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人·
上海 小羊 供稿
1945年9月 10日,琳達出生於紐約斯待頓島。兩歲時,她隨全家來到馬里蘭州的瑞維拉海濱。琳達出生時,心臟有點毛病-但這並沒有妨礙她,她生來活潑,喜愛游泳、釣魚、打網球。長大以後,她的愛好轉到了音樂、美術和寫作上。
1963 年的一天下午,琳達剛剛高中畢業,破天荒地畫了一張素描。畫中人是個與她同齡的男孩子,跟她的所有朋友都不像。一天,她的母親波莉問她:“這男孩子是誰?”琳達若有所思地說:“我的夢中人。”“得了,別胡說,你怎麼想起畫這個的?”“我也不知道,我做好一個夢,我覺得我必須把我夢見的這個人畫下來。”說完,琳達走進臥室,把鏡框裡的歌星照片取出來,換上了那張剛畫好的素描。
琳達幾年後大學畢業,在一所中學教英文,成為該校最受歡迎的教師之一。
可過了不久,她好像已經預感到她的時間不長,一天到晚總是忙忙碌碌的。讓人驚訝的是,她把屋子徹底收拾了一遍,扔掉了許多情書和其他紀念品,唯獨留下了她的“夢中人”的肖像,她從鏡框裡取出肖像,仔細地和其他一些畫片放在一個皮夾子裡。
一天,琳達度完週末,一回家就抱怨頭痛得厲害。但這次病痛沒有引起重視,幾乎整個星期,她都忙於暑假的臨時工作。到了星期四,病情加重,並伴有嘔吐現象。母親打電話問醫生,醫生認為可能是鎮痛藥過敏,就給琳達換了一種鎮痛藥。然而,琳達並沒有好起來,病情更惡化了。一整天,她不時吐血,這時她母親才害怕起來,趕緊把她送到附近的北阿倫德爾醫院。在路上琳達不停地呻吟:“我難受死了,我恐怕活不了啦。”
與此同時,離瑞維拉海濱 400 英里遠的查爾斯頓,一個22 歲的青年人伍迪也正面臨著一個悲劇。和琳達一樣,他小時候也幻想成為一名體操教師。而長大了以後,又和琳達一樣,他的興趣轉到了閱讀、繪畫和寫作方面。所不同的是,伍迪的視力很差。在他20歲的那年,他得了一種罕見的角膜炎。著名眼科大夫威廉先生告訴伍迪,他的病已經非常嚴重了,只有進行角膜移植手術才能保住那隻眼睛。
伍迪同意做這個移植手術。結果手術因一個捐獻者的耽擱沒有做成。這次伍迪回到家,大夫告訴他不管去哪裡,都要留個話以便聯絡,因為角膜移植手術必須是從捐獻者眼中取出 72 小時內手術才有效。
再說琳達被送到北阿倫德爾醫院時,幾乎不省人事,診斷結果表明她顱里長了一個尖刺狀突起物。這家醫院的裝置不足以挽救她的性命。昏迷不醒的琳達馬上又被轉到15英里外的一家大學醫院。一到醫院馬上進了手術室。數小時過後,醫生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了手術室,嚴肅地對等待在外的琳達父母說:“你的女兒腦內長了一個瘤。”他又補充說他對此無能為力,以後事情怎麼變化,得看上帝的安排。
琳達再也沒有醒來。
琳達死後不久,醫生在徵得她的父母同意之後,把她的眼睛馬上送到馬里蘭州醫院。在申請名單中,伍迪列在第一位。緊接著,伍迪就接到沃倫頓大夫的電話,叫他馬上趕到醫院去。
次日,伍迪的左眼薄膜已被琳達的代替了。
養病期間,伍迪一直在想,這麼快就做好手術真是幸運呀!那位給他光明的人到底是誰?他是否能有機會向捐獻者的家人表達他的感激之情呢?
醫院告訴他,捐獻者的年齡是22歲。伍迪顯得很激動,他馬上給眼庫寫了封信,表示非常願意向那家人致謝。並說自己也是22歲,非常願意知道那個捐獻者的情況。
眼庫的負責人被小夥子的真誠打動了,他給琳達家打了個電話,並讀了那封信,然後問他們是否願意見伍迪。誰知琳達家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接到通知後,伍迪從華盛頓飛到琳達家做客。伍迪和琳達的父母一見如故,相處得極好。波莉拿出琳達的皮夾子和剪貼簿給伍迪看,還告訴他琳達的許多愛好。那天晚上,波莉讓伍迪睡在琳達的房間。伍迪在琳達的書架上發現她兩個月前買的書,其中許多都是他喜愛並讀過的。
分手前,伍迪把一張自己的照片送給琳達的父母留作紀念,波莉立刻把照片放在鏡框裡。天她突然盯著照片看了起來。她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它哩!
波莉來到女兒房間,翻撿起她的詩集及素描,波莉發現了那張“夢中人”的素描。
“上帝,我真不敢相信!”她不禁喊道。她叫來丈夫,給他看那張素描,“你看這是誰?”“這不是伍迪嗎?”波莉一下子衝到起居室,把伍迪的照片與素描放在一起看,這兩者簡直是驚人的相似!而這幅素描中琳達的“夢中人”是琳達去世前五年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