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18日,中國女足首位外籍主教練多曼斯基抵達武漢,正式接過帥印,47歲的她在瑞典被譽為“鐵娘子”,管理隊伍非常嚴格,以鐵腕治軍著稱。
多曼斯基上任伊始,信心滿滿,她表示自己是一個經驗非常豐富的職業教練,有信心帶領中國女足取得好成績,目標就是殺進女足世界盃四強。
可是,2007年9月23日,“多曼戰車”被擋在了世界盃四強之外,多曼和她的兩位同胞姐妹皮婭、伊蓮娜一起留下了莫大的遺憾,三個女人共同演出了一部悲壯大片,讓人惋惜。
多曼有個外號叫“馬大姐”
多曼斯基不是很喜歡別人叫她“多曼”或“多曼斯基”,更喜歡喊她“瑪瑞卡”。
瑪瑞卡是她的名字,多曼斯基是她的姓,她的全名叫瑪瑞卡·多曼斯基·裡弗斯,裡弗斯是她丈夫的姓氏。中國女足翻譯張晗喜歡稱多曼“老馬”,新聞官孟洪濤受電視劇《閒人馬大姐》影響,稱呼她為“馬大姐”。
在多曼斯基來中國之前,不少中國媒體把“女魔頭”和“鐵娘子”的稱號加到她的頭上。我多次採訪多曼,發現她並不是這樣。多曼是一個性情非常溫和的教練,說話細聲細語,溫情脈脈。
對於多曼的稱呼,我曾請教過她。她笑著讓我喊她姐姐,因為她猜測我的年齡與她屬於同一個年代,可以喊她姐姐。
中國女足新聞官孟洪濤告訴我以後再見到多曼就喊她“EldersisterMa!”(馬大姐)。
多曼斯基知道在中文裡,“多曼”與“多慢”是諧音,因此她不喜歡別人稱呼她“多曼”。世界盃期間,我每次在新聞釋出會上提問,都稱呼她“瑪瑞卡”。
踢球時曾獲得“雙冠王
多曼斯基7歲時喜歡上了黑白相間的足球,經常與男孩子們一起踢球。
每每回憶起童年的往事,多曼都很自豪,“當時我班上的女同學比男同學踢得好,比賽一般都是女隊贏男隊。”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瑞典的足球也與中國足球一樣,女強男弱:瑞典男足在歐洲只是二流球隊,而瑞典女足曾經獲得世界盃亞軍。
多曼還告訴我,她小時候想當一名守門員,但因為沒有護腿板,每次踢完球腿上都是傷,面板青一塊紫一塊,加上身材較小,並不適合守門,後來就成一名左後衛。11歲那年,多曼進入諾丁格SK俱樂部,那時瑞典還沒有職業女足球員,諾丁格SK俱樂部屬於業餘性質。
1980年,多曼加盟吉特克斯BK隊,第二年該隊奪得國內聯賽“雙冠王”,不過當時她還是一名替補隊員。
24歲那年,多曼的球員生涯達到巔峰,她以主力身份幫助球隊再次獲得“雙冠王”。
帶隊成績比丈夫輝煌很多
1991年,多曼擔任瑞典青年隊教練,還到中國觀摩過第一屆女足世界盃,從那以後,她與中國結下了不解之緣。
多曼在1996年正式成為瑞典女足主教練,她和丈夫裡弗斯演繹了一段美麗的佳話,夫妻倆先後擔任國家隊主教練,在世界足壇也許只有這一對。
讓多曼自豪的是,球員時代她沒能代表國家隊出戰,但做主教練的成績遠遠超過了自己的丈夫裡弗斯。裡弗斯帶隊最好成績是奪得歐洲盃冠軍,而她率瑞典女足獲得過女足世界盃亞軍。
多曼在國家隊主教練位子上一呆就是十年,可是上屆世界盃因為瑞典與冠軍擦肩而過,她被下放到青年隊擔任主教練,這對她打擊很大,成為她離開瑞典到中國執教的主要原因。
多曼雖然沒能帶領中國女足闖進四強,但還是贏得了大家的肯定和讚賞。瑞典女足在這屆世界盃中沒能小組出線,賽後我問她,假如瑞典足協召喚她回國咋辦?她態度堅決地說:絕不回去。
多曼承認自己的業務得到過丈夫的幫助,但到了中國以後只能靠個人的努力和兩個助手的幫襯。世界盃後回國休假,多曼可以與丈夫討論一下世界盃中的得失,多聽聽丈夫的意見。
喜歡與隊員同吃同住
多曼一頭披肩金髮,風度翩翩,在訓練場上她總是戴著一副墨鏡,顯得很酷。
多曼為什麼喜歡戴墨鏡?據隊員講,她的眼睛做過手術,戴墨鏡是為了避免強烈的日光照射眼睛,並不是為了擺酷。
多曼喜歡與隊員同吃同住,平時穿的是女足隊服。一旦集體出去旅遊,她總是換上自己喜歡的休閒便裝。
足球不是生活全部
多曼說,她最大的遺憾是當球員時沒有入選過國家隊,她足球生涯的巔峰時期,瑞典女足主教練恰恰是裡弗斯,她向我道出了一些內情。
