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週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洛倫茲對“蝴蝶效應”的闡述
美國是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國家,美國一直都是一個移民國家,很長時間內,世界各地的人都熱衷於移民美國,不同種族的人們移民到美國後,因為相同的文化背景又聚集在一起,從而形成了唐人街、韓國城等富有民族特色的聚集區。
美國從建國之初起,美國的政治制度就是一種為白人中上層服務的種族等級制度,直到現在也未改變。直到今天,奴隸制及其遺產仍然嚴重影響著美國社會,種族問題和種族主義也成為美國揮之不去的歷史包袱。
不同種族在歷史上形成的恩怨會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1991年的一個週末,一個家住洛杉磯中南部的黑人女孩哈林斯,像往常一樣走出家門到街上溜達,路過一家韓國人開的便利店時,她進去準備買一杯橙汁解渴。
51歲的便利店女老闆叫鬥順子,黑人女孩哈林斯一進店,鬥順子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在韓國人眼裡,黑人素質低下,很多人不是小偷就是毒販,總想著投機取巧獲得財富,而不願付出辛勤勞動。而黑人則認為韓國人對他們存在歧視和偏見,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不好。
哈林斯從貨架上挑選一杯橙汁,剛放入揹包中,鬥順子就大聲喊了起來:“小黑妞,果然是來偷我的橙汁的。”哈林斯則毫不示弱,將手中的2美元鈔票揚起來,回應道:“韓國人,我是要付錢的,不是偷。”
鬥順子氣急之下,揪住哈林斯的衣服,想從哈林斯的揹包裡將橙汁拿出來,哈林斯則想掙脫鬥順子,兩人扭打在一起。顯然,年邁的鬥順子不是身強力壯的哈林斯的對手,哈林斯三拳就將哈林斯打倒在地。然後,哈林斯將橙汁拿出來放下,轉身準備離開。
鬥順子站起來,迅速從抽屜裡拿出一把0.38口徑的手槍,對準哈林斯的後腦勺開槍射擊。哈林斯當場死亡。
哈林斯的死亡引起當地黑人的強烈不滿,他們聚集起來走上街頭抗議示威,有人趁機打砸搶燒,逐漸演變成一場騷亂。直到鬥順子被警方逮捕,騷亂才得以平息。
幾個月後,法庭對鬥順子進行審判。陪審團認為鬥順子犯故意殺人罪,建議判處鬥順子16年的監禁,而法官喬伊斯·卡林則認為鬥順子是過失殺人罪,最終判處鬥順子400小時的社群服務和500美元的罰款。
這個判決結果引起了黑人的極度不滿,在美國黑人眼裡,黑人比其他有色人種(白人除外)高貴,大規模的抗議活動再度上演,黑人說唱家Ice Cube還創作了一首歌曲《Black Korea》,發出號召:“黑人要弄死韓國人!”
然而,大批武裝警察早有預防,所以抗議活動並沒有演變成騷亂,事件暫時得以平息。但是,黑人和韓國人之間的樑子結下,流血衝突只是時間問題。
亂
1991年3月3日,這天還是一個星期天,午夜時分,剛從監獄假釋的黑人男子羅德尼·金喝酒慶祝一番後,駕駛車輛在公路上飛速狂奔。4名白人警察發現後將其車輛逼停,憤怒的警察使用警棍狠狠狂毆了羅德尼·金一頓。
白人警察暴力執法的場面被市民喬治·哈勒帝拍攝了下來,第二天,喬治·哈勒帝將錄影帶(剪輯加工後的攝像)送到電視臺播出,洛杉磯的報社爭相報道,大家對白人警察的暴力執法行為怒不可遏,經過1年的司法程式,法庭做出了白人警察無罪的宣判。
1992年4月29日,洛杉磯的黑人們群情激奮,再次走上街頭抗議示威。警方派出20多名警察前去維持秩序,警察到了街上,發現黑人黑壓壓的一大片,少說也有上千人,目露兇光,滿臉殺氣。20多名警察見勢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撤了。警隊副隊長莫林事後解釋:“我們沒有防彈背心,也沒有頭盔盾牌,什麼也沒有。”
