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源於史料《女英烈傳》65頁【她不曾被忘卻】中由紀念劉和珍烈士一文改編整理
劉和珍是“五四”及大革命時期學生運動的傑出戰士,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優秀團員,一個溫和、沉著、樸實、剛毅的新女性。
她不為舊勢力所屈服,毅然決然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為轟轟烈烈地反帝反封建運動,為女子教育的改革作出了積極的貢獻。一九二六年,在北京的“三一八”慘案中被北洋軍閥槍殺於執政府前,犧牲時年僅二十二歲。
劉和珍,江西人,生於一九0四年。原籍安徽歙縣,十四歲那年,父親病故,留下孤兒寡母三人靠一點微薄的房租維持生活。母親省吃儉用,供她姐弟二人讀書,飯桌上一年到頭吃的是蘿蔔丁、豆腐渣和菜。劉和珍放學後即幫母親挑水、劈柴、買米,家境貧寒使她從小養成吃苦耐勞、發奮求知的良好品質。
一九一八年,她以優異成績考入江西省立第一女子師範學校,校園裡從此增添了一個穿著樸素、長相清秀的姑娘,圓圓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她聰明好學,性格豪爽樂於幫助人。
女同學熊元芬家在鄉下,每逢星期六見別人都歡歡喜喜回去時就掉眼淚,劉和珍便將她領回自己家,儘管家裡不甚寬裕,卻把她當作親人看待,一直過了幾年。
當時的女子學校,戒律森嚴。學生在校不準會客、不準通訊,不準出校門,不準參加社會上的任何活動,做錯事則罰錢。每個學生有紅白兩塊紙牌,在校時,紅牌掛在學房裡,星期六離校,必須由家長持白牌交給學監,換取紅牌後,方可隨家長回去,否不準出校門一步。
學校企圖用種種清規戒律把女學生禁錮在鐵桶般的女校內,使她們隔絕於社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劉和珍是省學生會成員之一,決心為同學們衝出校門,投入火熱的社會鬥爭掃除障礙。她針對一部分女同學逆來順受,以為學生守校規好比媳婦受婆婆管一樣天經地義的思想,號召姐妹們:不做舊禮教的奴隸,要為女同胞爭自由。
她率領同學們跟校方和教育當局鬥爭,她們四方奔走,發表文章,散發告家長書,強烈提出取消紅白牌,學校不得無理干涉學生的行動自由,實行社交公開,要參加社會活動等要求。
女師的鬥爭得到南昌各學校的支援與聲援,反動政府怕引起學潮,只得責成女師修改校章。鬥爭勝利了,劉和珍卻因此受到學校記過處分:“查劉和珍,目無法紀,為首不遵守校規,實屬害群之馬,本應開除學籍,姑念初犯,著記大過,以觀後效,而做效尤。”劉和珍不以為然地笑笑說:“我們從此和男生一樣自由出校門,能夠參加校外許多活動,記過算得什麼呢?
在家裡,她說了母親打破男尊女卑、男女授受不親等舊觀念,支援她的活動。到了休息日,江西學生運動的領導人袁玉冰、方誌敏及男師的邵式平、孫思義、蔡方興、方其道,還有同班的錢鴻偉、裘德瑜等經常聚在家裡,共同談論國家大事和個人的理想抱負。一旦有什麼情況,他們就直接去女師找她。
儘管社會活動頻繁,可劉和珍的成績在班上總是名列前茅。訣竅在哪裡呢?在於勤奮,在於把學習與祖國和人民的命運聯絡在一起。為了掌握知識,改造社會,除了在校認真聽課外,她還抽空去英數專修社補習,就連零星時間也不放過,不是用來背英語或數學公式,就是用作打腹稿。
她才思敏捷,凡遇作文,只需謄寫早已打好的腹稿,下筆千言,一氣呵成。每晚必寫一篇日記,記載所見所聞或讀書有感。她臨的蘇體字在同學中是出名的,很有氣魄。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常見她那揮筆疾書的身影。
同學楊鑾家境困難,整天埋頭讀書,被大家戲稱為“道學先生”。劉和珍從不歧視,而是耐心啟發:“你讀書是為了什麼?做太太少奶奶吧,你不是這等材料;當賢妻良母呢,你又不具備這樣的氣質;國難當頭,做個大學問家談何容易!你說,你學習到底是為什麼?”
