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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真的是多災多難,令人同情,正是因為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命運坎坷,才導致中國沒有像西方那樣有幾百年以資本主義為主導的發展史。
早在明朝中後期,隨著手工業的發展,已經在中國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一些手工紡織作坊正在慢慢地從無到有,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從小作坊向小工廠發展。遺憾的是清軍入關了,一個以氏族部落為組織形式的遊牧民族統治了中國,他們還要學習,封建制度下的農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先進的。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遇到了來自北方的寒流,完全凍死還不至於,但只能是保命,沒機會發展壯大了。
滿清統治時期,實行閉關鎖國,對科技發展、文化教育都缺少鼓勵。晚清名臣徐繼畲,接觸到西方傳教士,瞭解到源自古希臘的西方文明和民主制度,向道光皇帝彙報。但是沒有實際上改變君主專制的可能性。滿清數百年間,資本主義萌芽進步甚微。這個時期恰好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發展迅猛的時候。當滿清大搞文字獄的時候,法國的啟蒙思想家伏爾泰在一百多年前就發表他的著名言論:“雖然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但誓死捍衛你說話的自由。”
1840年鴉片戰爭開始,西方列強向中國傾銷工業產品和鴉片,進一步衝擊了中國尚在萌芽中的資本主義。
又有太平天國起義暴發,清政府忙於應付內憂外患。一些有眼光的親王大臣開始意識到中國落後於西方國家,開始張羅“洋務運動”,發展紡織和軍械製造。封建大員做了民族資產階級應該做的事情。歷史書上的評價是“客觀上刺激了資本主義的發展”。但是,這些官家生產的產品向市場出售的時候一定是與民間企業生產的產品出現了競爭,壓了民族資產階級一頭。使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面臨境外帝國主義的衝擊,還有本國洋務運動的壓力。等於是刮完北風又刮西風,還大雪紛飛,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弱到不能稱之為階級。但是,兩大阻力已經明顯地出現了:本國的封建力量和境外的帝國主義。
隨著滿清政府腐敗無能的表現,不斷割地賠款,帝國主義的入侵加劇,中國與歐美的民族矛盾到了不能不解決的時候,而地處東亞的日本也攪和進來,野心更大。
在甲午戰爭中,滿清的北洋水師遭到重創,元氣大傷,洋務運動宣告失敗,日本藉機謀取眾多在華利益,將工廠開到了山東。中國的民族工業成長環境進一步惡化,一些有發展資本主義想法的中國人紛紛奔往海外,海外華僑成了發展資本主義的重要力量。但是,華僑在海外發展的資本主義還能叫中國的資本主義嗎?
孫中山作為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和領袖,多次在海外募捐革命資本,力圖發動起義推翻滿清統治,趕走帝國主義列強,把中國建設成為資本主義民主共和國。資產階級革命的力量主要來源就是民族資產階級本身,然而,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在封建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壓迫下一直就沒有發展起來,先天就軟弱。在經濟上取得的是海外華僑的資助,在軍事上是一些愛國青年的熱情參與,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孫中山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直到把民主革命思想滲透到軍隊中去,才有了較強的軍事力量,在武漢三鎮起義成功,推翻了中國兩千多年來的封建君主專制,建立了中華民國。史稱辛亥革命。
孫中山的意圖是建立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國,但是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過於弱小,不得不依賴態度詭異的封建軍閥。手握兵權的袁世凱登上了總統之位,原本就是滿清大員的袁世凱滿腦子的封建思想,想的不是什麼民主共和,而是當皇帝的美夢。孫中山領導資產階級取得的革命果實,又被封建軍閥騙取了。
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推翻了滿清皇帝的龍椅,卻沒能在政權中心站住腳。
孫中山雖然實權旁落,但威望越來越高。在國難當頭的時候,中國的先進分子,無論是地方軍閥、企業精英還是熱血青年,都團結在了孫中山的周圍,民主共和的觀念更加深入人心。袁世凱稱帝野心一暴露就遭到了舉國上下的討伐。孫中山發表《討袁檄文》,愛國將領蔡鍔、李烈鈞、唐繼繞首先起事,通電全國,舉國響應,袁世凱復闢帝制的美夢稀碎一地,在絕望中死去。皇帝沒有了,但是封建軍閥還在,分散於全國各地,誰也不聽誰的。孫中山領導的國民革命軍就要一個一個地收拾這些軍閥。這就是歌曲中唱的“打倒列強,打倒列強,除軍閥,除軍閥”。後來被傳成了兒歌“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個沒有耳朵,一個沒有尾巴,真奇怪。”
如果把兒歌中的兩隻老虎理解成當時中國的封建主義和帝國主義倒是很恰當的。在一個有五千年文明歷史的華夏神州,卻任由來自西方的帝國主義和脫胎於滿清餘勢的封建軍閥橫行霸道,真的就是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怪?就是這麼怪!因為中國沒有強大的民族工業,也就沒有強大的民族資產階級,就看著這兩條老虎胡竄亂跳。
中國的封建社會並非只有愚昧落後的思想觀念和君主專制的殘暴,還有優秀的文化傳承,愛國主義、憂國憂民,心繫天下黎民的思想觀念普遍存在於開明分子的頭腦之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丈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渴不飲盜泉水,熱不息惡木陰。這些先進分子儘管來自不同的社會階級,有的就是地主的後代,但是都有拯救民族於危亡的強烈願望。他們紛紛走上了探索救國救民的道路,也成為孫中山以外的反帝反封建的又一支領導力量。也可以說是繼孫中山以後的反帝反封建的第二梯隊。他們就是在新文化運動中成長起來早期的中國共產黨人。
