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老爸滿五十。說是在鎮上擺兩桌,興初五晚上和初六中午。
提前安排好工作,初五見完客戶,和K先生直奔高鐵站,出站時,老爸剛接了住衡陽市的滿爺爺,提醒我別踩到座位下的活蝦。
四人車上有說有笑,老爸還是習慣性和K 先生聊車,我處理好瑣事,確實累了,便靠著座位邊休息了。迷糊中聽到滿爺爺通電話,說要接姑奶奶一起過來玩。
這位姑奶奶,我是很歡喜的。小時候說送我一條白裙子,期待好久,結果不是公主裙樣式,而是旗袍式的緊身裙,嫌顯胖沒怎麼穿,現在想想,不過是年紀太小欣賞不了罷了。
車直接開到姑奶奶二兒子家門口,大家回家心切就沒上去坐了,姑奶奶收拾好東西下來,還跟了個小媳婦,怯生生的,我叫聲阿姨,也是第一次見。
車重新啟動沒幾步,老爸說右前胎粘了什麼東西,滿爺爺下去看才發現胎原來完全扁了。看下不是一下能弄好的事了,正當我因不能早點見到晨寶而鬱悶時,老爸拿出鐵工具箱,找出一個叫不出名的工具頂在車下中前方,使其升高幾釐米,然後頭貼地鑽進車尾底盤,拆下備胎。趁著大家下車聊天的功夫,三下五除二把壞胎換了下來。
老爸就是老爸,水電傢俱車,生活技能點滿,大家讚歎著回到車裡。姑奶奶似乎出來很開心,聊起了幫兒子帶孫女的事,說孫女最近可能受大孫女蠱惑,對自己不尊敬,兩夫妻又不怎麼管。
我和K先生本打算繼續睡覺,聽到帶孩子的話題不由得多留點意,剛開始聽到姑奶奶抱怨孫子發燒自己多麼辛苦,趕緊反思自己,有沒有類似不體貼幫忙帶娃老媽行為,後面越聽越聽不勁,感覺姑奶奶完全是自己放不下,奢望孫女一切和自己親,而且完全排斥野孫女(兒媳前過世老公留下的孫女)才完成的婆媳矛盾。
我當然不能說什麼,還是滿爺爺聽出重點,在不逆姐姐情緒的前提下直接了當指出:你不把人家當孫女,自然一切往壞想,帶孩子也是自己放不下,真的放下其實父母一樣管。
小時候一直怕滿爺爺,覺得幹什麼他都本能質疑,越長大越發現,很多家長裡短的事他門兒清,很多想法比年輕人明理多了,不愧是我們村第一個扔下鋤頭要讀書的大學生。
一回到家,大家就忙活開了,滿爺爺處理蝦,姑奶奶切菜,老媽殺魚,老爸整理桌子,我和K先生則拿出前兩天特地在童年回憶店買的泡泡水,陪晨寶吹泡泡玩,平時都是趁週末回家陪寶寶兩三天,今天因為工作日回來賀壽只能待一天,所以一分一秒都顯得額外珍貴。
老爸還是辭了慶宴,晚上就姑姑、叔叔一起在家吃頓好飯。幾個大廚一起,不一會兒,五六樣大菜便上了桌,清蒸蝦、紅燒魚、燜豬腳、辣牛肉等,當然少不了長壽麵。
老爸聊了最近去北京做事,順便爬長城、看平原的感受,還向大家展示了裝溫水顯示個人照的紀念杯。大家分別敬酒,姑叔侄有說有笑,也是自在。
飯罷,滿爺爺、姑奶奶還是按慶宴禮數掏出了賀壽紅包,老爸手下,同樣回了打發紅包。K先生偷偷問我包多少,我說了個比平時節假日多些的數目,K先生直接包了個平時兩倍的紅包,祝賀爸爸。
大家繼續敘話吃茶,我們各自處理工作雜事,便專心陪寶寶躲貓貓、學說話,平時八點鐘寶寶早和外婆睡覺了,今天人多熱鬧興奮,估計睡眠會推遲了。
老爸向來不喜面子上的人情宴,你來我往,在家辦辛苦,在酒店弄費錢,有幾個合得來的親戚朋友聚聚敘話,也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