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於1929年、幫助賓利確定下品牌形象的Blower回來了,不過不是原作,而是為12位幸運的客戶精心打造的克隆版。
我們試駕了即將完工的第一輛。
它肯定是汽車工業史上最古老的“新”車:一個非凡的專案造就了一輛有著非凡駕馭體驗的車。“續產系列”賓利Blower使用新的零部件忠實地複製了1929年的Blower。這款車會生產12輛,價格為150萬英鎊,稅費另計,已經全部名花有主。它是最新的“老”車,或者說是很老的“新”車,此前已經有其他英國車廠進行過類似的續產專案,包括捷豹(XKSS、輕量版E-Type、C-Type和D-Type)和阿斯頓·馬丁(DB4 GT、DB4 GT Zagato,還有25輛詹姆斯·邦德的DB5復刻版,都裝有和電影裡一樣的小機關)。
對這些“續產車”,有人愛也有人恨,後者包括了很多原產車的車主。賓利執行長阿艾德恩·霍馬克(Adrian Hallmark)說,Blower是最難複製的,因為它的車齡太老了。從某種程度上說,Blower也是駕駛起來最有挑戰性的。霍馬克形容那種體驗“就像駕駛一輛未經修復、卻能跑到210公里/小時的路虎1系列”。
左邊的是伯金的原作。
兩輛車都要用到耳塞。
Blower是4½升賓利的機械增壓版(車名原意鼓風機,就是因為這臺增壓器),由亨利·“蒂姆”·伯金爵士(Sir Henry “Tim” Birkin)委託賓利生產。他可能是“賓利小子”中最著名的一個,那是一群家世顯赫、熱衷於賽道競速和挑戰自我的“紳士車手”,從1924年到1930年贏得了5次勒芒大賽的冠軍。賽車版Blower只生產了4輛,另外還有50輛客戶用車。這輛續產版Blower是車隊2號賽車的精確複製品,就是伯金在1930年的勒芒駕駛的那輛(他在近20個小時裡一直在爭奪領先位置,可惜因為機械故障退賽了)。如今2號賽車是賓利公司的財產,價值約為2500萬英鎊。
但你找不到任何一個出自大眾集團的零件。
賓利將伯金那輛Blower拆解開,對每個零件進行3D掃描,創建出了整輛車的數字模型然後按照那輛老車的生產方式,使用原來的模具、夾具和手工工具,生產出了大部分“新”零件。供應商包括一家位於Ludlow的車身製造廠,負責製造椴木車架;一家位於德比郡、有200年曆史的蒸汽機專業公司負責手工製造粗壯的鋼製底盤。賓利的定製部門Mulliner正在手工組裝12輛客戶車。
我們今天試駕的是第13輛,是開發用的工程樣車,賓利稱之為零號車。在現場的還有伯金的那輛原作。除了老車有些磨損、新車安裝了一些用於測試的裝置,這兩架機器完全相同。另外零號車是黑色的,而伯金的車是英倫賽車綠。新車提供了5種塗裝色,都是賓利在二戰前的傳統塗裝。
駕駛Blower的感覺一定很像駕駛二戰前的雙翼飛機。坐姿很高,身體暴露在車身之外,前方有一塊很小的風擋玻璃。跑動起來駕駛者一定會受到氣流的抽打和那臺強勁的4.4升4缸發動機的轟擊——發動機就在踏板艙前方吼叫著。因為沒有車頂的保護,所以一定要把控好這架機器,這需要力量、機械知識和同情心,身體不僅要壯實,還要靈巧。
要啟動發動機,先擰動主鑰匙,開啟燃油泵和兩臺永磁電動機,然後用方向盤上的一根小巧的銅撥杆延遲點火。然後,啟動按鈕將發動機點燃,它像一頭被喚醒的野獸一樣發出低沉的喉音,然後安頓下來,進入到發著不是很均勻的隆隆聲的怠速狀態。對於一輛“90歲”的老車來說,它其實非常先進:一根頂置凸輪軸,16個氣門,雙火花塞點火,鎂制曲軸箱,最大功率230馬力。最高轉速為4500轉/分鐘,但在場的賓利工作人員告訴我不要超過3500轉/分鐘。
採用了4氣門缸蓋和鎂制曲軸箱。
令我困惑的是,剎車和油門踏板與今天的標準是相反的。踩右邊的踏板是停車,踩中間的踏板是前進。4輻方向盤非常大,但電木輪緣很細,儀表臺上雜亂地佈滿了儀表和控制裝置,除了燃油壓力顯示和剎車調整裝置,還有增壓器壓力顯示——碩大的阿默斯特·維利爾斯(Amherst Villiers)機械增壓器像大鳥嘴一樣伸出在車頭前方。
按照現代標準,方向盤有些沉,響應也不是很精準。我不是在駕駛這輛Blower,而是在與它搏鬥。還有4擋變速器,它採用的是“碰撞”(也稱滑動齧合)系統,所以沒有同步器。換擋時需要踩兩次離合踏板並匹配好轉速,否則就會卡在空擋,然後導致刺耳的打齒聲和(自己以及他人的)咒罵聲。“新”Blower感覺更強壯、動作更緊緻,只是機械鼓式剎車需要一隻力量堅實的右腳。
無論是老車還是“新”車,賓利Blower駕駛起來都是一種美妙的體驗。高高的坐姿帶來了威嚴的感覺,向前望去時視線要越過高高的百葉窗式發動機艙蓋和固定它的皮帶。它很吵鬧,臉部直接被風吹著,但這也帶來了刺激和挑戰,即使車速只有100公里/小時也感覺很快。
你可以夢想自己變身為伯金爵士,在勒芒的慕尚直道上飛馳——那時駕駛一輛很快的車既是是一種冒險也是一種成就,而賓利統治著跑車賽事的世界。
呼吸伯金的空氣
賓利執行長艾德恩·霍馬克Blower的里程數可能比其他任何在世的人都多。作為賓利老爺車和伯金的“迷弟”,這位CEO就是公司買下這輛老款Blower的負責人。
老車被修復後他駕駛它跑了近1000公里,然後開著它去了義大利參加2001年的千里公路賽(Mille Miglia),又開了回來。這又增加了大約5000公里。
“千里公路賽之後,我還能感覺到肩膀一直痠疼。”
Blower是他最喜歡的賓利。“它是如此迷人又如此粗暴。它的扭矩,它扎牢在地面上的感覺,還有駕駛它時面臨的挑戰。變速器完全是頭豬,喜怒無常。賓利3升車型要輕得多,Speed Six又太複雜。但駕駛Blower的體驗是無可匹敵的。”
伯金那輛車儘管最近又經過了一次修復,但車上的部件很舊,而且能感覺到這種舊。霍馬克說這款“續產版”,尤其是在開發結束後,能讓人真正瞭解到伯金的車剛出廠時是什麼狀態:“突然間我就意識到伯金第一次駕駛Blower時一定會有怎樣的感受。”
文/Gavin Green
圖/Mark Riccioni 譯/尚紅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