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村東的馬糞灘,是河清人的寶地。過去開荒地,種花生、種西瓜,割草,放牛,捉魚蝦,撿花生,灘裡彷彿有數不清的收穫,也是孩子們無窮無盡的樂園。
首先說說裡河。黃河大堤建起來以後,大堤上建設有閘門,夏天汛期黃河水大的時候才會放水進來。平時就是沙灘草原,還有一個個池塘。桃園外有生產隊的大片蓮菜池,一年年在擴充。夏天的荷葉亭亭玉立,蓋滿了池塘,知了在聲嘶力竭地鳴唱,村裡的孩子們把牛繩放的很長,固定在一片水草茂密的地方。這時候才是孩子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候。抓魚是必做專案。草灘裡有大大小小的水坑,水坑裡有各種品種的魚,鯉魚、捻魚、鯽魚、河蝦,青蛙更是到處都是,此起彼伏地鳴唱。抓住後用一根草串起來放在小水坑裡。
蓮菜池裡一般水比較深,到胸口以上。挖蓮菜的時候,兩手抓住枝幹,雙腳在地下踩泥,越踩越軟,當腳底踩到硬的藕節時就要扎猛子下去了,一下帶上來的就是一節節白嫩的藕節。帶回去可以涼拌,又可以醋溜。大的魚回去煎炸一下吃,小的魚可以做魚湯。池塘裡甲魚不可計數,池塘裡水大概有到小腿裡那麼深,可以清楚看到池底的痕跡,甲魚就在有泥土鬆動的地方,腳底一踩,硬硬的,下手一抓一個準,帶回去燉一下也是一頓美味。河灘裡是大片的蒲草,嫩的蒲草可以割回去喂牛,老的可以打蒲草墊子。冬天的時候,有的淺塘水結成了冰蓋,底下的魚被凍在冰上,人們可以把冰敲碎直接抓魚。407廠在河清駐隊的有一年,裡河池塘魚特別多,不知啥原因,水面飄了一層,多的不可勝數。河蝦更是氾濫,隨便拿個能撈的東西一會兒就能搞一籃子。有個村民撈了一缸餵鴨子,鴨子吃的都不願意吃了。
灘裡的故事就更多了。那個年代,孩子們去灘裡割草放牛,中午口渴了去摘個西瓜是常有的事。老楊是農場裡的人,半彎腰,脾氣不好,農場裡就給他弄幾畝地種,也不怎麼管他。他就搭個草菴子種西瓜,這人也是種地出身,把瓜園打理的井井有條。西瓜快熟的時候,有的孩子不懂事,就會去悄悄地摘西瓜,被老楊抓住,免不了給訓的狗血噴頭,老楊不是怕孩子們偷吃,主要是還不太熟,可惜了,他訓過之後就會去地裡摘個熟的,殺開西瓜讓偷瓜的孩子吃,吃不完不讓走。 後來農場允許承包黃河灘地,家家戶戶都會包幾畝地種花生。這也是村民取得經濟收入的辦法。一般家庭都要包個三四畝。沙土地長花生是最合適的,只要風調雨順,花生就長的非常好。農活不好乾,出花生是真費勁,要麼是從土裡薅出來,要麼是犁出來後,撿成一排排就地裡晾乾。幾天後晾的差不多了,用車子拉回去堆起來,有空了就摘,經常是成月才能摘完。然後再繼續曬乾,賣給來收花生的。村民靠這些收入增加家庭經濟收入,供子女上學。 下過雨後,又是挖花生芽的好時候,花生芽炒起來也是很香的。
不得不提的就是焦枝線黃河大橋。過了馬糞灘下灘頭,沿黃河邊走不遠,就是著名的焦枝鐵路。 上去100個左右的臺階,就是大橋橋面。常年有守橋部隊把守。過橋到黃河北岸必須有村大隊開的證明。橋北有個橋北站。這個站可是黃河南北附近村民走向東西南北的重要地點。往南去洛陽、鄭州,往北去濟源、焦作、新鄉、山西,鐵路是最便捷的交通。一條鐵路線承載了太多太多的回憶,也成就了我們的求學路。姐姐去洛陽解放軍外語學院讀書,後來去新鄉工作,我去鄭州上大學,去澠池的小姨家、開封的舅爺家和山西的大伯家,有多少次就是坐的火車,多少年都離不了這個鐵路線。過去總是走馬糞灘裡和黃河大橋來回。也有無數次的接送經歷。感謝這座大橋給了我們走出山村走向新的人生的條件。現在河清村口就可以坐上到鄭州的客車,有會小旅遊專線和小浪底旅遊專線,還有新建的濟洛西高速可以順暢到祖國各地,黃河生態廊道和小浪底南岸高速出口連線線從村邊路過,成為孟津區西北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伴隨國家的發展,人民更加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