楊鑾不高興了,劉和珍溫和地笑著勸她讀書要立志向,讀書應是為改造社會作準備。熊元芬愛看小說,還喜歡幫別人畫扇面,劉和珍向她指出,這是耽擱光陰。對她說:“你不是愛國嗎?愛國不能不讀書,但要讀治國的本事、抵抗敵人的本事、內除漢奸的本事,這樣才算是讀書救國,…”一番話說得同伴熱血沸騰。即刻燒燬小說,還去扇面,開始認真學習。
劉和珍十分尊重老師,對於同學中侮辱老師的無理取鬧,敢於站出來制止。教家事課的留日老師張來儀個子矮小,一次上課,裙子沒有繫好,班上幾個頑皮同學藉故出盡張老師的洋相,攪得整個教室鬨堂大笑。劉和珍嚴肅地把同學們召集起來,指責這樣做是不對的,要尊重傳授知識的老師,尊重老師的辛勤勞動。
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爆發了聲勢浩大的“五四”愛國運動。五月七日,訊息傳到江西,南昌學生聯合會當天召開了中等學校以上男女學生代表大會,決定全市總罷課,組織宣傳隊上街頭演說,發動市民商人遊行罷市,以聲援北京學生。
五月十三日,劉和珍為首的女師學生會,聯合南昌各女校,拍電報給北京大總統徐世昌,要他電令巴黎專使拒絕在和約上簽字,另致電北京學生界,表示“誓為諸君後盾”在愛國運動熱潮中,女師程孝芬悲憤之極,破食指,用血寫下“抵制仇貨,與日絕交,還我山河”十二字,全校師生群情激,連古板的女校長也灑下愛國熱淚。
同學們紛紛將自己的日本洋傘、日本羽紗裙子、日本洋瓷盆等統統扔出來毀掉。在劉和珍的帶領下,女師同學湧出校門,十人一隊組成宣傳小隊,和全市學生匯合一起,沿街搜繳日貨,凡各種日貨商標進行撕毀,查出的日貨堆集在皇殿側體育場焚燒。在群眾聚集之處,劉和珍揮動手中的傳單,就地演講。
她從中國曆來被視為東亞睡獅,笑作一盤散沙,受盡帝國主義的欺侮,講到列強如何瓜分中國,袁世凱又如何為保住皇帝的寶座,不惜出賣國民利益,去簽訂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不平等條約,並指出簽訂不平等條約的後果。
呼籲市民奮起,堅決反對賣國政府,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經濟文化侵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要靠全體民眾。講者悲憤慷慨,垂淚而道,聽者深受感觸,掩面而泣,一些士兵聽完演講,莫不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地說:“不是先生等演說,我們絕不知道這麼一回事,日本如此欺負我國,我們要加緊操練,預備與他打一死仗。”
這時,《江西民報》公然寫文章反對學生罷課遊行,胡說什麼“巴黎和會是外交問題,學生不應干涉;罷課是胡來、搗亂,趕時髦;國家的事有政府管,用不著學生瞎忙”等等。劉和珍和學生代表去找民報社評理,被推出門外,學生們一氣之下砸了報館。此後,該報對學生運動的態度不得不有所收斂。
一九二二年十月,中國共產黨黨員趙醒、方誌敏由上海回江西領導革命運動,在百花洲席公祠開設新文化書社,大量推銷《新青年》、《新潮》、《解放與改造》等進步刊物,廣泛宣傳馬列主義,號召人民起來反帝、反軍閥,建立社會主義。
劉和珍是新文化書社的常客。每見一種刊物出版,她就去買或借來閱讀。她不僅自己去,還常邀進步女青年一起去。馬列主義、十月革命,在她的思想裡打開了一個新的境界,猶如久旱逢甘露,點點滴滴潤心田,給她以革命的信仰。
她帶頭剪髮,同孫思義、錢鴻偉、蔡方興等在南昌創辦了覺社學會,出版半月刊《時代之花》,劉和珍是這個刊物的主編。覺社提倡白話文,反對文言文,提倡男女平等,社交公開,婚姻自主,教育平等。在當時的學生運動中起著積極作用。
後來她和女師同學,商議創辦《女師週刊》之事。她說,中國女子受幾千年的封建壓迫,深藏繡樓,坐井觀天。要趕上世界文明,求得自身的解放,何不辦個週刊,與全國各地學校交流學問,交流思想,陶冶品德,以助長進。