在俄國十月革命的訊息傳來時,他們把救國救民的希望力量放在了工人和農民身上。毛澤東寫了《中國社會各階級分析》一文,歷史證明,他的分析是正確的。他們發動了工人和農民參與到了革命浪潮,以經濟鬥爭的手段在農村開展土地革命,在城市組織反對帝國主義的罷工,組織青年進入黃浦軍校學習軍事經驗,派遣青年到國外留學,也到蘇聯學習。
孫中山所領導的先天就軟弱無力的民族資產階級,看到了工農參與到了革命運動中來,認識到工農與自己一樣,有反帝反封建的願望,可以加強自己的力量,及時制定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開始了第一次國共合作。
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團結起來,在孫中山的領導下開始了反帝反封建的北伐和東征,取得了顯著戰果。如果順著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中國也許就能成為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但是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不僅力量是薄弱的,在思想觀念上也沒有得到充分的啟蒙,一部分人的思想上夾雜著封建殘餘,同時也對工農力量的強大感到恐懼。以蔣介石為代表的一派走向了反動,成為與帝國主義和封建官僚買辦相勾結的右派,以廖仲愷、何香凝為代表的一派成為左派。國民黨內部的分化,進一步削弱了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力量。
孫中山逝世,握有軍事實權的蔣介石加緊活動,廖仲愷被刺殺,國民黨主席胡漢民被嫁禍,堅持孫中山“三民主義”的國民黨左派被蔣介石略施小計就擠出了領導地位。
國民黨右派的下一步,就是清除中國共產黨,消滅工人和農民的武裝力量。發動中山艦事件,“七•一五”反革命大屠殺,提出了“寧可枉殺千人,不可一人漏網” ,徹底拋棄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
到這個時候,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領導力量盡失,蔣介石則是勾結帝國主義的封建軍閥,不僅與美帝聯絡密切,還向日本帝國主義獻媚,退出東北三省,還把山東拱手讓給日本,蔣介石不再是民主革命的軍人,其真面目是封建主義和帝國主義的代表,是沒有直接稱帝的第二個袁世凱。
當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再無力量領導反帝反封建的鬥爭的時候,中國共產黨發動了南昌起義,開始組建工農為主體的軍隊。民族資產階級中有覺悟的先進分子加入到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革命鬥爭當中。口號是“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
在隨後的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在政治上以民主黨派的方式存在,軍事上已經沒有獨立的力量,其軍事力量已經匯入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接受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在長期的鬥爭中,在思想觀念上也接受了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就是在生活習慣上有點小情調也會被戲稱為“小布爾喬亞”。
新中國成立,百業待興,民族工業是重中之重。但是,建國初期的工業是以公有制的方式發展的,民族資產階級的生產資料全部允公,沒有了生產資料的資產階級也就不叫資產階級,只剩下了一部分人頭腦中存著資本主義觀念。在一大二公,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年代,中國哪裡還有什麼民族資產階級呢?
新中國的政治局面是反帝反封建取得了成功,民族資產階級幾乎力量全失,只有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政治協商,民主黨派只剩下說話表達觀點,就是參政議政了。雖然新中國在經濟上是一窮二白,但在政治上富有的,中國共產黨有理由也有底氣建設一個社會主義的新中國,於是就有了“大幹快上,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如果一切順利,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真的就不存在,也沒必要存在了,因為社會發展不需要他們存在。
在一個脫胎於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國家建設社會主義,這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偉大事業,同時也困難重重。最大的困難就在於沒有經驗,要進行探索。建設中的探索不同於軍事鬥爭中的探索,誰對誰錯打一仗下來就見分曉。在到底怎麼幹上出現分歧的時候,舊社會殘存的各種力量和思想就有了機會,林彪叛逃,四人幫禍亂天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遇到了挫折。
實踐證明,新中國還不具備一刀切地進行公有制經濟的條件。哪怕政策是對的,各級幹部和群眾也無法準確領悟和執行到位。農民參加革命時就是響應了打土豪分田地的號召,分到田地之後要保衛革命果實,繼續革命。新中國建立,土地又歸公了,每農民自己還是沒地。如果農民的覺悟都很高,種集體的地像給自家種地一樣賣力,事情就很好辦。但是,客觀地想一想,幾千年的封建社會留下來的農民意識,如何在短時間內換頻道呢?他們好多人還是文盲,連字都不認識。如何進行思想文化的教育呢?而城市裡,民族工業不發達的舊中國,工人階級的數量很少。連畢業的學生留在工廠工作都有崗位困難,就業都困難。這就出現了知識青年下鄉的現象,至少到農村有地可以養活他們。但是,發展工業缺少知識青年的參與,如何在技術上培養新生力量呢?