“做球員時我的確很優秀,很多人都覺得我有資格進入國家隊,可是我從來沒能代表國家隊打過一場比賽,因為他做國家隊主教練,擔心別人說閒話。我與他在1986年相愛,第二年結婚。之後,他辭去了國家隊主教練職務。一年後,我也退役了。”
多曼還說,她的家庭是真正的足球世家,兒子也是職業球員。不過丈夫與她達成共識:只要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就不能談論足球。因為足球固然給她們全家帶來了快樂,但也讓全家失去了很多。
多曼到中國執教,丈夫和兒子不能陪伴她,世界盃期間只能在瑞典的家中,在電視機前為多曼和中國女足加油。
堅強、溫和、柔弱
多曼給人的印象是溫和,待人彬彬有禮,她對媒體的態度非常友好,也很坦誠,從來不對隊員發火,待隊員就像自己的孩子。
9月23日中國女足輸給挪威之後,隊長畢妍代表全隊,流著眼淚喊出了“留住媽媽!”看得出多曼與隊員的關係非常親密和融洽。多曼上任僅有短短五個月,但隊員已經接納和認可了她,張彤稱多曼是自己見過的世界上最好的教練。
我在天津採訪過瑞典隊,不少瑞典隊員都是多曼的昔日弟子,當她們得知自己恩師被中國媒體稱之為“女魔頭”和“鐵娘子”時大惑不解。平時多曼表現得很剛強,可是在中國女足輸給挪威之後,她也顯示出感情柔弱的一面,在賽後的新聞釋出會上當眾流下了淚水。
常言道:一個好漢三個幫,三個女人一臺戲。多曼在中國執教得心應手,得益於兩位助手的鼎力相助。一位叫皮婭,另一位是伊蓮娜。
皮婭身高馬大,體型像男人。做球員時皮婭比多曼榮耀,曾是瑞典女足歷史上的著名射手,參加了第一屆女足世界盃,四分之一決賽,瑞典就是憑藉皮婭的進球,淘汰了中國女足。
皮婭與多曼同齡,一共代表瑞典女足出戰146場,打進71個球,她做球員時曾經是多曼丈夫手下的得力干將,跟隨裡弗斯奪得1984年歐洲盃冠軍。
國際足聯評出的“20名世界最佳女足選手”,皮婭名列第六。皮婭的教練生涯也很輝煌,她曾先後執教瑞典U18和U20女足,後來到美國淘金。當時的美國女足大聯盟,只有兩名女性主教練,皮婭便是其中之一。
談到到中國執教的原因,皮婭認為這是緣分。皮婭平時在隊內主要負責技術訓練和情報資料蒐集整理。中國女足與挪威比賽之前,皮婭在第一時間把挪威的三場小組賽錄影進行了剪輯和整理。多曼研究過後,針對挪威的弱點,對比賽陣型進行了調整,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皮婭的歌唱得不錯,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名專業搖滾歌手。9月13日下午,在中國女足親友聯誼會上,皮婭彈著吉他,用英語演唱了一曲《姑娘,加油!》,把聯誼活動推向了高潮。
在東京奧運會上,皮婭作為巴西隊主教練,率隊首輪就與中國隊交鋒。那場比賽,巴西女足毫不留情地大勝中國女足,比分是0比5。
伊蓮娜是一個美麗的名字,世界上叫伊蓮娜的人很多,中國女足的體能教練也叫伊蓮娜,她在三個外教當中年齡最小。她的長相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動人。
多曼說,中國女足最明顯的進步是體能好於以前,這主要歸功於伊蓮娜。伊蓮娜在瑞典國內攻讀體育博士學位,是一個典型的學院派教練。
中國女足與挪威的比賽,中國隊員的體能並不比對手遜色,這說明伊蓮娜的訓練有獨特的東西。賽後,就連多曼的丈夫裡弗斯在電話中也對伊蓮娜的執教能力給予肯定,稱讚她很偉大。
伊蓮娜來自瑞典基福俱樂部,曾是皮婭的助手,還在瑞典女足短暫工作過。隊員告訴我,伊蓮娜的訓練手段豐富,訓練量很大,效果不錯,她還善於講理論課,一講就是一個小時。以往中國女足隊員為了身材苗條,不吃早餐,伊蓮娜來了之後,改變了隊員的這些不良習慣。
伊蓮娜告誡隊員,球員與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千萬別總想著減肥,要多吃一些讓自己變得更強壯的食物。伊蓮娜不但教姑娘們如何吃飯,還讓她們明白了一些科學飲食的道理。
(資深體育記者王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