劉和珍平日為人正直,待人誠懇,辦事認真,深受教師同學之敬重她的提議立即得到大家的支援,並當場選她為週刊主編校方也同意出錢付印。《女師週刊》一掃千年的閨閣風氣,成為宣傳愛國運動、學生運動、婦女解放運動的陣地之一,大大打開了女學生的眼界,啟發了她們的革命思想。
袁玉冰曾在《江西出版界》一文中贊說:“江西的女界,只有這一種出版物,雖只出七期,然很能表現伊們的精神,且能脫出‘課藝式的格子,算得很難得的。如鑑於《創造主義的教育》、李桂生《俄國婦女生計救濟方法》,都是很有心得的研究。劉和珍的《裝飾與人格》很可以為一般喜裝飾的女學生當頭一捧。”
一九二三年一月,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江西支部在南昌成立,趙醒依、方誌敏、袁玉冰、崔豪、劉和珍等七人是最早的團員。社青團的建立,使南昌學生運動更加成熟,更加深入,嚴重威脅著蔡成勳的軍閥政府,他用武力鎮壓南昌學運,拘捕了學生領袖袁玉冰等二人,勒令學生辦的刊物一律停止出版,新文化書社、江西民權運動大同盟被查封。
劉和珍組織了積極的營救,她發動各界揭露與抨擊軍閥政府鎮壓愛國學生運動的罪惡行徑,又透過在北京女師大的李桂生找關係從上面給蔡成勳施加壓力。由於各方面的努力,袁玉冰等人獲釋出獄,他們向李桂生表示謝意。李桂生說:“這個,你們該去謝謝劉和珍。”
不久,江西各界反基督教大同盟成立,劉和珍被推選為女師代表,負責聯絡各教會女校。教會學校規定,聖經考試不及格便不能升級。這赤裸的文化侵略激起學生們的強烈反抗,洋校長大發雷霆,要開除為首的學生,收回他們的獎學金。
劉和珍率領女師同學大力聲援教會女校的鬥爭,她義正詞嚴地提出,在中國國土上,外國人無權開除中國學生。經過反基督教大同盟的力爭,偽教育廳不得不作出決定:各教會學校,外國人只能當董事,由董事推薦中國教員當校長,取消聖經課。
一九二三年秋,劉和珍得到師友的經濟援助,考入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預科,不久便轉入北京女子師範大學英語系。在女師大,劉和珍勤奮學習各門功課,還抽時間到北京大學旁聽李大釗的課,劉和珍十分愛讀魯迅的文章。魯迅的譯著出版時,她第一個購買。
由於她思想進步,成績優良,又善於團結同學,得到了同學們的尊敬和信賴,因此,入校不到一年,就被選為女師大學生自治會主席,併成為當時北京學生運動的領袖之一。
在中國共產黨北方區委的領導和全國革命運動不斷高漲的大好形勢推動下,一九二四年十一月至一九二五年,在北京爆發了女師大風潮,這一革命風潮就是女師大學生反對校長楊蔭榆的封建統治而引起的。
楊蔭榆在學生面前常常以“婆婆”自居,認為學校好比封建大家庭,校長就是家長,學生就是童養媳,有權對學生嚴加管教。因此引起了學生對楊的極端不滿。一九二五年一月十八日,以劉和珍為主席的女師大學生自治會,召開了全校同學緊急會議,討論驅逐校長楊蔭榆。
會議透過決議,從當天起,不承認楊蔭榆為女師大校長。學生把這一運動稱之為“驅羊”運動。由於北洋政府教育部的阻撓破壞,結果風潮鬧了數月,呈文遞了無數,部裡也來過兩次,經過三個總長而校事毫無著落。楊蔭榆則施展了種種卑劣伎倆,破壞女師大的學生運動。
一九二五年五月七日,女師大召開“五七”國恥紀念會,楊蔭榆竄到學校,圖謀主持大會。但遭到了學生的反對,學生們只推薦鄭德音、許廣平、劉和珍等六人為代表,和楊蔭榆進行交涉,請她退出會場。楊惱羞成怒,對學生施行報復。
五月九日,貼出了開除女師大學生自治會主要成員劉和珍、張平江、蒲振聲、許廣平、鄭德音、姜伯締等六人的佈告,引起了全體學生和進步教師的無比憤慨,她們取下了公告牌,查封了校長辦公室和寢室,禁止楊入校,於是,女師大風潮愈演愈烈。
