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得從25年前說起,那大概是1995年。王貴和安娜結婚兩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寶寶,兩家人是皆大歡喜。
王貴家世代單傳,到王貴這,已是第五代了,人丁不旺,他父親一心想要5個男孩,誰知老婆那不爭氣的肚子,一生一個女娃,王貴的爹急的,找人算命,求神燒香,根本沒用。
老天爺好像和他較勁似的,不讓他如意
他是工廠的釆購員,經常出差,這些年他去過全國各地好多地方,每次辦完事,他都會四處尋找名醫,想淘個生男娃的偏方。
藥方淘了大一堆,藥吃了幾欏框,但生兒子,始終未能如願。
老婆倒是攢勁,2年準時生一個,今年又生了,這是第三個女娃。
他出差回來,聽說又是女娃,差點暈了過去。
“生兒了”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是他的頭等大事。兒子就是他的命,他的臉,在急切的盼望中,老婆又懷孕了,他心想這回肯定是兒了,於是逢人就說“你看我老婆的肚子,走路和前面懷三個女娃都不一樣,這次肯定是男娃”。
他把家裡好東西,都給她吃了,又找人給他算,說這回肯定是男娃,他聽後心中美滋滋的,夢中都笑醒了幾回。
誰知生下來又是一個女娃,老婆說:“他爹,你給女子,起個名子吧”。他想了想,沒好氣的說,就叫“多餘”吧,老婆沒吭聲。
他洩氣,絕忘,他心想:老王家,這回在他這傳不下去了,愧對祖宗,愧對父母,他越想越傷心,不覺已是老淚縱橫。
在懊悔和絕望中,他又度過了一年,這四丫頭,也真稀罕,不到一歲,就能丫丫的叫爹了,在床上爬來爬去,著實逗人喜歡,人常說,女兒是爹的小棉襖!
他又出差了,這回是去東北,為單位定機器裝置,一來一去一個多月,當他回家後,他發現老婆的肚子又大了,他既驚,又喜,還怕。
喜的是老婆這寶貝肚子又懷了,怕的是又懷個女子。
他心想不管是男是女,我都50出頭了,只要老婆,孩子平安就好。
一天夜裡,老婆突然肚子疼,他想這是老婆要生了,趕快叫單位的車送到縣醫院。
第二天早上,他把飯送到醫院,老婆已進了產房,在焦急的等待中,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嬰兒哭聲,那聲音傳邊了整個產房和過道。
不一會,護士推出一輛推車,上面躺的是老婆和孩子,他問護士,是男娃還是女娃,護士笑兮兮的說,是個4公斤的男娃,他高興的顧不上老婆孩子,蹲在牆角抱著頭,哇哇大哭,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憾天動地。
哭出了他幾十年,對兒子的期盼,渴望,哭出了他的委屈和艱辛,哭出了他對祖宗願望的實現。
他到病房時,護士已收拾好一切,男娃用一個花被包著,放在老婆旁邊的小床上,大女子不知什麼時候,已到病房,陪著媽媽。
三天後,護士通知,可以出院了,他辦完出院手續,叫了單位的車,高興的把母子倆接回了家,老婆說這回得給兒子起個響亮的名子,他說早就想好了,叫王貴吧。
在興奮,激動,幸福,忙碌中,不覺就到男娃滿月的時候了,他在飯店訂了十五桌飯菜,請了親朋好友,單位同事,大家在熱烈歡笑的氣氛中,向他道喜。
他覺得今天,是他這半生中最幸福,最風光,最開心,最滿意的一天。
他和老婆,把兒子當寶貝,捧在手裡拍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四個女子,也不怎麼待見。
春去秋來,時光如梭,王貴已從技校畢,在父親的工廠上班了。
2年後在父母的操持下,王貴和發小,鄰居,劉叔家的小丫頭走進了婚姻的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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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安娜生下一個男嬰,父母是十分高興,特別是他的父親重男輕女,這回有了孫子,那高興的勁頭,用世界上所有的語言都無法形容。
半年後,安娜給孩子顛粑粑時發現孩子的頭,老是顫抖,她仔細觀察了一個星期,孩子老是這毛病,還愛哭。
安娜把孩子的情況告訴王貴,王貴說,我明天給車間主任,請個假,帶孩子去醫院看醫生。
笫二天一早,王貴,安娜抱著孩子來到縣人民醫院兒科,掛了“專家”號,初步診斷,孩子患有腦癱,需到省人民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和開顱治療。
這猶如晴天劈雷,給這寧靜充滿歡樂的大家庭帶來痛苦,王貴的父親一下蔫了,一夜頭髮幾乎白完了。
王貴的母親,是當年從上海支邊的知青,她的父母,姐弟都在上海工作,母親給上海的弟弟打了電話,說了孫子的病情,母親是哭著的,弟弟安慰了姐姐一翻,說他有個同學是上海兒童醫院的醫生,還是個兒科專家。
聯絡完畢,弟弟讓王貴和安娜趕快帶孩子來上海檢查治療。一家人幾經商量,決定讓奶奶,王貴和安娜三個人帶孩子,坐飛機去上海。
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到上海了,上海的繁華是他們小縣城無法媲美的,這裡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舅舅早已在機場等候,他把姐姐,外㽒,外㽒媳讓上車,顧不得他們一路疲勞便一溜煙開車向兒童醫院駛去......
因為舅舅提前預約了“專家”不用排隊,直接進了“專家”室,經過拍片,CT,腦聲波等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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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檢查結果出來了,“專家”說孩子發育一切正常,只是需要適當的補點鈣,也就是說,沒病,縣醫院誤診,一家人揪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回到外公,外婆家,他們非常高興,她和母親近10年未見了,平日裡只有短暫的“電話音”才能寄託那份相思之情,而此時母親激動的樓著外公、外婆哭了。
王貴把這一激動人心的訊息告訴父親,父親激動的哭了,嘴裡不停唸叨著“好...好...真是老天開眼......
他們在上海住了一個多月,弟弟帶著他們去了上海的很多地方,像浦東,外灘,東方明珠,迪士尼樂園等等。
上海的變化,母親說她一點沒想到,比當年“知青”支邊,離家的時候,那真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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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月來,有過得知“噩耗”的崩潰,有過對最後診斷的擔心,好在是虛驚一場。
在家人的陪伴中,忐忑不安早已拋擲腦後,取而代之的是相思想念的親情。
他們在外公,外婆,舅舅的護送下踏上返航的客機。
當安娜轉頭從機窗看天空時,她太興奮了,那白雲朵朵,一塊一塊的,像草原上成群成群的羊,又像萬畝棉田,成熟的錦花,又像湖中冬天凍出的朵朵冰花,那樣的壯觀,那樣的美,那樣的廣闊,一望無邊。
飛機降落了,父親,姐姐,姐夫,都在機場迎候。
上了車,便向姐夫早已定好的酒店駛去,他安排了房間,母親,安娜,洗梳完畢,稍做休息,大家到了餐廳,在說笑中用完了餐。
小東西,經過一路顛簸也睡著了,爺爺抱著孫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一轉眼,孫子已大學畢業,他上的是”“北京體育大學”畢業後進了某省男籃隊,目前已是該隊的主力隊員,願小傢伙,一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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