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情報工作,國民黨兩大特務機構水平絕對不低,軍統、中統並不是酒囊飯袋。可中國共產黨最終打贏國民黨,不僅僅是在硝煙瀰漫的公開戰場上將這個強大的敵人擊敗,在隱蔽戰線上也取得了全勝。
國民黨之所以在諜戰場完敗於中共,除了這樣那樣的原因外,最根本的一條是國民黨還是延續老一套的密戰套路,專玩“髒活兒”,即搞暗殺、投毒、爆破等行為;而中共則專幹“乾淨活兒”,即透過交友、偵察、策反、社情調研,來搞情報工作。
中共在情報戰上找對了路,“手腳乾淨”遠勝於“滿手鮮血”,取得勝利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國民黨從其前身同盟會成立起,便沿襲了舊中國會黨、黑社會的一些不良傳統,熱衷於搞暗殺一類的活動,不少國民黨人崇尚俠士刺客思想,並將暗殺作為實現政治目的的重要手段之一。
蔣介石就是做“髒活兒”起家的,他本人在辛亥革命時便暗殺過同盟會內與孫中山有不同意見的陶成章。
蔣介石在廣東起家以及北伐期間時,繼續依靠舊政府的警察局、密探、流氓混混,對公開的反對者搞暗殺,不過當時還沒有建立系統的情報組織。直至1928年在南京執政後,才建立專職的特務機構——中央黨部組織部黨務調查科。
蔣介石從建立特務機構起,就將其用於偵察黨內異己,特務們不經法律程式殺人、抓人或嚴刑拷打,直至最後將蔣介石的大小政敵在肉身上進行消滅。
國民黨的特務還凌駕於正規軍隊之上,層層安插各種各樣的“監軍”,連部隊中的一般軍官對特務也是極度厭惡乃至憎恨的。很多國民黨高階軍官都在回憶錄中說過類似的話:“身邊的隨從,都是蔣先生的人”。
這樣令人望而生畏的鷹犬機構,怎麼能不讓各階層人士咬牙切齒的痛恨?特務政治的泛濫,也是造成國民黨政權人心盡失的重要原因。
而中共在情報戰場,走的是與國民黨完全不同的一條路。
中共自從建立早期情報保衛組織開始,就十分注意維護黨的政治影響,周恩來規定了幾條禁令:一是不許搞綁票一類活動;二是不許亂打叛徒,那些背離革命立場卻不至於造成多少危害的人就不要打;三是不許搞暗殺活動。
周恩來的規定,使得黨的情報機構沒有走向“契卡”、“克格勃”那樣的歧途。
中國共產黨只針對一種人進行制裁,即向敵人出賣機密並馬上會招致黨組織受到嚴重破壞的。但即使是這部分人,接受紀律制裁的範圍也大大縮小了,只針對其中“罪大惡極”的少部分人。
1929年8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彭湃、軍委負責人楊殷等5人在上海開會時遭逮捕後被殺害。中央特科透過內線查明,告密者是軍委秘書白鑫。中央特科組織“紅隊”,擊斃白鑫及特務保鏢共5人,然後就及時收手,沒有進一步再向國民黨進行報復。
除了除奸工作,中國共產黨一再強調,不許搞暗殺一類恐怖襲擊。因為黨認為:革命鬥爭的目標是推翻整個反動統治,而不是在肉體上消滅某個具體個人,暗殺只會引起社會反感。
因此,即使多次慘遭血腥的白色恐怖,中共方面也從來沒有組織過對蔣介石以及國民黨其他要人的暗殺襲擊。這就與國民黨特務那種“下三濫”手段劃清了界限,這也是黨能成功爭取到人心的原因之一。
周恩來等領導還規定,絕不允許搞“髒活兒”,也不許用金錢收買、美色引誘和手槍恫嚇來獲取情報和發展關係。
蘇聯情報專家來華介紹他們的經驗時曾說:幹這一行,只有用金錢、美色才能獲得有價值的情報。李克農聽後十分氣憤,他反駁道:“我們過去沒有這樣幹,今後也不會這樣幹。”
當年黨的地下組織發展關係、獲取重要情報,都是以喚醒對方政治覺悟作為基礎,不用所謂哥們義氣、金錢吸引、威逼利誘等手段。國民黨特務很少能成功打進我方內部,很重要的一點是中共是用理想和信仰凝聚人心,一般的國民黨特務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有不良習氣,根本不適應中共的情報工作方法。
整個革命年代,死於國民黨特務槍口下的中國共產黨烈士也數不清,國民黨特務手段之卑劣,尤以暗殺西安八路軍辦事處代表宣俠父等人為甚。
在國共和談中,國民黨地方當局、軍統和中統的地方組織,還經常無辜殺害中共和談代表,最後以“失蹤”為幌子遮人耳目。如毛主席的侄子毛楚雄,就在與胡宗南部談判時被秘密活埋。
蔣介石的暗殺槍口不僅僅對著共產黨,還包括地方實力派的頭面人物、不聽從蔣介石命令的雜牌軍高階將領,甚至連李公樸、聞一多這樣的文人和民主人士也不放過。
解放戰爭時,國民黨特務更是將暗殺、行刺、綁架這樣的“髒活兒”用到了極致。他們不但對解放區的普通老百姓施以暴行,還直接對中共各級領導人“下黑手”、“打黑槍”。
1946年3月8日,國民黨特務就暗殺了抗日名將李兆麟。李兆麟擔任過抗聯第3路軍總指揮,當時任濱江省副省長。國民黨的暗殺非常兇殘血腥,三個軍統特務連刺李兆麟7刀致其喪命。一代抗日名將未死在日本侵略者槍口下,卻倒在了國民黨特務骯髒的屠刀下,何其可悲可嘆!
最為惡劣的是,國民黨甚至妄想直接暗害中共最高領導人。
1948年5月18日,在國民黨潛伏的特務劉從文指示下,國民黨飛機空襲河北阜平縣城南莊,炸彈準確擊中了毛主席的住房,萬幸毛主席提前撤出。
堂堂“國軍”,沒有實力在正面戰場上與人民解放軍進行最後決戰,反而淨搞一些歪門邪道,天道昭昭,如此焉能不敗?
中國共產黨的情報隱蔽戰線實力非同小可,要想報復不是沒有機會,就是在總統府、國防部和蔣介石的嫡系親信愛將身邊,中共都有好幾條線可以利用,其中不乏神槍手,幹掉幾個“黨國大員”不成問題。
但毛主席不屑於幹“髒活兒”,他對暗殺沒有興趣,更不允許中共情報戰線做“髒活兒”。
中國共產黨把“破壞性”的諜戰轉化為“聯絡式”的統戰,國共兩黨大決戰前後,周恩來指導情報保衛人員在重慶談判期間確保毛主席的安全,安插熊向暉等人遍佈國民黨重要決策機構以及軍隊指揮中樞,指揮各大情報系統秘密營救民主人士北上,成功策動大批國民黨陣營人員起義投誠。
看到中共秘密工作成就,蔣介石也效仿共產黨的“統戰”搞了“聯戰”,但總感覺技巧上不如中共。毛主席認為不是技巧問題:“這是尊重人格的根本態度問題。”
中國共產黨情報工作的 “乾淨活兒”,最終獲得了民主與廉潔的好名聲。
國民黨在隱蔽戰線不敵共產黨,既是技不如人,也是敗光了人品,蔣介石及其特務組織“髒活兒”最終弄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