看不端。若問我現在對狗的態度,如果說以前怕之,那麼如今索性得罪它一回:願隨魯迅大師之後——“從而打之”;只要它危害社會,危害人們的生存,不管它是老狗少狗公狗母狗黃狗黑狗叭兒狗喪家狗,還是別的什麼狗,決不“費厄”。
作者簡介:王禮民,籍貫山東菏澤,新中國同齡人,省直機關退休。曾從事教育工作20多年。愛好詩詞雜文寫作,喜歡書法攝影等。有各類體裁的文章及詩詞在報刊發表,有些雜文並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