在女師大風潮期間,劉和珍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楊蔭榆把她看成“無法無天的暴烈分子”。當楊蔭榆陰謀將她開除出校時,她無所畏懼,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說:開除不足惜,所恨的是楊不去,校務不能改進。
五卅運動後,教育當局指使楊蔭榆,制定了一個搗毀女師大,迫令學生離校的計劃。劉和珍堅守校門,僅僅用一張薄席鋪地,一直堅守著師大這塊陣地。一九二五年八月一日,在軍閥政府的支援下,楊蔭榆帶著一隊武裝軍警佔據女師大。
她用斷絕學生飲食,關閉電源等惡毒辦法,迫使學生離開學校。劉和珍率領全體同學,同仇敵愾,針鋒相對,宣佈絕食,堅持不出校門。楊蔭榆唆使軍警毒打學生,劉和珍等十餘名同志被打傷。在北京各校學生、各界人士以及女師大進步教師的聲援下,當天晚上,楊蔭榆夾著尾巴從後門走了。
八月六日,教育總長提議解散女師大,由教育部接收。八月十九、二十、二十二日三天,教育總長命令教部專門教育司司長領著武裝警察和男女流氓四百人,三次打進女師大,校舍由警察守衛,學生強追離校。劉和珍帶領全校同學堅持在校,並莊嚴宣告:“此身可死,此志不移,苟威武之再加,決死而殉校。”
二十二日,男女流氓第三次打進女師大時,劉和珍和同學們聚整合團,手挽著手,拼死抵抗。“男女武將”強拖學生出校。或七、八人打一人,或十餘人挾一人,拳足交加,恣意凌辱。
學生頭髮被扯斷,衣褲被扯破,財物被劫洗,呼號啼哭,其悽慘情景,慘不忍睹。反動教育當局把劫持的學生,關在一幢陰暗潮溼的房子裡,百般折磨。但無論反動教育當局怎樣威逼和折磨,劉和珍始終堅貞不屈。
她說:“同學們!受挫折不要灰心,要重新團結起來,我們要有信心,真理是會戰勝強權的。”反動當局揚言要派武裝軍警押送劉和珍回南昌。她聽到這個訊息後,輕蔑地說:“這事倒極有趣,押回去,我又來,其將奈我何!?”
這時,在石附馬大街女師大的舊址,被掛上了“國立北京女子大學籌備處”的招牌,準備招收新生。在中共北方區委的領導和魯迅等進步教師的幫助下,女師大學生不怕威脅,不畏利誘,團結在學生自治會周圍,克服重重困難,堅持進行復校鬥爭。
她們在宗帽衚衕租賃房子,籌備開學。九月二十一日上午,女師大在新校舍舉行了開學典禮。那天,魯迅趕來學校,發表了激情演說:“我相信女師大被壓迫,但絕不至於失敗,看到這麼多同學、教員和來賓,可知憑壓力是壓不倒人的。”兩個女子大學在唱對臺戲,外地和本市的學生,慕名前來報考女師大,而報考女子大學的,卻十分冷落、蕭條。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北方革命運動在黨的領導下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在人民革命運動不斷高漲的形勢下,段祺瑞政府卵翼下的政客,紛紛逃離北京。十一月三十日下午五時,女師大學生六十餘人,排著整齊的隊伍,興高采烈地由宗帽衚衕返回了石附馬大街原校舍。
魯迅冒著寒風,喜氣洋洋,親自護送女師大學生返校。劉和珍和學友們將掃帚綁在竹竿上,蘸上墨,把“女子大學”招牌塗掉,將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校牌重新掛上,並發表了女師大覆校宣言。
劉和珍在驅楊運動和覆校鬥爭中疾惡如仇,不畏強暴,而對學友和老師,卻總是面帶笑容,態度親熱溫和。許廣平回憶劉和珍烈士時說:“如果當時沒有劉君融洽各人,笑咪咪的溫和感動各人,我知自治會早就拆散了。”就團結大家,堅持鬥爭這一點,“就是做首領的才具備,就是劉君的偉大之處。”
女師大偏安於宗帽衚衕的時候,學生宿舍前有一葡萄架,在寂靜的月夜,劉和珍借學友坐在架下圓形石上,談論著學校的過去和未來。說到學校悲慘的遭遇,她淚流滿臉,切齒痛恨軍閥政府;展望覆校鬥爭的前景,她破涕為笑,充滿著無限的喜悅和希望。
覆校鬥爭勝利後,不少人鬆了勁,以為從此太平無事了。劉和珍則不然,認為鬥爭還沒有結束,她慮及母校的前途,更加緊張地進行工作,甚至放棄了假期回南昌探望寡母弱弟的機會。
