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勾起許多往事,也引起童年的回憶,還有許多與雪有關的趣聞。上個世紀50年代的冬天特別冷,零下40度的風雪冬日,令我記憶猶新。我家距離鄉中心小學有5華里路程,風雪之晨,父親早早起來,利用灶坑裡的餘溫給我烤乾靰鞡草,然後把靰鞡絮好,幫我打上腿綁(用一條長條棉布作的大約10釐米寬,一圈圈纏到棉褲外到膝蓋下),以防冰雪灌進褲腿裡。然後帶上母親為我準備的兩塊玉米餅,天還矇矇亮,就跟村裡的小夥伴上路了。一路西北風呼嘯著,雪有沒膝深,也不知雪面下的坎坷不平,不小心就會滑進小河邊的魚裂溝裡,然後小夥伴互相再拉扯上來,風夾雜著雪,吹得眼睛都睜不開。到校時,父親為我製作的狗皮帽上積滿了冰霜,連睫毛上都結滿晶瑩的冰珠。但那時,小夥伴們一路打打鬧鬧十分快活,從未覺得艱苦和困難,至今難忘那條崎嶇的鄉間雪路。
看見到最壯觀的雪,是在上個世紀90年代,在戰友陪同下去牡丹江海林解放軍八一滑雪場,那是我至今所見到最壯觀的雪景,搭乘47師一輛四驅越野車,一路茫茫雪原路地難分,車只好細心觀察那略微凸起的路面謹慎前行。路上看到通往夾皮溝運木材的小火車,在臨時工開闢的3、4米高的雪道中爬行,還是蒸汽機車拖載的小火車,吐著蒸汽,喘著粗氣,拉著長笛隱現在雪中,偶爾看到民居房頂蓋著幾米厚的積雪,像一個個大饅頭,房子旁原木做成的煙筒裡冒出縷縷炊煙,好一派雪國鄉情。
還記得有一次廣州戰友介紹來沈組稿的兩位《家庭》雜誌30歲左右的女記者,正值冬季趕上下鵝毛大雪,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在大雪中手舞足蹈,高興之至,溢於言表,她們告訴我說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幸看到雪,且看到這麼大的雪,說此來沈城,不虛此行。原來北方人司空見慣的雪,對南方許多朋友看雪是件奢侈享受了!
有一場大雪引發出無數回想,不禁令我想起毛主席的詩詞《沁園春——雪》,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也讓我聯想到南方的綠與北方的白,北愛南綠,南愛北白,也就有了那麼多候鳥飛去飛來了。
高架橋下
小街新開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