遊行的黑人隊伍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他們開始打砸搶燒沿街店鋪,搶劫財物,暴力圍攻行人,完全改變了“為羅德尼·金張揚正義”的初衷,遊行隊伍並沒有朝警察局和法庭前進,反而湧進了“韓國城”。
下午6點45分,白人司機雷金·奧利弗·丹尼路過黑人聚集的街道,被圍住痛毆,昏死在街頭。後他被附近的白人居民拼死救走,留下終身殘疾。同一時刻,下班路過的白人建築工人菲德爾·洛佩斯,也被黑人圍毆。他被打得躺倒在地上,一隻耳朵也被割掉。黑人還對昏死過去的菲德爾噴漆,幸虧黑人牧師牛頓路過將他救走。
很快,騷亂升級,黑人越聚越多,墨西哥裔、拉丁裔等少數族裔也加入到搶劫的隊伍中,不過,相比黑人,他們只搶東西,而不傷人。黑人們則向韓裔發起武力進攻,洛杉磯警方一直到晚上10點才派出部分警察到場,和持槍的黑人暴徒發生槍戰,只擊斃了幾名暴徒。
隨後,加州警方增援,依然沒有將人群驅離,他們乾脆撤離不管了,參加暴亂的人數太多了,多年後,據一位親歷暴亂的華裔回憶說:“搶劫的黑人有男有女,各種年齡段的人都有,有的婦女甚至是帶著很小的孩子去超市搬走裡面的貨物。”4月30日,洛杉磯進入到無政府狀態,一些白人和華人乾脆棄財保命,撤離商店,任憑暴徒們搶走貨物。
但是,韓裔們則選擇拿起武器打退黑人暴徒。韓裔們事先已經有所準備,社群整體有組織性地購買了槍支,在社群通道鋪設路障和掩體,外出採買都是整隊配槍出動,部分車輛甚至改裝過。
由於社會地位不高和語言不通,洛杉磯的韓國人幾乎沒有從警察局那裡獲得什麼幫助。一名韓國店主表示:“我們不會開第一槍。當時有人向我們開火,警車也逃之夭夭,我很失望。”另外一名韓國人則談到:“你會信任別人來保護你的財產和商店嗎?如果有國民警衛隊在這裡當然更好,但是當暴徒在燒燬我們的商店時,我們每五分鐘就報一次警,卻沒有任何回應。”
韓裔們武裝自衛
騷亂升級的時候,整個洛杉磯南部一片狼藉,混亂不堪。反而,只有韓國城顯得井然有序,韓裔以社群為單位,和黑人暴徒們展開巷戰,槍聲響成一片。很多韓裔服過兵役,拿起槍對付黑人暴徒還是綽綽有餘,多次打退黑人暴徒的進攻,從而保住了韓國城內的大部分財產。
直到5天后,加州派出國民警衛隊2000名士兵(也有說是1萬名)到達,暴亂1天內才得以結束。這次持續6天的騷亂是二戰以來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種族騷亂。
此次事件中,死亡53人,35人死於槍戰,8人被警察射殺,2人被國民警衛隊射殺,其餘25人則是死於民眾混戰。死者中25人是黑人,16人是拉丁裔,8人為白人,2人為亞洲人(1個印度人和1個韓國人),1個北非阿拉伯人。
受傷的人數高達2328人,被捕的人數更是高達12000人,據不完全統計,經濟損失超過10億美元。死傷人數大多數則是黑人,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結
事情鬧大了,美國政府必須有所表態,否則無法收場。暴力執法的4名白人警察被再次審判,孔恩警長和鮑威爾警官被判30個月的監禁,羅德尼·金則意外獲得了380萬美金的賠償,一夜暴富。
但是,羅德尼·金 沒錢的時候喜歡喝酒,有錢了則喜歡上了吸毒。2012年,47歲的羅德尼·金因為吸毒過量猝死在自家的游泳池中。
關於這場騷亂,美國不同族群的人有著不同的看法,黑人們始終認為自己是正義的,革命的,是反抗壓迫的舉動;白人們則無法理解黑人的暴力行為,認為他們完全可以透過司法途徑解決;但是,其他族裔的人則認為黑人們完全就是一幫無恥之徒,他們的行為根本不是為了維護正義,也沒人關心羅德尼·金的死活,只是打著一個旗號,為搶劫尋找一個藉口罷了。
正如美國總統拜登自己所言,系統性種族歧視是美國靈魂上的汙點。要想消除種族歧視,對於美國而言,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