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在劉和珍的倡議和主持下,女師大的同學和原女子大學的同學舉行了聯歡會,姐妹們共聚一堂,暢敘衷曲,交流思想。大家指出,這次女師大覆校,為全國女界爭取人格,不要再分誰是女子大學學生,誰是女師大學生了,共同攜起手來,“為建設一完備之女子最高學府而努力”。
一九二六年三月,馮玉祥與日本帝國主義豢養的奉系軍閥張作霖作戰,奉軍失利,日本帝國主義便公開出兵援助,開始派兵進駐大沽口,向國民軍開炮射擊,國民軍亦開槍還擊。
於是日本便向段祺瑞政府提出抗議,並聯英、美、法、意、荷、比、西等國,藉口維護《辛丑條約》,三月十六日以八國名義提出最後通牒,要求停止津沽間的軍事行動和撤除防務等等,並限於四十八小時以內答覆。
日本帝國主義然侵犯中國主權的強盜行徑,激起了北京各界的強烈憤慨。劉和珍滿腔熱血,強烈希望拿起刀槍,她說:“外抗強權,內除國賊,非有槍不可”,“軍閥不倒,教育事業搞不好,打倒軍閥後,我再當教員不遲。”
在李大釗的領導下,一場聲勢浩大的抗議開始了。三月十七日下午,聯合女師大、北大等二百餘學校、團體代表四百餘人,在北京大學三院召開緊急會議,決議三月十八日在天安門廣場召開國民大會。
十八日上午十時,北京總工會、總商會、學生聯合會等團體和各校學生五千多人在天安門集會,抗議八國最後通牒,要求驅逐八國公使出境。正午十二時,兩千多群眾開始遊行示威,向鐵獅子衚衕段祺瑞反動政府的國務院請願。
李大釗、陳喬年、趙世炎等黨的負責同志參加了示威遊行。三月十八日那天,劉和珍本來正患感冒,並且嘔吐。為了動員和組織女師大學生參加集會、遊行和請願,她起得特別早。梳洗後,急奔各寢室,通知各班同學做好集會、遊行的準備。
出發前,劉和珍發表了激昂的演說。她是帶病走上街頭,並親自擔任指揮的。下午一時,請願群眾來到國務院東轅門,執政府門前的衛隊,竟向手無寸鐵的請願學生開槍射擊,用大刀鐵棍追打砍殺,當場打死和重傷致死的四十七人,受傷一百五十餘人,這就是震驚全國的“三一八”慘案。
年僅二十二歲的劉和珍在這次慘案中不幸遇害了!她是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創傷,她在臨犧牲之前,她的同學想去扶起她,此時的劉和珍已經身中四彈。
同學楊德群又去扶起她,同時也被擊,擊中劉和珍的子彈從左肩射入,從右胸偏穿出。劉和珍又堅強地坐起來,一個敵人計程車兵用棍棒猛擊劉和珍的頭部,使劉和珍停止了呼吸……
在中彈犧牲前的劉和珍面對救護她、拉她走的同學說:“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她這種危不懼的革命精神,是多麼可貴啊!
“三一八”慘案反映了中國人民外抗強權,內除國賊的堅強意志,表明中華民族是不可侮的。
三月二十日,中國共產黨發表了《為段祺瑞屠殺人民告全國民眾書》,號召民眾“立即起來團結、武裝和革命”,推翻帝國主義在中國的勢力,打倒段祺瑞軍政府,在黨的號召下,全國掀起了抗議段祺瑞反動政府倒行逆施的反革命罪行,和哀悼死難烈士的高潮。
二十三日,北京各界在北大及其他的三個院校,聯合召開了死難烈士追悼大會,沉痛哀悼劉和珍等烈士。二十五日,女師大師生和北京各界人民隆重追劉和珍、楊德群兩烈士。當學生代表鄭德音宣讀祭文時,會場上抽泣聲四起,讀者放聲大哭,哀痛之聲,達於石駙馬大街。
劉和珍等烈火士的犧牲,充分顯示了中國婦女先鋒的“勇毅”。烈士的鮮血沒有白流,它激勵和警示後繼者踏著“ 八一三”烈士的血跡奮勇前進,迎接光輝燦爛的明天。
願向那些為維護祖國尊嚴的劉和珍和三十七名烈士致敬!祖國和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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