當民族資產階級弱小的時候,工人階級在人數上也不佔優勢,在技術上和管理上也是處於下風。而工業和發展是增強國力的重中之重。
為了遷就一下農民的小農意識,鼓勵其生產積極性,於是就需要包產到戶。為了遷就一下工人階級獨立發展工業的經驗不足的現狀,就需要鼓勵潛在的民族資產階級參與進來,於是就有了以公有制為體的多種所有制共存。
自改革開放,搞活經濟的方向指出來,允許個體、私營經濟的存在,中國仍然是不存在民族資產階級的。因為早在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已經消失了。改革開放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一個起點上,開始是小個體戶。但是一些生產民用物資的國有企業因為經營問題,也可以被私人承包,這就為民族資產階級的出現多開了一道門。張銳敏承包了一個生產電冰箱的小工廠,經營得法,成了今天的明星企業:海爾集團。這種例子還有許多,不多舉。今天看到的所有企業和品牌,要麼是個體戶發展起來的,要麼是承包了一個小國企又做大的。這也充分說明,民族資產階級在中國有存在的必要。
隨著個體經濟、私營經濟的蓬勃發展,市場繁榮,國有企業生產的物資需求量也迅速增長,為國有企業注入了活力。控制國家經濟命脈的鋼鐵、石油、交通、金融、通訊等等一直堅持著國有,至多是區域性地加入“民營”的環節。如此一來,全國就呈現出國企、民企、個體共同發展的局面。在社會主義政黨領導下民族資產階級逐漸的產生了。
此時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不同於脫胎於封建社會的資本主義萌芽成長起來的民族資產階級。許多企業家是在國企工作過,或者是軍人轉業,他們接受過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教育,很大一部分企業家對黨中央的經濟政策唯恐理解得不透,除了埋頭髮展經濟賺錢。哪裡遇到災情,積極捐款賑災。響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號召,以振興民族工業為己任。他們是積極進步的,也會受到境外帝國主義的阻撓。
但是,仍然會有一部分人賺錢多了會發飄,在成為上市公司以後,境外資本增多,對境外資本依賴過強,甚至被控制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民族資產階級。某企業開始運用資本手段搞行業壟斷,背離了“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後富”的指導思想,在金融方面說三道四。導致被約談,受到反壟斷制裁,處以182億元人民幣的罰款,還要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接受教育。對這部分人加強管理和教育是反帝國主義鬥爭的繼續。
資本主義的精華部分是提倡科學技術的應用和民主協商,思想進步的民族資產階級會認真的搞好技術,提高產品質量,實實在在地在管理過程中發揮民主。他們用優質的產品和良好的服務推動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響應和配合中國共產黨發展社會主義的步調。
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思想觀念落後,雖然在做著民族資產階級的事業,腦子裡還裝著封建殘餘,集中表現在一些小微企業中,不在產品質量上下功夫,管理上還是搞個人獨裁。既不講科學,也談不上民主。對自己和員工都缺乏自信,迷信成功人士,喜歡追著各種培訓班聽課。把侃侃而談的大忽悠當成了神。他們是不會有光明的未來的。他們迷信的大師級人物並不可靠。且看他們拜師拜把子的儀式,要麼像尊孔,要麼像桃園三結義,這都是封建社會中的故事。在強大的資本加上科學技術、先進管理面前,是不堪一擊的。對這部分人加強教育和引導,這是反封建主義鬥爭的繼續。
在體力勞動密集的一些產業,比如建築業、海洋漁業領域,某些私營企業還存在惡意欠薪,欺騙勞務少付報酬的現象。為欺壓勞動者搞黑社會恐嚇那一套,這已經觸犯了法律,屬於違法犯罪,是掃黑除惡的物件。
在社會主義中國,民族資產階級會得到健康的發展,沒有機會放縱自己發展成為嗜血的壟斷的資本主義。其光明的前途就是聽從黨中央的號召,主動接受領導,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任何一個階級也不是鐵板一塊,內部會分為進步的和落後。封建地主階級中有忠肝義計程車大丈,也有因血戰報國有功的受封將軍。民族資產階級也是如此,進步的民族資產階級會響應歷史發展的潮流,追求進步。他們繼承了源自古希臘的民主和科學的進步精神,認同人本主義和博愛精神。當社會主義制度成為美好未來的發展方向的時候,他們就會真誠而熱烈的支援和追隨。而落後的民族資產階級會懷念和惦記封建主義中的一些陳腐的東西,他們很容易與腐敗的政府官員相勾結。而腐敗的政府官員腦子裡裝的也是封建殘餘。他們有共同語言,共同的追求,生活腐化,具體表現為置辦多處房產包養多個情人,把封建社會的三妻四妾當成一種追求。在文化上認同人性醜惡之類的論調,抵制科學技術的發展進步,宣揚發展越快越走向沒落,以唱衰為主調,為自己落後於時代的思想找藉口,尋求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