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瀘沽湖的第一個夜晚,聽說村裡有篝火晚會。同伴怕冷,吃過晚飯就鑽進了被窩,我則不能放過每一次歷奇的機會。
換上厚外套,在黑暗中下樓,推開吱呀的木門。在漆黑的、房屋之間高低不平的小道上一路尋著人聲和光線。村裡沒有路燈,不時有一兩個黑影從那個屋後出現,應該也是奔篝火而去的遊客。我在一個十字路口佇足了一會,藉著小賣店的光,看到身穿民族服裝的人們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聚合過來,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彩裙翩翩,歡聲笑語。
村部大院裡篝火熊熊燃燒,木柴噼裡啪啦歡快地響著,身著民族服飾的摩梭男女手拉手邊唱邊跳,不得不說他們的歌真的是很好聽!最後所有遊客都加入了舞蹈,火場里人聲鼎沸,舞樂喧囂,變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我忙著拍照,胡亂跟著轉動,全然忘記了寒冷。
遠處的高山在夜色中矗立成黑色的剪影,閃爍的群星像黑色幕布上的寶石。這個古老純樸的山村,沒有霓虹只有星光;沒有焦慮只有舒展;沒有浮華只有與自然的契合,所有人都在領受這世外山水古老土地的慈愛庇護。
雖說現在的篝火晚會也都是旅遊商業專案,但是在卓瑪(人物介紹見《走進女兒國》)家的火塘邊,卓瑪告訴我,摩梭人的愛情幾乎都是從這裡開始的。他們傳統習俗中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經過成人禮後就可以參加篝火晚會了,現在大多要到二十歲才來參加。迷離夜色中火光閃爍,正是傳遞愛情訊號的好時機。男子喜歡哪個姑娘就可以趁著跳舞時的牽手,悄悄地摳摳對方的手心,表達自已的愛慕。如果姑娘也相中了男子,也會摳摳對方的手心,約他晚上來自已的花樓。當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在平常的生活和勞動中相識,互生愛慕,篝火晚會是定情環節,這個環節之後就開始了他們的“走婚”。