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剛懷孕的侄女聊天,她和我說到要給孩子一個穩定的生活,說二歲之前要孩子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這對孩子一生很重要。
我想到我兒子出生在一個大約有十幾平米的平房,那是我住的那個城市裡“勞工房”的門房,“勞工房”是過去日本人佔領時,為礦工建的房子,應該有50多年的歷史了,正房是一間半房,門房要去掉一個過道,門房一進門就是一個凹進去的一個爐子。我結婚之前基本沒有點過爐子,不太會“引”爐子,因為以前在農村是先用玉米茬子和木頭點著了後再放煤,而城裡沒有玉米茬子,直接用油氈紙去點木頭,然後再放煤,因此就要讓油氈紙完全燒著了,才能燒著木材,稍微不注意油氈紙有滴下瀝青油滴到手上,現在右手中指上還有一個當時瀝青油滴上的疤痕。
說到我兒子出生後住的地方,真是一把眼淚。我兒子出生在95年11月2號,當時平房取暖全靠燒爐子,爐子帶動土鍋爐燒的暖氣,冬天取暖要有劈材,塊煤,煤泥。塊煤是從房東大嫂家裡買的,當時好像是15元一袋子。兒子快出生前,我們還以為能搬到樓上住,因此劈材和煤泥都沒準備。那年十月裡一天我們廠的工會主席到我們辦公室去,我們同屋的張姨就說,“工會也不關心軍屬啊”,工會主席安排將做裝置包裝箱的木材邊角料用車拉到我租的小門房裡。在這之前我曾經在下班後和我住獨身宿舍的何姐拿著絲袋子到木匠房去撿碎木頭,然後用腳踏車馱到家裡。我兒子的預產期是十四號,但二號就出生了,因此兒子從醫院回來時,窗戶上的塑膠布也沒釘,他爸爸在“棒棒”地釘塑膠,鄰居大媽都說別給孩子震壞了。接著再說到煤泥,過去燒暖氣都要用到煤泥,因為煤泥的火比較溫和,持續的時間長,價格比較低,但是別人都是在夏天“脫煤泥坯”,晾乾後,冬天燒。而我們沒有準備,只能冬天買,那時是小驢車帶木鬥上放賣煤泥,是和稀泥一樣的,會從木板縫下流煤泥水,卸下來成一堆,就會凍成一個向小山一樣,用鐵鍬根本戳不動,只能用鎬刨,需要很大力氣,我也刨不動,我就等著每天太陽照到煤泥堆上上面會嗮化一層,我就用鐵鍬刮下一層,查不多夠燒一天,第二天再刮。……
這樣到兒子二個月的時候,回到姥姥家住了二十多天。回來後就到奶奶家,但是奶奶、大伯都在屋子裡抽菸,直到孩子快百天前孩子得了肺炎。兒子最早的一張照片就是百天照,那時的我也就只有一百斤,兒子穿著姥姥給做的小夾襖 根本不像九十年代的。自從這次得病後,就落下了一感冒就咳嗽的毛病,一個月就要去醫院打一次針,不住院每天坐著“神牛”往返。直到兩週歲後吃了濰坊呼吸病治療中心的一種藥,每天一片吃了一年,等到三週歲後咳嗽才徹底好了。
說到孩子環境變換的話題,我真的感覺對不起兒子,沒有給兒子一個穩定的環境。這可能是造成兒子學習不好的原因,也可能是我不知覺地對兒子放鬆管理的原因。但有一點就是我一直認為我既然覺得生下他,我就要負責。我要對兒子說:媽媽永遠愛你,媽媽只有你,媽媽不能失去你。我相信兒子不會讓媽媽失望,我希望你是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